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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船等着,这里有我。”
叶青望着芮玮不放心离去,芮玮身体不能动,却能说话,道:“听老前辈的吩咐,先下
船去。”
叶青挽着呼哈娜、简怀萱被船夫吊下船后,玉面神婆道:老糊涂咱们交换吧。”
欧阳龙年道:“怎么换法?”
玉面神婆道:“咱们发誓不准弄鬼,你交给我,我交给你,两不吃亏。”
欧阳龙年摇头道:“不成,我儿子昏迷不知人事,你叫那丫头先醒转吾儿,咱们再交
换。”
玉面神婆道:她将你儿子弄昏自有解药,可是解药不能交给你。”
欧阳龙年大怒道:“不交给我,老夫不但将这臭小子杀掉,还要你们三人活活淹死海中
赔上一命,谅你们逃不出老夫的掌心。”
玉面神婆冷冷道:就是怕你来那招活活淹死,不错,咱们船逃不出你的掌心,你只要冲
上,咱们经不起一冲,小船就要被大船冲翻,岂不泡在海中活活淹死?”
欧阳龙年哈哈笑道:蒋婆子,你也怕我啊!”
玉面神婆冷笑道:“老糊涂怎么说?”
欧阳龙年面色庄重道:那只小船无桨无桅,你们坐上去迟早要死,犯不着将你们冲翻落
个害人的罪名,只要解药交来,我的船立刻驰离此地,决不加害。”
玉面神婆道:“就这么说定?
欧阳龙年点头应许,玉面神婆走到船沿,唤道:“姑娘,解药抛上来。”
玉面神婆接到解药连同欧阳龙年交换了芮玮,玉面神婆抱着芮玮飞身落到小船,小船微
微一荡,飘离大船数丈外。
欧阳龙年果然守信,大船倾刻驰离去。
这只长艇上坐着玉面神婆等五人吃水仍浅,不愁被浪打翻,玉面神婆解开芮玮被点的穴
道。
芮玮穴道被解,—时还不能动弹,欧阳龙年的指力何等厉害,若非靴底一挡,芮玮的脚
心都要被戳个深洞。
呼哈娜担心道:咱们无桨无桅怎么走啊?”
玉面神婆道:“桨是有的。
从舱中取出四支桨,呼哈娜奇道:“那儿来的?”
玉面神婆道:“在你们与歹徒说话的当儿,从大船另旁舱门取出这桨及食水,食物,尽
可飘荡一月。”
呼哈娜伸舌道:老前辈行动惩的快,真是神人!”
简怀萱叹道:大哥,青姐,我只望再也见不到你们啦,幸亏抱着船桅飘流被大船救起,
这恩惠我终身不忘。”
玉面神婆也道:“说来欧阳父子将老身救起亦有恩惠,可惜欧阳龙年的儿子大大不肖,
将那恩惠勾消得一丝不存。”
简怀萱红着脸道:没想到欧阳老先生的儿子那么坏,我一急之下跳到海中,若不是老前
辈暗中救起,还是与波浪为伍。”
玉面神婆叹道:欧阳老儿不是坏人,就是不会管儿子!”
芮玮道:他大儿子被谁杀的?”
玉面神婆道:“七大剑派的掌门人。”
芮玮吃惊道:欧阳前辈觅得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一一杀死,替儿复仇!”
玉面神婆点头道:就因此故,海龙王得罪天下武林正义道,他也自知不该,消声匿迹,
再也不走动江胡。”
叶青问道:他那大儿子到底犯何罪行,惹起七大掌门联合起来杀他?”
玉面神婆道:所行罪恶数不胜数,而且那大儿子尽得欧阳龙年武功真传,一时江湖无人
制住得了,要不是七大掌门联手杀掉,还不知让他们多行多少坏事,唉!欧阳龙年终身英名
就坏在儿子身上,如今这儿子又是个大坏蛋,还好欧阳龙年没有传出武功的精华,就是将来
为害江湖,不会象他兄长一般犯罪累累,横行一世。”
玉面神婆、叶青、简怀萱、呼哈娜各掌一桨慢慢划着,芮玮双手被缚,又不能动弹,唯
有静静地躺着。
五人中只有叶青稍通航海,拿出指南针,教她们朝南一直划,倒不是漫无目地的划行。
叶青道:“这样划,总有一日会到陆地,中原在南面,运气好会划到。”
简怀萱道:运气不好呢?”
