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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天鸣捂着胃部,重重的喘了口气,“你非要气死我不行吗?内务部是你这样游手好闲的人能管理的好的吗?你还是滚回澳大利亚去吧,这次回来不就是想要钱吗?好,要多少随便你!”
方默然却不依不饶的说:“我在澳大利亚待够了,那边哪有这里舒服,在国内我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外国还得奉公守法——再说了,管理有什么难的,我在澳大利亚也养活着几个小弟,他们对我都是服服帖帖的。”
“人家那是骗你钱的!”方天鸣吼道:“你以为真是被你的气概折服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
方默然有些愠怒,平常被父亲骂骂也就算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林宛瑜的面骂他,让他脆弱的自尊心很受不了。“你老了,观念也陈旧了,我跟宛瑜都是年轻人,我们俩可以联手,不出几年,鼎新公司就能迈向世界!”
他受了林宛瑜的鼓动,非要拿下内务部部长一职不可。
“默然,你说的真好。”林宛瑜嘴角掠过一丝轻慢的微笑。她很少瞧不起人,但方默然绝对算是其中一个。
“宛瑜,你也这么认为吗?”方默然激动的抽了抽鼻子,“将来小说家替我写回忆录的时候,会说我的成功始于今天!”
林宛瑜笑而不答。在她心中,方默然连给罗邺提鞋都不配。
第六十六章指北针
听了方默然无知而愚蠢的话,一贯精明老练的方天鸣忍不住捂住胃部,身体在被单下微微发抖——他这次是真的胃疼了。
他本以为用刘醒龙这步棋就能将林宛瑜的军,可万没想到林宛瑜却反用方默然来将他的军,最可气的是,方默然竟乐在其中,被当枪使了还浑然不知!这盘棋下到现在,方天鸣已经完了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势了。
其实,子承父业并不是不好,他很早的之前也曾考虑过让方默然进入鼎新。但他想让方默然从基层做起,唯有从基层做起,才能明白商战的残酷与艰辛,才能珍惜眼前已经拥有的一切。
想当年,他和林宛瑜的父亲就是这样走过来的,那时候,李逸风的父亲和另一位“金刚”拥有鼎新绝大部分股份,而林宛瑜的父亲只是一名设计师,他方天鸣也只是一名工程师,手里拥有的股份也不多,可几十年走过来,笑道最后的还是他们这些从基层慢慢爬上来的人。
这一点,方默然肯定是做不到的。毒品已经毁掉了他,让他变得肤浅、迟钝、易于控制,让这样的人掌管内务部,根本没办法遏制住总裁权力的扩张。方天鸣清晰的意识到,林宛瑜有罗邺在身后帮忙,迟早会不动声色的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内务部清洗干净。
罗邺将目光从方默然的身上重新移回方天鸣身上,他的眼神依然冷酷,面孔更是如同刚硬线条组成的大理石雕像。
他在心里上不停的对方天鸣施压,就是要让这只老狐狸方寸大乱。
果然,方天鸣的眼角痛苦的绷紧了起来,恐惧在他心头蔓延,他不敢去触碰罗邺的目光。
方默然仍旧不知所谓,兴奋的抽着鼻子,除了毒品,很难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兴奋感了。“我想,做、做部长应该很好玩吧?”
方天鸣重重的摇了摇头,“当部长好玩?真好玩的话,我就不会住进医院。当部长很难,你肯定不会喜欢的。”
林宛瑜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她虽然不喜欢方默然,但也不屑于刻意欺骗他。她转过头去,柔声的问道:“罗邺,你说呢?”
在场的人全都感到无比惊奇,堂堂公司总裁,居然会转身去问保镖的意见?坐在窗户旁边的两个陌生男子开始留意罗邺,而方默然则像是刚刚看到罗邺这个人似的,一脸的惊讶。
只有方天鸣不感到吃惊,他只是不安的动了动身体。
罗邺嘿嘿一笑,“难,很难。”
方默然的瘦脸上写满了失望,嘴里却不屑的嚷道:“你懂个屁啊!”
