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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签一次婚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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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中国有许多自尊心特强的人士,你若不慎遇到他们,并傻乎乎地在他们
面前臭显摆,你就极有可能遭到迎头痛击。知识渊博且比较耐心的痛击者还会把
你跟昔日那些洋奴或假洋鬼子联系起来,逐一加以驳斥。他们甚至会痛心疾首地
认为,目前国内之所以这么“西方”,就是你们这帮住在海外的家伙给弄的,至
少跟你们有很大干系。你们还嫌空气不好,噪音污染,冤有头,债有主,想一想
吧,从前中国山青水秀,地大物博,哪是现在这个样子?

    就是一般群众,有时一来劲,也不待见你。这不但跟民族大义有关,也跟人
性有关——只要是一个人,谁都愿意露脸,愿意风光。你小子出了一趟国,就人
五人六地出息了?那我们呆在国内的算什么?算白活?算在黑暗中摸索?我们咋
就那么窝囊?

    没有自尊心的民族是病态的民族。

    自尊心过重的民族也是病态的民族。

    还是有一颗平常心好些。

    国内的人要有平常心,从外面回来的人也要有平常心。国内的人好办一些,
因为有各级组织管着,从外面回来的人,您就得自己严格要求自己了。对有些事
情如果您不习惯,多加小心就是,千万不要抱怨,不要总说消极的,要像国内领
导倡导的那样,多说积极的,建设性的。要入乡随俗,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再说
您也不是什么洋花番草,您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地瓜一个,在外面溜达一圈又回
到老窝儿,有什么适应不了的?

    别说您,老外在中国呆一段,也会被乖乖同化的。昨天,在一家宾馆门口,
我看见两位身材圆硕的女老外,她们一边走路一边嗑瓜子,嗑得比中国老乡还熟
练,瓜子皮儿也像中国老乡那样,喷儿喷儿地往马路上从容一吐,就大胆地往前
走了,不回头。我想揪住她俩好好问一声,您二位在自己国家挺爱惜环境的,为
啥到咱这儿就放任自流了呢?再说贵国总吃口香糖,也不爱嗑瓜子啊!又一想算
了吧,人家这么做,可能也是为了跟群众打成一片。等我们中国的卫生全球第一,
人民的公共意识全球第一的时候,看她们再随便吐一个试试?

    总之,回国后,不论是谁,不论是小住一段,还是“扎在沙家浜就不走了”,
大家都要面临一系列的考验和挑战,一定要好自为之。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实际情况和做法,不可强求一致。但我觉得,最佳做法还是应该谦虚谨慎,密切
联系群众,我就是这么一路做过来的。昔日下乡干部和知青可以和社员们同吃、
同住、同劳动,今日我们回国人员为什么就不能迅速和国内人员混同在一起?

    老实说,我混同的就比较迅速,比较彻底,以至于有些人甚至怀疑我是否出
过国。于是,我就挺不好意思地说,“事实上我一天国也没出过,我只是隐姓埋
名,在门头沟或者昌平一带的大山里潜伏着,手头预备几本美国地理风情之类的
小册子,每天努力背一段,直到有了几分把握,才敢出来见人。没承想,还是叫
您给看漏了。”

    不料对方仍然一脸疑云:“得了吧,就您那一口东北话,哪像在我们北京郊
区呆过的样子?”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七日

    /* 48 */第三队第50节 智慧芯片

    据说将来有这么一天,我们排队进入一间屋子,轮流把脑袋伸出来,搁在特
制的台子上。这时,一位白衣人出现了,只见他手中银光闪闪,一件亮晶晶的器
械便缓缓逼近我们的头颅。我们中间神经脆弱的人士会微微发颤,甚至尖叫起来。

    “别怕,”白衣人不动声色地说,手上三弄两弄,便和蔼地宣告,“好了,
完事了。”

    我们狐疑着离开房间,按照有关规定,皱起眉头一思索,哈哈!这脑子果然
有了重大变化,简直就像换了一个新脑子,伟人的脑子,圣人的脑子,神人的脑
子,刷刷刷,想什么来什么,来的还都是系统、全面、精确的信息。比如说物理,
只要在心里默念一声“物理”,人类有史以来一切物理的公式、定律、成果等等
便纷纷浮现在脑海里,比老师讲的还好,比书本印的还全。甚至还有清晰的图片,
还有欢蹦乱跳的录像片,能快进,能倒带,从阿基米德的澡盆到瓦特的水壶,从
飞机上天到原子弹爆炸,要什么有什么,一切全凭你意念的支配。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白衣人刚刚给阁下做了个手术,在您脑子里嵌了个智
慧小芯片,虽然只有半个指甲那么大,却顶一百个图书馆,二百个智囊团。于是,
你便像大仙一样全知全能了。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教科书、作业本、参考资
料、题库大全什么的丢掉吧。永别了,学校!永别了,考试(含职称考试和晋级
考试)!不用学习的日子多么美好!

