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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不知道怎么给周十九换好了衣服,系到最后的扣子手已经颤抖,她仔细将长袍抚平。周十九如平日般大步出了门,若不是亲眼看到染了血的衣服,谁能相信他受了伤。
琳怡只觉得脚下软软的。喘不过气来。
巩妈妈上前道:“郡王妃,您别担心,郡王爷是经过战场的人,不会……不会……”
经过战场,他却从来没受过伤,可想而知今天在京郊遇到的是什么情形,他是拼了性命才救下二王爷。现在又一个人在外苦苦支撑。
她不能这样软弱,不能只知道伤心。
琳怡拿起帕子抹掉眼角的眼泪,喘几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看向巩妈妈,“你去太医院找张御医。就说我不舒服,让张御医务必要赶过来。”
巩妈妈颌首。
琳怡又道:“让白芍去厨房找些血来。”
巩妈妈睁大了眼睛,略有些吃惊,却不敢耽搁,忙下去安排。
巩妈妈出了门,琳怡吩咐橘红,“去沏壶茶来,我们送去前院书房。”
橘红应了一声,小跑着就要出去。琳怡将她叫住,“不急,就像平日里一样,慢慢来,一件一件慢慢来。”
橘红应了一声,琳怡转身去内室。让玲珑打开箱笼,拿出一条鹅黄色宫裙仔细地换上,穿好白绫缎的绣花鞋。
巩妈妈捧了碗尚温的鸡血。
琳怡看向巩妈妈,“我们到前院书房,妈妈就将这碗血撒在我身上。”
巩妈妈目光一闪,明白过来。
琳怡道:“不管谁问起,都说我要小产,等到郡王爷和我回到第二进院子,立即就将门关起来,只留下巩二媳妇和我贴身的丫鬟伺候,旁人不准靠近。老夫人那边来问,你只要说情形凶险,不管谁要过来看,都一律回绝。”
巩妈妈点头应了。
她生晖哥时产后出血是人人知晓的事,现在又有这样的症状也是情理之中,不管怎么样也要想方设法帮周十九瞒天过海,琳怡抿住嘴唇,深吸一口气,提起裙子带着巩妈妈和橘红去了前院。
……
书房里,周十九和周大老爷说起他今日出城打听到的消息,“五王爷的那队侍卫本是奔京郊,半路上接到密信又和调转了方向。”
周大老爷皱起眉头,“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五王爷不想偷偷杀了二王爷,想要朝廷将二王爷捉住,这样他的储君之位来的更名正言顺。”
否则二王爷不声不响的死了,史书上会差一笔,外面却会多条秘辛。
林正青静静地看着周十九,“郡王爷觉得如何是好?皇上派出去追捕的人当中可有郡王爷相识的?”
那些人都是天子十分信任的,不乏有宗室子弟。
周十九思索片刻,沉吟着,“道士已经入宫,就算我现在寻人帮衬……只怕已经是来不及……”
周大老爷道:“也不是不能拖上一日,皇上身边有安道成听着消息。恰好重轩今日当值,我便让小女说家中有事,让他与正青调换,”说着看向周十九,“朝廷中的情形你放心,只是二王爷那边,三王爷不好出面,还要你安排才保稳妥。”
周十九沉默良久,颇有些为难。
周大老爷和林正青相视一眼,去杀王爷,不论谁都会迟疑。
林正青劝说道:“大丈夫不拘小节,此事眼见便成,将来郡王爷是首功。郡王爷此事一成,剩下的就好办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十九只好答应下来,“我即刻让人传书,元祈会领一对兵马去京郊搜寻,只是五王爷那边……早些让他知晓道士之事,他便能有所动作,我们也免得被怀疑。”
关键时刻要将罪责压在五王爷头上,林正青道:“南书房中也有五王爷眼线,此事就让我去办。”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惊呼,紧接着是碎瓷声响,“郡王妃,郡王妃,快来人啊……这可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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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死
屋子里的人面上都是一紧,周十九起身推开门走出去限制级霸宠全文阅读。
周大老爷和林正青才相继出门。
门前茶碗碎在地上,琳怡被橘红搀扶着半坐在地上,白绫缎的绣鞋已经被血染红了,露出的裤脚,裙摆上也满是鲜血,血似是还不断地往外涌着。
周十九几步走到琳怡身边就要将琳怡抱起来,“去请御医,快去……”
橘红这才回过神来,扔下手里的东西飞似的出了院子。
琳怡紧紧攀着周十九手臂,“别……别……等一等……让我……”
