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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任务就是要从重重矛盾中,抽丝剥茧,拿下口供,然后美美享受各种奖励奖金和荣誉,当然是人人有份的那种,华夏特色嘛。
当然也有第二种情况,那就是市局的人不好下手,需要一位基层的人过来,勇敢地,坚决地背起一枚传说中的神器——黑锅。
当然,事后的补偿也很丰厚,对于一位胸无大志年过50的老警察来说,这倒也无所谓,在哪不是破案呢。
不管哪种情况发生,沈半天都一无反顾,十分热衷,其中的原因倒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喜欢。
不错,是喜欢,他喜欢这种征服各种奇葩罪犯嫌疑人的感觉,喜欢被同事追捧崇拜的感觉,更喜欢那种事后独自一人喝着小酒品着人生成就的存在感。
眼前这个嫌疑人显然不属于能刷出这种感觉的人,不过沈半天也没有轻视,依旧认真地翻看着不多的介绍材料。
犯罪事实倒是惊心动魄:
春秀楼俩起凶杀一起纵火伤害案,赖喜登酒店凶杀案,柳原油田物资库房地下势力火并案,还有最近这起养狗场凶杀纵火案,合并一处快二十人的死伤了,统统没有破案,都悬着呢。
证据看起来却是轻描淡写,两张监控画面不很清晰的截图,一份春秀楼服务员的口供,还有俩份是龙江同学李厚庭的亲口证词。一份是洗浴时候被伤害,一份是睡觉时候被威逼殴打伤害,而且还切了半个卵蛋!
关键是最后这份证词,姓李!李候庭。
老沈头一点不傻,他清晰记得这位是谁,现任知府李大人的唯一公子!而全部的证词和口供统统指向了眼前这个小孩的什么师兄弟。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师兄弟?上海滩吗?
任务很明确,就是从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人畜无害的小子身上,打开缺口,挖出嫌疑人,把那俩位神秘的背后黑脸和黄脸大汉挖出来!
来之前,他向肖支队申请了搜查令,却被莫名其妙打了回来,说什么不易大动干戈,不过越是这样,他越兴奋,意味着越有挑战性。
等见了面,他却十分失望,这哪是想象中的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简直就是个小孩子嘛,也不知道市局这帮老大搞什么?
想到这儿,沈半天心中暗暗向隔壁竖起中指,像往常一样,领导们肯定在隔壁观战呢,不管如何,先干活吧,起码,这次的补贴是少不了的。
把目光重新转到了眼前这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履历上来。
眼前这个小伙子,或者说叫小孩,没有任何案底,出了校门履历很干净。
但是从小到大,学校处分却是不少:
全校通报批评6次,警告4次 ,记过2次,保留学籍观察一次。
理由各种各样,有打群架的,有当众向女生表白的,最离谱的里面竟然有张开除团籍的处分,理由也很奇葩,居然调戏女团委书记!
沈半天眯着眼睛瞄了几眼,这小子蛮有特点的嘛,好色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胆子小,不扛吓唬。
他又翻了翻档案后面的学习成绩记录单,看了几眼,扔一边就不再看了,上面的成绩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这是一份标准的学渣、社会小混子和不良小青年的在校档案记录。
他的任务就是从这个小坏蛋身上掏出东西,找出罪证,进而梳理出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沈半天有点失望,任务太没挑战性了。
他坐在主审的位置上沉思着,没有发话,任凭旁边柳原市局预审科两个小年轻小胡和小侯,咋咋呼呼地询问。
“年龄?”
“18”
“姓名?”
