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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剑凌空一震化为两柄,林长定左右手各持一剑,身子一旋卷起一道狂风疾攻而上;刹那之间王大雷整个人都被笼盖于剑影之中。
“师弟,你太孟浪了”,
王大雷心中又气又怒,这林长定摆明了是要拿自己当踏脚石;当下再不防守,飞剑使雷,骰子转而化为水属性,“兹咔”一声响动他身外雷电齐鸣,雷借水势,水助雷威,粗如儿臂的雷电猛地冲开剑影,连同他的掌气毒风也涤荡一空。
“当”,
林长定身形疾旋,一面挡住陆鸿的剑气一面甩剑卸去王大雷的雷电,旋身踏在地上。
他方一落地陆鸿便变幻九宫挺剑快攻,他快攻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王大雷,示意他与自己前后夹击先除去这个强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大雷却没有进逼,释放出如斯雷威过后又变回守势。
陆鸿聪明,王大雷也不傻,他早就瞅准了以林长定的性格断然不会与陆鸿联手夹攻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同时击败这两个天纵之才的师弟,要想取胜唯有先守拙,再反击。
与其与陆鸿夹攻林长定倒不如迫使他们两人相斗,自己坐收渔利。
而且,在他心中林长定固然强大,从踏上试剑台的那一刻他便盛气凌人,但陆鸿也始终气定神闲,从头到尾也没有流露出一丝败象,隐隐然只觉得这个师弟之可怕只怕更在林长定之下。
耳中听得一声锵然鸣响,林长定趁着陆鸿快剑变招的间隙以力催剑,重重一剑荡开陆鸿。
他戏谑地笑道:“师弟的剑法够快,但却不够强”,
陆鸿笑了一笑,震剑之间气势如常。
此时明眼人都已经看了出来,三人中林长定虽然一直处于上风,但身上灵气耗损却是最快,这么下去迟早灵力不支;王大雷多是守而不攻,但被林长定压制了这么久,灵力亦有损耗;反观陆鸿,他虽然与林长定斗得也十分激烈,但身上灵气却是一点儿也不见衰竭之象。
很少有人知道,陆鸿早在两年前就能够跨过入幽的门槛,跨入凡人第五境,化龙;但他却在第四境停留了两年之久,为的就是巩固根基,他体内灵气之雄浑远胜同境之人。
“陆鸿师弟,好剑法”,
王大雷称赞道。
他似是由衷称赞,但陆鸿心下却是暗叹,这个师兄心计匪浅啊。
果不其然,林长定受他一激,心中甚是不痛快,冷哼一声足尖一点凌空飞来,攻势更快更猛;陆鸿暗自摇了摇头,自己和王大雷心计玩的深沉,这个林长定却还是像个傻子一样狼奔豕突,若是他铁了心与自己相斗即便赢了他灵力也必然大有损耗,那时王大雷再像田奎一般拖延胜负可就在未定之天了。
话虽如此,但他孤身一人与林长定相斗仍是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陆鸿,竟连我也看不出他的深浅”,
青阳子叹道。
杜合欢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青阳道兄也看不透他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不长进,连一个小辈的修为也看不出了”,
他们的话语传入莲心耳中,她看着陆鸿,眼中既骄傲又担忧。
从夕阳西下到月明星稀,时间台上刀光剑影不断,三人已鏖战了足足两个时辰;众弟子看的目瞪口呆,而潜移默化中局势已经变了,林长定犹自阔剑在手,逼攻两人,但灵气耗损已然十分严重,呼吸变得粗重,汗珠不断从额头流下。
王大雷和陆鸿却都有余力,俱是蓄力凝而不发,随时准备反击。
林长定随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冷眼看着陆鸿和王大雷两人,脸色不再狂傲,取而代之的是耐性被消磨殆尽的愤怒。
“师兄,师弟,你们的打法实在令人不齿,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上前一步,曼珠沙华心法运转到极致,脚下有锐利红芒铺开,刹那之间锋芒毕露。
第三十章决胜
锐利的红芒绽放,丝丝绿色的气息蔓延,游移之间在他脚下升起,远远看去好像是柔软的绿色蒲叶。
“这是什么古怪招式?”,
王大雷第一次见到这等怪异招式,只见到林长定气质陡变,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点点红光散出,竟显得有些妖异,身上凌厉之气大盛。
曼珠沙华心法第四重。
他不知道林长定的路数陆鸿却是知道;《剑毒秘典》上记载的清楚,曼珠沙华心法共七重,到了第四重以后每一重都会生出异象,第四重便是这可在段时间内催生灵气的蒲叶,那红色利芒则是与曼珠沙华心法契合的剑气。
王大雷并不是第一次见识曼珠沙华心法,但牡丹阁中将这心法练到四重以上的本就不多,那寥寥几人即便出手也多是制敌与抬手之间,根本不需要用到第四重心法,因而王大雷也是初次见识到这曼珠沙华的异象。
“赤枭之剑”,
林长定手掐剑诀,数十道剑气无声无息间分向两侧,锋芒指向陆鸿和王大雷。
不是天魔七剑?
