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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高城忽然有些怔忡,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在一片若有所思的沉默中挥了挥手,“行了,休息吧。咱们明天艇上见!”
回去的路上高城望着茫茫的海水,像是突发感慨:“老洪,时间过得真快啊?”
“可不,”洪兴国点头,也叹了口气,“转眼四年多了吧?”
“四年了?”高城倒是一愣,低头看脚下的鹅卵石路,“真挺快的啊。”
“一年航海长,三年艇长,咱们也算是老战友了!”洪兴国一如既往憨厚地笑起来。*
高城看他一眼,伸胳膊揽住他的脖子:“走!老战友,上我那儿去杀两盘!”
“不去不去,跟你下棋啊我累得慌!”
“怎么会呢我、我棋品不好吗?”高城看见洪兴国的眼神,又自知理亏地笑,“行行,那就去听听音乐,聊聊天!”
“音乐?又是你那盘苏联军歌啊?我听一百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多经典啊,好听啊!”
洪兴国没辙地被他一路推着走,最后只好投降。临出码头的时候高城又回头看了一眼,海天一色,夕阳如火。
哦,那叫晚霞。高城自我纠正了一下。
四年。离袁朗莫名其妙的消失,已经整整过去了四年。
…TBC…
纯情校园故事落幕,穷摇狗血剧又要开始啦~撒花~… …
*注:其实从航海长升任艇长,还需要再回到潜艇学院艇长班进行两年左右的学习,文中把这一节都减掉了(因为写出来很麻烦,抽~= =)休对故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十六。
史今从舰桥上爬下来,低着头好像在出神,嘴里念念有词地往海图室走。
“航海长,”许三多笑嘻嘻地迎上去,“你、你吃饭了吗?”
“嗯?”史今抬头看见是他,一笑,“哦,没有呢。”
“吃点儿饭吧,不吃饭对身体不好,”许三多立刻振奋地拽着他往厨房那边走,“厨房还留着牛奶,还有鸡蛋。”
“哦不用,我……”史今抬眼正看见伍六一往这边走,心里叫苦。
“干吗呢?”伍六一眼风冷冷地瞟了一眼许三多。
许三多下意识地缩脖子低了低头,“我、我问问航海长吃没吃饭。”
“对对,”史今赶紧附和,“他问我吃饭了没有。哎,六一,你不也没吃饭么?你俩先去,你俩去吃,啊。”
“我?”伍六一看看许三多,翻个白眼,转过来对史今一扬下巴,“我等你一起。”
“那也行。”史今笑了笑,继续往海图室走,刚走两步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叫了一声,折回来又往舰桥走。
“又怎么啦?”伍六一抻着脖子对着他的背影问。
史今匆匆忙忙回头:“我刚才记的那些都忘了,我再去测一遍去。”
潜艇里没有仰天长叹的条件,伍六一只好对着头顶密密麻麻的管道叹了一声。他对着许三多,手指几乎要戳到他脑门上去:“许三多,我告诉你,以后看见航海长从舰桥上下来,你不准跟他说话!”
“那那、那为啥呢?”许三多小声嗫嚅。
“那那那为啥呢,你说为啥呢!你以为航海长上去看风景去啦?”伍六一恨得牙直痒痒,“地标名称,方位数据和时间!这些都全凭眼看脑子记的!让你一搅和,全记乱了,又得重来!”
许三多有些愧疚,也有点儿委屈,依然小声嘟囔着:“我、我就是想问问航海长吃没吃饭……”
“吃吃吃,”伍六一真恨不得去戳他脑门,“哎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吐成那样,怎么还有胃口吃呢!”
“航海长、航海长说了,越是吐,越得逼着自己多吃,要不胃里吐空了,就开始吐黄水吐胃液,那才真叫难受呢……”许三多说着说着,竟然越说越起劲了,脸上绽开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
伍六一受不了地一闭眼,按了按眉头,回头见指挥座上的高城一直在看,就冲高城苦了一张脸。
高城嫌恶地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各战位,已进入战区,水下二级部署。”
潜艇下潜,高城下达完指令就跟洪兴国换了更,还没等歇口气,声纳兵忽然紧张起来。
“指挥舱,艇首正前出现机械噪声!”