罗邺毫不在意,不慌不忙的说道:“部长就相当于女人的内裤——”
方天鸣沉着脸,明知道是在戏谑他,却不敢发作。
方默然眨了眨眼,好奇的追问道:“内裤?什么意思?”他刚才还对罗邺一脸的鄙夷,现在却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罗邺坏坏一笑,“女人的内裤嘛,脱的时候很难,可一旦脱下,就只剩下爽了。”
方默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高见,高见啊!”
林宛瑜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罗邺一眼,轻声斥责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虽是斥责,但语调里却听不出半分埋怨。
在场的高管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早就听说过林总裁和“贴身保镖”的花边传闻,如今看来,“花边”几乎是可以得到证实了。
方默然一脸兴奋的对方天鸣说:“爸,不就是扒女人内裤嘛,这个内务部长我当定了!”
“闭嘴!”方天鸣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声音比冷掉的清汤更冰凉,“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钱滚回澳大利亚,我没死之前别回来见我——”
方默然薄薄的嘴唇张了张,不服气的问道:“那第二呢?”
方天鸣满脸的阴霾,“第二,你可以去鼎新,但只能从基层干起,我会让人调配你去津门市的空客总装基地,那里是我和宛瑜父亲曾奋斗过的地方——”
“不去!”方默然恨恨的摇了摇头,“你就是想把我一脚踢开!有时候我真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方天鸣忍住胃痛,无奈的朝林宛瑜苦笑一声,“宛瑜,让你见笑了,你看,默然他根本就不想去鼎新。”
“我想!”方默然粗暴的打断方天鸣的话,“我想当部长,我想帮助宛瑜,可你却想把我发配到飞机组装厂区拧螺丝!宛瑜,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你是总裁,我爸得听你的!”
林宛瑜避开方默然渴求的眼神,对方天鸣说:“方叔,默然也是一片热情,你就给他次机会吧,说不定他真的能令你刮目相看呢。”
方默然赶紧说道:“对啊,对啊,宛瑜说的对!”
“但这不合规矩啊。”方天鸣继续推脱道:“内务部长这么重要的职位,至少也应该开个会表决一下吧。”
推荐刘醒龙的时候怎么不说要开会表决呢?更何况,部长一职向来就是由总裁任命的,从来都不是开会表决!林宛瑜不动声色的说:“不需要,我是总裁,我一给张任命书就行。”
方天鸣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可走了,前方是林宛瑜,身后是自己儿子,还有昨天密会的刘醒龙,他可是已经答应要把内务部长一职让给刘醒龙的啊……
事到如今,他必须向林宛瑜服软妥协了。“宛瑜啊,其实我昨天晚上已经跟刘醒龙刘部长谈过了,他也很有兴趣接管内务部,至于他所领导的监察部…我看不如由宛瑜你来安排更合适的人选吧。”他让出了监察部给林宛瑜,希望通过这样的妥协而避免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监察部!林宛瑜下意识的瞥了罗邺一眼,可罗邺并没有回应她的眼神。
林宛瑜稍稍有些落寞,心中的喜悦也减轻了几分。“原来方叔早就把人选定好了呀,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了。既然这样,内务部长就由刘醒龙部长来担任,监察部我也会尽快安排一位新部长……”
方天鸣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叹息,“这样最好。”要不是方默然,他怎么会白白丢掉一个监察部?!
方默然一脸哀求的望着林宛瑜,“那我呢?”
林宛瑜强忍住心中的厌恶,表情平静的说:“默然,很对不起,你爸爸已经定好了人选。”
方默然焦躁的嚷道:“别、别!宛瑜,你再想想办法啊。”他已经被罗邺那句“脱女人内裤”的话勾起了渴望,这对吸毒成瘾的他来说,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够了!”方天鸣感觉头疼欲裂——怎么会养出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来!
方默然怔了一下,紧接着就爆发出来,大声的朝自己的父亲吼道:“你不要倚老卖老好不好!人家宛瑜才是总裁,你不过是副总裁,论职位论股份,你都比不上她,凭什么替人家做主?!”
