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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却问,“你所修的,是《警幻证道飞升经》?还是《太虚得道灵宝经》?”
“是《太虚得道灵宝经》,”那明月老道却又恭恭敬敬的答道。
这两册道经,太虚幻境之中都有,玄明自然全都看过,前者是警幻仙姑所著的修行法门,也是道门正宗,之于蓬莱派的功法,也有参照印证之用,后者却是那太虚幻境的器灵当年为了在凡间培养若干爪牙,断章取义的一本,大约只能勉强修到引气入体的阶段,不可能凝结金丹。那明月老道如今不过神魂出窍,修为还不稳,大约因此,才未被那太虚幻境的器灵抓去差遣。
玄明便淡然道,“贫道以实相告,这《太虚得道灵宝经》并非是成道的功法,其中谬误颇多,道友以此修炼,必然难有所成。”
那明月老道“啊”的一声,他那身体似乎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显然失望至极,便是迎春,也觉颇为可惜。过了许久,他才又重新连连叩首道,“请前辈救小道一命,广泽真人想必对前辈说过,此处国中大小道观,多以小道为尊,小道这就通传各家,让他们都拜蓬莱派为尊,再让紫蓬山上的几家,今日便动手搬家。”
迎春听了此语,倒颇为满意,没想到那玄明却只冷笑一声,“难道没有了你,这天下的各门各派,就有胆子不以我蓬莱派为尊了么?”
此语一出,那明月老道更不敢言,只是磕头如捣蒜,玄明道人便又叹息一声,“贫道只当你也算我道门一脉,没想到竟如此不济,既如此,贫道便遣童子送你下山去吧。”
他便招出一个傀儡道童,装模作样的吩咐一般,迎春却知他也用的是挪移之术,便认真看着,就见挥手之间,道童与那明月老道,俱已消失不见,只不过又过了数息,那傀儡道童,却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七夕节和左撇子节的童鞋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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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又只剩下了迎春与玄明道人两个;迎春便就想着要回云霄峰去,就听玄明道人问道;“师妹;下午可有什么事情?”
迎春自然说无事;他却又笑道,“那么你我一同去山下各处寺庙道观看一看吧。”
迎春便忙问;“可要准备什么?”
玄明却摆了摆手,“那明月老道是愈老愈怕死,虽然为兄真是不想管他的事情,然则看他还有几分求道之心;没准儿会认定了我们想要考验于他,我又想去看一看各处的山川形势;正好一会儿去走一遭。”
迎春点头答应;便笑道,“我先回洞府去打坐,等师兄要去时叫我吧。”
“在这里打坐便是,”玄明就笑了笑,“为兄正好要问你,今天来听讲的人中间,你觉得可有有慧根之人?”
那韩三姐等人,迎春也不叫他们日日都来听讲,也不让他们仅仅窝在那小村之中教人背诵《蓬莱原道歌》,却打发他们出去游历一番,既能长一长见识,也还能磨砺道心。于是她便把这十几人都对玄明道人说了一遍,又说今日听讲的众人中,似乎也有那么一两人,却因是这几个月才来的,还要再等等看。
玄明道人点了点头,便笑道,“师妹,为兄以前也对你说过,待山场整饬好,便开宗门,现在既然有这十几人了,到时候正好收为弟子。”
两人说一会儿闲话,又分别打坐吐纳,眼见得日影西斜,玄明道人才对迎春道,“师妹,走吧,你的遁光太慢,为兄带你一程。”
迎春尚未反应过来,就觉被强力带起,这确实又比她的遁光快上许多,尚不到一息,两人便落在了天柱峰之旁的天都峰山脚,此处正有一座道观,站在崖上远远一看,只见里里外外那些道士们忙作一团,若干箱笼堆在山门前的院子里,又有雇来的马车等在门外,显然是在搬家。
“甚好,”玄明道人微微笑了,又看着迎春,“剩余的几处,师妹也认识,不如带为兄过去吧?”
迎春给吓了一跳,忙道,“我还不会遁光带人呢。”
“此乃小术,”玄明就又笑道,“为兄教你便是。”
于是便将法门讲给她听,迎春也是一点就通,未过多久,便已然能用自家遁光卷住了玄明道人,带着他一连去了好几处寺庙道观,所有道人皆在忙着搬家,然而那三座寺庙并一处尼庵,却还都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最后才去了明月老道所在的云溪观,玄明便点头笑道,“明月此人,学得还算不错,所有这些寺庙道观,也就只有他这一处,是凑到了一条灵脉的支脉上,该不会是碰巧吧?”