叶青:南方岛屿多,运气不好,一月内也能过上一个岛屿,咱们在岛上换上食水、食物
就可再划。”
呼哈娜笑道:“如此一来,不怕回不到中原了。”
芮玮突然问道:老前辈有没有徒弟?”
玉面神婆笑道:你怎会突问这句话?”
芮玮道:“闻说天山玉面神婆从不收徒,但是老前辈的独门绝技牛毛天王针也有一人
会,实令晚辈疑惑,是故问了出来,莫非另有人会前辈的中毛天王针么?”
玉面神婆摇头笑道:“不,天下只有两人会牛毛天王针这门技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
唯一的弟子。”
芮玮喜欢道:“前辈弟子可是女的,名叫刘育芷?”
怀萱道:刘姐姐,不错,我听刘姐姐说过牛毛天王针。”
玉面神婆含笑道:“我本不收徒,结果还是收了刘育芷,其中有段因果,这次来到海
上,我那徒儿还托我一事。”
芮玮急问道:什么事?”
玉面神婆笑了笑:她说有位姓芮的青年带她夫家的妹妹至魔鬼岛治病,她不便跟随,又
不放心,恰好老身要来海中寻个小岛,顺便替她注意。”
简怀萱轻轻叹了一口气:刘姐姐真好,一直关心我。”
芮玮听到“夫家”两字,心中黯然,立时明白窗外那声叹息是谁叹的了,原来她跟简怀
萱身后照顾,就连自己遇到药王爷后的一切行动,都在她眼中看到。
芮玮呆呆想着,他不敢仅想刘育芷一人,从幼时开始回忆,当回忆到有刘育芷的时候,
才捕捉往昔的一点影子。
一月不到,发现了一个岛屿,这岛屿不大,横在眼前长不及一里。
大家见到岛屿欣喜莫名,芮玮却默默坐着,这二十来天,他很少讲话,也不能帮忙划
船,空闲下来他就回忆往事,直到此刻发现了岛屿,他仍在回忆着。
简怀萱摇着芮玮肩膀喜笑道:大哥,你看那小岛好象个葫芦啊?”
这句话惊动玉面神婆,声音微微发抖道:真象个葫芦么?”
叶青、呼哈娜齐时道:“象,象极了!”
玉面神婆停下浆来,却叫旁人道:快划,快划——”
渐渐接近才发觉自己兴奋得意了划桨,自个骂了声:“糊涂!”一浆划去,却又溅起老
大水花,反而阻了阻船行的速度。
芮玮一侧看的清楚,笑道:老前辈,岛上有什么令你如此兴奋?”
玉面神婆随口道:上面住着一位高人,是胡—刀的师父。”
芮玮大惊道:胡一刀的师父!”
心想:胡一刀为天下第一高手,他那师父不是更不得了?”
又问:胡一刀的师父怕有一百多岁了?”
玉面神婆道:“至少一百五个岁了!”
芮玮道:还活着吗?”
玉面神婆道:不,老早死了。”
标题
古龙《剑玄录》
第五十三章 玄龟集
船靠至岛岸,只见那岛小得可怜,其长不及—里,宽更不及十
丈,形状却实在象个葫芦。
玉面神婆第—个跃上岛来,回目四顾全岛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不
见任何生的气息。
芮玮、简怀萱、呼哈娜、叶青相继上岛,芮玮度量形势,问道:
“蒋老前辈,这岛上会住人吗?”玉面神婆遥望海天,似在沉思。
沉默一刻,芮玮忍不住又道:据晚辈猜测,纵然有人居住此地,
也不会住的长久。”
玉面神婆收回目光,说道:怎生见得?”
芮玮道:要想住的长久,首先要解决食物食水的问题,食物海
中有鱼可以解决,至于食水,这小岛一目了然,那有产水之处?”
玉面神婆微微颔首道:“我也这么疑惑,但是胡一刀的师父却终
老此处。”
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莫非胡一刀骗人?”
芮玮问道:“是胡一刀亲口说他师父终老此地吗?”
玉面神婆道:四十五年前,华山武会后,胡一刀确实说过,他
师父住在葫芦岛,当时他说话的神情十分真挚,就是此时想来.我
也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可是目前看来,此处怎会有人长住此地?”
叶青她们三人满怀希望的来到岛上,岂知这芝麻小岛竟无淡水,
船上存水无多,眼看数日内再不添水,真要活活渴死,…萎靡的坐倒地上,芮玮和玉
面神婆在说什么没人去听。
芮玮道:“晚辈听前辈与欧阳老先生谈话中屡次说到华山武会,这华山武会四字从未听
说,其中情由前辈能见告否?”
