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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宝嘿嘿一笑,却因牵动了脸上的伤势而滞了一下,口中道:“木头你可有个准备,待会儿别被吓着了。”说着话从无名手中将那截大竹筒爆竹接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火折子,迎风点着炮捻,随后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将这玩意扔了出去,然后双手捂紧耳朵,猪头一般的脸上既有兴奋又夹带着些许畏惧的神情。
“轰!”
一团巨大火球倏然出现在十五丈外的空中,爆炸的巨响震得人们脚下的地面颤抖不已。
没有准备的无名被吓了一跳,爆炸的巨响对于他那灵敏的耳朵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小的刺激。
不过由于无名向来缺少表情,脸上的肌肉因为长期缺乏锻炼,处于半僵死状态,因此即使心中震惊,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未动。
程怀宝本来等着看无名的笑话,以弥补昨天他第一次见识这厉害玩意时在一众手下面前极度失态而受损的自尊心,结果无名的表现显然令他大失所望。
赵志南等人眼见无名如此镇定的表现,心中尽皆佩服的紧,他们从没见过头一次见识这玩意威力的人,能够如此沉稳镇定的,哪一个不是目瞪口呆又或惊声尖叫的?
不过若说今天无爷的表现是一个极端,那么两日前宝爷的表现可就是另一个极端了。
赵志南只要回想起昨天的情形,似他这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沙场悍将竟也不自禁的生出想笑的感觉。
当炸雷炸响后,他们忽然发觉宝爷竟然失踪了,被十多个人簇拥在中心的宝爷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时所有人皆慌了手脚,一边喊着宝爷,一边四处寻找。
就在这时,五丈外一棵大树上传来程怀宝尴尬的声音:“我在这……”
众人抬头上看,发觉他整个人皆缩在一棵七丈余高的大树顶上,只露出半个脑袋向下看着。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晓得这位宝爷是如何在炸雷炸响后的一瞬间,跳到了五丈外的一棵七丈高的大树树顶上,那简直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弄得这群大汉真不晓得该笑还是该佩服他们的宝爷。
其实不要说他们了,连程怀宝自己在事后都有些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在一眨眼的工夫跳到那棵树上的,简直是远远超出他平日里的水准。
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不过从树上跳下来的程怀宝却没有丝毫创造奇迹的快感,即使脸皮奇厚的他,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是滑稽难堪。
就在这时,单纯的小钟不识时务的一通狂笑,严重伤害了程怀宝本已受损的自尊心,这才招致了忍无可忍的程怀宝残酷的报复——真气试验,也算是典型的因不识时务而自找倒霉的倒霉蛋儿。
无名紫眸中忽的精光一闪,快步走到爆炸的中心,仔细的观察起爆炸后的效果来。
爆炸的中心被炸出了一个直径三尺的乌黑土坑,方圆十数丈内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被散射的弹片打断的枝叶,树干上更有不少兀自冒着青烟的坑洞。
无名疑惑的伸出手指在一个坑洞上摸索,他想象不出,竹子的碎片怎么可能在坚硬的树干上打出这么深的孔洞。
一直跟在无名身后的赵志南为无名解了疑惑:“盟主,炸雷中的火药里还掺杂了许多这样的铅粒,五丈距离内,可击穿重甲。”
无名接过赵志南手中的铅粒,个头不大,三面有尖。
能将尖利刺人的铅粒随意的在指尖揉搓,大概也只有无名这手硬赛铁的人才能做到,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道:“赵堂主,这东西是谁想出来的,我们现在有多少?”
赵志南恭敬道:“回禀盟主,这是我们铁血神武营对付蒙人铁骑最管用的秘密武器,研究出这种炸雷的兄弟绰号叫火神祝融,他的本名基本不用,倒反而忘记了。可惜他有家世拖累,这次虽然一心想跟我们来救于指挥使,我没让他来。唉!若有他在的话,也不会平白损失了好几个兄弟,隔着一里地远,他也能闻出那车上的火药味。”
程怀宝在一边接道:“由于铅粒的数量不足,老赵他们只造出了二十七个,前天与今天咱俩玩了两个,现在还剩下二十五个。”
无名点了点头,一道思索的神光在紫眸中一闪而逝。
汉中府,双尊盟。
纪中与龙霸天眉头蹙着,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出神的望着眼前桌上的三封密信。
密信的出处不同,但内容却大致相仿,皆是有人觊觎汉中府地盘,提醒他们小心的报警信,并且信中还很详细的列出了对方三个帮会的实力状况。
龙霸天搔了搔大头道:“矮子,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话大手指着中间那封密信道:“这是律青园送来的,可这两封又是打哪来的?”