她眼睛里满是焦急,对上他的目光时不为人知地轻颌,是在让他安心。假作小产将张御医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何其聪明,让一切看起来都顺利成章。周大老爷和林正青也不好再留下来。
琳怡颤抖着手去摸周十九的后背,隔着衣服却还能感觉到一片温热,不一会儿功夫湿润就浸透过来,落在她手心里,若是换了旁人早已经支持不住,哪里还能与周大老爷和林正青谈论要事,更遑论不徐不疾地骗过他们。
要不是周十九受了伤,整件事恐怕会更容易些,林正青虽然记得前世的事,自作聪明地谋划好前程,可无论谋划还是算计,究竟不及周十九的一半。三王爷还在做储君的大梦,殊不知局面早已经悄悄扭转,谁能想象这样大的变化,只是周十九一人之力。
琳怡蜷缩在周十九怀里,让人看起来像是在哭泣。周十九的手十分熟稔地拍着她的肩膀,仿佛要抚平她的惊慌和害怕。
巩妈妈带着人进了院子,看到琳怡裙鞋上的血迹,所有人都苍白了脸。众人七手八脚地搀扶琳怡。
周十九慌张地看向周大老爷和林正青,“家中有事,赎不能远送。”
周大老爷神情闪烁。“快去,快去,别误了正事。”提醒周十九妻房固然重要,三王爷交代的事也不能大意。
周十九随着下人一起进了内院。
周大老爷这才皱起眉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林正青的目光不自觉地被琳怡地上的鲜血吸引,前世在马车前眼睁睁地看着陈氏被官兵杀死,也是这样的情形。鲜血沿着衣襟留下来落在地上。
直到肩膀一沉,林正青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周大老爷。
周大老爷面上深沉,“先回去再说。”
周大老爷和林正青出了康郡王府,在京中各自绕了个圈才来到三王爷的一处庄子上。
三王爷放下手里的公务亲自迎了出来。将周大老爷和林正青让到书房里坐下,丫鬟端来新沏好的茶水。
周大老爷面色不虞,三王爷先开口询问,“如何?”
周大老爷微皱起眉头,将康郡王府的事说了,“康郡王答应要妥善安排……康郡王妃眼看是要小产,只怕是康郡王难以顾及,依我看要再加安排才更稳妥。”
三王爷笑着摇手,“康郡王已有世子。大丈夫国事为重,他能分出轻重,就算顾着妻房也不会出差错。”
周大老爷看看林正青,林正青欲言又止,好像十分为难。
三王爷转头对上林正青的视线,“正青有何话。但说无妨。”
林正青这才道:“康郡王夫妻感情甚笃,若让他不顾妻儿恐是不能,为了稳妥起见,至少寻一队人马监视,万一康郡王失手也能补救。”
三王爷思量良久,“也好,就派府中死士去康郡王府,一来可以帮衬,二来以防不测。”
周大老爷这才展开眉角。
三个人又将整件事细细商量一遍,周大老爷和林正青才离开。
走出宅子,周大老爷笑着看林正青,“你年纪轻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成了事,武将的兵权要收回,真正得到重用的就是忠心耿耿且能出谋划策的文官。带兵康郡王固然旁人难敌,可论聪明谁又能出林家大爷左右。
林正青一阵谦逊,周大老爷想及林大奶奶的病,“只可惜,你屋内无好中馈,我兄弟倒是有一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正青惊讶地看向周大老爷,一瞬间满脸喜色,忙拜下去,“侄儿能有此喜,还要仰仗世叔。”
周大老爷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不着急,慢慢来,你年轻有为,总有出头之日。”说着弯腰上了暖轿,留下躬身相送的林正青。
林正青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周大老爷的轿子不见,他才让人服侍着上马,不知怎么的,他眼前总是浮起那满是鲜血的裙角。
怔愣了片刻,林正青冷笑一声,他虽然没能像陈氏一般记得前世种种,但是凭着零碎的记忆,他将来也能位极人臣。想到这里林正青笑容更深切了些,果然是前世因今生果,没有前世死于乱刀之下,哪有如今将要到手的富贵。同样是死在一起的陈氏……他不是没想救过她,只是她不知悔改,硬要走上那条路。陈氏永远失去了翻身的机会,这就是命运。聪明人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愚蠢的人却只有一个结局。
……
眼看着周十九的袍子一层层地打开,琳怡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巩妈妈一手搀扶住琳怡的手臂,“郡王妃,让奴婢来吧!”
