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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烈马刀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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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生死一发之际,蓦地,从厅中天井之上扑下一团黑影,快得那里看得清人影,猛然朝堪堪扑至公孙佩琳的蓝影一合,“哼!”一声闷哼,随即黑影一分,旋风般一转又到了庄主夫妇身前,立时两声惨厉的叫声,震动屋宇,两股鲜红的血箭,狂喷而出。

  那团黑影又在这鲜血狂喷之际,“嗖!”地射上天井,一晃不见。

  现在一切又复归平静,留在厅中的五人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的瞪着地下的三具血尸,凌霄客方重重的吁了一口长气,道:“好险!要非那隐身一侧的高人相救,双飞客恐怕也要在武林除名。

  公孙佩琳惊神定后,接口道:“那相救之高人,既然救了人,为何又不愿现身相见?

  “是啊,此人功力通玄,刹那间便置三魔于死地,可惜竟失之交臂。

  其实这时独孤青松尚隐身厅梁之间,闻官暗道:“庄主,那人你道是谁?恐怕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是我吧!

  他落漠的脸上掠过淡淡的一丝欣慰,目光却盯着毙在他掌指之下的三魔尸体。

  一忽儿,厅中亮起了灯火,厅中躺着黑、白、蓝三色衣着不同之人但脸孔均罩着一块薄薄的黑纱,蓝衣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把蓝汪汪的匕首,黑白两人手中拿着黑铁死牌和白骨幡。

  公孙佩琳一见低声道:“是他们!正是那三个魔头。”

  但凌霄客却神情严肃的走过,轻轻将蓝衣人的罩面黑纱揭起,突然“啊!”的一声,再也出声不得,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张不到廿岁,清秀的少年脸孔。

  苍冥客也将黑白两人的面纱揭起,更是同样的现出两个少年人,几人无不惊讶十分,凌霄客与苍冥客几乎不敢相信,道“不可能!不可能!绝掌屠龙梅兄是死在这三个少年手里?

  十年前玉门关至天山一路之上数十个武林人离奇残酷的被杀,凶手是这样三个少年人,谁能相信?那时他们最多也不过八九岁啊!

  藏身在厅梁之上的独孤青松也感到迷惑难解,他不相信这些少年人就是蓝鳞匕首、黑铁死队白骨幡的主人。但如果这三人真不是的话,那真正的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主必是他们的前辈人物,其武功那就不知多高了。

  凌霄客和苍冥客翻动三尸,发现蓝衣少年被一掌震死,看情形必然五腑碎裂,但黑白两少年,却是被一种指力洞穿胸腹而死,两人任怎样也想不起武林中谁有这种至高指力之人,苍冥客摇摇头,道:“此人功力虽高,下手却狠辣得紧。”

  独孤青松暗中闻言。心中忖道:“二庄主,你话虽不错,可是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主何止狠我十倍,我能留着他们再为害江湖?”

  就在这时,突听凌霄客道:“老二,你注意到这三具尸体之上有一雷同之处么?”

  “这我倒未留心观看。”

  “这三人虽穿着不同,但襟边均一致绣有一个小如指甲的血红骷髅头,你想想着江湖之中,谁人以这血骷髅为记号的?”

  苍冥客摇头,道:“老二未曾听说过!”

  独孤青松暗暗记在心上,正想悄然退走。蓦地,庄外几声凄厉的长啸传来,那声音直如狼晦鬼哭,只见凌霄客,神情一肃,扬掌几挥,厅中灯火又告熄灭紧张的道:“魔崽子个个身怀绝技,诡谲阴狠,这第二拨来人,虽仍未必就是蓝鳞、黑铁、等诸魔真身,但必然更是难斗,凭白马山庄目前诸人,决非敌手,不若暂避他一避再说。”

  说着,一掠身,藏伏在厅中北角梁檐之间,苍冥客与庄主夫人,公孙佩琳如言也前后隐起身形。

  正在这时,一声厉啸发自厅外,随即一个阴侧侧的口音冷声道:“白马山庄上双飞客听着,如今江湖有主,四海归尊,岂容你两个老匹夫称奇,识趣的就乖乖自毁白马山庄远走匿藏,不再插足江湖,否则今夜白马山庄就难逃血洗。”

  话音一落,嗖!嗖!掠进与刚才同样的黑、白、蓝三条影子,独孤青松目光如电,早看出是三个高瘦之人,面上同样罩着薄薄的黑纱三人一进人厅中,攀见地上倒着的三具尸体,不禁一怔,黑衣人突地嘿嘿一阵怪笑,身形一旋,已扑向躺在厅中的黑衣尸身,抱了起来。