纪中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这么准确详尽的情报,必是出自似三教五门这等拥有强大情报网络的大势力,可是……除了律青园外,还有谁会帮咱们呢?”
五日内接到三封报警密信,也确实有些夸张。
酉时许,渡劫圣宫之中。
廖风手中捧着一张桑皮信封,躬身道:“启禀圣尊,他们的回信到了。”
耿天楚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拿来展信一读,禁不住跳了起来,恶狠狠道:“混帐小子,实在欺人太甚。”
廖风恭敬问道:“圣尊,信上写了什么?”
耿天楚怒道:“他们竟敢要本尊明日午时,至山北皇龙谷,请罪投降。哼!若不将这两个小子剥皮抽筋,我耿天楚誓不为人!”怒极之下双手一搓,那页可怜的白纸已化作粉末,撒了一地。
“皇龙谷?”廖风的脸上现出思索的神情,献言道:“启禀圣尊,其中只怕有诈。”
耿天楚虽然脾气暴躁,但绝非蠢人,听了廖风的话,眉头微蹙,已然冷静下来,点点头沉声道:“你继续说下去。”
廖风脸上现出一个有些阴沉的笑容道:“那两个小子虽然狂妄,但绝非无脑之辈。他们俩个丧家之犬,被正道三教五门追得只剩下孤家寡人,就算有那俩个丫头跟在身边,能派得上用场的高手也只有十个龙卫。依照属下判断,凭他们现在的这点实力,还要前来同我们作对,便只有出奇制胜一途。”
“出奇制胜?他们会怎么做?”
廖风道:“这个属下暂时还不敢确定,只要派人前往皇龙谷一探,便见分晓。”
耿天楚会意,猛地扬声道:“武天林!”
外面走入一个年纪约在三十上下的精壮汉子,举手投足之间,尽现高手风范,只看他一脸沉稳自若的神情道:“武天林在。”
望着自己手下第一爱将,耿天楚的眸中射出两道满意的神光道:“天林立刻前往山北皇龙谷踩探,无论有无发现,立刻回报。”
武天林躬身应道:“天林遵令。”说罢转身行了出去。
廖风扫过武天林背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神光。
日头已然落下西山,大地黑蒙蒙一片。
在距离渡劫圣宫不远的一处山坳之中,斜靠在一棵大树下的程怀宝悠闲的对无名道:“木头,你说那两个蠢蛋会不会上当。”
无名思索片刻,摇摇头老实道:“我不知道。”
程怀宝揪了揪下巴上的几根硬须,颇有些感慨道:“记得当年咱们在汉中府的大街上埋伏谋算陈诚时,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手心全是汗水,想想那时候咱们兄弟还真是嫩得很哩。不晓得是不是咱们经多见广了,我现在竟然没有一点马上要进行一场生死战斗的感觉,仿佛是来郊游一般轻松自在。”
不似程怀宝的坐没坐像,无名盘坐在地的身形始终笔直,紫眸中闪烁着淡定的紫芒,悠悠道:“我们都长大了。”
第一百一十章 奇怪的平叛2
“长大?”程怀宝脸上惯常的邪笑已然消失无踪,虎目之中有了一丝惆怅道:“木头说得对,最近我发觉我的心里已有苍老的感觉了。”
这次无名沉默了许久,仿佛是因程怀宝的话生出许多感触。
许久之后,无名安慰道:“小宝没老,小宝看到美人时冲动的眼神里面全是年轻。”
程怀宝一个没坐稳,当场倒地。
颇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程怀宝咬牙切齿道:“死木头,我没有开玩笑!”