两人在山门外落下云头,早有道人去禀报给明月老道,那老道急忙迎了出来,行过礼,便禀报道,“小道已叫本山之内的道观尊前辈的法旨,全数搬走了,就只有那几家寺庙尼庵,小道无能,去说了两次,却未说动他们。”
玄明便点了点头道,“这几家道观,也是我道门一脉,你去对他们说,下月初二,我蓬莱派开宗门,可于平坦向阳处,就近观礼,若有真想要修成正道的,初三日招收弟子,可过来一试。”
那明月老道叩谢了,又道,“小道是听到风声,那几家寺庙,仗着是本朝先前几位圣上御封的,却彼此联络,要到京中皇上面前告御状,说前辈侵占他们的……”
“不必说了,”玄明轻轻摆了摆手,“你管好自家事即可。”
明月老道喏喏而退,玄明道人带着迎春回到天柱峰之上,才又笑道,“那些僧尼去告御状,三日必然不够,且等他们三日,我却才好做法驱赶他们。”
迎春却又担心起来,“师兄适才说下月初二开宗门,可今日已经是二十九日了,三日之后,便是初二。”
“时间足够了,”玄明便施法,变出一张揭帖给迎春,其上略书着下月初二日,蓬莱派开宗门,众人皆可于山脚村内观礼,初三日招收弟子,凡有求道之心者,皆可前来应考,通过本门真人的测试,便可入门修行,从此往后,每季开考一次,前次不过者,亦可下次再考云云,便对迎春道,“师妹明日去讲道,就把这个拿给他们看,令大众去传播开去,此外,也告诉他们,明日便是最后一讲。”
迎春点头答应,犹豫了一下,却又问,“如若不讲,以后来学道的人,怎么办呢?”
“这种入门法门,讲道对你已然没什么益处,”玄明笑道,“等我那些徒孙们过来,就让他们去历练吧。”
迎春这才放下心来,第二日去讲道,便把那一张揭帖悬于树枝上,众人看了,自然奔走相告,听说入门还要考试,就有一多半来混事的人泄了气,其余也有紧张起来的,只捧了那些讲道笔记温习。
玄明道人依旧只在他那洞府之中打坐吐纳,到第三日的晚上,他便对迎春说,“想必那些僧尼是不会行动的了,明日为兄做法,师妹正好来护法吧。”
迎春欣然答应,只当是玄明道人要有什么大动作。第二日却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迎春站在云霄峰上远眺,亦能看到山脚各处,俱有人围观。辰时刚过,他两个俱升到空中,那玄明道人也只是手指轻点,霎时地底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天柱、云霄二峰为主,达摩、凌胜二峰为辅,这四座山峰,缓缓升高,周围诸峰,也都聚拢过来,形成了拱卫托举之势,那三寺一尼庵所在的山峰,却还升得高一些,都聚在四主峰的背面,仿佛靠背一般。
迎春几乎也是目瞪口呆,玄明道人又点了点,平日里她讲道的那一座小山背后,却把那云溪观所在山峰移了过去,这一座云溪峰并不算高,玄明却又把此峰升高了不少,才对迎春道,“这一座便算作是本山的迎客峰了。”
他话音刚落,那云溪观所在的一块地方,居然就平地而起,缓缓的飞到了峰顶,那道观的建筑形制,乃至于外墙上粉刷的颜色,接连不断的变化着,也就过了片刻,就展现出一大片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殿宇,向着讲道小山的那一面,立了一座高大山门,那山门之外,却恰有一块巨石,嶙峋于山体之外,玄明道人又在空中虚写了几个字,那巨石之上,便现出了“蓬莱别院”四字,俱是丈余见方,金光闪闪,那山脚下观看之人,早惊得呆了,此时更一齐赞叹起来。
玄明手中却还未停,又点了数下,却见宝光道道、瑞气千条,又有浮云等一起涌上来,把那迎客峰上的殿宇,遮去了大半,只余山门和巨石等在外,那云气继续上涌,遮住四主峰,更有飞瀑流泉,山溪古木,皆次第出现,这整座山,便宛如仙境一般。这却是凡人肉眼所能看见的,迎春站在半空中,却能感受到这山中,尤其是四主峰上的天地灵气,一下子便凝聚升腾,便就让她,也颇觉神清气爽。