    我们欢呼,我们跳跃,渐渐又有些闷闷不乐。因为,我们知道的事情,别人
也都知道,彼此毫无交流的必要,要多没意思有多没意思。比如说你逛秦淮河有
感,想吟诵一首唐诗抒怀,刚皱起眉头背了句“旧时王谢堂前燕”,旁边卖雪糕
的老大娘就接茬背了下一句:“飞入寻常百姓家”。背完了还不过瘾,又慈祥地
告诉你,这首诗的名字叫《乌衣巷》,诗作者刘禹锡,选自《全唐诗》三百六十
五卷四千一百一十七页。想想看,你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大家脑子里装的都是千
篇一律的芯片,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群,哪里是人脑,统统是电脑,插在一个
个肉身子上。

    你有点后悔,找到白衣人,要求改一下。白衣人说改不了,要么维持现状,
要么把芯片拆了。而如果拆了芯片,就得恢复学习,你愿意吗?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 49 */第三队第51节 埃及小品

    在尼罗河上吃晚餐时,有几个中国人不高兴,原因是挺大的一条游轮竟然找
不到一口热水。肚子不舒服,嘴上就嘟嘟囔囔,上纲上线,把没有热水跟经济落
后联在一起。甚至跟性格也有关——埃及人为什么不幽默?喝凉水喝的。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喝凉水出身的埃及人好像料事如神,特在饭后
举办一场晚会,不演正剧专演喜剧,把全船游客逗得人仰马翻。中国人笑得尤甚,
边笑边喝冰镇可乐。

    演员都是业余的,是船上的员工。其中有两个穿阿拉伯长袍的汉子最受欢迎,
他们含笑说,各位注意了,让我们介绍一下,各国人民平常是怎样见面的。

    先演日本人,大和民族讲礼貌,至少看上去讲礼貌,两人相见鞠躬,你脑袋
弄得挺低,我比你还低,低到一定程度扑通跪下,跪下仍比谁的脑袋低,比着比
着屁股撅起,下巴着地,最后全趴下了仍然较劲,看谁趴得更礼貌。

    意大利人:热烈拥抱,亲如一家,亲一会就不老实了,食指中指一并,镊子
般插进对方口袋,你插我,我也插你,都不闲着。亚平宁一带似乎盛产小偷,当
然也盛产电影,举世闻名的好电影,比如《警察与小偷》,比如《偷自行车的人
》。

    西班牙人:见面就往一块冲,眼瞅要撞上了,一人一猫腰,往另一人胳肢窝
底下钻去,被钻的人敏捷闪身,猛然亮出一块布,那布一晃,对方眼珠子一瞪,
哞的一声变牛了。

    英国人:文雅,谦逊,恭恭敬敬交换名片,认真阅读,赞叹不已,惊喜不已。
然后依依惜别,确信走出对方视线之后,立即掏出刚得到的名片,轻蔑地撕碎,
丢掉。

    美国人:美国人就是与众不同,两人相逢不说话,只是嘶嘶尖叫,像导弹在
空中飞,胳膊就不由自主地比划起来,仿佛要比划出飞行轨迹。你的轨迹往左,
我的轨迹也往左,你往右,我也往右,千方百计想把你截住,却怎么也截不住,
轰隆一声,你在那边得意洋洋爆炸了,我在这边无事可做,只好垂头丧气,也一
爆了之。爆的是什么?大家自然都猜是导弹,是最先进的拦截导弹在试验。试验
没成功,亿万美金只换来俩响儿。一个中国游客说,老美正忙着筹划两大系统:
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MD),两个名都挺绕嘴。
同伴笑说,哪里绕嘴?TMD叫“他妈的”,NMD呢,就叫“你妈的”。

    巴勒斯坦人:也跟武器有关,不是大武器,是小武器,见面就卧倒,双目炯
炯,掷出一物,粗看是桔子,细一想,可能象征炸弹。

    以色列人:军事素质尤其高,两人拔着正步走向对方,立正,甲举手敬礼,
乙见甲腋下空虚,趁机伸手搜身,从上搜到下,一丝不苟,聚精会神,连鞋底也
要扳过来闻闻。全场哄堂大笑,尼罗河平静无言。各国游客大多从以色列转道而
来,出入境时对该国密不透风的检查深有体会,每人护照上皮箱上这会儿还贴着
检查小标签呢。小标签胶力极强,怎么撕也撕不下来。

