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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要往前跑。
一把拉住她,燕寄云道:“不要急。”
话落转向绿竹神道:“尊驾是否参加?”
绿竹神道:“我们分头进行,那个洞有两个出人口,美儿带你由前面走,我到设面去,娃儿,你看怎么样?”
燕寄云道:“就这么进行。”
话落目送绿竹神消失於林中,与菱儿向庙的右侧绕过去。
沿著菱儿指引的方向,燕寄云在浓密的松林中穿行了约有百余丈远,前面出现一道下陷的坡地,菱儿止住脚步们前指道:“大哥哥,云姐姐她们就在那个石洞里,他们还守在那里呢!”
顺著菱儿的手势望去,燕寄云看到五十丈左右处一道高有三十几丈的直立崖壁下,果然有个石洞,洞口两侧有八个黑衣大汉守著,洞口之外,是一片乱石地,足有七八丈方圆没有松树,依地势判断,那里该是坡地的最低处。
星目再向四周打量了一阵,燕寄云发现,除了洞口的那八个黑衣汉子之外,四周松树阴影下还有许多人三三两两的散坐著。
为数不下二三十人,正对著洞口十丈左右处的一棵老松下,站著一个四十上下脸色白惨惨瘦削汉子。
此人身后的古松干上,斜依著一个浓眉苍须,面黑如墨,长相古怪的五旬老者,老者身边树枝上,挂著一对小巧玲般的白玉短剑,显然那就是他的兵刃了。
燕寄云忖度于形势,轻轻的拉拉菱儿,飘身飞下二十几丈,才想再向前走,突听身前五尺左右处一棵松树下响起一个声音道:“老莫,咱们舵主可真有耐性,从昨儿傍晚守到现在,他怎么一声也没吭呢?平日对咱们哥们,就没见他有这般好耐性。”
另一个声音接道:“他没耐性也不行啊!这里可不是由他做主。”
第一次说话的人道:“你是指的银飞卫?”
“不是他还有谁?”
“老莫,其实咱们总当家的也未免太看重那个眼高放顶的东西了,凭良心说,他那一点比得上咱们舵主!”
姓莫的道:“时全,话可不是那么说的,总当家的何等精明,岂会看错人,再说,咱们舵主也不是甘居人下的人,要不是银飞卫真有一套,咱们舵主又岂肯听他的!”
姓时的道:“他要是真有一套,咱们也用不著在这里乾耗上夜了,我以为咱们舵主的主意很对,在洞口放上一把火,我就不信不能把她们烧出来。”
姓莫的道:“万一她们死也不出来呢?”
“那就烧死她们不就结了吗?”
姓莫的得意的笑了一声,道:“时全,你小子可真呆,银飞卫要是舍得烧死那花狐的话,他难道想不出这个主意来啊!”
时全道:“你是说银飞卫想得到那头?”
姓莫的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啊!”
时全道:“看是看出来了,那娘们长得的也的确是能够要人的魂,只是,我看她好像根本就看不起银飞卫。”
姓莫的道:“只要弄到手,那时她就算看不起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的跟著他。”
时全道:“老莫,你倒说的容易。”
姓莫的道:“本来就是那么容易嘛,说真个的,时全,我那有那份艳福呢?”
时全笑道:“等来世吧!要不然,就等个死的,否则,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姓莫的道:“只要能跟她乐上一乐,死了也不妨啊!喂!时全,难道你不想?”
星目中浮上一抹杀饥。燕寄云拉著菱儿,起步向著两人说话的位置走了过去。
时全笑道:“食色性也,怎么就不想?不过,咱可不打有刺花儿的主意,没刺的大闺女小媳妇到处都有,那些就够咱们享用的了,老莫,趁早别打那些娘们的主意了。”
时全话才说完,突然看到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四只脚,目光由脚向上移动。
首先,他看到了菱儿,接著,又看到了燕寄云那张冷得好似能刮下霜来的俊脸,在此同时,姓莫的也发现二人。
不约而同的一齐站了起来,时全一瞪鲨鱼眼,气焰万丈的喝道:“小子,谁准许你乱闯的?”
冷冷的,燕寄云道:“为了两位项上那两颗狗头,燕某不得不闯进来。”
上下打量了燕寄云一眼,耸耸肩,轻蔑的撇撇那两片薄唇,细眯著一双斜眼望著满脸油垢的莫娃汉子。
大笑道:“老莫,你听到了没有,这书呆子他说要咱们俩这两颗脑袋呢?”