“龙江。”
……
外表看龙江就是个晒得黝黑的学生仔,一脸阳光,普普通通,根本不像一个重案嫌疑人。
如果说把他和发生在柳原的系列伤害、亡人案件联系到一起,实在有点勉强。
不过很多犯罪嫌疑人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有可能是一起碎尸案的主谋,蔫了吧唧的一个小伙子,有可能是刚刚杀了同寝同学的凶手。所以,犯罪这门学问,永远不要以貌取人。
仔细观察还是稍有不同。
怎么说呢,就是,镇定,冷静,被上了脚镣都不哭不闹,手腕上的铐子被杀到最后一扣了,也不吱声。
沈半天仔细观察着龙江的同时,龙江也在仔细看着他。
旁边那两个一脸凶相的年轻警察,龙江真没仔细看,因为他发现那两个警察和别的警察没什么不同,黑白善恶条都差不多,说坏人也是,好人也行,好坏参半,辉光颜色灰不拉几,带着点点绿色和蓝色,显然好事坏事都没少干。
可中间这位却是十分与众不同。
怎么说呢?年龄很大,头发黑白斑驳,头上辉光十分奇特,光芒奇特,样子也很奇特。
代表奸诈的绿色、精神病状态的褐色、权力**的黄色、正义的青色、病态的灰色、狂热的红色,一应俱全,统统交织在一起,就像一个帽子,严严实实扣到脑袋上。
对比辉光来讲,长相就完全不重要了。
沈半天长相十分平凡,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立刻不见踪影的那种,普通到别人根本不想去看第二眼。
他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辉光统统转向龙江这边,显然这人在用心研究龙江。
龙江看了善恶,吓了一跳,善条三万多,恶条四万多,尼玛这坏事好事真心没少干啊。
正看的入神,警察小侯不干了,问了五六分钟了,龙江都没搭理,他猛然提高的声音:
“我问你,8月12号的上午,你干什么去了?”
龙江翻了翻眼睛,沉默。
小胡发话了:
“老实交代吧,别耽误你上学,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关你几个月,你的大学学籍就作废了,你不想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被开除吧?”
俩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审讯人员之间惯用的标准配合伎俩。
龙江抬了眼皮,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开口。
开玩笑,不去就不去,国安老谷头的研究生你哥都没稀得搭理呢。
小侯再要发问,被沈半天看了一眼,制止了。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非得自己出马了,这小子年纪轻,但是冷静老练,看样子是进来过啊,警惕性很强,表情冷静,带点蔑视,看来要么是有所依仗,要么是压根就是没看得起警方啊。
对于这样的人,普通的吓唬、言语讹诈基本没有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精神崩溃,或者直接采取见不得人的审讯方式,让他**崩溃。
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道理都是一样,先崩溃后交代!
沈半天慢幽幽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尖锐刺耳:“听说你有个一姐姐开美容院,而且父母也都在柳原?”
龙江慢慢抬了起了头。
……
隔壁审讯观察室内,市局刑侦肖支队、特勤大队长崔小天、柳花区分局郝局长还有七八个市局内尹派的中层警官,都在通过监控认真观看审讯效果。
尹局电话一个小时前打了过来,说的很清楚:
对方很有背景,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迅速找出证据钉死他,让对方翻过身,那么在场各位的结局恐怕会不言而喻,因此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不成功,便成仁。
室内气氛轻松,大家互相敬着烟,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其中有些尹局的嫡系,对于这次行动的规模之大很是不以为然,对方主要几个不到20岁的半大孩子,刚刚成年,抓了就抓了,几个审讯套路下来,老炮都迷糊,何况这个单纯的小孩子?
不过,从三份监控画面陆陆续续传来的信息,让他们很快都安静了!
那个叫苏文虎的,是个二进宫俩劳分子,说话油滑,问啥答啥,但开口闭口就是一套话:
我就是个穷开车的破司机,人家拿钱,我开车,什么师兄弟,什么黑脸黄脸,别问我,我统统不知道。
都过了一个小时了,翻来覆去话就没变过,怎么问都一样。
第二个长的恶形恶状的家伙,问了半天,就是一个傻子:
前言不搭后语,思维逻辑混乱,问东答西,而且还有暴力倾向,被审讯员几句吓唬话弄火了,好像练过,接连踢翻了俩套焊的结结实实的铁制椅子,如果不是刑警们冲进来的早,那臭脚丫子就戳到审判员脸上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上了脚镣,锁到了暖气管子上蹲着审讯。
这下好,这家伙倒是不暴力了,但是嘴里却开骂了,蠢人有蠢人的办法,翻过来掉过去就是一句话,我草你媳妇,都骂了快一个半点了,从来就没换过。
第三个也就是最没难度的这位,表情最奇葩:
几十斤的重镣加身,手上锁着背铐,铐子紧紧杀到肉里,身体塞到最小号的一个审讯椅子上,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不动地方,居然一直在微笑!
