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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远东圣杯战争，你了解多少？”
“虽然说不上完全了解，但是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少的。”至少罗维自己已经参加过两场圣杯战争了，具体的形式也算得上是比较熟悉了。
“爱因兹贝伦家族从最初开始，就是御三家之中处于弱势的一方，人造人的限制使得他们只能依靠从者来战斗，人造人本身的战斗力却都不怎么高。”
“远东第三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不止召唤出了从者，还破格地额外召唤出了两名从者，他们并非是我们熟知的七大职阶，而是这七大职介之外的ruler和avenger。”
“等一下，你是说爱因兹贝伦召唤了三名从者？”罗维感觉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何能够召唤两名从者，却没想到爱因兹贝伦已经同时召唤过三名从者了么？而且印象中，爱因兹贝伦当初召唤出的不是avenger么？ruler又是怎样的存在？
“就算是三名从者，也没能将爱因兹贝伦从毁灭的命运中拯救出来，正常召唤出来的从者被击败了，ruler败于当时纳粹德国的魔术师之手，虽然只是让他们抢走了一个虚假的大圣杯，但是也让圣杯战争系统扩散到了全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亚种圣杯战争。”
“而真正的大圣杯，则是因为avenger的灵魂，污染了大圣杯，导致后来的两次圣杯战争，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破坏。”
“远东第四次圣杯战争，受到污染的大圣杯在冬木市燃起大火，将整个冬木市吞没。”
“远东第五次圣杯战争，如果不是有人阻止了这一切，恐怕同样的灾难还会上演一次吧。”
“细节的部分我们无法去深究，如果你在普林茅斯港发现了那本书籍的话，应该知道早在二十年以前，爱因兹贝伦的家主拉哈德就开始联系我们了。”
罗维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根据后来他所知道的历史，彷徨海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冬木市出现过。
“彷徨海没有在冬木市出现过，你现在大概是这么想的吧，不过你想错了一点，拉哈德寻求彷徨海的帮助，并非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是为爱因兹贝伦留下后路。”
“后路？”
索拉德点点头，她转过身，抚摸着玻璃水槽，看着里面漂浮的女孩儿。
“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失利，让拉哈德意识到了爱因兹贝伦的没落，你想，都召唤了三名从者，却依旧没有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这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么？”
“所以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他借助了外籍魔术师的协助，毕竟爱因兹贝伦最大的缺点，就是人造人缺少实际的战斗力，单纯依靠从者，并不能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这是前三次圣杯战争的教训。”
“可惜，哪怕借助外籍魔术师的力量，而且还是那位有着魔术师杀手之称的卫宫切嗣，甚至还把下一代的人造人嫁给了他，却依旧没有获得胜利。”
“所以，拉哈德最终找上了彷徨海，继续之前的交易内容，他将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保存到了某个人造人的身上，他会将爱因兹贝伦的所有希望赌在她身上，但是如果这样依旧没有获得胜利的话，那么她的尸体，就是爱因兹贝伦送给彷徨海的礼物。”
索拉德的眼睛盯着水槽中的女孩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她就是爱因兹贝伦技术的结晶是么？”罗维也走过去，透过玻璃细细观察着水槽中的女孩儿。
“没错，第五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依旧失败了，所以我们履行诺言，从遥远的北欧跑到了日本，在冬木市找到了已经被破坏地残缺不全的城堡，在那里我们回收了三个人造人的尸体，这只是其中一个。”
“你说三个？”罗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没错，是三个，最初我们以为拉哈德会将人造人技术保存在成年女性的身上，所以我们费尽力气先将两名成年女性的人造人复活，想从她们身上寻找人造人技术的线索。”
“复活？怎么做到的？”
“很多方法，不过就算我现在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能理解，毕竟这是彷徨海的独特魔术师，而且人体改造和人造人技术本质上就有相近的地方，我们需要的其实是爱因兹贝伦最为核心的技术，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索拉德似乎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考一下罗维。
“你是说。。。。第三法？”
人造人技术事实上只不过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表面表现出来的东西，回溯本源，他们的使命原本是为了还原第三法，不过是当羽萨缇丝这个无限接近第三法存在的个体成为大圣杯的核心之后，爱因兹贝伦家的目的就转变成了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没错，第三法，既然人造人是为了还原第三法而创造出来的技术，那么人造人技术的核心，应当也和第三法有关，说实话单纯的人造人技术，只需要几具尸体来就好了，但是想要知晓第三法相关的东西，就必须要将这些残存的个体复活，再进行研究才行。”
“问题，第三法应该算是爱因兹贝伦的核心技术吧，他们应该不会把这个东西保存在单个人造人个体上吧。”而且罗维阅读的那本书中，拉哈德也提到了，第三法的内容他是不会透露给别人的。
“与其让第三法在覆灭的爱因兹贝伦手中消失，倒不如让有可能还原第三法的彷徨海接收，这样解释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呢？”