玉面神婆叹道:华山武会是早年的名词,你当不知,就是目今江湖上人也很少知道,咱
们坐下来慢慢说。”
太阳渐升,晒在身上有点灼热的感觉,叶青三人觉到疲倦,竟不顾太阳晒黑皮肤,索性
睡在岩石地上。
其实月余来飘海上,她们三位娇滴滴的美人皮肤早已晒黑,虽说女性爱美天性,在这恶
劣的境遇中谁还讲究。
芮玮见她们三人睡倒,也真想躺在地上,到底睡在地上是比睡在飘荡的船上舒服得多,
然而这一刻一桩武林的软事深深吸引着他,他聚精会神地倾听。
玉面神婆道:华山武会前无先例,后也无继,只有前一辈的武林高手知道,一般武林人
物虽也听说这华山武会四字,事不关己,懒得有人去打听……”
芮玮插口道:武会为武林中最轰动的事情,怎会没有人去打听?”
玉面神婆道:这华山武会与一般武林中好象登台唱戏的武会大不相同,没有看戏的观
众,也没有一一登台的演员,只有五人聚会一处,而这五人仅因其中一人兴趣所致,招集起
来,他的意思互相磋商武学,并非渲染争夺天下第一之意,是故这件事以后虽然传到江湖
上,只是说说并不知真相。
“四十五年前一个仲夏之夜,我接到一封短笺,上面写道:端阳午时,聚会华山西峰,
恭请莅临,具名胡一刀三字。”
芮玮随口说:“是胡一刀招集的?”
玉面神婆点了点头:这么一张短笺本请不动我离开天山,天山与华山遥距千里,我那会
有兴致巴巴赶去,但是那胡一刀三字日日萦回脑海,到了第五日我忍不住这三字的吸引还是
去了……”
芮玮不由道:“为什么啊?”
玉面神婆道:“因为当时胡一刀的名气大噪江湖武林道,屡闻传说他的刀法无敌天下,
我心想去见见凭什么无敌天下。”
芮玮道:这以前前辈没有见过胡一刀?”
玉面神婆摇摇头:“不但我没见过,就是另外到会的三人也没有见过,这原因是胡一刀
当时新近崛起江湖,我与另外三人却早已江湖知名,也就因从没见过的缘故,吸引咱们各从
远处赶去赴会。”
芮玮心想:蒋老前辈与另外三人岂止江湖知名,一定当时名震一方,胡一刀为后起之
辈,当然想邀请他们斗斗。
玉面神婆道:一路上我心中总觉得不值赶去,暗忖自己武功独树一帜,岂可为了后辈一
纸相召就应命而去,未免大失身份。
“数次想折道而回,但那无敌天下的刀法如同一个香饵吊住我,舍之不去,终于在端午
当日清晨来到华山西麓。
“登峰时心忖:倘若胡一刀徒负虚名,那真冤了千里之行,又想假使胡一刀当真无敌天
下,武会中败在他的手下,自己又当如何?
“登上西峰只见平广的峰顶上搭好一座高高的大草棚,草棚下端坐一位五十余的老者,
我不识他,以为亦是到会者之一,暗道:胡一刀此人准备周到,早已在此建座大棚,存心好
好较量一番了。
“走进草棚,那端坐老者起立相迎,一经自我介绍才知他就是胡一刀,却没想到胡一刀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我起先尚以为胡一刀顶多二、三十岁,少年扬名的后生,那知年龄比
我还大上十来岁。
其后相继来了海龙王欧阳龙年,黄山大侠陈一公……”
芮玮道:黄山大侠可是江湖闻名圣手如来药王爷的师兄?”
“哦,你也知道黄山大侠是药王爷的师兄。”
“我听药王爷说过他师父是黄山野叟,有位师兄武功甚高尽得其师真传,而且名震江
湖,誉称大侠。”
玉面神婆唷了口气,道:陈一公确可当得大侠之称,他成名时药王爷还不被人知,在后
药王爷凭了医术才名噪江湖,却不知何故将他师兄毒死,这件事一直悬凝江湖,认为药王爷
将黄山大侠毒死真是大大不该之举。”
芮玮知道其中原因,想起他们师兄两人各服毒药相拼,触摸怀
中的扁鹊神篇,不由也叹了口气。
玉面神婆道:陈一公的名气当时比我可高多了,我见他来到,
心想既然他也被请来,自己这一行就不冤枉了。
“最后来的一人,名气亦在老身之上,是中州神剑刘忠柱……’,
“啊,是我大师伯!”
