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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天明低头看着那四个大字黯然泪下，无双鱼分外同情的递过一张纸巾安慰说：“兄弟，节哀顺便，千万保重身子。其实虽然新手马甲遮不住，但大部分装备还是可以掩盖的，别往心里去啊。今天这日子过的真是……我算是见识到了。”
壮志为酬身先死，‘绝顶恶人’四个血红大字在阳光显得倍有精神。充分说明在如今这个世道做好人……难！做一个有钱的好人……更难！做一个人人景仰的有钱的好人……难上加难。
第四十四章 暗号
一个公司的新人总会格外受到同事们的注视，更何况是恶人谷多年来的第一为新人，第一位玩家新人。炮天明和无双鱼一路走进这个谷中小镇，如同元首阅兵样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注目礼，当然这些眼神中善意之色甚少，多是小朋友去动物园看猩猩的眼神。
两人脸皮甚厚，压根没把这些眼神放在心上。就在两人对周围人也开始点评时候，一个彪型大汉捏着拳头堵住两人的去路。大汉一拉衣襟，指着胸口上的二等恶人四个字说：“拜老大叫声哥，以后在谷中我罩你。”
炮天明学着一拉衣襟：“叫声爷，否则干掉你。”
“……爷，您慢走。”汉子急忙让开路，所有群众的目光立刻离开，专心干自己的事。低眉顺耳的模样貌似宫中的公公。
“其实做坏人蛮威风的。”无双鱼见了感慨说：“现实一个小混混，就能搅得一条街道不得安宁。让他们去维持治安，估计比警察还好用。”
“没办法，中国的法律就是鼓励犯罪者，打击老百姓。前段时间不是听说这么一样新闻：一个保安为帮厂里的小妹不被几个混混强行拉去K歌，挺身出头，结果弄死了一个。后果怎样，基本是可以猜到了。唉！我们老百姓啥时候能够过上见小偷随便打死，见混混也可以随便弄死的幸福生活。”
“早晚会有的拉，人家英国佬就先行一步，他们在自己家中枪杀陌生人是受法律保护的，也是大英帝国百姓应尽的义务。真羡慕，老子念个大学被偷了八次，平均每一学期一次。抓了小偷早上往派出所一送，下午人家就出来晒太阳。去质问警察，人家就说没满两千，不能立案。我当时就怒了吼一声：他没偷满两千是我的错？结果落了个记过处分。”
“要不我们怎么有个武侠梦呢。飞檐走壁，取贪官首级于刀下，灭混混流氓于脚下。喂，小鱼，你刚听到那李大嘴提起的那个燕南天吗？”
“有，他说药罐什么的，被杜杀给打断了。”无双鱼回忆了一下后回答。
“你说会不会在这？”炮天明一指两人面前的一家小店铺，店铺上有块横匾：恶人医馆。
“很有可能。”无双鱼点头。
炮天明也点点头，顺手抓在无双鱼手上突然一使力，然后大喊：“大夫，救人啊。我兄弟手脱臼了。”对于医生……不是现代这批，炮天明还是很有点敬意，并没有硬闯。从神农尝百草到本草纲目，哪个医生拉出来都是父母心。就如同90前那些桃李为任的教师一般。要不怎么说啥人一有钱就会变坏呢。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损友了，你怎么不整你自己的？”无双鱼队伍频道抱怨完大喊：“救命！”
“太假了，不就是脱臼吗？你整命干嘛？”炮天明对于无双鱼这样的非演技流的偶像派很有看法。
“进来，难道我还得去请你们不成？”一个声音飘出。炮天明搀扶着无双鱼进了医馆。要不怎么说炮天明也不是实力派，手脱臼，又不是脚脱臼，你搀扶啥？
这家医馆并不大，正中坐这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左边有道侧门进入内室。内室中没有半点灯火，黑七八乌的一片。坐堂的医生竟然是炮天明一熟人，头也没抬正在提笔写着什么东西。
“万春流？”炮天明试探问，有熟人好办事，虽然说实在的并不是很熟。
万春流抬头看了炮天明一眼，鼻子‘恩’了一声，代表自己是这名字来着。但是脸上表情表示，他对眼前这两人没有印象。“脱臼了？”
还没等无双鱼回答，炮天明先坐上椅子，贼兮兮说：“老万，其实我们是来找燕南天。”
万春流盯着炮天明看了好一会问：“找他干嘛？”
“去救江小鱼。”
“恩！”万春流点头颔首，炮天明心花怒放，这么简单？但万春流下句话却直接让抓狂：“暗号。”
