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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后来几乎遍及了梓州大大小小的餐馆。
后来“凤山豆干合作社”的产品“凤山豆干”扩展到了炒货、泡菜、腌卤、烧烤等，其口味也发展到了五香、麻辣、鲜香、孜然、咖哩等数种，产品共计20余大类500余品种，凤山乡的3000余名适龄女性，几乎都在这个合作社打工。产品销售到了东南亚等数个国家。
到2010年时。仅每天消耗的黄豆就达10万公斤即100吨，各类产品年销售额超10亿元，仅此一项，凤山财政就能受益1亿元以上。
至于“凤山建筑队”，则以50个人，零资产起家。组建初期即1987年春节之前，大约三个月时间里，每个工人就挣了差不多200元，而凤山也分到了4500元利润。次年开春，建筑队扩展到200人规模；1988年改组为“凤山建筑公司”，有管理人员各类技术人员60余名，常年在公司的建筑工人达到600人以上。此后，几乎每隔两年就是一个台阶，2000年时扩张为“凤山房地产有限公司”，2005年再度扩张为“凤山地产集团”，年销售额达200亿元。凤山乡的收益也由年利润几万元，十几万元，几十万元，到了2010年时，凤山乡财政每年竟然可以从中分到5亿元的利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凤山的合作社在缓慢的发展之中，凤山的几个企业也在垂死挣扎。但是，元旦节放假上班之后，凤山乡的四个乡镇企业领导却不约而同地找到赵无极。
这时，赵无极正在看乡经济办送来的经济发展报表。
木雕合作社（1986年底）：涵盖五棵松村、大碑石村、龙王潭村、望龙村共计4个村。入社农户280户。12月当月销售收入14万元。
竹编合作社（1986年底）：涵盖上河村、慈觉寺村、东沟村、西沟村共计4个村，入社农户310户。12月当月销售16万元。
生猪野养合作社（1986年底）：涵盖大碑石村、五棵松村、龙王潭村，入社农户120户，年出栏野养野放生猪3600头。预计1987年全年销售收入204万元豆干合作社（1986年底）：主力为凤山村，其他村有零星人员加入，企业经营模式，入社农户180户，12月当月销售收入15万元。
山珍合作社：除凤山村、高家坝村外，其他村都有加入，入社农户350户，1986年10月至12月三个月销售收入12万元，但受益农户不多。
凤山建筑队（1986年底）：主力为高家坝村。12月当月完成产值75000元，增长势头十分强劲。
从10月开始，到12月底，凤山乡仅从上述合作社企业里“税收”所得为4。7万元。
“你们，有事？”赵无极放下报表，掩饰着内心的高兴，问道。
“赵乡长，我们几家企业的员工都回家了，怎么办呢，这企业还开不开啊？”四人的反映的问题出奇地一致。
“什么原因啊？”赵无极明知故问。在各村的合作社组建起来之后，一些工人开始眼红了，尼媒的，老子每个月才二三十块钱收入，别人在家里编个筐筐一天也要挣五六块，一个月下来也是百多块呢。尼媒的，老子要辞职，不干了！
赵无极窃喜：尼媒，政策的壁垒终于在农民自己的选择里松动，这可不是我硬要砍掉几家企业，这可是农民的自发行为！
赵无极立即找来乡党委政府一班人进行“研究”：这些企业，现在人也没了，该怎么办？
“乡长，此前你不是有个想法吗，现在，正好可以给县委打报告，把这几个企业关闭算了。乡上正好可以节约一些开支。”副乡长甘霖提议道。
凤山乡的财政，在11月时紧张了一个月，但进入12月后，由于木雕、竹编生意的火爆，让乡上收到了万余元的“税收”，让乡政府终于有了“盈余”，但凡是凤山的干部职工，都喜笑颜开的，赵无极走到哪里，人们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这个年轻的乡长，办法多啊！
但是，惟有赵无极知道，他的这些措施，受益的群众还很少，包括建筑队、合作社在内的全乡群众，其直接受益的，不到700户人家，与全乡3400户的总户数相比，才20％左右。如果按人口计算，全乡共有劳动力11000人，而全部参与这些业务的人，只有1200人，占全乡劳动力的10％左右。