陆鸿心中疑惑,他明明记得《剑毒秘典》中记载天魔七剑才是杜合欢最强的剑法,而这赤枭之剑却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疑惑,但脚下步法却陡然加快。
他已然感受到林长定指向自己的剑气比指向王大雷的剑气强上三分,当下划过几道残影闪到王大雷身侧道:“师兄,我们一同御敌”,
王大雷肥脸上肌肉踌躇了一下,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林长定的剑气对陆鸿更具敌意,本自暗暗欢喜,谁料这个陆鸿居然这么不要脸,拖自己下水,偏偏理由还找的这么清丽脱俗。
劲烈的啸声传入耳中,赤枭之剑震颤飞旋而来;同是剑气,但与陆鸿那似有若无的剑气不同,赤枭之剑厚重凝实,宛若实体,甫一发出两人便心生一种愁云笼盖的惨淡之感。
“金石盾”,
知道这一招不同寻常,稍有不慎必定重伤,王大雷的骰子渡上一层金光,通体宛若钢浇铁铸,平添一种坚硬质感,继而飞速旋转,迎风见长,刹那之间便变得有一人大小,旋转着挡在王大雷身前。
“剑雀开屏”,
陆鸿背正阳剑在后,右手剑指向上一点,剑气洞开如折扇般散向两边。
“当当当”,
十六道赤枭剑芒划破长空,惊鸿而至,其中七道悍然撞上王大雷的骰子;金石之音不绝于耳,王大雷连同骰子一同步步后退。
却有九道袭向陆鸿,赤枭之剑与剑雀针尖对麦芒,红白交错,灵气巨震之间向四方传荡;剑气纵横激荡,纵然是陆鸿也不得不抽身而退。
他抽身倒掠之间右手二指便透出剑气,左手正阳剑翻转,同时之间身前剑雀挡下八道赤枭,终至溃散;他只感受到一股炽热倏然而来,继而胸口剧痛,第九道赤枭剑气已透过他的胸口“锵”地一声射在他身后石壁上发出一声剑鸣,消散之际回音犹然不绝。
“唔。。。。。。”,
带有炽热火威和剧毒的赤枭入体,陆鸿体内灵气顿时一滞,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本可将赤枭的剧毒留在体内慢慢炼化,但此时身处险境却容不得他如此,当下强忍胸口剧痛,运转混元功压下剑毒,二指一点剑气向林长定横扫而出。
此时的林长定已是强弩之末,双手拄剑而立,气喘嘘嘘;明知陆鸿剑气扫来,想要避开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闷哼一声便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
好在陆鸿灵气也是大损,这一道剑气大不如前,只是将他扫飞出试剑台,否则他必然受伤不轻。
见林长定已败,陆鸿当机立断,转身翻转正阳剑刺向王大雷。
王大雷亦是堪堪挡住林长定的七道赤枭,骰子上已经有道道裂纹,体内灵气一时紊乱。
见林长定既败,他的反应与陆鸿如出一辙,不管掉落在地的骰子,来不及掐使剑诀,握起飞剑便杀向陆鸿。
“师弟,得罪了”,
“师兄,得罪了”,
飞剑与正阳剑正面交击,王大雷力催三分,硬要压制陆鸿,陆鸿却是纯以巧劲,快剑连环;一阵火花四溅后王大雷的飞剑就被陆鸿斜刺里挑飞,正阳剑向前一递便横在王大雷脖颈上。
若论剑诀他或许能与陆鸿斗上一斗,但若论剑法只怕他再练三年也难以和陆鸿分庭抗礼。
“咳。。。师兄,你输了”,
鲜血从陆鸿胸口,嘴角溢出,他显然受伤不轻。
王大雷呆了半晌,心里有点可惜,有点不甘,又觉无可奈何,抱拳道:“师弟剑法了得,下次剑试师兄再来领教”,
回头看了一眼青阳子袖中的紫阳金瓶,叹了口气走下试剑台。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莲心看着陆鸿,见他身受重创却只是洒然一笑便走下试剑台,背影颇有几分苍凉之感;心弦仿佛被触动,这种寂寞寥落才是隐藏在他笑容背后的东西吧。
她凝眉道:“长定,还不给他解药”,
“是”,