“暗……什么号？”无双鱼与炮天明面面相觑。
“暗号啊，你们不知道？老实说燕南天确实在我这。但得对上暗号才能交给你们。”
“去哪弄暗号？”炮天明虚心请教。
“你接到任务时候没有提示吗？或者帮助花无缺杀了江小鱼，或者闯恶人谷带燕南天去结束这场风波。要是选二，会得到一个接头暗号，然后到我这领人。”
“……你说的是暗号啊，有，有。”炮天明回顾四望，抓破脑袋后说：“我给忘了，我这就去查查先。你们先治着啊。”
“可是手已经好了呀？”无双鱼转动着一双灵活的手回答。
炮天明砸出张银票说：“那就再做个体检。”
出门、下线、上万度、万度暗号、死记硬背、回游戏。
“天王盖地虎？”
“滚！我还宝塔镇河妖呢。”万春流怒，当我是座山雕啊。
出门、下线……回游戏。
“地震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炮！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鱼！
“天父地母？”炮！
“反清复明……拜托你长点人脑好不？看看这打扮是清朝时候的人吗？”无双鱼很鄙视此人，清朝就算了，还搞出智取威虎山这么近现代的暗号出来。他哪知道炮天明还有一组白痴暗号没试：
茶叶多少钱？
3块钱一斤。
五块买半斤。
半斤10块钱。
同志啊，我终于见到你了……那时候反动派的智商怎么就那么低呢？一听这暗号就应该知道，这买茶叶的和卖茶叶的不是共党也应该是脑痴。
“万哥。小鱼那边正等着救命呢。我和您说实话吧，我们根本就没接那任务，是小鱼一个朋友，不忍心见他挂掉。这才托我们来带燕南天去平息事端。”炮天明软磨。
“暗号！”万春流根本不吃这套，用非常坚定的眼神直视炮天明。
炮天明拔剑搭在万春流脖子上：“老万，别整得太没意思。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给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今天说什么我也得带他走了。您老就看着办吧。”
“暗号。”万流春威武不能屈。
“死心眼。”炮天明对无双鱼使个眼色，无双鱼会意，转身一拳打在万春流的脑袋上。
万流春吃了一拳，很坚挺也很坚持：“暗号。”不过说完这话后，脑袋扑腾在桌子上晕了过去，毕竟无双鱼的拳头不是好整的。这也就对付NPC，换了玩家是打不晕滴。
“小鱼，关门。我搜人！”炮天明吩咐一声，点了火把后走到内室，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刺鼻而来。内室被隔成三小间，前两间均是空的，第三间的角落中的小床上，盘膝端坐着一条人影，动也不动，像是亘古以来，他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的。
“燕大侠？”炮天明凑近一问，盘坐之人没有反应。炮天明拿口水打湿了手指，伸到盘坐之人鼻子口一试，恩，还有呼吸。
“怎么样？”无双鱼探头进来一问。
“九成是燕南天，不过应该处于植物人状态。”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抱着他冲出去？我刚可留心了，这边人的武功好手可不少。”
“我想想啊……那我们就只好……”炮馊馊开始出主意。
无双鱼听后，深思一会后说：“原则上我基本同意这个办法，但是咱辆的角色得换换。你好歹也让我占点便宜。”
“好吧好吧，否则万一事发，你一会也冲不出去。”炮天明很善良的同意了无双鱼的建议。然后摸出一个面具，输入自己的名字盖在燕南天脸上。再拿一个面具写上‘燕南天’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龟缩到角落中学习人家盘坐。
无双鱼抓笔沾朱砂，在燕南天胸口上写下‘绝顶恶人’四字后，一揽燕南天肩膀，如同一对哥们向门口走去。燕南天的脚虽然离地，但是由于整了件白板长袍子，脚部是看不见的。再说无双鱼的内功不是盖的，拎一个人保持正常走路状态还是比较简单。当然不能被人凑近了观察。