    埃及人把他们心目中的老外演了一通,终于轮到演自己了。法老的后代一碗
水端平,对自己并不美化,同样揶揄打趣:两人不见面则已,一见面二话不说,
直奔主题,拿出耳环项链之类的小工艺品,一串一串,嘀哩嘟噜,拼命推销,恨
不得一股脑塞给对方。观众想起开罗街市热情洋溢、贴身紧逼的小商小贩,会心
一笑。

    演出结束,居然没有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见面方式,在场的炎黄子孙不大满
足,围住演员,纷纷提建议,做示范——中国人咋见面?抱拳啊,作揖啊,亲切
询问啊,吃了没有?

    埃及人显然另有高见:我觉得,你们中国人肯定这样见面,说着拿起一只杯
子,手搭凉篷,四下张望,口中大嚷:哪里有热水?

    二零零零年七月三十一日新泽西

    /* 50 */第三队第52节 开罗面包

    这个旅馆在开罗算是四星级了,旅馆工作人员脸上浮着微笑,类似早期北京
友谊商店服务员的那种微笑,文雅,高贵,自豪。外国客人进出旅馆时,街头几
个埃及少年驻足观望,目光诚朴,新奇,略带几分羞涩,几分羡慕。当年在另一
块古老的大陆上,许多中国孩子可能也这样瞅过外宾。

    岁月悠悠,中国孩子长大成人,其中有一些加入旅行团,万里翱翔,飞到金
字塔一带。在国内普普通通一伙人,落地后马上成了外宾。可是,外宾们顾不得
抚今追昔,感慨万端,外宾们主要是挑剔:什么呀,这就四星?要啥没啥,在北
京顶多一星,一星还叫星吗?

    晨起结伴散步,出了大门,继续挑剔:哎我说,这些楼真差劲,只盖半截就
住人了,砖缝也不勾一勾。穷对付,穷对付,全世界的穷人都能对付。嘿你看,
这车怎么一个比一个破?连我们报废的小面都不如。大卡车乱拐弯,警察咋不管
一管?哪个是警察,就叼烟卷那哥们儿?松松垮垮,领子都不扣,整个一个老百
姓。昨天在机场,海关的人也抽烟,一边抽,一边盖章,大厅里乌烟瘴气,像个
烤羊肉串的棚子。哎呀,这驴怎么随便拉屎?

    且走且谈,夹叙夹议,听上去像是在批评,在抱怨,但抱怨并不导致愤怒,
相反却使人有某种幸福感、愉悦感、一揽众山小的高大感。都说中国人比较压抑,
是啊,西方列强肥得流油,现代化花样日新月异,中国人拼命学也学不完,能没
压力吗?好不容易去了趟欧美,可人家没事人似的,并不拿你当外宾,你能没点
想法吗?在洋人飞机上,因为大声喧哗,因为不说“劳驾”就随便扒拉人,遭到
白人乘客的抗议和嘲讽,英文又不灵光,想回一句硬话都回不出来,你心里能平
衡吗?现在好了,面对更加老旧的河山,压抑已久的优越感犹如一轮红日喷薄而
出,光芒四射,射到哪里都挺痛快的。

    回旅馆的路上,游客中一个黝黑的小个子男人出了点情况。在棕榈树下,几
个白人小孩快步上前,截住他问路,令他大吃一惊。据分析,他似乎被莫名其妙
地看成了本地人。同伴乐不可支,小个子有点讪,自我解嘲说,把下放干部当老
农,说明咱接近群众。

    吃自助早餐时,人们仍然居高临下地挑剔着。餐厅谈不上豪华,但饭菜还算
丰盛,当然按中国人的口味,尚有许多方面值得探讨。那个茄子怎么弄的?油乎
乎的,淡了吧唧的,什么调料也不加。我们给他引进点鸡精吧。

    邻桌有一位黑人妇女,中年,鬓发斑白,皮肤干燥,三番五次去添饭,添菜,
添饮料,渐渐引起中国人的注意。从她胸前的名签得知,该女士来自非洲一个小
国,大概在这里参加一个会议。大家觉得她人虽瘦弱,却很能吃,盘里的面包片
堆得很高,比水杯还高,桌上散放着三四个熟鸡蛋。

    我们那里,管这种人叫“干巴撑”。有人轻声议论。

    女士不知中国人在一旁注视,她安静地吃着,喝着。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将
那一摞面包片和鸡蛋收起,悄悄放进桌下一个塑料兜。然后起身,提着兜子从容
离去。

    众人掩口而笑,笑她贪吃,餐桌上没吃够,还要带回房间吃。什么好东西,
值得这样重视?

