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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变成普通人的话，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埃尔梅罗二世淡淡地说道，靠在沙发背上。
2016年的终末之时，时计塔收到了来自迦勒底的报告，包括所长奥尔加玛丽在内等几十名所属人员，都在拯救人理的道路上牺牲了，外界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却不想在背后，有一群人默默地拯救了人理。
罗马尼阿基曼也在其列，而作为拯救人理主力军的，则是一位本身连魔术师资质都不够的普通人藤丸立香，以及迦勒底试做英灵2号的人造人马修基列莱特，为了表彰藤丸立香的卓越表现，时计塔给予了她开位的称号。
当然，如果藤丸立香真的拯救了人理的话，开位这个称号对于她来说也许太低了，不过她本身并不是魔术师，而且这样的举动也相当于保护她不要过多地参与时计塔的政治斗争，也算是马利斯比利对迦勒底成员的一种保护行为吧。
“谁知道呢？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人还是要继续往前走的。”烧尽的纸灰落入垃圾桶，马利斯比利转身，双手撑在书桌上问道：“那么，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情么？”
“算是道别吧，我订了明天的飞机，去远东。”
“你也真会挑时候，趁这个圣堂教会和时计塔正忙的时间去远东，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你们估计已经把大圣杯分解了。”马利斯比利笑着说出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计划，脸色却在下一刻变得冰冷。
“不过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还是要准备一下。”
“什么？”
虽然两人同为君主，但是在情报收集能力上，二世还是差马利斯比利很多的，尤其是时计塔内部的很多秘密，他都是听马利斯比利说的。
“我们亲爱的法政科君主，罗莱雅小姐刚把大师傅找回来，至于要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在你刚准备去远东的这个时间节点，我是觉得有些太过凑巧了。”马利斯比利的表情很凝重，大师傅三个字在时计塔代表的含义，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难道不是为了对付圣堂教会？”在这个紧张时刻，请回一个强力助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别骗自己了，韦伯，圣堂教会和时计塔的关系还没差到必须要打仗的地步，这次不过是闹得大了一些而已，那些家伙最多就是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而已，他们也清楚现在和时计塔撕破脸皮不是什么好事情。”毫不避讳地叫出对方的本名，说明马利斯比利并没有在开玩笑。
轻啧一声，埃尔梅罗二世脸上也露出了纠结的面色，确实，大师傅三个字所代表的的含义，实在是太麻烦了，曾经有过一些接触的他也非常清楚，如果说那个人打算去远东阻碍他行动的话，会让人非常头疼。
“总之，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别以为现在时计塔很忙就无法妨碍到你，还有阿特拉斯学院那边的家伙也有不小的动作，目标也是远东，看来爱琴海的圣杯战争，有收益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啊。”马利斯比利坐下，继续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就是了。”不管怎么说，埃尔梅罗二世意志坚定，就算麻烦不少，也改变不了他要去完成某个事情的决心。
因为这是他筹划了几乎一生的事情，从最初的时候他就明白，想要完成这件事情并不容易，所以这些问题，也是必然存在的。
“接下来去哪里？是先去圣堂教会聊聊？还是和亲爱的表妹告别？”最后一句马利斯比利说地非常奇怪，语调专门向上升了一节。
埃尔梅罗二世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先去圣堂教会吧，莱妮丝那边其实不说也行。”
反正去了也是胃疼，倒不如不去。
“那就祝你好运了，我就在伦敦等着你的捷报了。”
“啊，等着吧，我肯定会把大圣杯分解掉的，不过到时候还能不能回到伦敦，就是两说了。”
如果埃尔梅罗二世真的分解掉大圣杯的话，估计时计塔所有追求根源的魔术师都会把埃尔梅罗二世列为敌人吧，毕竟大圣杯的存在，是通向根源的捷径之一。
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计划好的局
离开阿尼姆斯菲亚府邸之后，埃尔梅罗二世便赶往伦敦的圣堂教会。
路上的行人一点也没有减少，相反还有增多的趋势，这倒是方便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行动，毕竟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暗中监视自己，而且以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水平来说，如果其他的君主想要监视他的话，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为什么其他君主会来监视他，这就涉及到时计塔内部的一些问题了。
至少传统的十二学部并不是那么地和谐，像埃尔梅罗二世和马利斯比利这种忘年之交，还是很少的，大部分魔术师都被锁在利益的循环之中。
当然，巴瑟梅罗罗莱雅的法政科是十二学部都厌烦的存在，她并非是十二学部之内，形式也和魔术没什么关系，正如它的名字那样，基本上是管理一些时计塔的法律和政务，加上巴瑟梅罗的家主一直是那位神秘院长大人的代理助手，这就导致其他十二学部的君主虽然不畏惧她，却也相当厌烦她的存在。
毕竟对于一个研究魔术的人来说，整天有个人跑到你的耳边扯些麻烦的法律条例，谁会不烦呢？
但是现在，罗莱雅居然找回了那一位，不说目的，单是能把大师傅找回来，需要耗费的力量就不少，毕竟那个神秘老人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谁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大师傅的本名，原魔道元帅，亦有宝石翁、万华镜之称的人物，他的存在甚至无法用魔术师的位阶去定义，虽然他也是巅峰的魔术师，但是最为强大的一点，应该是来源于他手中掌握的魔法。
