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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自四肢百骸,奇筋八脉中奔腾而过,每经过一处筋脉便有一个漩涡般的黑点浮现,只片刻后体内魔气便变得无比充盈,黑点也密集分布在他周身。
一,二,三。。。。十八。。。
数了数,自丹田到左臂九个筋络节点,到右臂九个筋络节点,一共恰好十八个,手腕一动,按照书中所说的法门稍一化纳那已经沸腾的魔气便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陆鸿只觉得体内劲力澎湃,如洪水般的魔气顺着十八个筋脉节点奔流向前,于掌心纳成低沉而又雄浑的掌劲。
掌气甫一形成道道灵纹便朝着四面八方猛烈扩散开来,体内传来一声怒吼,掌劲欲出时竟好像有被囚禁千年的恶魔欲要破关而出,他整个人身上气息都为之一变,黑气朦胧,附在他身上的魔气生出狰狞的五官,血盆大口中两根尖长的獠牙露出口外,头上长出坚硬狭长的黑色犄角,手臂上一块块绿色的鳞片成形,好像有一只狰狞的魔像附着在他身上,而化纳而成的掌劲更是狂暴肆虐,以一种灭世的姿态凝结在他掌心。
心中一惊,心神剧震,已然成形的掌气竟不敢发出,在掌劲将要宣泄而出的那一刻强行收回灵气,只有不到两成的掌劲在收劲不足的情况下宣泄了出去,却听“轰”的一声巨响,身前的池塘炸开,池塘的中心顿时如波开浪裂被震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水浪向两面掀开,仅仅两成功力的阿鼻狱手印将这池塘震得直接见了底。
向两面掀开的水浪也越扩散越微笑,不到半刻的功夫竟而完全被蒸发了,原本只有六尺深,九尺宽的池塘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被水泽侵蚀的湿泥中不断发出轻微的声响,魔气缭绕中连土壤也不断被腐蚀,直到一炷香后自深坑中升起的黑烟才渐渐散去。
而眼前已然是一片狼藉,尽是死气。
“好恶毒,好可怕的掌法”,
陆鸿瞠目良久才喃喃地道。
仅仅两成功力的阿鼻狱手印已经是如此威力,若是用上十成功力这小筑方圆十丈怕是已经化成一片废墟了,化境之上的大高手也不过如此吧。
而根据这本书上记载,阿鼻狱手印共有铜柱,铁树,孽镜,刀山,血池,锁关六种恶像,每练成一种魔像手印的威力便增强三分,当六种恶像毕俱时或可打开地狱之门,掌管十八层地狱。
六种恶相打开地狱之门,掌管十八层地狱,纵然陆鸿胆大包天读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密宗的术法既可怕又神秘,简直匪夷所思。
心中却又想不透,吴玉既然早已得到了阿鼻狱手印为什么自己却不修炼?以他的修为根基若是练成了这一门掌法恐怕财神阁酒色财气四使齐上想要杀他也要费上一番力气。
他却不知道这阿鼻狱手印并非正道修士能够修炼的,无论道家的纯阳真气,儒家的圣气,佛家的清圣佛气还是正道修士的天地灵气都与这门掌法相克,甚至寻常魔气也无法驾驭这门掌法,只有祭练出至纯至强,最为霸道的魔气的大魔头才能够修炼这门掌法。
陆鸿并非魔道之人,但体内饕餮残魂生出的魔气却恰好是至纯至猛,最为霸道,与阿鼻狱手印恰好相合,这才能轻而易举的练成这一门掌法。
这样的机缘巧合他自己却不知道,想了想终是觉得这门掌法太过霸道邪门,太过恶毒,修炼下去难免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暂缓修炼。
将《阿鼻狱手印》和无名经书放入匣子中,取出那本《冥思》,心中已不像之前那么平静。
阿鼻狱手印和无名经书一个恶毒霸道,威力绝伦,一个千变万化,可破世间万法,这一门掌法,一套剑诀让他大开眼界,却不知这同属“密宗三宝”的冥思又是何等神奇?