    说说笑笑离开餐厅,穿过长廊,出门,准备去博物馆参观。他们的巴士旁边,
还有一辆去机场的巴士,一群非洲人正在排队登车。刚才那位中年妇女也在其中,
一只手拎着帆布旅行袋,另一只手拎着那个装了面包的塑料兜,看样子像是回国,
回她们那个不太知名的小国。

    众人停止了说笑。

    几分钟后,非洲人的车开走了,中国人的车也开走了。

    二零零零年八月七日新泽西

    /* 51 */第三队第53节 午门夏夜

    午门森严,午门雄伟,午门六百年来破天荒搭了一个大舞台,不唱京戏,不
弄笙箫,专供三个远道来的洋人唱洋歌。洋人名叫帕瓦罗蒂、卡雷拉斯、多明戈,
人称世界三大男高音,又称三大歌王。歌王本是在封闭的大屋子里唱歌剧起家,
近年来却喜欢在露天环境伴着名胜古迹表演。无人说他们是在制作超级卡拉OK,
也无人说他们是在效仿猿人,尽管猿人常常对着日月星辰放歌。

    场上密密摆了三万把椅子,坐南朝北,面向午门。午门俯瞰呈凹字形,正好
包纳舞台。舞台两侧各立一条三层楼高的中式巨龙,全须全尾,金翅金鳞。龙的
样子永远严肃,难得温柔。但这种场合换了鸳鸯、玉兔、大熊猫,怕也不很般配。

    天还大亮时,观众就入场了。有人撩开幔布,往高高垫起的坐席下面窥探。
工作人员警觉盘问,知其虽是来听音乐的,却多操了一份心,仔细查看古砖石是
否吃得消。还有人担心世界三高的大嗓门震坏紫禁城。大家齐笑此言荒唐,你以
为老祖宗也修豆腐渣工程?老祖宗早料到了这一天,特意留块宝地给歌王余音绕
梁。

    梁间燕子漫天飞翔,呢喃不已,不知歌王为何物。人类知道,手中有票为证,
个把小时的音乐会,低者一人付银数百,高者须付两千——两千美金,能买一卡
车好牛肉了。

    歌王的确是歌王,歌喉哇哇一亮,大家一振,便忘了牛肉。大家用耳朵触摸
壮丽,用心灵拥抱辉煌。唱的什么曲目、哪国语言已经无所谓了,山峦和海洋不
需要翻译,罡风和烈焰不需要注脚。舍却小溪的柔媚,忽略鱼儿的调皮,三王皇
城献艺,献的都是大家伙,恢宏气魄,辽阔胸襟。

    观众痴迷了,肃然了,觉得自己高大或渺小了。曲与曲的间歇仍肃然,政要、
使节、富商、名流、望族均规规矩矩,和大家一起肃然。全场一片沉寂,夜空一
片灯火,灯火之上,还有卫星,等着把故宫奇籁传遍万国。蓦然,午门城楼出了
响动,是一个电视人员透过堞墙惊叹。他居高临下,望眼无碍,口也无碍——

    “哎呀,老帕刷牙了!”

    场内顿放欢声,乐不可支。美食家漱口,为了品菜品酒,歌唱家刷牙,为了
品些什么?而且他还叫老帕,老帕老帕,仿佛老张老马。

    管弦乐起,三王重新登场。他们热力四射,把音乐会越弄越像太阳,观众的
眼睛就成了星星,晶莹流转,璀璨无垠。

    晚风清凉,欢乐恨短,节目单规定的歌转瞬唱完。三王展臂谢幕,大家不肯
放过,六万只手鼓掌犹嫌不足,再添六万只脚,咚咚跺响临时搭建的木板,虽非
渔阳鼙鼓,却也动地而来。三王显然早有准备,又加唱了几首拿手好歌。高潮中,
三位仪态万方的美人出现。人们远远望去,以为是大师夫人也来领略欢呼。错,
是土生土长的中华女歌手,与大师同台高唱。另有一队古装打扮的姑娘,冠插美
丽长翎,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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