“全艇停止走动!”高城又回到指挥舱,瞪大了眼一把抢过另一个耳机,果然听到声纳回传的噪音,暗暗骂了一声,“艇首倾6度,定深145米迅速下潜!注意规避!”
高城摔了耳机,在洪兴国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往后撞在椅背上,“老樊的猎潜艇!”
“怎么可能!我们的航线隐蔽,部署也没有问题!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我怎么知道!”高城咬牙,“寻找它们声纳空隙,穿过去咬他们的尾巴!”
然而这已经是全部了,在70艇穿过猎潜艇包抄的圈子,转到后面勉强发射了两枚鱼雷还击之后,立即被遍布的深水炸弹包围。
一瞬间袭来的惨败让高城一时回不过神来。
洪兴国沮丧地拍了自己da腿一把,“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怎么动都是个艇毁人亡,”高城反而出奇的平静,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压抑的愤怒像爆发前的火山一样,以至于话音有点儿哆嗦,“弃艇逃生。”
演习后的总结会,一片死寂,直到高城一脚把会议室的门踹开。
“多光荣啊,太光荣了70艇队!真是露脸啊!”高城进来就把军帽文件夹钢笔全摔在桌上,火山终于喷发,“下水不到十分钟,隔着目标舰还有十万八千里就让人抄出来了!让人堵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洪兴国在后边拽他,小声劝阻:“老高!”
高城也不管,讥诮地一笑,把文件夹举起来,“来咱们猜猜,咱们是怎么死的?”
艇员们闻声都抬头看着他,目光透着深以为耻的难堪,等待着答案。高城重重把夹子又摔下去,坐得最近的史今被震得浑身一抖,“因为我们有一位人物啊!他在非规定时间上了个厕所,被猎潜艇的废气探测仪发现了!”
“可笑吧?”高城叉腰环视了一圈,“这是哪位人物,站出来我们见识见识呗?还是说你不知道什么叫非规定时间!你不知道什么叫,非规定时间使用厕所会被发现!”
史今忽然抬头看了许三多一眼,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咧嘴一笑。
“报告!那个……”史今忧心忡忡地皱眉,低头掰扯自己的手指,“我吃饭吃晚了,没注意就……”
“你是把我当傻子吗?”高城给气笑了,“你是多少年的兵了?而且你根本没吃饭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史今只好收声,旁边伍六一突然接口:“报告!……是我!”
高城顺手抓起军帽就砸了过去,伍六一接住了,低头默不作声。“你们、你们真行,”高城气得结巴了,“好啊没什么说的了,史航海长留下,其余人散会!”
艇员们蔫蔫地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伍六一轻轻捏了捏史今的胳膊,史今冲他摇摇头,表示没事。伍六一又看了高城一眼,终于是没辙,低头出去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高城叉腰对着窗外平息了一下怒气,“你以为你护着他我就不知道是他了,这种事除了他没人办得出来。”
“我知道,肯定瞒不过您。”史今小声回答。
“降普,没说的,”高城头也不回地望着窗外,冲身后挥挥手,“观通站还是生产基地,你让他挑!”
史今倏地抬起头来,急了:“艇长!许三多这次操舵表现怎么样,咱们能从猎潜艇眼皮底下溜过去不全靠他吗?”
“那你告诉我咱们为什么要跟贼似的,从人家眼皮底下溜过去!就因为他老人家去了一趟厕所!”
“所以,他这次只是输于经验,不是输于技术,我回去,我会抓紧对他战斗意识的培养,他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什么以后!我疯了还是你疯了,留这么一个祸害在艇上!以后!”高城终于还是火了,“你下属的这些作训成绩,最后都会记你头上你知不知道啊!我的史航海长!”
“当初您……”史今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说什么呢?!”
“当初您留我的时候,也有人说您疯了。”史今腰杆一直,提高了声音。
“史今你!”高城气结,顿了顿语气忽然冷了,“你坚持?”
“是!……我坚持。”
高城重重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摔上了门。
“艇长!”小战士看他出来,匆匆赶上去,“有人找您!”
“谁啊!”高城正气不顺,也不给好脸色,“告诉他我很忙!没空!”