“好，以乡党委政府的名义，给县委打报告；同时，把86年度的经济报表也上报县委县政府！”赵无极心里一直在偷笑。尼媒，现在企业里已经没人上班了，县委县政府啊，你们说怎么办吧。
县委书记胡永生手拿凤山乡的报表，看到“人均增收”一栏，心头也非常爽，看来，这个赵无极确实是个能人，在凤山只干了两个半月，农民人均增收就达到了40元，如果是干满一年，岂不是要达到200元。再一看凤山乡1987年的目标，尼媒，真的了不得，他们订的目标竟然是人均增收500元，天啊，凤山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凤山能完成这个任务吗？”赵德正同志在家里也向年轻的赵乡长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这个目标，其实是非常保守的。当然，87年的任务，主要是扩大销售渠道，让几大合作社的模式惠及更多的群众。我们的目标是争取每户农民至少有1人加入到各类合作社或建筑队中。”
“你们那个建筑队，我到是听说了，能吃苦，质量也不错。”赵德正表扬了一句。来自凤山乡的任何消息，赵德正同志都是非常关注嘀。
“给老爸你添麻烦了。”赵无极诚恳地说道。为了让建筑队尽快进入角色，挣到钱，赵无极可没少麻烦他的这位常务副县长老爸。
卢江县委对于凤山乡取得的进步和赵无极同志的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是，在讨论到凤山几个企业的去向时，一从县委常委们，总有哭笑不得的感觉。神马时候，乡镇企业成了农民厌弃之地，该拿的工资也不拿了？
事情都成这个样子了，但卢江的县领导们讨论却非常热烈。
乐观的人士指出，凤山的经验很好啊，农民通过各类经济合作社，找到了致富门路，而凤山乡政府也不用在背着这个包袱了。如果整个卢江的乡镇企业都能像凤山这个样子，那卢江各级政府的日子就好过了。
可悲观的人士却认为，凤山这种情况，说明我们现在的工业很危险啊，国营企业竞争不赢集体企业，集体企业竞争不赢农民的合作社，如果长此以往，我们如何保证国家利益与集体利益啊，如何保证我们的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啊？
虽然人们有这样的看法那样的看法，但在决定凤山的企业是继续办，还是由此关闭将资产转让给个体经营，众人却齐齐望向县委书记胡永生和县长安福林。
“赵德正同志，你说说你的意见吧。昨天是星期天，赵无极同志应该回了家的，他本人是神马看法？”胡永生没轻易表态，而是问了问赵德正。
让胡永生欣慰的是，赵德正同志每每有惊人之回答，下来后仔细一想，赵德正的意见恰恰是该问题的正解。今天，赵德正同志会为县委提供一条思路吗？
第174章庞大的联合考察组
“胡书记，安县长，各位，哎，这个问题，我还真问过赵无极。他说，十二届三中全会早就指出，社会主义经济是公有制基础上的商品经济，既然是商品经济，在经济活动中就要遵循商品规律和价值规律。而价值规律最直接的作用，就是促使商品生产者产生竞争，优胜劣汰。”
对于县委书记的问题，赵德正自然是极尽全力来回答。
“诸位，有谁懂得价值规律吗？”胡永生问了一句。他这一句，非常有深意，此时关于“价值规律”的知识，存在于政治经济学之中，其他地方，很少论述。如果你表态你不懂，那么，很不好意思，你落伍了，按后世的说法，就是你out了。
果然，只有李江林、赵德正等少数同志举起了手。县长安福林，这些年来也没有看过这种经济理论方面的书，固然也不好不懂装懂。
“咦，赵德正同志，你也懂价值规律？”有人发现，赵德正与其背景相当，他没学过赵德正怎么会学过呢。
“我啊，是儿子赵无极推荐我读了几本书，这不，我身上还带着一本，《资本论通俗读本》呢。”赵德正有些得意地拿出一本书来。
“嗨，同志们，大家应该看过凤山乡制定的那个《凤山乡干部工作守则》吧，那里面，第一条可是要求每名党员干部成为‘学习型干部’呢，你看，赵无极同志已经影响到他老爸赵德正同志这儿了。同志们，我们县委是不是应该推广凤山的这一经验呢？”
胡永生看到赵德正同志拿出一本书来，非常敏锐地抓住了一个机会。