“你这个混、混……”方天鸣脸色铁青,捂住胃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他可以容忍儿子不长进,可以容忍儿子不聪明,但无法忍受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叛”他。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林宛瑜稍微沉思了一下,“要不然这样吧,由刘醒龙担任部长,方默然担任代理部长,这样既能保证刘醒龙的位置,也能让方默然得到锻炼的机会,大家说怎么样?”
其他在场的公司高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总裁说的对,副总裁说的也对……”
“罗邺,你觉得呢?”林宛瑜转过头去,柔声的问道。她说是要听大家的意见,其实就是想听罗邺说话。
罗邺轻轻一笑,“还是先听听坐在窗户旁的那两个人的看法吧。”
座椅上的两名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男子微微欠身,礼貌的回应说:“林总裁你好,我们并非鼎新员工,所以不方便评价。”他的举止动作非常合乎礼仪标准,说话也滴水不漏。
林宛瑜追问道:“那你们是?”
另一名长相看上去颇为顺眼的年轻男子轻轻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很快的站起身来,掏出自己的名片,“私募。”
私募,是近几十年随着股市兴起的民间融资机构,尤其以江浙一带的最为出名,大型私募机构不仅能在股市中呼风唤雨,甚至也有可能操纵力量单薄的公司。
“幸会。”林宛瑜接过名片,瞥了一眼上面的印鉴,指北针,下面还有一个烫金的名字,黄子轩。除此之外,整张名片干干净净,没有写职务,没有写电话,甚至都没有办公地址。
方天鸣指着黄子轩解释说:“子轩是指北针董事长的公子,他父亲跟我也算是老朋友了,知道我生病了,他们又正好来京华市开会,所以就来探望我了。”
黄子轩礼貌的朝林宛瑜点头致意,“是这样的。”
林宛瑜心里暗暗一惊,要不是罗邺暗示她关注坐在窗旁的两个人,她险些以为这位穿着朴素的黄家公子只不过是一位业务员而已——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黄先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就像我同事刚才所说的那样,”黄子轩从容不迫的回答说:“我们是外人,不方便发表意见。”
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明确支持,方默然有些急了,抓住方天鸣的手,哀求道:“爸,你就让我做这个代理部长吧,哪怕让我挂的名!你看看宛瑜,再看看黄子轩,我跟他们年纪一样,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方天鸣嘴角微微扭曲,似乎是在苦笑。方默然的话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看看林宛瑜,再看看黄子轩,年纪虽小,但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或许真是该跟儿子一个机会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
他妥协了,彻底的妥协了。
第六十七章做空
方默然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激动了抽了抽鼻子,“爸,你同意了?”
方天鸣阴着脸,“只是挂名,具体工作你不得插手……”
方默然哪里还顾得上听父亲后面的叮嘱,兴奋的朝林宛瑜说道:“太好了宛瑜,以后我们就能一起工作了!”
林宛瑜客气的笑了笑,没有理会他。
“方叔,既然事情已经确定下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宛瑜啊,”方天鸣叹了口气,“你看,你那么忙,还抽空来看望我,我却连起身都不能起身,惭愧啊,惭愧。”
这些都是形势上的话,谁都能听的出来。
林宛瑜也同样寒暄了几句,然后告别方天鸣和病房里的其他高管,跟在罗邺身后走出病房。
“宛瑜——”方默然追到门口,“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罗邺冲方默然笑了笑,“小子,先把毒瘾戒了再开车吧,不然你怎么撞死的都不知道。”
“你!”方默然恼怒的吼道:“你一个小保镖,凭什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因为他是我的保镖。”林宛瑜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冷的盯着方默然。
方默然忍不住抽了下鼻子,急忙堆起笑脸,“宛瑜,你这保镖也太放肆了,你没见过我在澳大利亚的保镖,被我训的服服帖帖的,需不需要我帮你……”
罗邺哈哈一笑,对方默然竖起中指——他没必要给方默然留面子,像方默然这种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你!”方默然浑身哆嗦起来,长期的毒瘾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
“不需要你来管,”林宛瑜说:“我就愿意他放肆。”说完,转过身去跟在罗邺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病房里,方天鸣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胃部痉挛带来的剧痛,就像是被抽筋拔骨一样。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他颤抖的摊开捂住嘴巴的手掌,看到一滩鲜红的血水。
“部长!”几个死忠高管大惊失色,“部长,你没事吧?快按紧急按钮!医生!医生!”