迎春却又察觉到知道,玄明道人这一番施法的同时,又将紫蓬山附近,俱布下了玄妙的禁制,从此便再无凡人,能够擅自攀爬此山,他却又对她笑道,“师妹讲道的那一座小山,也该起个名字。”
“高山仰止,”迎春笑道,“那便叫仰山吧。”
“甚好,”玄明便指了指,就有一块丈许大的青石,凭空掉落在那上山小路之旁,上书着“仰山”二字,他却又对着空中轻轻说了几句话,数息之后,整个儿紫蓬山地界,便突然响起了如雷贯耳的声音,“所有凡人,此后皆可到仰山听道,明日本门第一次招收弟子,欲入门修行者,午时之前,都到仰山顶静候。”
他吩咐已毕,也不管底下围观的人等如何议论,却对迎春笑道,“师妹,现如今该去看看那三寺一尼庵了。”
迎春一看,便猜玄明道人是故意而为,只不好当面问他,盖因那三寺一尼庵,不论大小,皆被置于悬崖绝壁等处,其中僧尼,已有知觉,正忙着四下查看,奔走呼号,突然抬头见这两位仙人停在半空中,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了。
那寺庙的主持也在院中,便对着两位仙人连连磕头认错,又求仙人饶恕他们不敬之罪,放他们下山去,玄明便道,“你等收拾行李,连人带物,一个时辰之后,都在那寺前院中集齐了。你等下山之后,当好自为之,若有心向大道者,亦可来本山学道。”
三寺一尼庵,皆如法炮制,一个时辰之后,玄明道人皆用挪移之术将僧尼等送下山去,却又当着他们的面,不过挥手之间,那些寺庙等,便就如被抹去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众僧尼也才知道真仙的大神通之力,纷纷叩拜而去。
忙过这一遭,迎春才跟着玄明返回天柱峰的洞府,此峰如今已有三四千丈高,峰顶直插入这离恨天小千世界的罡气层之中,周围有雷电交加之云,有罡气所凝之兽,皆在那峰顶自生出的一层笼罩外盘旋着。那峰顶又酷寒,迎春刚一落下,也便觉得寒气刺骨。
“这方才是修炼的好去处,”玄明便笑道,“师妹的云霄峰那边,为兄也是如此布置的,此等酷寒,正好淬炼身体,也可运转种种法门来抵御。”
迎春赶忙先将自己正在修炼的《上清九霄真法》之中的法门运转起来,这才有空称赞玄明道人的道法玄妙,他便又将其中的种种关节,与她分说一遍,又笑道,“明日招收弟子,那考场还未准备,却要有劳师妹了。”
迎春忙道,“师兄尽管吩咐。”
“为兄是想,自仰山至迎客峰的山门之前,凌空架一座栈道,”玄明道人便道,“那栈道上布禁制,乃是虚实结合的,平日为虚,肉眼不可见,考试时也为虚,亦可增加狂风大雾等,能通过栈道者即可入本门,将来若有不得不接待的凡人,比如师妹你家的亲属,亦或凡人的皇上等,这栈道亦可转化为实,让他们通过。”
迎春听了,便觉十分完美,先赞了几句,又笑道,“我这就去布置,师兄若看不行,还能再修改。”
她第一次如此施法,速度上自然慢了很多,好在小心翼翼,并未出错,不到半个时辰,已按玄明道人的要求将那一座栈道布置了出来,他看过之后,便点头说好,又说不必修改了,只等明日众人来考试。
49
次日一清早,玄明道人便在那凌空栈道上下;又布置了若干禁制;迎春在旁边看边学,他又对她一一解说;其中有一个传送禁制尤其重要,那些从栈道上摔下之人,皆可被传回仰山山顶,免得丢了性命;反为不美。
“这样传送一次,没准儿还能磨砺他们的道心呢,”迎春便笑道。
“其实有限,”玄明便道,“下一次开考;必然再换些禁制,心智差的人,依旧难以应付,”一边说,一边讲禁制检查了一遍,才又对迎春笑道,“仰山那边,就劳动师妹去宣布考试规则,到了午时,便让他们开始,为兄自在山门处等着走过来的人。”
午时还未到,那仰山顶上,已挤得水泄不通,也就是她平日里讲道的那一块青石,以及石头周围的一块地方,尚且没有人敢去站立,迎春便就站在半空中,只掐着点,看着将要到午时的时候,便缓缓将云头正好落在那栈道的上空,也施一个扩音的术法,才对众人道,“今日考试,无论何人,只要从本座的脚下之处出发,能走到对面山门之处,便可成为本门弟子。”