“哦哟,脾气不小嘛!”那人已经闻声从会客室里出来了,原来是王庆瑞,高城没奈何地呼了口气,只好迎上去。
“您怎么来了。”高城依然跟人有仇似的蹙着眉头。
王庆瑞笑眯mi地拍拍他肩膀,“走,上你办公室。”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庆瑞是带着任务来的。高城听完之后大睁着眼睛半天没眨一下。
“绝密,”王庆瑞说,“动用潜艇,也是为了一切保密。”
高城咧嘴笑笑,有些自嘲:“我们这次演习被人削得那么惨,还放心交给我们?”
“别说这种丧气话,”王庆瑞严肃起来,“事出紧急,没什么时间给你们准备了,明天凌晨四点出发,我跟你们一起走。”
“……是!”高城敬了个军礼。
第二天,未及休整的70艇就在雾茫茫的凌晨又一次悄悄离开了码头,并在出港后立刻下潜航行。
所有艇员都不知道这次出海的目的,说实话连高城自己也并不很清楚,王庆瑞说得太模糊。他们目前领到的任务只是,去某海岛附近海域接几位特殊的客人上艇,并负责把这些客人安全送往下一个地点。至于下一个地点在哪儿,只有那几位客人才知道。
漫长的连续水下航行,好在没有大的风浪,老相好的侦察机也难得没跟来骚扰,但高城的心情依然因为演习的惨败而不怎么见好,顺带对这趟莫名的任务也腹诽良多。
第五天,轮到史今值更,高城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11点,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去睡觉,还没出水密门,迎面王庆瑞走了过来。
“参谋长!”史今站起来敬礼,王庆瑞点点头,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
高城原地站住了,疑惑又不耐烦地看着,“来了?”
王庆瑞没回答,只是跟史今说:“准备上浮。”
“是!各战位,船尾倾五度,排空二号三号水箱,升至潜望镜深度。升起潜望镜。”
“有什么情况?”王庆瑞问。
“海面没有光线,看不清楚,但水面雷达显示正常,”史今转头看高城,“艇长,您来看一下?”
高城没好气地过去转动潜望镜的手柄,极快地扫了一圈,忽然一顿,全身都僵硬了一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妈个王八蛋!”高城霍地站直了身子,史今看到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好像是愤恨又好像是喜悦,眼睛里发出一种热切的骇人的光亮。
史今发誓他刚才看到外面只有一片黑漆漆,再凑过去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他不明白高城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传来艇身拍打水面的声音,高城知道已经完全上浮了,跟着王庆瑞走到舰桥升降口,却又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垂直舷梯被放下,几个全副潜水装具的人慢慢从顶上爬了下来,站定了之后开始解除装具。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利索地脱了面罩和潜水服,露出一身的海洋迷彩和武器装备,笑着冲王庆瑞敬了个礼:“海狼特战队蛙人分队向您报到!感谢您来接应!”
高城站在人群外面看着,那个人短硬的黑头发,黑亮的眼睛,耸起来的颧骨和凹陷的脸颊让他显得有些憔悴,湛青湛青的下巴线条坚毅。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像一只剽悍而灵活的豹子。
还有他说话的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那么……欠揍。
高城自己听到了自己拳头捏出的响,心脏怦怦地剧烈地跳着,好像只要他一开口,就会从他嘴里跳出来。
“你什么来路。”高城低沉着嗓子并不友好的问话,吸引了所有人都朝他这边看过来,高城只和其中一个四目相对。
艇队政委有些尴尬,急忙掩饰地笑了两声,瞪了他一眼使个眼色:“高城!”
那个被他死瞪着的人倒没什么不悦,一愣之后反而眯起眼笑得挺开心。
他答非所问地说:“我叫袁朗。”
…TBC…
请假条:
作者10号要去外地,作为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的废柴,此刻心情比较冲动,而且上一章为了让队长出场写得急了,现在自我感觉还是有些浮躁… …,需要冷静,冷静(摇羽扇……被踹飞)
完了回来再荡漾几天,保守估计这周末能更就不错。。。囧
我会带着做到最后的新章归来的(大概)!握拳!请看我(不敢保证)的实际行动吧!