林长定取出一个小瓶子扔给陆鸿,悄悄看了一眼莲心便收回目光,心里总觉得副楼主对陆鸿似是非比寻常。
直到陆鸿走下试剑台时台下依然是鸦雀无声,仿佛刚才仍在回味着刚才惊艳的一战;其后有侍童将紫阳金瓶,雪莲花种和百年兽丹放在盘子里端给陆鸿。
众人眼中俱都露出艳羡之色,熟料陆鸿却只收下紫阳金瓶和百年兽丹,看了一眼雪莲花种对侍童笑道:“这雪莲花可解毒疗伤,亦可驻容养颜,妙用无穷,给我未免可惜,我便借花献佛将这花种送给副楼主了”,
这话看似平常,但内中却有颇多令人揣测之处,不仅众弟子愕然,连杜合欢和青阳子都十分诧异地看向莲心。
莲心万料不到他突然如此作为,脸上红霞顿生,也不知心中是惊是羞是怒,怔了一怔屈指一勾将那粒花种吸入掌心,说了一声“多谢了”便不再看他。
没有人敢多问,杜合欢看了一眼莲心,莲心点头示意,他转身与青阳子说了些什么,很快走上前来笑道:“本次剑试奖赏尽归陆鸿所有,固然可喜,但陆鸿虽然独占鳌头,本门英才却远不止他一个,我与青阳道友商议了一番,决定开启本门剑坟,凡是本次剑试中表现不凡的都可去剑坟中探一探机缘”,
“青阳道友,有资格进入剑坟的人选还是你来钦定吧”,
进入剑坟的资格?
众人立时屏息静听。
第三十一章攀附
进入剑坟的资格并不全是按照剑试的胜败来定的,不得不说拜剑红楼能够在剑界享有盛名与门内开明的风气不可分割。
陆鸿,林长定,王大雷三人自不用说;其中王大雷和林长定已经两次进入剑坟,但此次依然允许进入。
第一场比试就败北的独孤伽罗也获得了进入剑坟的资格,反倒是赢了两场的程瑶珈并不在列;新入门的弟子中白硕,田奎,还有差点被陆鸿打哭的赵琳都获得了资格,可说是皆大欢喜。
其后各人便都离开了试剑台。
陆鸿离开两仪山时看似伤势极重,一直到逍遥峰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一进竹屋就变得神采奕奕。
“陆鸿,你受伤了?”,
李秋实颇为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陆鸿身经百战,但还真没受过伤。
陆鸿笑道:“小伤,不妨事”,
解开衣服,胸前的伤口已经结了疤;他的混元功在疗伤解毒方面具有奇效,若非如此独孤伽罗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解了田奎的颠茄之毒。
其实他本可不必受伤,林长定的赤枭之剑虽然强横,但想要伤他未必就那么容易;他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而已。
李秋实去打了盆水给他清洗身上的斑斑血迹,陆鸿随便擦拭了两下就放下湿毛巾,从乾元袋中取出青阳子的紫阳金瓶。
金紫两色光芒萦绕而出,将不大的竹屋照的通室透亮;紫阳金瓶做工径直,流线优雅,连李秋实一时间也看的呆了。
“陆鸿,这是什么宝贝?”,
“紫阳金瓶”,陆鸿笑道:“能得到这件宝贝,这一剑之伤也算值得了”,
紫阳金瓶能够吸纳方圆十里的灵气,将之储存在瓶中,日后即便到灵气稀薄之地也不耽误修行;而其与祭主共通的能力使他在与人对敌时凭空多出了这许多灵力作为储备,比之需要口服的回灵丹高明许多。
莲心的百年兽丹能够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对他来说也是不可或缺,但暂时还用不到。
陆鸿拔出紫阳金瓶的瓶塞,一股清香飘了出来;陆鸿将体内灵气度入紫阳金瓶中,他的灵力十分浑厚,但进入这个只有巴掌大的金瓶中却仿佛泥牛入海,倏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紫阳金瓶举起来放在眼前细细查看才看见瓶底出现了一抹紫金色,那是他的灵气被压缩到极致后的颜色;这便是紫阳金瓶的能力,否则以这瓶子的狭小空间又怎能承载方圆十里的灵气?