确实，在远东圣杯战争的末期，爱因兹贝伦家族已经几近覆灭，与其苦守着第三法的秘密进入坟墓，倒不如交给其他有希望还原第三法的人手中。
“那。。。。你们研究出来了么？第三法。”
索拉德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将头靠在水槽上，缓缓扭过头，说道：“如果真的能解析出来与第三法相关的东西，我们也不会觉得碌碌无为了十几年。”
有些无奈，还带着些许气愤的感觉。
“你不得不承认，拉哈德虽然是个人造人，却是个老狐狸，我们从这个个体中找到了存储信息的地方。”索拉德拍了拍水槽，意指这个个体是伊莉雅。
“但有个问题在于，那个存储信息的地方，是无法用任何魔术、工具来解读的，只能由拥有者本人讲出有关第三法的内容，因为这个关系，我们就不得不将这几个人造人复活，让她们拥有自己的意识。”
“虽然复活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复活人造人却还是有可能的，我们通过前两个成年个体做了无数的实验，也算是研究透彻了整个人造人技术，问题在于，当她们苏醒过来，拥有意识之后，却立刻向我们攻击，还逃离了彷徨海。”
“所以，这里就只剩一个个体了是么？”罗维明白了，为什么塞拉和莉兹会说自己复活了，还在这一片远离冬木市的土地上活动。
“是啊，所以我们很怕，万一这个个体苏醒过来，也向我们发动攻击该怎么办。”
罗维有些异样地看了一眼索拉德，再看看水槽中的小女孩儿。
莉兹和塞拉就不说了，莉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是伊莉雅不过是个小女孩儿，你们彷徨海的人难道还会惧怕一个小女孩儿么？
“我们可不是惧怕一个小女孩儿，而是惧怕外面的那个战士啊。”
“战士？”这么一说罗维就更加迷惑了，外面那名从者，难不成是这个小女孩儿召唤出来的？
“你可能不信，不过外面的那个战士，确实是伊莉雅的从者，似乎是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和她缔结契约的从者，本来的话应该已经回归英座了，不过当我们发现黑色圣杯的时候，因为伊莉雅和战士之间依旧残存的某种关系，他被黑色圣杯召唤了出来。”
索拉德走了一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回忆起当初战士出现的那个时候。
“当时他一出现，就开始大肆破坏，而且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他居然直接找到了地下，想要将伊莉雅从水槽中抱出来。”
“如果不是当初和他说明，伊莉雅离开水槽就会直接死去，恐怕我们都会死在他的手下吧，那个战士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因为这个关系，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守在这个地下的门口，算作是保护伊莉雅吧。”
说到这里，索拉德突然又笑了起来，这还是罗维第一次见她笑。
“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明明是个只会胡乱吼叫的战士，却能听懂人的话，理解其意思，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如此，罗维点点头，来龙去脉他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
抬头看着那个娇小的身躯，从实际年龄上来说，她应该比罗维大许多，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依旧是个小女孩儿，却早就已经参见过了那种可怕的圣杯战争，让罗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心疼感。
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塞拉和莉兹想要将伊莉雅带出彷徨海。
这样子下去，她永远都会是彷徨海的研究物品而已。
“最近我们打算给她设置一个意识控制系统，虽然有百分之三十的失败几率，她会直接变成白痴，不过成功的话，我们应该就能从她口中了解关于第三法的知识了。”
没有让索拉德注意，罗维握紧了拳头。
现在罗维已经不打算拒绝塞拉的要求了，带着伊莉雅离开这里，才符合罗维的性格。
不过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正如索拉德说的那样，如果离开水槽伊莉雅就无法生存的话，那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救出伊莉雅呢？
想来想去，罗维似乎也只有那一个方法可以使用了。
“索拉德女士，我想我可能有方法能解决你们的问题。”
索拉德笑了一下，他觉得罗维是在开玩笑，他们彷徨海的魔术师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种方法，罗维这么一个年轻的魔术师能想到什么方法。
罗维倒是不生气，继续解释道。
“有一项源自神话时代，由所罗门王创造出来的魔术，是寄存在我家族魔术刻印之中的东西，可以复原历史，看到过往发生的事情，我想这个魔术，可以帮助到你们。”
索拉德表情迅速凝固，随后变成轻微的震惊。
看来对方上钩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冰雪城堡下的男人
“希德利先生，我只是因为你有邀请函的关系，才会和你说这么多的，并不代表着我信任你，放任你在这里施展魔术，是不可能的事情。”
索拉德坐在椅子上，很冷淡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黑色圣杯的特殊性质，彷徨海才不会邀请这些人来呢，而且罗维描述的魔术有些太过夸张了。
神代的魔术？所罗门王创造的？难不成你想说自己是所罗门王的后代么？
“那就和之前一样，索拉德女士你可以继续监视我，反正你这一路上不一直都准备向我动手的么。”
罗维无奈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对方没有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也不信任她一样，不过是因为某些必要的事情，才来到这里的，这对于魔术师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带着互相怀疑的态度进行合作。