无名也认认真真道:“我也没有开玩笑。”
望着无名那憨厚而又坚毅的脸膛,程怀宝忽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率性的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头道:“不管木头说没说笑话,反正我笑了。说来也怪,这么一笑,什么苍老的感觉都没了,只觉得浑身是劲,恨不能找人大战个一千回合才过瘾。”
无名的紫眸中射出两道刺目紫芒,声音中多了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小宝最好一直保持现在这股想与人打架的劲头。”
程怀宝刚待玩笑,无名忽的抬手一拦,面现警色,低声道:“有人来了。”
俩兄弟同时伏倒,屏气凝息。
不一会儿,一个极快的黑影一闪而逝,只发出极为细微的破风之声,显示出这人极高的轻身功法,正是前往皇龙谷探查的武天林。
俩兄弟默契十足,谁也没有说话,同时腾身而起,在无名不似人类的灵敏耳力的追摄之下,远远缀在武天林的身后。
子时许,一身黑色劲装的武天林返回渡劫圣宫,他乃是耿天楚手下的头号心腹,原是虎卫副统领,耿天楚自封为圣尊之后,他便接掌了虎卫统领一职,地位仅次于扶助耿天楚篡位掌权的副门主廖风。
在圣宫之中,廖风名虽为副门主,实则除了他直属的豹卫外,没有丝毫实权,完全被耿天楚架空。
因之在圣宫之中的众多属下眼中,武天林的地位还高于廖风。
耿天楚等得正急,一见到武天林立刻问道:“皇龙谷可有埋伏?”
武天林道:“启禀圣尊,皇龙谷空无一人,天林已仔细探查,绝无埋伏。”
耿天楚的脸上现出一个微有些轻蔑的笑容道:“俩个小贼愚不可及,想将本尊骗至二十余里外的皇龙谷,若非半路偷袭,便是打算趁圣宫空虚之际偷袭得手。哼!区区一个调虎离山的小计,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
廖风面色现出凝重之色,抱拳道:“启禀圣尊,属下有话不知当讲否?”
耿天楚眸中不耐之色一闪而过,冷道:“讲!”
廖风道:“这两个小贼能在三教五门的全力追缉下安然无恙,屡次在重围之中逃出生天,圣尊绝不可小看了他们。”
耿天楚自负的冷哼一声道:“这个本尊自有主张,不用你来提醒。”
耿天楚如此不留情面,廖风的脸上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旁人自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耿天楚蹙眉思索片刻,才沉声道:“明日巳时两刻,天林随本尊带一百虎卫高手离宫,假意前往皇龙谷赴约。廖风,你和你的豹卫留守圣宫。若圣宫遇到攻击,你速派人来报,本尊立刻率队杀回,你我里应外合,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贼必死无疑。若是那两个小贼胆敢路上偷袭,本尊自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哼!”
廖风垂首答道:“属下遵命。”
望着廖风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耿天楚的眸中闪过两道杀芒,阴狠道:“待除掉了那两个小贼,便轮到你这条老狐狸了。天林,老狐狸死后,圣门副门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向来少说话多做事的武天林只是微微躬了下身子,连谢也未说一声。
耿天楚却毫不在意,望向武天林的目光中满是赞赏,他最欣赏武天林的也正是这一点。
丑时许,无名与程怀宝俩兄弟重又回到那处小山坳中,程怀宝邪笑道:“木头,咱们费了这许多手脚,万一他们明天不走这条路可怎么办?”
无名肯定道:“他们明天一定会走这条路,我有预感。”
程怀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预感?
天晓得无名这见鬼的预感准不准?
若无名的预感不准,岂非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计划与准备全都泡汤了?