十七。
高城一直黑着脸。黑着脸在人圈外听完了下一步的部署和路线,黑着脸冷眼旁观袁朗和王庆瑞互道别来之情,黑着脸把袁朗从头打量到脚。
连同来的特战队员都感受到了那种杀气腾腾,只有袁朗跟没事儿人一样持续着谈笑风生,状甚亲切地拍打着伍六一和史今。
终于等到政委过来通知,说三舱室给各位队员的床位已经准备好,让大家早点休息。高城立刻微扬了下巴冷冷睨着他说:“中校同志,请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就转身猫腰穿过水密门,往艇长室方向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袁朗。袁朗对着那个背影偷偷一撇嘴,抓了抓头发跟着走了过去。高城早在门那头等着,等他迈进来,唰地一声拉上了阀门。袁朗侧头看了看高城按在门上的手,又回头来很不严肃地冲他笑笑:“这是要单独审讯吗?”
高城阴沉着脸不作声,盯着他看。高城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包围。眼前这个人,刚才他隔着全副的潜水装具也可以一眼认出来,现在真正面对面地看着,却又好像是初次见到这张脸。这让高城觉得有些恍惚。
他的目光从袁朗左臂的臂章上淡淡扫过,又回到袁朗脸上,“中国海军陆战队”,那标示着袁朗的来路,也就是这四年来,袁朗的去处。
袁朗极不安分地转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表情,似乎故意要逗他说话:“高艇长,你是不是特别想揍我。”
那甚至不是一个问句。于是他的话音还没落,高城的拳头就猛然轰了上来,真的丝毫没留情,袁朗一个趔趄往边上要倒,又被高城拽住领子,转了半个圈子猛地撞到舱门上。
高城凑上来瞪着他,眼里像要冒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袁朗直视着他的眼睛,静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脑袋后仰蹭了一下,蹭过了高城虚护在那里的手。
这个举动让高城眼里的火瞬间熄灭,像被烫着了一样噌地把手收了回来。而袁朗已经慢悠悠地咧嘴笑开了,又滑稽地皱了眉头,咝了一声,边笑边伸舌头舔着嘴角已经冒血的伤口。
“神经病!”高城咬牙切齿地骂,却转开了眼,透着一丝被识破的心虚。
袁朗难听地嘿嘿了两声,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高艇长,别这么吝啬,”他张开手臂,极富鼓动力地一笑,“抱一个吧。”
高城闻言斜了他一眼,袁朗脸上有种他从没见过的神采,让他觉得疑惑,同时更加窝火:“王八蛋跟你抱!”
袁朗扯了扯嘴角,突然不由分说地扑了上去,高城下意识地后撤一步,可是艇长室狭小的空间里哪有躲闪的余地,终于是被袁朗死死抱住。
“高城,”他刚刚挣了一下,抱着他的那人忽然用无比认真的声音,低哑着嗓子在他耳朵边上叫着他的名字,“高城。”
高城心里一阵发颤,僵硬着呆了一会儿,又有些发酸,迟迟疑疑地抬手回抱。他有些不甘心地发现,身体是如此诚实地确认着熟悉的气息,只靠着一个拥抱,一切的距离和间隙就都被弥合,一切因为时间而产生的陌生和隔阂,都消弭无形。
高城恨恨地咬了咬牙,声音低了下来,“我靠,你他妈真会耍赖你……”
袁朗的手在他后背缓缓摩挲着,话音合着嘴里呵出的热气,嗡嗡地传进他耳朵里,有些痒,“高艇长一般怎么处理逃兵?”
“……拉出去毙了!”高城有些不自然地提高了声音。
袁朗又笑了两声,“那我能不能凭借一点儿私人关系,请求宽大?”
高城扳着他肩膀,身体分开的一瞬间竟然有疼痛的错觉,像克服着巨大的吸力硬生生撕开,高城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头,就那样眯起眼,睨着袁朗:“什么私人关系?”
袁朗没说话,搂在他身侧的手用力,把他往前扯,他被拽着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压着袁朗贴在舱门上。
“什么私人关系。”这人居然不依不饶。
袁朗好像很无奈地笑了,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侧头凑上去,高城将落未落的尾音就被他堵在了嘴里。他在高城嘴唇上烙下一个用力的吮吻,而后在鼻尖碰着鼻尖的距离里低声说:“高城,我很想你。”
高城有些愣怔地睁大了眼,好像没太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是脸上已经开始可疑地发烧,“你你你……”他磕巴了半天,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不自在地瞟来瞟去,最后干咳了一声,“真肉麻。”
袁朗无声地笑了,热热的气息拂着他的脸,让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张嘴上,试探着先舔了一下依然在出血的嘴角,又把嘴唇贴上去轻吮,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