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奈的摇摇头,余瑶掏出绣帕塞到小雨手里。
“好啦,自己擦擦吧,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我没事的。谣言止于智者,于浩确实对本宗造成了极大地伤害,不管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都是如此。而这件事情中,我难辞其咎,甚至连师父也有责任,所以有些闲言碎语很正常,不是不可以理解的,没必要过分追究,等他们说够了自然就停了。这种时候你去跟他们反驳,甚至找师父来压制言论,这样反而更会遭人诟病,对我、对师父都不是好事,别人会说我做贼心虚的。所以这种时候不管他们就对了,嘴长在他们身上,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我清者自清,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对我无碍。”
看着平静微笑的余瑶,小雨鼻头泛酸,心里更是酸楚一片。
对,余瑶的话是没错,别人说的再多余瑶也少不了一块肉。可问题是人言可畏、杀人诛心,即便余瑶自己不在乎,若是风言风语越穿越多越传越广,总有一天会众口铄金假的也变成真的,那时余瑶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可想而知。
何况,余瑶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多少次,小雨去找余瑶时,看似一如往常毫无异样,可眼中的点点红意又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更知道,今天这种事并不是个例。自从战事结束,于浩的真实身份大白天下,这种恶言便没有停歇过。
以前碰到时,她都会冲过去怒言相斥,而恶言者大部分都底气不足心虚离开,少数强词夺理继续争辩的也被她连打带骂的给骂了回去。为了这件事儿,她这些日子来没少动手,前几天面壁思过也是因此,而这,也正是她没跟着李初一,反而主动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得知李初一要走的时候,小雨甚至盼着他赶紧走,因为如果李初一知道了这些事儿,闹腾的肯定还要更大。
为了郝幼潇他敢跟漠北四宗顶牛,余瑶在他心中的分量小雨很清楚,为了余瑶,这胖子绝对能把太虚宫的天给掀了。
索性李初一一无所知的离开了,而余瑶也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宅院里闭门不出。本以为过去这么久了,这些风言风语也该淡了,谁成想今天刚跟余瑶出来散心,扭头就碰见了那么一帮碎嘴,小雨恨不得当场撕烂了他们的嘴。
看着现在的余瑶,小雨只想哭。
之前那句学会了平静,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源出何处。
显然,这些恶意中伤余瑶是知道了的,而且碰到过绝对不止一次。所以她学会了平静,学会了淡然处之,看似毫不在意,可小雨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
微笑的表面下,是难以想象的酸楚。
她疼,可是她闷在心里,仍以笑脸示人。
余瑶的坚强,小雨知道。
既然她仍高昂着头颅,小雨自然不会去强拆掉她坚强的外壳。
她不忍心,也害怕这层外壳一旦破掉,里面的柔弱来不及抚慰,余瑶便会崩溃掉。
所以。。。
“走吧!”
胡乱摸了摸泪痕,也不用绣帕,小雨拉着余瑶便走。
猝不及防的被拽了个趔趄,余瑶无奈的道:“小丫头风一阵雨一阵的,你又要干嘛啊?”
“换个地方啊!”
小雨理所当然的道:“这里风景虽好,但是被几只苍蝇给恶心了。咱们换个地方继续练,我的实力还没完全展现出来呢,等下师姐你可得小心点,万一输给我个一招半式的,我看你青虹仙子的脸往哪儿搁!”
“呦,敢情陆女侠还藏着一手呢?行!等下要是我输了,你之前看中的那根钗子便是你的了。”
“真的?”
“那当然,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咱俩可说定了,我赢了你那根钗子就是我的了,你可不许耍赖,谁耍赖谁就是李初一!”
“嗯?为什么是他?”
“猪呗!哈哈哈哈哈!”
。。。。。。
欢声笑语中,两人渐行渐远。许久之后,空气微微波澜了一下,一道几不可查的虚影跟了上去。
“所以说,人呢?”