这一点就算是在时计塔中，也是鲜为人知的，他曾经与这位宝石翁见过几次，但是他的真实能力，还是马利斯比利告诉他的。
如果人人都知道泽尔里奇是魔法使的话，大概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成为泽尔里奇的徒弟和成为废人这件事情是划等号”的了。
魔法，那是与魔术完全不同的东西，现代所有的科技与魔术师们研究出来的魔术都无法还原的东西，才会被称之为魔法，简而言之就是以魔术师的水准去研究魔法的话，是绝对无法掌握的，并且大多数人都会疯掉变成废人。
这样一个存在，他与冠位魔术师这一阶级究竟谁更强，也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当代并没有任何人能达到冠位的地步。
而如果，罗莱雅把他找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埃尔梅罗二世的话，那样子情况确实会变得很糟糕。
如果是对付圣堂教会的话那还好，但是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并不清楚这些，所以他需要去圣堂教会，找某位神父问个清楚。
夜晚的教堂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埃尔梅罗二世推开大门之后便径直走入，神父正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第二排的长椅上，做着睡前的祈祷。
“祈祷完之后还有时间么？”埃尔梅罗二世悄悄地坐在神父的身后，问道。
“当然有，祈祷只是让我从一名神父回归到普通人而已。”已经做完最后祈祷的神父回过头，罗密尔脸上一变，原本神情肃穆的神父，瞬间变成了嬉皮笑脸的不正经中年大叔。
“看来讲师你也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是么？”清楚埃尔梅罗二世现状的罗密尔问道。
“我也没指望不被人发现。”这是必然的事情，想要在巴瑟梅罗家族的眼皮下偷偷做事情，二世自认还没有那种能力，对方可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在伦敦的情报网可比埃尔梅罗二世强多了。
“那么，你找我来是想要问什么？”罗密尔也很清楚，埃尔梅罗二世不可能没事过来找他，毕竟罗密尔已经不是时计塔的学生了，他没有理由。
“罗莱雅找回了原魔道元帅，这件事情你知道么？”大师傅只是限于时计塔的说法，对罗密尔的话，原魔道元帅会更加直接一些。
“当然，不过我想那应该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准备的人物，而是为了针对你。”罗密尔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他也明白原魔道元帅意味的含义，自然也清楚这是一个多么可怕而又奇怪的人。
“果然是这样么。”埃尔梅罗二世靠在长椅上，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懂，既然罗莱雅已经知道了他要做的事情，为什么不出手阻止而是找回了泽尔里奇，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只是多此一举，只要让时计塔的其他人知道埃尔梅罗二世要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干扰他，这让君主实在是不明白。
“也许她并不是想要阻止你解体大圣杯，相反她还很支持你，而找泽尔里奇来，也不过是为了对付其他人。”罗密尔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埃尔梅罗二世有了别的想法。
“第三法么？”很快，埃尔梅罗二世便想到了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罗莱雅要在埃尔梅罗二世解体大圣杯的同时，获取其中关于第三法的内容，而这一点需要的便是一个强大的力量可以在中间介入，那么泽尔里奇显然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比起举行了五次还没有人到达根源，而且还造成了相当恶劣社会影响的远东圣杯战争，倒不如将其主体的大圣杯分解，获得部分第三法的内容，来对其进行研究，这样还会来得更快一些。
如果是罗莱雅那个务实的女人的话，很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确实，已经举行了五次的远东圣杯战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建树，一次次都是魔术师们不停地厮杀，结果往往会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甚至威胁到了魔术的神秘性，这对于魔术师来说是非常麻烦的。
但如果直接就这么说，时计塔的那些君主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来镇住他们，问题君主的实力除了埃尔梅罗二世这个例外，其他人都是非常强的，很少有人可以超越所有君主的存在。
而泽尔里奇，确实可以算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也就是说，罗莱雅叫回泽尔里奇并不一定是为了对付他，而是为了对付时计塔的其他君主？
想通这一点，埃尔梅罗二世不禁摇摇头，不愧是最让人厌烦的法政科主任，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让人讨厌，他甚至已经能想到，到时候罗莱雅与泽尔里奇在众位君主面前宣布要解体大圣杯的事情了。
“别想得那么乐观，那位大师傅，可不是那么好的人啊。”罗密尔适时地提醒，让埃尔梅罗二世又想起了那位老人古怪的性格。
非要说的话，就是“为恶义愤而去嘲笑善”的存在，正因如此他才会世界各地跑，引发各种麻烦的事情，也因此让圣堂教会知道了时计塔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存在，也是对他加强了监督。
当然，这种监督对于魔法使来说是完全没用的，不过是泽尔里奇完全不在乎圣堂教会的行动，才会放任他们监督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结果还尤未可知。”