莫姓汉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时全,这一夜半天你不觉得无聊吗?”
歪著头看看燕寄云,时全道:“你是说想活动活动,嘿嘿,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老莫,下手的时候,可别往要命的地方招呼啊!”
燕寄云有意要把周围那些人的视线引开,闻言冷冷一笑,右手倏然向腰间一搭,接著向外一拉,墨龙鞭应手而出,食指在鞭柄上一技,龙舌剑也跟著亮了出来。
墨龙鞭的奇特点,武林中无人不知,两个汉子一见龙舌剑,面色突然同时一变,时全脱口叫道:“潜龙,你…你…你是谁?”
阴沉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寄云,朋友们,你们谁先上?”
奠姓汉子咽了一大口唾沫,向任退了两步,怀疑的道:“小子,你就是灭吴家堡与赵家楼的人?”
燕寄云有意先放倒二人中的一个,以便由另一个出声,故意一呆,然使点点头,道:
“正是在下。”
燕寄云一犹疑,莫姓汉子疑心更大,冷笑道:“小子,赵家楼谁当家?”
燕寄云道:“当然是姓赵的当家?”
心中本就不相信轰动武林的潜龙会如燕寄云这般斯文年轻,此时又见他说得含糊。
莫姓汉子立时认定了他不是潜龙了,油脸一沉,飞身扑到燕寄云面前,探手一把抓向燕寄云腕脉,一面冷喝道:“冒牌货,躺……”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觉眼前寒光一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一颗脑袋已滚在地上了。
时全一见莫姓汉子扑出去,怕他一下子结果了对方,没得消遣,当下也跟著跳上了一步,正好迎上莫姓汉子向设倾跌下来的尸体,一腔热血,喷了他一头一脸,连眼都睁不开了。
伸手向脸上抹了一把,低头一看,猛然又抬起头来,目光整落在燕寄云那张冰冷的俊脸上,只觉得心往上一跳。
时全张大了口,开合了半天,才以变了调的声音大吼道:“救命啊!潜龙…要……”
右手一挥,扫落了时全项上人头。燕寄云一拉菱儿,飞身飘到松树稍上,猛一提气,凌空向洞口飘去。
声音起得太过放突然,周围散立在松树底下的那群汉于,果然都把目光向这边望了过来,黑脸老者看了一阵,没看到什么,沉著一张老脸冷声道:“把时全那狗东西给我叫过…”
来字还没出口,洞口又响起四声惨号,猛然转过脸来,黑脸老者正好看到那四个从半空中跌落脚前的守洞汉子,老脸突然为之一变,目光也跟著向洞口望去。
手持墨鞭,岸然凌立在洞口前六尺左右处,燕寄云看也役着黑脸老者一眼,低头对菱儿道:“菱儿进去叫她们出来吧!”
菱儿欢声道:“好!”
话落又蹦又跳的向洞口跑去,人未到已愉快的高声叫道:“云姐姐,可以出来了。”
散在周围松树下的人,跟著向洞口走来的黑脸老者,四面八方的拢了上来互向四周望了一眼,燕寄云冷冷的笑了一声,抖手把墨鞭卷握手中,静静的站在那儿。
这时,洞口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菱儿;佛缘大师来了,是吗?”
菱儿道:“没有,一个大哥哥来救我们的,姐姐,他本事可真大呢!连银飞卫都打不过他了呢!”
带有惊讶的成份,那娇音道:“他怎么会与银飞卫动上手的呢?”
菱儿道:“银飞卫带著很多人要阻挡我们上来救你们,所以就打起来了,要不是穷神爷爷出来相救,银飞卫可能早就死了呢!”
声音已到燕寄云身径三尺左右处了。
那娇音惊异的道:“绿竹前辈也来了?他在那里?”
菱儿道:“他到破洞去了。”
那娇音低声问道:“菱儿,他姓什么?”
菱儿道:“大哥哥是吗?他姓燕!”
脚步停在燕寄云身后,那娇音道。“这位就是燕大侠吗?”