挺着大肚子却早就将行动不便抛在脑后,只是想要看衣服下的伤到底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比葛庆生的严重。葛庆生是张风子救回来的,这样来算,周十九只要不比他严重,一定也会好的,可是越看到最后越心惊,眼泪忍不住不停地掉下来。
周十九挽起琳怡的手,“倒些水……给我喝。”
琳怡转身去接茶碗。
周十九抿了口水,吩咐管事。“让陈汉将信送出去交给元祈。”
管事忙下去安排。
周十九微闭眼睛,松口气躺回炕上。
巩妈妈趁机靠过去,吩咐丫鬟拿剪子来。
眼看着血衣被揭下来,琳怡只能听到心扑腾扑腾乱跳着错嫁之绝世皇宠全文阅读。每呼吸一下就好像有尖刀扎过来,疼得她颤抖。
周十九脸色苍白,笑得却仍旧轻松。好像这伤口并无大碍。
琳怡低头看过去,肉皮翻卷着,一片血肉模糊,暗红色的血很快就湿透了按在伤口上的巾子,根本看不清楚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解开绑缚的布条。
眼看着一块块白色的巾子都被血湿透,止血的药粉一下子被冲开来。琳怡不停地向门外看。
张风子还没有到,等待的时刻竟然这样漫长,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她的心,又痒又疼,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用刀剜出来,撕破身体的疼痛也好过现在的痛苦。
琳怡泪眼模糊地看着周十九,声音已经沙哑,“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他的身体很凉很凉,却伸出手来触碰她的鬓角,“你我之间总是有一道鸿沟,若是真让三王爷登上皇位,从此之后……我怕你会不肯原谅我……我不敢赌,也不能去赌。二王爷能安然登上皇位,就算没有我,还有广平侯府、姻家、郑家、皇后娘娘,他们会保你们母子平安。你说的对,我只会算计利弊,扶立三王爷。并不能换来如此的好处。”
周十九将话说的轻松,可若是站在周十九的立场想一想……皇后娘娘对她有恩,三王爷对周十九就没有半点恩德?二王爷承继皇位对她和广平侯府自然有好处,却要周十九冒着危险来换。
如果赢了固然皆大欢喜,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撼动政局并非儿戏,哪里是张口闭口那般简单。
想想这些日子,也并非没有蛛丝马迹。周十九说过杀道士成琰的事,当时话中有悔意,他明明说不该杀成琰,否则将来只会被三王爷掌控,她偏是认定了他早就选了三王爷,说这话不过是告诉她结果已经无从更改……她并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为什么杀道士。”如果不趁机问清楚,也许她会被瞒一辈子。
周十九呼吸有些急促,不再那么悠长,浅浅的呼吸,让人听着都会疼痛,“我去陪都寻成琰,成琰已猜到我会杀他,于是将勘破的谶言说与我听。成琰说,为了明君登基,他师父真庵拼了性命为大周朝改运,时机一到世间一切得以重来,大周朝的运数被推到正轨。他还为我卜了一卦,说你我从前为仇现在为偶,这世上看到从前因果的唯有我的夫人,也就是你。成琰说,若我还不肯相信,只要回府问你,便知分晓。”周十九说完笑看琳怡。
琳怡目光霎时一变,她一直觉得所谓谶言就是道士骗人的,没想到成琰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真的有谶书之事。
周十九喘口气,“我从来不信道士,可是仔细想来,你为何知晓我是康郡王就对我有了莫名的敌意,你为何料定我一定会利用岳父,这一切不会没有缘由,若是让那道士见到圣上,免不了要提你之事,就算你不似他所说的知晓因果,听到这些……定会对我心生隔阂,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让你安心,想到这里,我失手推了他一把,谁知他就摔在石头上死了,”说着静静地看琳怡,“我是不是做了件愚蠢的事,既然你对我早有防备,那成琰的话就是真的,你既然已经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去掩盖。”