暴露的机会虽然很大，但也只能这么勉力一试，赌赌人品。大侠在恶人谷中，就如同排骨汤中的一只苍蝇，苍蝇自然是很不遭排骨们待见的。所以必须得赌运气。退一万步说，即使被人发现了遭到围剿，大不了把燕南天一扔，逃命去鸟。相信恶人们的价值观，未必会对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无双鱼穷追猛打。死道友不死贫道，死苍蝇不死排骨，这是多么深刻的哲学理念。
第四十五章 SOS
“顺利出谷。”无双鱼非常惊讶给炮天明打电话说：“杜杀等人还在谷口摆酒饯行来着。还说祝我和青梅大侠一路顺风。”
“他们看出破绽了吗？”炮天明紧张问。无双鱼基础虽然牢固，但是少受游戏的熏陶，思想还未堕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炮天明生怕他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来着。
“十成是看出来的，他们离我就一米。”
“他们没出手？”
“没有。”
“没有？难不成老燕本就是恶人谷中人？”
“不至于吧！只听说过官匪一家，还没听说侠恶一家的。现在怎么办？”
“能跑多远跑多远，我马上追上来。今天真是见鬼了。”炮天明也抓不到脑袋。
炮天明下面具、下床刚走到医馆门口，就看见屠娇娇和李大嘴走了进来。炮天明忙抱拳说：“呵呵，两位……刚看见我兄弟了吗？孪生的。”
“没有！”屠娇娇摇头说：“我们是来接万大夫的，杜老大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
“羊癜疯。”李大嘴回答后摇摇万春流问：“万大夫好象睡着了。”
炮天明忙说：“秋困秋困，你们不如先把他拉走，到了杜老大那，说不准就刚好醒了。”
“也对！”李大嘴背上万春流和屠娇娇出门去了。屠娇娇临走之时，还回头对炮天明递了个甜甜的微笑。
……什么嘛！炮天明更抓不到脑袋，但有件事可以肯定，自己和无双鱼入了人家套了。但套在哪呢？
电话急响，炮天明接起来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无双鱼急促的声音：“煮茶，燕南天正抽着呢，貌似要膑天。”
“糟糕！”炮天明急冲出门一看，原本热闹非凡的小镇，突然在刹那间空无一人。就连微风吹起几许沙尘似乎都在嘲笑玩家们的智商。“咱中计了，老燕应该要老万先给他吃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药先把伤治好。然后才交给我们。否则我们就是带了一具尸体出去。”
“那赶紧找老万拿药啊。”
“老万……被他们弄走了。”炮天明垂头丧气说。
无双鱼感受到炮天明沮丧安慰说：“没事煮茶，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咱不接任务，最少不接不是自己任务的任务也就成了。但现在……你倒是快给我出个主意，已经开始吐白沫了。”
“你马上联系剑琴，就地急救。我这就赶过来。”
……
“怎么样？”炮天明到达无双鱼的所在的一个荒山，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
“你不会自己看啊。反正是有心跳就没了呼吸，有呼吸就没了心跳。快点帮手。”无双鱼正对老燕狂下黑手，袭胸接吻忙得不亦乐呼。
炮天明接手袭胸：“妈的，莫名其妙的翻船了。被一群恶人给摆了一道。这场子得找回来。”
“怎么找？”
“救活燕南天，然后挑逗挑逗，让他把恶人谷平了。”炮天明突然灵光一闪：“喂，小鱼，这是在游戏啊，我们得用药。”
“对哦。”无双鱼拍下自己脑袋，迅速掏出两包药问：“外敷金疮药还是内服白药？”
炮天明犹豫一秒后：“你涂金疮，我灌白药，我就不信，整不活他。”打开一罐可乐，把白药扔进去摇摇，然后捏了燕南天的腮帮子，直接灌了进去。
一分钟后，两人又开始袭胸，接吻。无双鱼边吹气边抱怨：“你就不能整个有用的主意，尽搞这些不着边际的。要是这么普通的药可以搞定，人家早活过来了。”
“那怎么办？我又没千年何首乌什么的。剑琴怎么还没到呢？”
无双鱼沉默会说：“茶，我不觉着剑琴的到来，能延缓老燕死亡，而很有可能……”
“我知道，我就不想一代大侠死在我手上。”炮天明鄙视完低头安慰病人：“老燕，你撑住哦，一会就没有痛苦了。您老要是信佛的，千万别和阎王说，你的死和我们有关系哦。都是剑琴那小妮子干的。”
……