转过身来,燕寄云突觉眼前一亮,此时他才相信时全与莫姓汉子所说的不假。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二十上下,一身绿衣的少女,湾湾如新月般的双眉,黑如泛翠的青山,流盼生辉的双眸,如秋水泛波,瑶鼻樱口,粉面桃腮,令人触目难忘。
在绿衣少女两侧,分立著与她年龄相仿的另外两个身著紫衣的少女,虽然比不上绿衣少女美艳,但杏眼桃腮,瑶鼻红唇,也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匆匆的向三人望了一眼,燕寄云淡淡的笑,道:“在下燕寄云。”
绿衣少女桃腮微微一红,一改常态,显得有点拘束的轻声道:“承蒙燕少侠相助,云飞霞没齿难忘,大恩不感言报,但却
将永志不忘。”
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云姑娘言重了,为百花盟效力,是燕某应该的,实无恩德可言的。”
绿衣少女微微一怔,美目不由自主的又在燕寄云那张落漠的俊脸上扫了一眼,迷惑的道:“燕少侠太谦虚了,你这么说,云飞霞更不安了。”
淡漠的摇摇头,燕寄云道:“云姑娘,燕某说的是实话,以后,云姑娘会明白的。”
就在此时,燕寄云背后四五尺远的地方响起一个低沉而阴沉的声音道:“年轻人,你不该色迷心窍,拿自己的命来下注。”
缓慢的转过身去,燕寄云冷漠的笑了笑,道:“尊驾怎么就肯定拿生命做睹注的是姓燕的而不是尊骂自己呢?”
绿衣少女——云飞霞目注燕寄云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道:“他到底是那一路的人呢?
看外表,他倒像个富家公子,但是,他那双眸子深处为什么好像总有一些掩不掉的阴霾呢?
他为什么要帮助百花盟呢?”。
一连串动疑问在云飞霞脑海中盘旋著,以致放这黑脸老者所说的话,她都没听清楚。黑脸老者冷笑一声。道:“因为老夫有把握!”
燕寄云冷笑道:“那尊驾还等什么?可是等那下令之人?”
黑脸老者冷声道:“这里的一切,老夫做得了主。”
阴冷的,燕寄云道:“最好是如此,如果尊驾真的需要等什么人的话,燕某可以告诉你,他不会来了。”
黑脸突然一变,老者道:“谁不会来了。”
冰冷的,燕寄云道:“银飞卫与他所统领的那批唆罗不会来了
黑脸连变了数次,老者脱口道:“年轻人,你是谁?”
燕寄云毫无表情的道:“燕寄云!”
黑脸老者重复了一句,冷笑道:“年轻人,老夫没听过有你这号人物,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朋友,如果姓燕的认为你是号人物的话,自然会问你,否则,尊驾不提也罢!”
刹那之间,一张黑脸变成了猪肝色,老者气得瞪了半天眼睛,才怒极狂笑道:“哈哈…
好个狂妄小辈,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我黑水毒蚊的手段。”
话落老脸一沉,冷声喝道:“拿下。”
一声令下,周围突然跃出七八个持刀拿剑的黑衣汉子,把五个人围了起来。
燕霄云与身侧的另外两个少女,不由自主的各自抽出身边的长剑,全神以待。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朋友,你以为他们能济事吗?”
黑水毒蛟阴冷的道:“小辈,你能放下他们,老夫自然会找你算帐,嘿嘿,否则,小辈你还不配老夫动手!”
星目中杀机一闪,燕寄云冷声道:“朋友、你下令叫他们上来试试吧!”
黑水毒蚊冷声道:“老夫正有此意!”
话落冷喝道:“上!”
上字一出口,七八个黑衣汉子刀剑齐出,全力扑向五人。
见状俊脸倏然一变,燕寄云冷哼声中,才想动手,突听身径三个少女同时护出三声娇叱,接著就是一片惨号声。
七八个凌空扑落的黑衣人,各自朝著自己原先踪跃的方向毫无控制力的直扑出去,纷纷落在七八尺外,毫无反应的仆跌地上,竟没有一个生存著的。
既没有听到扬臂的衣袂飘风之声,也没有听到指风、掌风的破空之声,七八个急扑出来的黑衣汉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全把命丢了。
黑水毒蛟因然楞住了,燕寄云也同样的心头为之一震。
缓缓的转过身子,燕寄云的目光才转到三个少女脸上,就遇到三女那六道充满了惊异与迷惑的目光。
燕寄云又是一怔,由三女的神情,不问可知,这七八个黑衣汉子决非丧命在她们手中的。
没有开口,燕寄云重又转身向黑水毒蛟,冰冷的道:“朋友,这次该轮到那些人了?”