“那日你晚上做了噩梦,起身看到我,脸色变的难看,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我却又觉得杀成琰没错,至少我能装作一无所知,让我们彼此没有面对的一天。”
所以那次她想要回娘家,周十九才会不顾一切地来拦,她以为周十九是为了孩子,其实是因为成琰的话。
从头到尾,看不透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过于沉湎过去,她过于在乎她和周十九之间所有的恩仇,她在意这些,不是因为周十九害死她。而是因为她早就爱上了周十九。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他,于是怨老天不公,不能给他们一个圆满的姻缘。
琳怡摇摇头,“我原来以为你是聪明。很多话才没有说,原来不成想你也能被道士所骗,人只有一辈子。哪有过去来生,只有这一辈子。”她不管什么谶言,那必定都是道士故弄玄虚,那些道士惯会看透人心……
周十九目光闪烁,眼角微湿,他的身体忍不住打颤,仿佛没有半点的力气。
好半天他才轻轻地说:“元元。我后背痒,你帮我揉一揉。”
琳怡坐在炕边,伸出手去摸周十九的后背,上面满是血迹,想想他的伤口就在哪里。如何能感觉到痒。
她的手没放上去,就低头问,“还痒吗?”
周十九摇头,“好多了。”
琳怡眼泪就落下来,和她想的一样,他的后背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不是想要让她伸手去揉,而是想要她低下身抱着他。
无论他想要什么从来都不肯直说,他一直都想和她靠的近些。她却因为他不敢表达一遍遍地去拒绝他。
琳怡弯下腰紧紧地抱住周十九,什么都不再顾及,只是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互相依靠,痛苦中又让人觉得异常的平静,只要在一起仿佛什么都不必害怕。真期望就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她早该如此,早该放下心底的尊严,不顾一切,“我们的女儿还没出生呢,你是不是因为是女儿,就不要她了,她知道了会恨你一辈子,我们的晖哥……他还不会说话,还没叫声父亲,”琳怡拉起周十九的手,“你说过,汝之所去,吾之将往。到头来,你还是在骗我?”
周十九看向琳怡,笑容仍旧轻松、优雅,目光却愈发沉静,“汝之所去,吾之将往。今日盟约,击掌为誓,”周十九说着伸出手在琳怡掌心轻轻拍了三次,“元元,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会等着你……无论何时,此约无改。”
琳怡眼看着周十九的目光黯淡下去,直到他沉沉地闭上眼睛,她的眼泪涌在腮边,整个人却仿佛静立了一般,不会喘息,不会动弹,一直凝望着周十九,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可渐渐的那声音也远去。
离她越来越远,她眼前只有似睡着了的周十九,好像进来了人,要去搬周十九的身子,将他们分开,可是她却紧紧地拉着周十九的手,不放开,不放开,只要松开就会离她远去,她不能放,最终也拿她没有办法,任她靠在炕边。
“元元,行不行?”好听的声音就像从琴瑟中弹出来的一般。
“元元。”周十九的声音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淡淡的笑意就像水中夹杂的翠叶暗自清香。
“元元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如果元元等我,我就会早些回来。”
“元元快给我生个儿子,等儿子长大了我就蓄胡须扮严父。”
“元元,让为夫抱一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