就算罗莱雅不想与自己为敌，但是泽尔里奇是怎么想的还不清楚，也许到时候就不是罗莱雅能决定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这和你的计划也没什么冲突的吧？那么明目张胆地买了明天前往远东的机票，还不就是为了让人发现这一点么？”已经看破这点的罗密尔微笑着。
“哼~”难得的，埃尔梅罗二世脸上露出一丝自信地微笑，看来罗密尔说对了。
“想要彻底解体大圣杯，必须要引发圣杯战争才行，只有将已经发动起机能的大圣杯解体，才能永绝后患，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是无法彻底将大圣杯分解的，隐藏在大圣杯深处的东西会藏到更加隐秘的地方，那会成为未来的隐患。”
“原来如此，所以需要时计塔的魔术师帮忙是么？”摩挲着下巴，罗密尔已经明白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计划。
“而且抢占先机的肯定会是我们，我早已经派人去远东准备东西了。”
“你说了这么多，不怕我把这些都说出去么？”罗密尔带着奸笑看向埃尔梅罗二世，确实是个不正经的大叔。
“有罗维在，你还会那么做么？”
“这可不一定，那小子之前还揍了我一顿呢。”
说到这件事情，两人突然沉默了。
“就算你当时杀了莱妮丝，也不会改变什么，而且那样遭难的会是整个埃尔梅罗。”埃尔梅罗二世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严肃。
“无所谓，反正爱萝并不在意，那我就没什么关系了”罗密尔说地十分理所当然，当然这也是确实的事情，如果爱萝并不在意埃尔梅罗的事情，他又为什么要去在意呢？
“这一点你比不上罗维，一味复仇并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让复仇阻拦了你当下的前进，倒不如放开它自由前行，你当神父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明白么？”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教室，化身讲师的埃尔梅罗二世对罗密尔说教道。
“也许吧，再说了，失去了上次的那个机会，我现在想要再找莱妮丝麻烦已经很难了好么？你难不成以为我会拿把刀冲进埃尔梅罗府邸把莱妮丝砍了么？”对于讲师的说教，罗密尔完全不感兴趣，不如说到了这个年龄还会被别人说教说动的人，怕不是之前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继续说，许久之后，他站起来，朝着教会外走去。
“再见了，讲师，祝你在远东有个好运气，顺便告诉罗维那个小子，别死在那里就行。”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时计塔会议
第二天，埃尔梅罗二世准时乘坐飞机离开了伦敦，前往远东的冬木市。
他在离开圣堂教会之后并没有去埃尔梅罗家，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住在外面的原因之一，为了离去的时候可以方便一些。
至于莱妮丝，埃尔梅罗二世怕见了她之后会胃疼地连第二天飞机都无法乘坐，所以还是算了。
就在埃尔梅罗二世离开伦敦两天之后，时计塔召开了一次君主会议。
十二部室外加法政科主任一共十三人汇聚在了时计塔顶层的会议厅中，不过因为埃尔梅罗二世离去的原因，现代魔术科的君主之位由莱妮丝代理出席。
原本的话，这个时候各位君主应该在讨论如何应对圣堂教会的事情，不过此时空旷的会议厅中却无人说话，因为他们清楚今天来到这里，要讨论的应该并不是圣堂教会的事情。
召集君主们聚集于此的是一封封信件，这些信件都经由专人之手递交给诸位君主，信中写明了请君主们过来讨论的事情，并且最让君主们在意的，还是信件最后的署名。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
原本的话，这种事情应该是由身为院长辅佐的罗莱雅负责通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变成了那位宝石翁的邀请，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
会议厅中长桌摆在中央，两侧各坐着六位君主，确切地说是君主和君主代理，巴瑟梅罗罗莱雅坐在长桌的一端，而她相对的另一端，坐着的便是那位宝石翁：泽尔里奇。
这位已经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老人，看上去精神依旧很棒，身上的黑色披风无法隐藏他健硕的身躯，虽然头发花白，一脸络腮胡也是白花花的，却没有给人以苍老的感觉，要说的话应该是老当益壮，让人难以轻视他的存在。
事实上如果清楚他存在的人，更是不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老头来看待，至少在座诸位君主出生之前，他就已经存在了，谁也不知道他今年多少岁了，知道的只是他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一副样子。
也许这一点，和他那吸血鬼般的赤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诸君！”会议的组织者开口说话了，一出声便是低沉的男声，给人以非常沉稳的感觉，可见泽尔里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老人。
“现在不在这里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去哪里了？我想你们心里已经应该有几分明白了吧？”泽尔里奇非常直接地将这一点说了出来。
对此，没有人回应，君主们只是互相看看对方，通过眼神在交流。
而莱妮丝，则是缓缓地端起茶杯，喝起红茶来，坐在她对面的马利斯比利投来目光，却完全被莱妮丝无视了。
“我们这位‘优秀’的君主秉持着解决遗留问题的想法，已经前往远东的冬木市去分解大圣杯了，不得不说他这种行为非常愚蠢。”在“优秀”两字上，泽尔里奇特意加重了音调，就是不知道是说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水平“优秀”，还是在指他的教学能力优秀。
“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说完开场白的泽尔里奇往后靠住椅背，等待着几位君主的发言。
“基修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