第二四零章 换个方式来交流
观察室门一推,沈半天苦着脸走了进来,伸手接过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看了眼在座各位领导,没说话。
出师不利,肖支队开腔了:“老沈啊,有困难开口,市局全力支持。”
沈半天丝毫没有见到市局大领导的觉悟,简单点了点头,依然苦着脸:
“我想问问,打昏的那位怎么样了。”
崔小天大队长沉声道:“你是说,突破口在那个叫杨达伟的胖子身上?”
沈半天点了点头:
“这三个人各有特点,龙江坚韧冷静,苏文虎老练油滑,毛大望脑袋不太好,只有昏过去那位像正常人,也是嫌疑人判断最薄弱的环节,所以龙江首先动手把他打晕,避免被第一个突破。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
一个警官叫来了满头大汗的赵法医,市局法医大拿,也是尹派技术骨干力量。
“病人情况非常不对劲,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除了颈部一块淤青外,没有外伤,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就是没有神智,不清醒。
克明拉注射,服用呼吸兴奋药物,抗休克药物注射都上了,根本没有反应,脑电、心电、b超都做了,病人始终不见苏醒。”
最后赵法医补充了一句:
“我建议马上送正规医院抢救,最好是市人民医院,或者是滨州市医大第二院。否则怕时间长了出问题。”
肖支队点点头,同意了赵法医的建议,回头征求沈半天意见:
“老沈,时间紧迫啊,是不是加快一下进度?”
沈半天无奈道:“领导啊,还想要口供,还得顾忌时间,这俩头堵的事可不好办。”
说罢补充道:“时间,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只有给我点时间,特么的熬也把他熬出来了!”
肖支队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命令:
“时间紧张,尹局和市里领导等我们消息呢,老沈啊,抓紧时间,就4个小时!不惜一切代价。”
“是,马上安排!”崔大队带着沈半天鱼贯而出。
刚一出门,就看见走廊里审讯龙江的警官小胡兴奋地走了过来:
“有突破,龙江答应交代了!”
崔小天闻言大喜:“带我看看!”
回头见沈缩着脖子半天没动地方,皱着眉头,一脸苦涩望着小胡,奇道:
“怎么,老沈?”
“不对劲,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崔小天猛然挥手:
“有什么不对劲的,走,小胡,看看去!〃
审讯室内,龙江仍旧佝偻在狭小的铁椅子上,黑脸满是平静。
沈半天背着手围绕龙江转了一圈,才开了口:
“你有什么条件?”
龙江露出一副你果然上路的表情,开口道:
“啊瑟啊,我憋不住想尿尿,再有一个呢,想看看我的俩个朋友,不是那种隔着玻璃看,是面对面看,亲眼他们安全没事,我就说。”
“我警告你别搞花样!”