  蓝衣白衣两人也分别抱起地上的尸体,蓦听蓝衣人一声惊叫,道:“九龙坛,白骨坛两兄听着,我这师弟中的乃是东海奇叟专擅的“九阴神掌”。”

  黑衣白衣人“啊!”了一声,虽在夜色中,独孤青松也见两人全身微微一阵轻颤,接口道:“如此说来,咱们师弟却是被“寒芒指”戳毙。”

  黑衣人语音一顿,随又紧张的道:东海奇叟早在十年前死在天山,怎会今夜又在白马山庄出现?嘿?莫非是烈马刀客,自得血襟后,已练成绝艺,嘿!必定是那个狂人,此地既有这狂人架梁,暂饶上老匹夫性命,速报恩师要紧。”

  说罢飘身掠起,黑、白、蓝三条影子微晃已越墙飘出庄外。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暗忖道:“蓝衣人称黑衣白衣人为九龙坛,白骨坛兄,而且他们又各以面纱罩面,显然只是以衣着相认,实际却各不相识,这是何故?”

  独孤青松翻身间,似道黑烟追踪出庄。他本可在厅中再毙三人,但如此一来,要留下活口探听三魔真相,势必被隐身一侧的庄主发现是他,这样一来,以后行事使诸多不便。

  他轻烟般追出庄后,突见三人倏忽而分,竟分从三个方向疾驰,这却是他所未预料到,略一思忖,展开“惊电飞虹”轻功绝艺,化成一股急劲的锐风,身带衣履破空的“虚!”

  声,追了上去。

  黑衣人正狂奔之际,忽闻身后虚声,正感奇怪,空中忽的躲落一人,拦住去路,黑衣人身法竟然快极,低哼一声,狂奔之势猛地一收,同时暴退一丈,嘿声道:“小子想死不成!”

  想来那黑衣人必是震惊于独孤青松轻功之高,嘴中虽喝问,人却一步步向后退。

  独孤青松一脸冷漠之神色缓缓的跨前数步,这才学着那蓝衣人的口吻一字一字的说道:

  “九龙坛的兄弟,我故不想死,今夜你如说出实话,我料你也不致于死!”

  独孤青松活虽徐缓,可是自有一种咄咄逼人之气势。

  黑衣人既看清来人只是一身粗布,略带土气的少年,决非自己心目中惊惧之人时,精神一壮,嘿嘿一阵阴笑,忽自怀中掏出黑铁死牌,对着独孤青松照面一扬,冷声道:“小子,以你所为,本当骨化灰飞。但今夜本使者有事暂放你一条生路,你可识得这面铁牌么?”

  独孤青松冷漠的一笑,道:“黑铁死牌是不是?”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不与我滚得远些?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其他人影一闪,黑衣人一声惊呼,黑铁死牌已到了独孤青松的手里,轻轻一捏,早已不成形状抛置地上,低喝道:“九龙坛兄弟!我问你,你口中所称的恩师是谁?所谓九龙坛、白骨坛是江湖中何帮何会?总坛的地址在那里?今夜你如不说实话,哼!你手中抱着那人正是你的模样。

  黑衣人震惧于独孤青松夺牌毁牌的惊人手法,连退三步,但是默不作声,缄口无语,同时慢慢的将那具黑衣尸身放下。

  “哼,你为何不答话?告诉你,今夜你想逃是逃不走了!

  黑衣人仍不答话,只慢慢将罩面黑纱揭起,却是个中年人,生得一脸的狞恶之像,谁知他面纱刚揭起一半,蓦地,一声厉吼,揭纱的那只手掌猛然压下,阴风倏起,罩向独孤青松。

  这出手一掌果是阴毒无比。

  独孤青松十年勤练九阴神功,已至念动即发境地.一见黑衣人暴然发难,本能的右臂一挥九阴神功已然发出。

  黑衣人掌力一触独孤青松发出的神功。立知不好,可是待要撤掌那里来得及,“蓬!”

  的一声,黑衣人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倏地全身又是一阵急颤,口中断断续续含糊的迸出几个字:“你……你是……烈……马……”

  双腿一伸,闭过气去。

  独孤青松一拳击毙黑衣人,一无所获,默默的回到庄中,独自在房中、陷入沉思之中,蓦地,他脸上掠上一抹喜色,好像他心中疑难之事已解.取过纸笺,匆勿写了几个字,一跃而起,推开窗门,嗖的又窜了出去。一晃不见。

  一阵敲门之声,中断了独孤青松的运功调息、公孙佩琳银铃般的声音已在房外叫道:

  “喂,我爹爹叫你去哪,还不快起身!”