一路上走来，罗维凭借敏锐的感觉察觉到了索拉德好几次的攻击意向，每当罗维询问涉及隐秘的事情，好比那两扇禁忌之门的时候，索拉德都会瞄准罗维，大概是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要动手了吧。
“我向来认为，有恃无恐的人才是最有问题的。”索拉德站了起来，盯着罗维，随后目光越过少年，与身后的魔术师们对视。
看样子罗维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的话，可能就要在这里被围攻了。
“那也不该用在我的身上，索拉德女士，非要说的话，也是我提防你们才对吧？这里是彷徨海，难不成你们还怕我一个开位魔术师搞出什么大风浪不成？我只是想依靠自己的特长，来帮助一下彷徨海，您意下如何呢？”
“不劳你费心。”
索拉德拒绝地很坚决，看样子是坚决不允许罗维使用魔术。
这让罗维感觉稍微有些棘手，要说打破现在僵局的方法，应该也就只有证明自己的魔术，确实是可以看到过往事情的魔术吧。
问题在于，要证明，就需要使用魔术，怎么样才能让索拉德同意呢？
“那么就让我来证明一下好了，嗯。。。。就用这个椅子来吧。”罗维抓住最近的一只椅子，手臂上魔术刻印亮起，却没有急着使用魔术，他看向索拉德。
索拉德犹豫了，看到罗维这充满自信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的会神代的魔术？
她挥挥手，让罗维身后的魔术师解除戒备，随后走到罗维的面前。
“可以，开始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得到同意之后，罗维便松了口气，他又没有撒谎，证明自己魔术确实可以做到所说的地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一个椅子有过怎样的一生？罗维不在乎，他只需要知道这个椅子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就好了。
历史回溯发动，青色的光泽在罗维手臂上闪烁着，片刻之后，他睁开眼。
“这个椅子是在十年前搬过来的，应该是这个单间刚建成的时候吧。”
听到罗维说的话，索拉德沉默了。
因为他说的是正确的，这个独立的单间，是在十年之前建成的，这里所有的配套设施都是那个时候搬进来的，看来罗维确实没有说谎，他的魔术可以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好吧。”索拉德最终选择了认同，毕竟有这样的魔术，也许可以从罗维口中得知爱因兹贝伦的秘密。
当然他也有可能知道了不说，不过那个时候只需要将他抓起来就好了，人造人的记忆中枢虽然不能强行解开，但如果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话，催眠也好暗示也好，总有方法能从罗维口中知道的，这里是彷徨海，他也跑不到别的地方。
确定下来让罗维使用魔术之后，索拉德便安排其他魔术师离开，只留下几个人并将单间的铁门关闭，构成一个密闭的环境。
罗维心中暗笑了一下，索拉德的想法已经暴露无遗，在她看来自己确实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不过，那也只是她认为的罢了，有两名从者作为底牌，罗维也没有多么担心接下来的问题。
总之，先去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吧。
手按在水槽的玻璃上，罗维并没有直接施展历史回溯，那样的话看到的只会是水槽的历史，需要将魔力深入到水槽中，才能了解到伊莉雅的过去。
魔力透过玻璃，化作实体的青色光路，在水中游动，看到这里索拉德挑了下眉毛，这个看着十分年轻的魔术师，似乎还会许多她不知道的魔术。
实体魔力接触到少女的皮肤，随后历史回溯施展。
熟悉的场景，周围的事物开始快速倒退，有了之前的经历，罗维已经可以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曾经的历史了。
黑暗的地下单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巨大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床之外，便没有任何东西，地下铺着红色地毯，规格一致的窗户整齐地排列着，通透程度可以让阳光遍及每个角落，使得整个房间都非常明亮。
罗维站在房间的中间，看向那张床。
白色床单，红色帘幕，待在巨大双人床上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儿。
女孩儿正是伊莉雅。
她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朦胧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双手揉揉眼睛，坐在床上，一头长长的白发披在身后，与白色床单快要融为一体的感觉。
伊莉雅保持静坐有十分钟的时间，大概是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关系，她从床上站起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好像罩子一样将膝盖部分以上的躯体包住。
她走下床，看向窗外，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风雪，在这个常年被风雪包围的城堡中，这已经是早已习惯的景色。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瞪大了眼睛，踮起脚尖将脸贴在玻璃上，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某个东西。
罗维走过去，身体依旧是处在灵魂一样的情况，他走到伊莉雅的身后，看向窗外。
白茫茫的世界好像是一张没有绘图的画，城堡外的树木甚至都是由洁白树枝组成的森林，干枯的树枝没有在暴风雪的攻击下屈服，依旧挺立着。
厚重的积雪将城堡外的地面覆盖，形成好似雪原一样的景色。
而在这白色的世界之中，一个黑点出现在了雪原上。
那是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服饰，走起路来有些摇晃的感觉，像是行尸走肉，罗维的视野开始扩大，好让他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脸。
这是个男人，有一张算得上是帅气的脸，此时却显得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瘦弱的脸颊下突出人体的骨骼，感觉就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