“胡书记。我看这事儿可以。”安福林首先表态支持。刚才，他坐在位置上稍为有点那啥，尴尬嘛。
“哎，胡书记，凤山的企业问题。县委还没个结论呢？”县工委书记刘达军有些急切地问道。几家企业的工人跑了，企业没了，他这个工委书记很没面子啊。
“同志们，凤山的企业问题，其实已经有了结论。那就是，连职工都不喜欢的企业。我们还能办下去吗？我们总不可能强迫农民进入企业工作嘛！呵呵，各位，是不是这个理啊？”胡永生心情大好。
“但是，这只是凤山乡的报告啊，至于凤山的几家企业，到底是神马情况。我觉得，县委有必要派出一个调查组去调查一番。”刘达军继续纠缠道。
“刘达军同志的意见很好，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提议，由县委和县政府组成一个联合考察组，由我来担任考察组组长，我们在坐的同志里。福林同志、蜀康同志、达军同志、江林同志、恩远同志都参加，县政府那边，叫上袁永庆、赵历法两位同志，县局各部门，叫上农业局、商业局、工业局、计委、财政局、计生委、税务局等部门的负责同志。”
组建一个县委和县政府的联合考察组，去看看凤山的实际情况，是胡永生临时动议的结果。事实上，就是胡永生本人，也非常想去看看凤山到底发生了神马变化。当然，其中也不乏让刘达军这样的老派人物接接受教育的想法在内。
这次县委和县政府可谓是雷厉风行。头天刚刚开完了会，第二天凤山乡就接到了县委县政府的联合电话通知：县委、县政府的联合考察组共计48人，将由市委常委、县委书记胡永生带队，于次日前来凤山考察。
“尼媒，这到底是神马情况？”赵无极得到通知后。立即把电话打到赵老爸的办公室。
赵德正这人，还是偏向于老实，明明知道县委县政府的联合考察组是针对他儿子去的，但在县委作出决议后，他竟然没想到主动给儿子打个招呼。有时，赵无极也是郁闷得很：老爸啊，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保密？
“乡长，这个联合考察组是什么意思啊？”在乡党委召开的紧急会议上，连一向老好的韦长青都从中嗅到了特别的味道。
“不太知道。不过，同志们，大家也别紧张，凤山几个月来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凤山在贯彻中央的大政方针上，从未出现过错误；凤山每一个重大决定，都请示过县委县政府，因此，我们该干啥的继续去干啥，当然，下午下班前，还是把清洁做一做吧，客人来了，扫榻相迎是一种礼貌嘛。”
“乡长，向县委汇报的材料，有些来不及啊。”徐庭放作为党政办主任，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不用准备特别的汇报材料，就用我们向县委县政府汇报的那个材料就行。立即让文印室多印一些出来，要达到人手一份。”赵无极说道。
两个多月来，赵无极通过工作、调研、会议、谈话等方式，慢慢地改变着凤山乡这些基层干部的观念，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至少，在凤山乡，已经没有公开怀疑赵无极的声音出现。如果说，乡上的干部们也许还有不同看法，但在凤山农村的11个村支部里，其中10个支部和村委会，都非常拥护赵无极的施政理念，因为，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嘛。
因为这个考察组异常庞大，在请示了县委之后，凤山乡将汇报会的地点弄到了乡中心小学的一间大教室里。
破天荒地，在主席台上只有一张讲台，讲台上放了一块铭牌，上书三字：发言席。在发言席的侧边，安放了一张课桌，上书三字：主持人。
凡到位的每位副科级领导干部，都有一个铭牌座签，上书领导的职务和名字。在后世，这种名牌上是没有职务只有名字的，但赵无极担心有人心头不舒服，不得不用小楷把职务也给加上，譬如刘达军，职务全称是“卢江县委副书记、县工业委员会书记”。
自然，这种“座签”是赵无极的创意，别人问起，赵无极也想好了答词：华夏国代表在联合国发言时，也是这样安排的。