  独孤青松落漠的脸上浮上一丝微笑,徐徐答道:”是小姐么?从前天起,我已有姓名了,我叫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这名字不错倒推给你取的呢?”

  “烈马……啊不,是独孤大叔!我跟独孤大叔姓,他替我取名青松。”

  “好吧,独孤青松快点,我爹爹在厅里等你哩!

  独孤青松心里却暗暗好笑,他不用去就知道庄主必然是告诉他烈马刀客已重现江湖,昨夜并且留字劝他们双飞客暂时迁居之事。

  他随着公孙佩琳到了厅里,两位庄主的目光便炯炯的集在他身上、独孤青松默默走上前去,低声叫了声:“庄主!

  双飞客点点头。凌霄客首先开口肃然,道:“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烈马刀客重现江湖,蓝鳞匕首、黑铁牌、白骨幡之主,三魔约烈马刀客,今夜斗于宿迁东门城外。”

  独孤青松闻言一惊,他没有意料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中暗想道:“烈马刀客重现江湖,仅昨夜来犯白马山庄三人,根据死者身上掌指之伤的推测,怎会今晨三魔便约斗起来?”

  他心里虽然波动甚烈,但表面上仍显得落漠的神情,未露丝毫痕迹,低声答道:““谢在主关怀!但不知这消息从何而来?”

  苍冥客突然脸上现出一点怒容,道:“这还假得了,宿迁城内万佛寺的七级塔顶。昨夜高悬三魔信物,白骨幡上指名约斗,今晨已哄动了宿迁城,想那烈马刀客也太不够交情了,既是昔年故友,昨夜既到了这白马山庄,就应现身相见,反而留字示警,来这么一套。

  独孤青松啊了一声问道:“昨夜他已到庄上来了,他留下何字呢?庄主能为小子说明白些么?”

  凌霄客与苍冥客对望一眼,脸上一红。独孤青松却在心中暗道:”庄主,这是独孤青松一番好意啊!你们欲不迁居暂避,迟早三魔找上门来,敌暗我明,防不胜防,白马山庄岂能保住。”

  双飞客摇摇头,道:“不说也罢。今夜我两人准备带你去见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心中又是一震,连连摇头,道:“小子十数年在白马山庄上蒙庄主不弃,教养成人,今生已难报万一,今既知烈马刀客下落,小子自去找他,再不劳庄主分身,庄生之照顾,小子有生之年,均感激不尽!”

  公孙佩琳忽然道:“那怎么可以?你既未练武,防身乏术,要到宿迁城外找他,那种比斗场合你如何去得?

  独孤青松朝公孙佩琳感激的一瞥,道:“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找到他,小子虽未练武功,但一本至诚,上天也不致弄人太甚。”

  凌霄客闭目沉思片刻,始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青年志在四方,纵然你此去就是见不到烈马刀客,也可历练一下江湖,对你仍有甚多好处。”

  一顿后又继道:“白马山庄从今迁徙洪泽湖畔,如你未见着烈马刀客,可径往洪泽湖畔找寻。”

  独孤青松闻言心中暗喜,知道昨夜烈马刀客之名留字之举,已经生效,今后大可放心了“这时,他恨不得立时启程赶往宿迁,他耽心今晨三魔约对,烈马刀客之事,传到大叔耳中,大叔昔年以狂傲闻名,如今虽然武功全失,但他决不会自贬身价,畏缩不前,他必定会赶去赴会,这样一来,岂不送命。

  独孤青松越想越急,突然,他双膝一跪,朝双飞客拜了三拜。道:“独孤青松蒙庄主抚养十数载,请受小子一拜,从此别矣!

  独孤青松拜罢站了起来,双目之中陡蕴奇光,双飞客一怔,正要发话独孤青松已转身而去。

  凌霄容奇道:“老二,此子离去时怎会目射精光,分明是内功精湛之相。”

  “临别依依,此子平日虽孤寂寡言,却是性情中人,目含泪光而已。”

  “啊,那是我看错了!