此时这紫阳金瓶空空如也,只有陆鸿度入的少许灵气;而若想祭练这紫阳金瓶他须要先用自己的灵力将金瓶灌满,然后净空,再灌满,如此往复三次,金瓶便会铭记自己的灵气,与自己产生共鸣;其后只需在紫阳金瓶留下自己的少许灵气,金瓶再吸入其余驳杂灵气都会与自己的灵气融合,为自己所用。
以陆鸿此时的境界要想灌满紫阳金瓶少说也要花费大半个月的时间。
当晚将自身近半数的灵气散入紫阳金瓶中他便朦胧睡下了。
第二日天不亮便有人来逍遥峰拜访。
“陆鸿师兄,在逍遥峰可住的习惯”,
首先来拜访的是一名珠光宝气的弟子,衣装首饰很是浮夸,连手里的折扇上也渡上了一层金粉,镶着各色小宝石,一派纨绔子弟的风范,但言语之间十分客气,他自称是烟雨楼弟子,名叫秦修。
陆鸿笑道:“这里清幽的很,实在是不可多得清修之地”,
秦修扫了一眼,摇着折扇笑道:“清幽是清幽,就是简陋了一些,我差人连夜打造了一些家具给师兄送来,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哪里哪里,师弟有心了”,
陆鸿也不客气,一应礼物照单全收。
“师兄有伤在身,师弟就不多打扰了,日后师兄若是有空不妨来我烟雨楼游玩,也让师弟尽一尽地主之宜”,
“改日定去叨扰师弟”,
秦修没有多留,随意聊了聊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去了。
其后拜访之人络绎不绝,不仅是新入门的弟子,不少前代弟子也携礼前来。
“陆鸿师兄,你的剑伤还好吗?我给你带了上好的金疮药”,
“陆鸿师弟,这是清热丸,解毒疗伤具有奇效,师姐的一点心意”,
。。。。。。
修界与凡间一样,倚强凌弱,攀龙附凤,其势力之心比之凡间甚至犹有胜之;陆鸿本就声名不小,昨日又在剑试上击败了前代师兄王大雷和林长定,这在拜剑红楼还是前所未有,前来结交的人自然不少。
谁都知道再过一年半载,陆鸿的地位便可比肩大师姐阮泠音和大师兄公孙麒,到时候丹房,藏书阁,法器仓库,五灵坊和听雨楼必有一处归他掌管;与他结交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在新入门的弟子看来这拜剑红楼风气开明,十分友善,但年长的师兄师姐们却深知,在修界,无论身处哪个宗门没有实力,没有后盾都寸步难行;不是他们势利之心太重,而是要想在修界生存就不得不如此。
直到傍晚十分逍遥峰才恢复往日的宁静,待客人都走后陆鸿敛起笑容,坐在湖边,看向摘星楼的方向闷闷不乐。
他一直在等那个人,自己受了伤,她总该来看望才是,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陆鸿,这许多礼物怎么办?”,
竹屋外堆满了各色礼物,屋中根本放不下。
陆鸿道:“都是他们的心意,好生存放起来吧”,
这话等于是没说,李秋实愁得就是不知该把这堆积如山的礼物放在哪里;但见他心绪不佳的样子也没有再问,默默地把它们都搬到屋后。
渐渐的月明星稀,那个人还是没有来;从这里看摘星楼上隐隐有星光闪烁,一如那女子眼眸中的神彩。
他自然不知道摘星楼,悬崖边,莲心与他一样遥望着逍遥峰,眼睛微红。
夜风吹来,陆鸿叹息一声拂衣起身。
正在这时夜空中传来轻微声响,一只纸鹤从幽暗中飞来;陆鸿伸出手掌,纸鹤停在他手背上化作一团白气。
陆鸿取出纸团,打开后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烟雨楼下,火云洞相会”。
第三十二章八臂金刚
入夜时分,天穹星光点点,拜剑红楼重重楼宇上有几处烛火闪烁,而如龙蛇蜿蜒的群山已被黑幕笼盖。
烟云楼下山体绵延,由于多是山陵丘壑和古老岩洞,灵气又稀薄,这里平日极少人来;但今晚却有一道人影忽然来到,在山壁陡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