坐在窗户旁的黄子轩皱起了眉头,却依然保持着镇静。
方天鸣虚弱的摆了摆手,脸色煞白无比。“别叫医生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们都走吧,我想跟子轩一个人谈谈。”
那些个高管面露忧心之色,又不敢违抗方天鸣的命令,只好每人说一句安慰的话,鞠躬离开病房。
方默然正要回屋,也被他们一起推了出去。谁都知道,这时候让方天鸣看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恐怕真的会气出人命来。
“子轩啊,真是抱歉。”等病房里闲杂人都走光了之后,方天鸣对黄子轩抱歉的笑了笑。
黄子轩起身走到病床旁边,关切的说:“方叔,我默然兄弟只是暂时迷失,将来会成大器的。”
方天鸣摇了摇头,“我自己的种,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别谈他了——刚才的事情经过你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黄子轩点了点头,“嗯,林宛瑜不算什么,她身后那个保镖倒是很让人深思。”
方天鸣眼睛里露出了难得的赞许之光,“唉,我的儿子要是有你的一半,不,有你一半的一半,我立刻就死也值得了。”
黄子轩连忙说道:“方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讲。”
方天鸣又重重的咳嗽了一下,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了。“子轩啊,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
黄子轩皱了皱眉头,“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方天鸣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的墙壁,“林宛瑜在总裁选举会上赢了我第一步棋,又在刚才的人事安排上赢了第二步棋,我不能再让她赢第三步了。”
黄子轩思考了一小会儿,“我要鼎新百分之一的股份。”
好家伙!一张口就是要两个亿!方天鸣望着他,回应道:“点五。”欣赏归欣赏,感情归感情,谈价格的时候绝对不能参杂情绪因素。
鼎新公司零点五的股份,也是一亿多,黄子轩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方叔,今天下午,你将会看到鼎新国际的股价暴跌,指北针将全力做空。”
方天鸣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林宛瑜那种惊恐的脸了……”
从医院出来后,林宛瑜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轻松。不仅仅是因为跟方天鸣的暗斗反败为胜,更重要的是,罗邺的暗中相助让她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谢谢你,罗邺。”她没忘记,正是罗邺在她手心中写的那个“儿”字,才使得整个局势拨云见雾,柳暗花明。
罗邺的嘴角弯成一个嘲讽般的微笑,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拉起雷文顿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形势远远没有林宛瑜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既然方天鸣找到了私募,就肯定会在股市方面大做文章。看那个黄子轩深藏不露的样子,在私募界必然是只手遮天的金融寡头。如果指北针利用方天鸣手中拥有的股票大肆打压股价,等散户和小机构跟风抛出恐慌盘,再趁机收购——那真是一场浩劫。到时候,别说是林宛瑜的总裁之位,就连董事局的股份第一的位置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罗邺突然想到了马彼得,他琢磨着应该找个机会戴上隐形眼镜,跟那个白痴电脑高手取得联系,然后让他注意一下股市方面的动向。
林宛瑜对罗邺心不在焉的反应有些失落,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当时只是想摸摸我的手而已。”上次罗邺就是这样,在选举总裁的会议上,他给了她关键性的暗示,最后却说是在玩“愤怒的小妞”。
罗邺漫不经心的说:“是啊,我本来想摸你的屁股,但你的裙子有点厚,我怕手感不舒服。”
林宛瑜脸色一红,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习惯罗邺这种近乎粗鲁的言语调戏——或许她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好吧,随便你怎么说,我明白你是在帮我就行了,你只是不想让我感激你。”她揣测的说道。
“帮你?哈哈,我帮女人的目的通常很简单。”罗邺踩下了油门,雷文顿狂吼一声,快速的驶离了京华人民医院,进入车流拥挤的主干道中。
“是什么?”车速快的让林宛瑜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