五阳城,故地重游的道士带着紫鸢站在梁以文的酒楼门口,皱着眉头向掌柜的问道。
五个小娃娃鬼气太重,道行不够无法完全收敛,道士怕走漏了风声便将他们暂时收在法器中了,只带着紫鸢一人进城。
来到梁以文的府邸发现人去楼空,心感不妙的道士又来到了梁以文的酒楼,结果一问才知酒楼换了东家,由此才引来了道士的追问。
“这位大人,小人真的不知。小人只是个小买卖人,当初见价格合适便将这间酒楼盘了下来,对方的去向我真不知道,我也没理由去询问呐不是?”
掌柜的点头哈腰,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一抖一抖的甚是好笑。他脸上赔笑心里可半点都笑不出来,冷汗早就湿透了内衫了,就差没哭出来了。
做生意的都有几分眼力介儿,要不也没法在生意场上混下去。道士虽然修为不露,但一身道袍打扮的仙风道骨的,身旁又跟了个美的不像人的女子,如此奇怪的组合要说没问题,掌柜的也白经营酒楼这么多年了。
他敢打一万个赌,眼前这两人绝对都是仙家中人。凡人眼中修士和神仙没什么两样,都是飞天走地呼风唤雨的存在,这种人他可惹不起。
“那他说没说为什么要卖掉酒楼?”道士追问道。
掌柜的赶忙摇头:“也没说。”
“混账!”
愤怒的拍了下柜台,一时没收住力道,柜台顿时塌了一地。
掌柜的吓了一跳,赶忙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告饶:“上仙,小人知错,小人真的知错了,还望上仙饶命!”
这里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喧嚷的酒楼顿时一静,酒楼外也围了不少人驻足观望。
但听到掌柜的话,得知道士是位“上仙”后,围观者瞬间散去大半,脚步匆匆生怕走的慢了引火烧身。酒楼内的人也想走,可道士就站在门口,他们想走却没那个胆子,只能唯唯诺诺的坐在原地,埋着头拿余光偷瞄着这里的动静,暗暗祈祷着上仙莫要大开杀戒,城防的衍兵们赶紧过来缉拿恶人。
“你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撒野,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这是五阳城,是有王法的!”
食客们的祈祷起了作用,一位恰巧在此小酌的男修从二楼缓步而下,从容不迫的样子还颇有几分英气。他身后还跟了几个腰悬兵刃的男子,像是护卫似的,观其气息也是修士无疑。
换成其他时候,按道士的脾气随便陪个笑脸也就混过去了。但这会儿道士正在气头上呢,这帮人好死不死的撞了上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滚!”
没动手,紧一字出口,男子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骇然。
一口狂血喷出,几个护卫仰头便倒,男子修为不错并未昏厥,可脸色却惨白一片。
“你。。。你。。。”
“闭嘴!给我老实站那儿!敢动一下老子削你个人棍!”
不敢多言,男修赶忙立正站好,一动也不敢动,眼睛都不敢正视道士,只敢低垂着眼睛拿余光偷瞄。
撒了口气,道士也火气略消,轻吸了口气平复下来,脸上温和重露。
“掌柜的,你别怕,刚才是我失言,我骂的是别人不是你。来来来,赶紧起来。”
说着伸手要扶,掌柜的哪敢让他碰,如避蛇蝎的缩了缩身子,响头不要钱似的磕个不停。
“上仙,我真错了,您。。。我还是跪着吧,跪着。。。”
道士无奈,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伸手入怀掏出几张银票,点也不点的直接扔在了掌柜的面前。
“这些钱应该够赔偿你的损失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还望您老莫要介意。妮子,咱们走。”
“上仙,小人哪能要您的钱,您。。。呃。。。?!”
一抬头,哪还有道士的人影,若不是坍塌的柜台和剧痛的额头,他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癔症了。
别说他了,楼梯上的几个修士也傻了眼。
掌柜的是个凡人,他们可都是修行之人,连他们都没看清楚道士是怎么走的,人像是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一样,他们也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是什么修为?
这。。。还是人吗?
第九百八十二章 一点感触
五羊城外,道士臭着张脸,紫鸢则偏着脑袋奇怪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没有。”
紫鸢摇头,复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给他钱?”