  双飞客疑念顿释,自去准备迁居之事不提独孤青松回到房中之后,心中更急,匆匆打点了一个小小包袱,又到后进告别了两位庄主夫人,立即离庄,刚离庄不远,公孙佩琳从后面赶来,道:“独孤青松,我送你一程。”

  独孤青松从小便与游文骏,游文彬两兄弟和公孙佩琳一起长大,虽然他算是外人,但青梅竹马,情份自在。

  独孤青松默然点点头,默默而行。

  “独孤青松你为何不说话呢?我知道你无父无母,十几年来,心里一定很难过!

  独孤青松经公孙佩琳一提父母,心中十分激动,在他黯然的脸上,倏地罩上了一层煞光,但是他并未让公孙佩琳看见,他连头也不转,低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公孙姐姐、十几年来你对我很好,小弟决不会忘记姐姐的。”

  这是独孤青松第一次称呼公孙佩琳姐姐,不禁睑上一热,随即大声的掩饰,道:“不劳小姐远送,小子自去!

  ”我再送你一程。

  “啊,不!小姐你回去吧。你爹爹叔叔一定在等你了,小子只要不死,自会到洪泽找你们。”

  “不要一口一个小子了!独孤青松,十几年你寄人篱下,我知道你难过至极,但也不能这样自轻自贱呀!我公孙佩琳自问并未将你当作外人!

  说着公孙佩琳竞潸然泪下!

  独孤青松心中猛然一阵急跳。突然大声道:“公孙佩琳!

  我知道你井未将我视作外人,是我独孤青松对你不起,但请原谅我身负冤仇,自有难言之苦衷,佩琳姐,你今日对小弟的一番情意,小弟将永志不忘,你请回吧!”

  公孙佩琳泪眼望了独孤青松一眼,只见独孤青松也目含泪光,但她可以看出独孤青松在竭力的抑制。

  蓦地,独孤青松高叫道:“佩琳姐,看你爹爹来了!”

  公孙佩琳猛然转头,微觉耳畔“虚!”的一声破空之声,并未在意,但来路那有爹爹的影子,知是独孤青松骗了她,人未转身先叫道:“好哇!想不到你平日沉默寡言,倒会捉狭人可是,当她回转身来那再有独孤青松的影子?她在原地怔愕了半响,尤自不信的喃喃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未谙武功。怎会走得这样的快法?是了,他一定藏身路旁躲了起来!”

  她目光掠向左右路旁,更为楞住了,放眼望去,路旁一片平坦之地,那有藏身之处?前方更是荡然大道,也不可能有躲藏之外,至此不由她不信,方知这十几年相处在一起的独孤青松,身怀绝技,庄中竟无人知道,至此她才真正领悟到独孤青松刚才一些话,请她原谅,原来是指此而言。

  可是独孤色松身怀冤仇的话,她仍不明白,更不知他这身功夫是从谁所习、她暗暗将此事放在心里,回庄后也未提起。

  独孤青松一跃飞奔宿迁,一入宿迁城立刻便听到三魔信物已被烈马刀客收去,应邀赴约。独孤青松心中大急,暗忖道:“烈马刀客独孤大叔身负重伤、功力尽失,他怎样能去赴三魔之约?这岂不是去送死,我必定要找到独孤大叔,商定一个万全之策。”

  他从午到晚,找遍了宿迁城内城外,累得满身大汗,那里有独孤大叔的影子?眼看着天已慢慢黑下来,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向东门城外,当他正要出城之际,突然灵机一动,反身又疾走向城里闹市消失在人丛之中。

  当夜二更方交,东门城外路旁没膝的草丛之中,前后出现了五六条黑影,朝五里外一处山岗疾奔。后面一人一面疾奔,一面对另一人道:“烈马刀客与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今在必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咱们可别错过这机会,说不定两败俱伤,烈马刀客身怀血襟,咱们”红花三艳盗”说不定渔翁得利。”

  另一人答道:“大哥快别这样想,据弟看来今夜定是凶险万分,俗云:“隔山观虎斗”、咱们虽不用隔山,却要特别小心。”

  当这红花三艳盗一跃疾奔之际,他们身侧数丈外早有人脸现冷笑,在没膝的草丛中,悄然跟踪。红花三艳盗竟无一人发觉。

  同时在另一个方面,更有十数个分穿篮、白、黑衫,面罩轻纱,襟前绣着血骷髅的人物,悄然奔向山岗,散伏在山岗左近深草之内。

  山岗之上空荡荡的,荒野草长,虫鸣啾啾,显示着一种凄凉的景象,谁知在这凄清的寂夜,却潜伏着无穷的杀机?

  就在这时,远远有条白色的影子,缓缓的向山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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