不就撒尿吗?要求合情合理,没啥异常,再说这里一堆警察,也不怕一个小屁孩能搞出什么事儿来。
过来俩个膀大腰圆的刑警,押着龙江进了厕所,哗啦的十几重的脚镣也带进了厕所,背烤松了,变成前铐子,等他尿完又押了出来。
走路太费劲了,脚上的铁环紧紧卡着皮肉,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可龙江并不在乎,体内有了善能,只要心念微动,那股能量会自动弥补身体的损伤。
沈半天和崔大队全程跟随,即使龙江入厕也在一边警戒,毕竟嫌疑人有着暴力袭击的不良记录。
“第一个条件,我给你办了,现在领你看看你的同伴。”
沈半天盯着龙江的眼睛。
“不过,我也有条件,第一你不能说话,为了保证这一点,我要对你采取点措施。”
“第二,你必须老老实实锁在椅子上,和另外两人保持2米远的距离。记住,只看一眼,我就带走他们,怎么样?”沈半天神态意味深长。
见龙江点头同意,他一挥手,龙江被警察重新押着,带着沉重的脚镣,慢慢挪回了房间,重新塞进铁质的审讯椅子里。
“刺啦”一声,龙江嘴巴一紧,鼻端闻到一股刺鼻的胶布味道,一贴黄色半透明胶布牢牢粘到嘴巴上,别说张嘴说话,就连呼吸都费劲起来。
过了足足有二分钟,走廊才传来一阵喧哗,是大毛和老苏的声音!
铁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俩人戴着手铐被一前一后押了进来。
“艹你媳妇的,你再推俺一下试试,告诉你,别看俺长的丑,没准你媳妇还好这口呢,草你媳妇的。”
大毛骂的脸红脖子粗,一路被两个愤怒的警察推推搡搡弄了进来。
如果不是顾忌领导有话,恐怕警察早就让这个浑人闭嘴了。
老苏一路嘴也没闲着,进屋嘴里反复叨咕着:
“我就是个司机,我能知道啥?有事你问老板,别找我,我啥也不知道。”
进屋站到龙江面前的一刹那,老苏和龙江对了个会心的眼神,开始无声地交流。
龙江:老苏,干的好。
老苏:老大,我能挺住。
俩人一字排开,戴着铐子站在龙江两米远的地方,彼此眼神默默相望。
老苏一声不吭,大毛仍在骂骂咧咧,不过看到龙江一副耶稣受难的模样,却都一齐都不再说话了。
沈半天和崔大队一脸警惕地望着龙江,虽然他被严严实实锁着,可长时间的警察生涯告诉他们,这一行里,什么样的奇怪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足足有几秒钟,他们彼此就这样互相望着,慢慢地,室内一下子安静了。
不对劲儿,肯定有事情要发生!沈半天觉得自己的眼皮在发颤,浑身汗毛忍不住炸了起来,可怎么看也不像有事情的样。
“好了,人你也看了,时间也可以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儿。”
内心不安催着他连忙挥手,催促把两人抓紧带走,四个警察上来,俩人一个,押着大毛和老苏转身欲走。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会见已经结束的这一刻,龙江突然动了!
不过真正动的是左手的拇指,微微翘起,对准老苏和大毛转身耳后那处露出的部位,轻轻送出了各20点恶能!
十几点相当于点穴,能刚刚保证人体昏迷,再多了就不行了,稍微再加大一点,那里就会出现一个真正的血洞,无论是老苏还是大毛,龙江不希望他们因此丢掉性命。
众目睽睽下,几乎是半秒钟功夫,老苏和大毛俩个加一起快400多斤的大汉,毫无征兆突然就倒了!
一个压倒了两个警察,另外一个脑袋直接磕到铁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俩人倒地后都是一个模样,牙关紧闭,昏迷不醒!
室内立刻轰然慌乱起来,几个警察手忙脚乱要抬身体,被富有经验的沈半天止住,如果是突然心脏病和脑溢血,贸然动人是很危险的举动。
赵法医带着两名护士急匆匆推门而入,先是翻了翻两人眼皮,然后拿出听诊器听心音,接着开始了忙忙活活常规抢救。
足足有五分钟过去了,刚刚消汗的赵法医再次急出一头大汗,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无奈而有有些绝望喊道:
“今天真特么邪门了!又是昏迷不醒,生理体征都正常,同杨大伟的症状一样!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几个警察七手八脚把俩人抬走,不一会,楼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沈半天心中大悔,一直以来的惊惧的感觉是对的,这小子的确邪门,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明确的!
他突然把惊恼的眼光转向了龙江,低声咆哮道:
“我知道,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做到的,但是你成功惹怒了我!小胡,拿我的包来!来吧,小朋友,我们换个方式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