无名淡然望了程怀宝一眼,摇摇头又道:“这条路他今晚走了一趟,便会在他的心中生出一种安全的感觉,明日若他引路,必会走这条路。”
程怀宝思索片刻,不得不点点头道:“木头这么说倒是有理,看这人的身法与机警,决不是个小角色,木头既认定不是廖风或者耿天楚中的一人,想来必是如月提醒我们一定留心的那个武天林了。这小子倒也确实是个人物,若非木头你的耳力灵至变态,只怕在路上便要被他那招虚晃一枪给骗得泄漏形迹了。听木头这么一分析,我也有信心了。以后拜托木头大哥少以预感感觉这类玄虚的玩意唬小宝我。”
辰时三刻,耿天楚望着队列整齐的一百名虎卫高手,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笑容,傲然道:“两个小贼,你们的死期到了。”
与此同时,距此不远那个小山坳中,缓缓收功站起身形的程怀宝仰望青天,狂妄的叫嚣道:“江湖即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敌对双方同样的信心十足,一场好戏即将开场。
这场好戏开锣前还发生了一点不为人知的小花絮。
程怀宝豪气冲天的喊完那一嗓子后,紧接着便哎哟一声惨叫,被无名一脚踢了个跟斗。
无名紫眸中射出两道凶恶光芒,恼火道:“小宝怕人不晓得咱们在此埋伏吗?”
望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无名,程怀宝立时由枭雄变了狗熊,呵呵傻笑着搔了搔脑袋,陪着小心道:“意外,这是意外,小弟保证没有下次了。”
巳时正,耿天楚率领着手下一百名虎卫,浩浩荡荡自密道出了渡劫圣宫。
耿天楚为了防备路上被偷袭,将百人分做两队,武天林领五十虎卫在前,他自领五十名虎卫隔了百丈距离跟在后面。
耿天楚虽然表面上没将绝世双恶放在眼里,实则心中却从未小看过这两人,毕竟他们已经以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了他们的厉害,所有小看过他们的人,都已受到了惨痛的教训。
前后两队人马在行路时皆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缓慢行进。
耿天楚并不着急,他心中已料定了,皇龙谷只是一个诱饵,那里绝不会有人等他,等他的人,肯定在这条路上的某一段上。
果然没有出无名的意料,按照人类行为的惯性,打头阵的武天林选择了昨晚他曾走过的路径。
一行人马小心的行进,半个时辰只走了约十里山路。
忽的从队列的最前排传出两声惊呼,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的脚板被暗藏自草叶间的钢针刺穿。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弓弦振响,十多只劲箭自密林中飞出。
虎卫们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慌乱,一阵兵器挡拨,只伤了三个,一重两轻,损失微乎其微。
耿天楚眉头一蹙,这袭击也未免太不成样子了。
其中有诈!
就在这个念头猛然在他脑中闪过时,在武天林的带领下,前阵的五十虎卫已然不顾逢林莫入的禁忌,展开身法,冲入树林。
只有冲入树林,利用林中树木的挡隔,才能最大限度的减低对方弓箭的威力。
以射出箭矢的数量来看,林中埋伏的人数不超过二十,本方实力远超敌人,且身后百丈外还有实力强大的援军,因此武天林的做法没有错。
耿天楚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妥的感觉,仿佛是要印证他这股感觉的准确一般,密林中接连传出几声惨叫。
有埋伏!
耿天楚再不迟疑,果断挥手喝道:“上!”说罢当先展开身法,向前掠去。
在他的心中,反而希望在此的是敌人的主力,那样的话即使多损失些人手,也能一劳永逸的除掉这两个心腹大患。
然而当他们掠过百丈距离时,武天林已率众退出了密林。
望着队伍中数个血糊糊的重伤号,耿天楚有些冒火道:“天林,怎么回事?敌人埋伏的实力如何?”
武天林眉头微蹙道:“在林中埋伏的是跟着如月如霜出去的那十个龙卫。他们并未与我们接触,我们方自冲入林中,他们已然退入林子深处。受伤的兄弟们都是被林子里的陷阱所伤。”
才只接触了一下,连对方人毛也没捞到一根已然伤了七八个虎卫,耿天楚懊恼之极,他本就是个冲动的人,加之事先便已断定无名手中的实力不足,因此脑袋一热,已然忘了厉害,眸中戾芒一闪,把手一毁道:“入林追,保持队形,前队后队保持二十丈距离,天林小心,前面肯定还有埋伏。”
武天林沉默的点点头,率队钻入密林。
耿天楚留下三名虎卫照护伤者,随后率队跟在前一队人马的身后,进入密林。
由于圣宫就在这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