此言一出,一多半人都傻了眼,迎春却是看到,那明月老道也在场,他在一个角落里站着,也无人敢挤他,她便放了心,又道,“午时一到,众位便可出发。”随即便将云头挪到一旁,耐心等着。
眼见午时已过,果然是那明月老道,站了出来,迎春自己,是能看见那栈道的,想来那明月老道,极有可能感觉到那禁制所在,故而也敢下脚,只见他走到那悬崖前,抬脚小心试探数次,才迈步上了栈道,又颤颤巍巍摸索前行。
有了这么一个带头的,众人之中,也有胆大的跟随而上,跟在明月老道之后几人,却都不是迎春素日看中的,故而她便冷眼看着,其中一个高胖男子,未走出几步,便脚下一滑,那栈道下本就云雾缭绕,那男子落入云雾间之时,众人才听到他的一声惨叫。
山顶上众人一时都吓得呆了,然而未过片刻,那惨叫声却又起,众人却陆续发现,声音是来自于他们之后,纷纷转身去看,玄明道人是把传送法阵的出口,设在上山小路的路口,此时那男子刚一出现,自己却还未反应过来,仍在惨叫着。
又过了数息,他却才清醒过来,忙闭了口,又摇摇脑袋辨明了东西南北,迎春便淡然道,“考试失败者,请自行下山去吧。”
她这话音未落,又有两人从栈道上掉了下去,山顶上众人,这时却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男子站立之处,待看到那两人也出现在男子身边时,便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有数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那栈道,柳湘莲也正在其中。
此时却突然山风乍起,紧接着云雾也浓了,走在前面的明月老道,其身影已然被云雾遮住,然而迎春却依旧看得见,他却不愧是修到了出窍期的,虽然也有几下摇晃,却走得还算快,其后的这些凡人,却都是慢慢在挪步子,又伸手在身前摸索,仿佛盲人行路一般。
而山顶上的众人,也已然明白,凡是掉下来的人,最后都会在山顶上出现,那么没有出现的人,自然有可能走过去了,其中便有个大胆的,对着迎春一抱拳,“广泽真人,请问明月道长是否已经考试通过了?”
迎春此时,也正看到明月老道走完最后几步,站到了那山门之下,骤然就不见踪影,想必是被玄明道人接引进去了,她也便就微微一笑,略一点头,“诸位还当继续努力。”
这时候,已然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了栈道,相应的,那因为掉落而发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在明月老道之后,第二个走过去的却是柳湘莲,其后众人陆陆续续走过一遍,也耗去了将近两个时辰,眼见得将要日落,能到山门之下的,也未到二十人,那韩三姐也在其列。
眼见得山顶上未走过之人,也不剩几个,迎春却才发现,鸳鸯是始终未到,她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人问问,却就见那小路上气喘吁吁跑来一人,却正是鸳鸯。
就有那认识她的人,将考试规则告诉了鸳鸯,那鸳鸯忙急匆匆的向栈道那边走,迎春此时,已然在心里叹息起来,修行之人,讲究处变不惊,鸳鸯不管先前遇上了何事,此时如此匆忙,显然并非是好事。
果然,她虽是强作镇定,也不过走出了两丈,便掉落下去。然而她被传送回去之后,却也未走开,只站到一边,静静等着,想来是有事。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的十几人,也都被传送了回来,这也是应有之理,毕竟落到最后的人,多少也有些懦弱、不果决之类的心性问题。
鸳鸯这才赶忙上来拜见迎春,迎春便问她为何来晚,鸳鸯答道,“是史大姑娘和她家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