“我为什么不给他钱?”
“你为什么要给他钱呢?你没必要给他啊,他都说了不要了。”
“但是咱们砸坏了东西就得赔钱呐,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这是理,道理,懂吗?”
“不懂。”
紫鸢坦白的摇摇头,道士无语的拍了拍额头。
“你啊你,跟着臭小子就没学点好,这么久了人情世故都不懂,那臭小子都干什么去了!”
数落了远在天边的小徒弟一番,道士叹了口气:“唉,算了,以后慢慢再教你吧,挺漂亮一妮子,怎么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走吧,咱们去下一家!”
“这里不查了?”望着五阳城,紫鸢奇怪的问道。
道士郁闷的点点头:“不查了,人家洗的干干净净,要查也没得查啊!”
“那你用之前的那招不行吗?就是找出洞府的那招,你不是连时间都可以回溯嘛,用那招不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道士狂翻白眼:“我说妮子,你当那是鼻涕啊说擤就擤?那一招可是很费功力的,别说现在了,就是老子全盛时期也使不完整,我的道行根本不够!还时间回溯呢,你就是把我榨干了我也办不到!”
“那上一次。。。”
“上一次只是共鸣!”
道士解释道:“我是能触及一小部分时间的道则,但这不是说我就能穿梭时空自由来去了,你当我是神啊?就我现在的道行,拼死了也就回溯个把个时辰就顶天了,而且还会受到巨大的反噬,一个不慎我都能把自己玩儿没了!上次那个洞府是因为有人以时空道则做了手脚,所以我才能凭借那招共鸣大阵的道则,进而发现它的踪迹。最后破阵还是借用的阵法,要是没有阵法相助,我就算能把洞府逼出来也至少得躺上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痊愈。”
说着,道士转头凝望着五阳城。
“这里要真查的话到也能查出些东西来,可是没有必要费那个力气。一来有可能伤及无辜城民的性命,二来也会惊动大衍,我可懒得招惹这些麻烦。所以硬查的话得不偿失,咱没必要在这儿死磕,有这功夫还不知直接下一家。梁以文满门都是凡人,不管他们是藏起来了还是被灭口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消失了,这就说明老子的怀疑没错,当初确确实实是个局。梁以文消失了不要紧,老子也早有预料了,可宫家和封家绝对不可能消失,咱们直接去那儿,把该查的该问的一一搞清楚,这才是正道!”
“宫家吗。。。”紫鸢低下了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道士见状呵呵一乐,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你是不是宫家的那个大小姐,我会一一替你查清楚。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我替你做主,我看谁敢委屈了你!”
“谢谢前辈。”
紫鸢感激的看着道士,对他的话丝毫都没有怀疑。
若说天下间有谁敢放这种豪言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破空声隐隐传来,道士凝目望去,轻轻皱了皱眉头。
“走吧,苍蝇来了。”
说完一拉紫鸢,抬脚往前轻轻一迈,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破空声之,闻讯赶来的城防兵士游目四顾,纷纷愕然当场。
刚才还看着这里有两个人,怎么只是眼前一花,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两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呢?