在教室的正对面，即黑板的位置，悬挂着一幅长3米高2。5米的巨型凤山地图。这幅地图，是赵无极以卢江县地图为基准，在【理想国】系统的帮助下，自己动手绘制出来的。
这幅地图，在某种意义上也开创了历史先河，因为它是地形图、政区图、交通图、资源图“几图合一”，即便华夏的地图出息社，也没出版过把所有内容都融一一图的地图；此外，如果有地质或地理专业人士在现场的话，他们还会发现，这幅地图十分精准，等高线、公路、机耕道、人行小道、桥梁、居民点、公共建筑、相互间距等，与凤山乡的现实完全是一模一样。
同时，这幅地图除非常精准外，还非常专业。不同的村用不同的颜色，不同规模的居民点用大小不同的圆圈，不同的地名用不同的字号字体，凡森林皆用绿色画就，而且不同的树种也画得完全不一样（取主要树种）；而河流则用蓝色表示，如果有人拿出尺子来测量，再结合比例尺一算，那么，地图上河流的宽度一定与现实河流的宽度一样。
本来，赵无极如果时间足够充足，现实中的条件更好的话，他还想做一个“凤山沙盘”出来，就是部队上打仗用的那种，但赵无极担心太过惊世骇俗，没敢把那东东弄出来。
此外，会议室的布置也非常专业，虽然桌子是课桌，但全部用红布给包了圈，用图钉等将桌面压得非常平顺，每个领导的座位上，除了座签外，还有一个精致的茶杯，一个烟灰缸，两个领导之间，放一小竹篮水果，果篮自然是竹编社的作品。
水果全部是凤山本地产的红桔，以及核桃。核桃先用锤子砸开，领导食用时比较方便。
负责给领导斟茶水的是费琳娜带队的几个年轻女子，并且统一着装，乡里妹子的纯朴与笑脸，至少可以缓解一些领导的负面情绪。
每个领导的坐位上，还有一个文件袋兼礼品袋。其礼品，就是凤山乡政府专门找木雕社定制的木雕制品，一面长20cm宽14cm的“鹏程万里”，上面有山有水有大雁正在高飞，这个内容，送给政府官员或绝大多数人都比较适合。当然，赵无极也没忘了给凤山打打广告，在木雕制品的最下面，雕刻有“凤山木雕合作社纪念”字样。为了便于摆放，在这个“鹏程万里”的后面，还设计了一个活动架子，只要打开，就能立体放于办公桌上，显然十分文雅。
布置会场，是乡干部们集体劳动，用韦长青的话说，这么好的会议环境，这么好的礼物，还是自己动手布置要稳当一些。
有干部开玩笑说，凤山如此待客，要是客人来了就不走了，该咋办？
在凤山乡有钱后，赵无极专门让黄大山去省城买回了一套会议扩音设备及10个话筒，当然，买回来的东西早就被赵无极用系统给置换成了外型一样但内在质量更高级的产品。
赵无极很紧张吗？是的。因为，38人名单的“考察组”确实把赵无极给吓了一跳。考察组，一个组嘛，三五人为正常，七八人也不多，但几十人还称为“组”，而不是称之为“考察团”，让赵无极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第175章最好的时代与最坏的时代
摸不清县委考察的意图，就是赵德正同志在电话中也话焉不详，他只是说这是县委书记胡永生突然之间决定的。
胡永生难道对自己有意见？赵无极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赵无极在凤山的作为，其实是有一个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坚决不涉及政治，少涉及人事，譬如四个乡镇企业，赵无极在动手之前就给县委打了报告，县委不同意，赵无极自然也就停止了行动，大不了凤山乡把几十个人养起来得了。
后世，很有一些人对华夏机构人员膨胀，人浮于事的现状很有看法，对华夏的劳动效率低下很是诟病，当然，这些看法或意见也不能不说正确，但是，华夏作为地球人口最多的国家，其巨大的就业压力，让华夏被迫处于或长期处于高就业、低效率、低薪水的阶段，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都挣一点。
因为体制与机制的原因，凤山乡养几十人不生产效益的闲人，实在算不了什么。
赵无极聪明之处在于，他并没有从最难撼动的“工人”或“干部”入手推行他的主张，而是直接把目光瞄准在农民身上。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