玉面神婆道:什么!你的大师伯是中州神剑?”
芮玮应道:不错,晚辈的师伯正是刘忠柱,但晚辈并不知大师伯的侠号是中州神剑。”
玉面神婆叹道:难怪你不知,你大师伯早年行道江湖,博得中州神剑的侠号,但在华山
武会后,他对天下宣称弃中州神剑四字不用,以后再无人名如此称他。”
芮玮道:大师伯为什么弃中州神剑的称号?”
玉面神婆微摇头,低声叹道:华山武会中,他败在胡一刀八招刀法中,自以为不敢再称
中州神剑四字,故而弃之不用!”
话声—顿,望望芮玮,又道:未想到你的师伯竟会是中州神剑,我一生最服两人,一位
是黄山大侠陈一公,另一位是你大师伯,我从不收徒,其后收剂育芷为徒,就是因为刘育芷
是你大师伯后裔之故。”
玉面神婆并不问芮玮的师父是谁,要知道玉面神婆十分自负,终身除了陈一公、刘忠柱
两人外再不服另一人,当然不去问芮玮的师父是谁,虽然他看出芮玮的武功不错。
芮玮听到刘育芷的名字,心里黯然一叹,本想说大师伯并无后裔,因大师伯的妻产一女
婴天折后跟着死去,大师伯便再无娶妻生子,刘育芷又怎会是大师伯的后裔?
但他竞无法说出刘育芷三字,仿佛说到她心里就会难过。
玉面神婆问道:“你不舒服么?”
芮玮慌道:没……没有……”
玉面神婆感到芮玮的神情有点奇怪,自不会知道这奇怪的神情是因提到自己徒儿刘育芷
的缘故。
玉面神婆抬头看着上空的太阳,下意识的用手扇了扇凉,这时太阳并未当头,以她的功
力并不在乎这点热力。
芮玮道:大师伯到后,武会可开始了?”
玉面神婆收回目光,说道:开始了,你大师伯一到,胡一刀四方一抱拳,很得意地说:
“胡某何等荣幸,请得四位大驾,当今武林试目以看,唯君四人堪称翘楚,后学初出茅芦尚
请不吝指教。’
“他这一番话听到咱们心中皆感舒适,见他自称后学,心想此人倒颇客谦,其实胡一刀
的年龄皆在咱们之上,比四人中最大的黄山大侠尚高出十岁,虽然新近成名亦不该称后学
了。
“武会很和善的开始,当真是在磋摩武技,第一场是我与胡一刀斗,胡一刀以一柄单刀
一路刀法在第—千招胜我。
“我虽然败了,却败得心服口服,没有话说,只是内心有阵说不出的难过,那天我一日
没有说—句话,另外一场是刘忠柱与欧阳龙年斗,虽然不分胜负,战到一千来招,我却一招
也没有去看。
“第二日第一场胡一刀与欧阳龙年斗,结果胡—刀以那柄单刀那路刀法,在第一千招得
胜。
“看到欧阳龙年也败了,难过的心才稍减,第二场是我与黄山大侠斗,战到一千来招,
黄山大侠摆手称和,我知道战下去就要输了,黄山大侠有意让我,内心十分感激他,其后刘
忠杖与我斗了—场也是让我称和,迄今我服他两人的原因也就在此。
“胡一刀每日头一场必是他斗,第三日以那路刀法在—千招又胜刘忠柱,至此咱们都感
到奇怪了,为何连胜三场都在第一千招上胜,不多—招,不少一招,莫韭是他故意如此,其
实不用—千招就可得胜?
“想到实有这个可能时,第四日密切注意他与黄山大侠斗,黄山大侠为人谦和,在四人
当中,不可否认的以他武功最高,但他总不愿明着胜咱们。
“心想胡—刀要是再胜黄山大侠,这天下第—的称号无形中就属于他的了,只见胡一刀
一千招中从容对付,但在第一千招上,黄山大侠忽然败了。
黄山大侠自称败得心服口服,咱们却看出胡一刀不用一千招就可胜黄山大侠,但就是说
不用一千招就可胜咱们三人。
第五日武会结束,到会四人彼此间不分胜负,却每人输了胡一刀,欧阳龙年那老儿武功
与我不分伯仲,但我敢断定凭真功夫,他一定输给黄山大侠与刘忠柱。
这老儿面皮直,自以为能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