话说李初一这边,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两个多月,总算来到了妖族腹地。
说起来,李初一其实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虽然道士以前没少带他来十万大山溜达,可涉及的区域也仅限于外围,十万大山的深处他可从未见过。
一路行来,形形*的妖族他着实见了不少。它们有的跟敖昆一样极似人形,有的则跟三眼鼠妖灵目一样保持着大半的本态,有的心情温和待人亲切,对他们这些人族的到来丝毫没有异样的眼光,有的则比灵目要过分百倍,丝毫不掩饰其对人族的厌恶。
其中途径飞翎貂所属部族时,他们还险些受到了攻击,后来敖昆发怒才将那些疯了一样的飞翎貂给镇了回去。
事后经敖昆解释,李初一才知道飞翎貂原来跟人族有血海深仇。
因为飞翎貂毛质绝佳,以其毛皮炼制的法衣不但坚韧难伤,样式也极为好看,因此深受人族女修的追捧。同时,飞翎貂体胃里有一个特殊的块状结构,里面包裹着一种带有异香的粘液,是很多种灵丹的副药,大名鼎鼎的驻颜丹的副药里都有它一份,其价值可见一斑。
再加上修行有成的飞翎貂体内的内丹,这三样东西使得它们价值极高,让很多人为之垂涎。以至于后来人妖大战,飞翎貂一族是受到荼毒最深的几个妖族之一。
性情温和的飞翎貂本无战意,持中立态度想要避战,可人族哪管这些,甚至连罪名都没安,打着“非吾族类其心必异”的旗号便杀将过去,一战之下飞翎貂几近灭族。
所幸残余的飞翎貂逃了出来,找到了来援的龙族后自此追随左右。经过万年的休养生息,如今的飞翎貂族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元气,虽然离鼎盛时期还相距甚远,可至少不再濒临灭绝的边缘。
这跟龙族的照护是分不开的,同样也是因为性情本就温和的它们极少与其他部族结怨,二者相加自然无人愿意交恶它们,这才让它们平平静静的生存了下来。
唯独一样不同,那就是人族的灭族之仇。
温和的飞翎貂一旦碰到人族,不管善意还是恶意,它们都会化为疯狗一样的猛扑而上。
发怒的飞翎貂是可怕的,它们的力量虽然不大,可它们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连李初一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若非敖昆出手及时,他大好的脖子就得被开个大窟窿了。这些小东西会的妖法不多但都威力极大,可最厉害的却是它们的两颗门牙。郝幼潇新铸的大药臼可是精金打的底,此外更是加了极地寒铁等数种材料炼化加固,力求坚不可摧。谁知仅仅一个接触,大药臼上就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大小姐当场眼都直了,事后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还好这次同行的是敖昆,飞翎貂族对龙族是极为信奉的,这才没有酿成大乱。
可即便如此,敖昆也是拉下了脸才止住了它们,这帮黄鼠狼一样的小东西简直比最疯的疯狗还疯,若不是敖昆,换成只有霸骨在的话,堂堂虎妖王也未必能按得住它们的疯意,让它们冷静下来。
这番经历让李初一几个都各有感触,郝幼潇事后更是感叹了一句略带苦涩的戏言——以后再也不敢靠近可爱的东西了。
没有人笑,众人各有所思。
是啊,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可这份危险,确实人族给逼出来的。
不发疯的飞翎貂极为可爱,黑溜溜的圆眼睛纽扣一样的镶在脸上,比眼睛还大一圈的鼻子下面两颗门牙隐隐可见,望着你时憨态可掬的样子很是让人想要亲近。最漂亮的还要说它们的毛皮,打眼一看有黑有黄,可一旦有阳光照射,顿时便会折射出多彩的光华,也难怪人族女子会喜欢,弄这么一身穿在身上往太阳底下一站,就算是一个凡人也能变得跟神仙一样的璀璨。
可问题是,这是它们安静的时候。一旦它们发怒,这些便会变成让人恐惧的梦魇。
纽扣一样的黑眼睛会蒙上一层腥红,彻底呲出来的两颗门牙则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器。而那身皮毛更是可怕,那正是它们无影无形的根源。
一旦动起来,极速中的飞翎貂那身璀璨的光华顷刻间便会化为极厉害的障眼法,帮助它们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几不可见。而它们的皮毛还有隔绝气息的奇效,不但能将它们自身的气息完全锁住,同时也能让人族的气机极难锁定在它们身上。
李初一也是借助阴阳道眼才发现了它们的踪迹,若是拿肉眼去看拿神识去探,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变成睁眼瞎。
它们,简直就是天生的杀手。
没有特殊的手段,没有强横的修为去压制,两者修为相当的撞在一起,人族所能凭持的,几乎只剩直觉和本能。
就这样一个危险却温和的种族,被万年前的人族活活逼到了对立面。
李初一不偏袒任何一方,他只是很惋惜,这样一群可爱的小东西被生生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