剑琴终于风风火火赶到了，第一句话就问：“这家伙有没有医保？”
炮天明站起来，双手抓了剑琴肩膀正色说：“妹子，请你把他当哥来治，边整那套，快没气了都。”
“嘿嘿！”剑琴奸笑一声，炮天明觉着这笑容分外眼熟……哦，镜子里看过。“各位观众。”剑琴一掏包，拿出一物说：“千年人参，无论病有多重、无论伤有多恐怖。只要有口气在，任何地球上的生物都能挺上一挺。”
炮天明无双鱼喜极而泣，果然是白衣那个天使啊。炮天明忙接过千年人参说：“我来煮，剑琴接手胸外挤压。”说完，拿出一罐可乐，用剑割去一半，拿底部做了个小锅，然后把人参扔在里面，运起了‘天火焚世’开始蒸煮，并且控制温度，可是不能把铝锅给融化了。
“你们不知道，我每次煮方便面时候，就幻想自己有什么内功，直接把水烧沸了。没想到游戏中竟然实现了我这个幻想。”炮天明边墨迹边煮好了千年参可乐，无双鱼学炮天明捏住燕南天的腮帮子，直接罐了进去。然后三人把燕南天重新放在地上，开始围观。
突然之间，燕南天虎目一睁，‘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沉声问：“这是哪里？”四个字，透露出其人生的沧桑，大侠的胸怀，遇事的冷静……
炮天明感动到热泪乱喷：“这是……”话没完，燕南天‘啪’的一声，摔了回去，继续昏迷。炮天明当即跳脚转头如看天屎看着剑琴问：“剑琴，你搞什么。”
剑琴委屈回答：“我刚不是说了吗？只能挺上一挺，挺完了，不又得回去吗？”
“我……”炮天明一口气憋在胸口分外难受，仰天流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袭胸、接吻继续。“现在咋办？”无双鱼抽空问：“是不是给他动个手术？”早死早投胎，见死不救是不行的，但也犯不着这么折磨人。
“动哪个位置？我又不会摸脉，又没CT，又没B超，怎么下刀？”剑琴反问。
炮天明沉思良久后说：“我记得看武侠小说，要救人就输内力。基本就药到病除。”
“怎么输？”剑琴和无双鱼同声问。
“我想想啊。”炮天明抓了燕南天的手说：“手掌对手掌好象比较常见。”双掌一合，炮天明内力一催“咯”的一声，炮天明低头捂嘴悄声说：“手好象断了。”
“……”无双鱼、剑琴。
“我再试试背部，很多也是这样整的。”
“这我知道，全身还要冒烟才行。”剑琴说道。
“冒烟没把握，冒火就没问题。”炮天明双掌一合按在燕南天背上，催动道家纯正内力……
无双鱼欣喜叫道：“吐血了，吐血了。”电视都这样，一吐血，基本代表人就活过来了。当然仅限武侠电视。换了肥皂剧，一吐血就代表此剧乃是所谓的‘苦情大戏’。今天不高兴了吐一点，明天要观众眼泪了再吐一点，后天孩子不争气了继续吐一点。不吐80集绝不收兵，反正80集之前是吐不死的，当然不排除某些木有天良导演非让演员吐上三百集，整得那些观众也跟着吐上小半年。吐血已经成了继装嫩耍酷充世家之后，最能吸引观众眼球的动作。
“晕，通知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剑琴这西医自然对吐血有自己的看法，特别是病入膏肓的人吐血只能代表回光返照的开始。
炮天明深深叹口气蹲身说：“老燕，你英雄一世，就这么要走了，我们实在是……你好歹睁开眼睛想想有什么遗物要交代的。你就说句话成不？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肉体的死亡，而把武林绝学给断根了，那可是千古罪人啊。我们愿意忍辱负重默默继承你的遗志……和武功，为武林大家庭的和谐建设，贡献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啧啧，人家都快死了，你还惦记着好处呢。他有好处早被恶人搜刮光了。”无双鱼鄙视炮天明一眼说：“燕大侠，你把武功秘籍藏哪了，我去帮你挖出来当陪葬品。”
剑琴笑说：“小心人家做鬼后，三更半夜来找你们。”
“呵呵……三更？现在是几更？”炮天明急问。
无双鱼看看系统时间后说：“寅时，五更，也就是凌晨4点多。”
“看我的！”炮天明从包裹抓出根香，抓了燕南天手擦着火柴点燃插地后祈祷：“香啊，你可一定要在六点前烧完。”
剑琴和无双鱼看着这有成人一半高，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