黑水毒蛟也是个久经大风大浪的人,由燕霄云俊脸上的表情,他也看出事情有些邪。
当下冷然一笑,道:“姓燕的,咱们是瞎子吃枣;各自心里有数,老夫一向不信邪,因此,老夫想再看看你的高手。”
话落突然沉声道:“项氏三虎何在?”
黑水毒蛟话声才落,他身使人群中央然响起三声雄浑的答应声,接著排众走出三个中年武士,三人走到黑水毒胶面前,恭身齐声道:“项氏三虎候舵主指令。”
黑水毒蛟扫了三人一眼,沉声道:“方才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三虎居中的一个浓眉吊眼汉子沉声道:“全看见了?”
黑水毒蛟故不置可否的道:“你看咱们这位朋友的手段如何?”
吊睛汉子冷笑一声道:“本座以为他用的只是诈术而已。”
黑水毒蛟转向吊睛汉子右手边那个白胖脸,目光阴沉,嘴角挂著一抹笑容的汉子道:
“项仁你以为如何了”
白面汉子笑道:“本座完全同意大哥的说法。”
目光又转向吊睛汉子左侧的那个黑脸缺唇露齿的汉子道:“项勇,你以为呢?”
缺唇露齿汉子冷声道:“本座看法与两位兄长相同。”
凝重的嗯了一声,黑水毒蛟突然沉声道:“依三位的看法,咱们应该怎么招待这位朋友呢?”
项氏三虎彼此对望了一眼,吊睛汉子突然冷声道:“邪不压正,依本座之见,就由我兄弟三人来领教领教姓燕的好手段,舵主在一旁监视,只要姓燕的诈术无从施展,项氏三虎有把握能把姓燕的摆平在这里。”
很满意的点头笑了笑,黑水毒蛟道:“老夫也正有这个想法,三位不愧是老夫的左右手,咱们就这么做吧。”
项氏三虎齐应一声,然没同时迅捷的转身向著燕寄云,行动快速而有力,大有同心协力之慨了。
冷漠的扫了三人一眼,燕寄云冰冷的道:“久闻项氏三虎功力不凡,一向独霸一方,称雄自豪,却没想到如今竟也找到个主子了,真是可喜可贺。”
吊睛汉子冷然一笑,道:“姓燕的,爷们的事,没有你插嘴的徐地,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了吧。”
燕寄云冷冷的道:“燕某既然已决定拾下三位了,便没有什么可想的;三位假使径事都交待好了的话,三位该动手了。”
项氏三虎彼此互望一眼,吊睛汉子冷声道:“‘姓燕的,亮家伙吧。”
冷漠的俊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燕寄云冷漠的一笑,道:“燕某以为有必要的时候,自然会亮出家伙来,不劳三位挂心,如果准备好了,三位上吧。”
燕寄云的冷言冷语与项氏三虎的疾言厉语,恰成了强烈的对比,他越是轻松冷漠,就越使人有莫测高深的感觉。
黑脸缺唇汉子,不自觉的甜了科残缺的免唇,一双凶光闪射的胖子紧盯着燕寄云,冷森森的道:“姓燕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动起手来,可莫怪爷们心狠手辣。”
话落翻腕效出背上的虎头钩,作势欲扑。
燕寄云冷冷的笑了笑,道:“凶牙虎单钓之上,奇招无穷,燕某今天倒想先领教领教尊驾的不传之秘了。”
项氏三虎之中,以凶牙虎性子最暴燥,闻言冷哼一声,急上两步,就要动手。
吊睛汉子见状突然冷声喝道:“老三,慢来,时间多的是,用不著急在一时。”
话落转向燕寄云道:“燕寄云,你可知道项氏三虎对敌时的规矩吗?”
毫不惊奇的冷然一笑,燕寄云道:“同上吧?吊睛虎?”
吊睛汉子冷冷的道:“你也可以多找几个。
冷淡的打量了三虎一阵,燕寄云道:“对三位吗?”
凶牙虎一听燕寄云话中有轻蔑讽刺之意,又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