略平复了下激动的内心,解开缠在书上的金色丝带,打开书,依然是西域古文字记载,吴玉亲手翻译,与阿鼻狱手印和无名经书不同,这本《冥思》上记载的东西十分零散,竟是一些坐禅入定,运灵和呼吸吐纳的法门,看起来像是密宗入门的修炼法门,一眼看去与他的入定及吐纳法门大同小异,细看之下却发现其中差别犹大。
一直以来在陆鸿眼中入定便是入定,运灵便是运灵,呼吸吐纳便是呼吸吐纳,三者相互独立,并无关联,但看这《冥思》上三种修炼却像是融为一体的,当书翻到末尾时果然看到这么一句话,在密宗的修炼中能窥得天机的修行者可将三者合一,进入一种叫做“冥视”的玄妙状态。
“冥思?冥视?”,
陆鸿将信将疑,合上书默记了一遍密宗的坐禅入定,运灵和呼吸吐纳,屏气凝神,清除神思,清明灵台后缓缓运气进入入定状态,呼吸均匀,吐纳悠长,身外的一切俱都消失,蝉鸣声,鸟叫声,水流声俱都消逝,身外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
摒除了杂念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他一人枯坐,这时才依照密宗的冥思所言,运转灵气将一些灵气随同神识一同散出体外。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他的灵气和神识甫一散出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于无形,尝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不禁狐疑,难道以自己的资质还不足以窥破天机,无法进入“冥视”的玄妙状态。
虽有疑惑,心中却不动摇,体内灵气散去近半后复又呼吸吐纳恢复灵气,再次开始新的尝试。。。。。。
第四百九十一章灵纹感应
入定已有半日,陆鸿便这么枯坐了一夜,体内灵气几番耗损又几番恢复,书中所提及的“冥视”之态却始终未曾出现,反倒是在不断的散功,复功过程中体内的灵气变得更加浑厚了几分。
昼夜之后的清晨鸟语花香,碧草凝珠,雨露清新,陆鸿却依旧枯坐在无边的黑暗中,经过整整一夜的禅坐功夫他运灵的方法和呼吸吐纳的功夫都有所改变,现在已经完全忘却了原来的那一套,只将《冥思》一书中记载的法门牢记在心。
入定,呼吸吐纳,散出灵气和神识,如此循环往复的过程无比枯燥,寻常人尝试几次失败之后便难以再坚持下去,但陆鸿这些年来打磨心性早已变得心如止水,禅定的功夫也有了一些火候,加上屡次突破境界积累下来的经验,初期失败的浮躁很快便平息了下来,想明白书中记载的“冥视”需运灵,吐纳与散灵三者合一,达到抱元守一,坐忘无我,心神通明的玄妙之境,随即知晓是自己运灵和呼吸吐纳的手法与密宗终是有些差异,于是一次次修改,捋顺,这时将原来的法门全部忘却,终也能完全按照密宗的手法运灵和吐纳。
又尝试了几次,心中隐隐觉得差不多到火候了便再次散出灵气和神识。
初时仍旧是泥牛入海,灵气和神识俱都消失在远方,眉头轻蹙,正欲再做调整时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竟好像身处云端一般,继而自己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没错,是盘膝而坐的自己。
心中赫然一动,这是何等吊诡而又古怪的场景?明明是闭着眼睛进入了禅定状态,居然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而身体却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触觉,听觉,嗅觉,味觉全部消失,只剩下清晰无比的视觉,那感觉就好像是。。。。。。灵魂出窍。
不错,就是道术中所描述的灵魂出窍的感觉。
心中顿时又惊又喜,要知道灵魂出窍与大高手外放的神识可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外放的神识只能感受到灵气覆盖范围内的气息,适时做出防御,而灵魂出鞘却能够将一切尽窥眼底,两者简直是正常人和瞎子的区别,据说古时得道成仙的人才能灵魂出窍,云游四方,身不动而观天地万物,这密宗的“冥视”居然与灵魂出窍与异曲同工之妙,这让他怎能不欣喜?
灵气和神识再次散出,这一次不再是泥牛入海了,而是像一道微光驱散黑暗,视觉范围倏然扩大了许多,身外凌乱的花草一点一点浮现,被阿鼻狱手印化成深坑的池塘映入眼帘,视觉不断扩大,很快整个院落都清晰地映入眼中,上可仰观苍穹,下可俯视大地,灵气,神识所及之处明可察秋毫,暗可辩阴阳。
最为奇特的是身后的那间屋子,他竟能够轻而易举地透过厚实的墙壁看到内中的桌椅,帷帐,各色摆件。。。。。。
灵气和神识再散,很快便充斥了湖边小筑的每一个角落,他清晰地看见门口停驻的三辆马车,看见搬着行礼的仆人,看见曲玲珑和宁凝坐在马车上说笑着,看见孙瑶在房中解开胸前上衣的扣子,连同内中小衣的扣子也解了开来,脖颈下露出一片洁白。。。。。。等等,孙瑶正在换衣裳?
本欲一扫而过的陆鸿心中猝然一动,怎么也料不到第一次领悟到冥视的妙法就能见到这种好事,对于孙瑶他可是心心念念很久了,以前一直忌惮她的蜂尾针,别说轻薄,就是碰她一下,看她一眼都要小心翼翼,现在好了,这冥视的妙法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偷窥她换衣服。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不由得面红耳赤,春情勃发,神识也停驻在孙瑶的房间,看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
熟料便在她的秀手解到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什么,秀眉动了动,复又扣上扣子,穿好上衣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朝这里看了一眼。
完了。
看到她狡狯的神情陆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方才只顾着瞎想却忘了在根基不足的情况下擅自散出神识是很容易被人发现,重创,甚至直接抹杀的。
自己修为已然不低,但比孙瑶却是低了那么一个境界,她那么聪明狡猾,自己刚才的冒犯十有**已经被她发现了,她一定会用蜂尾针。。。。。。这么想着,心中一慌灵气和神识已然散了一半,视觉范围也骤然缩小了许多。
哀声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去给她认个错,免得受那蜂尾针的苦头,这么想着,正要收回神识,退出冥视之态,却忽然看见三道光芒于黑暗中跳动,一红一青一白,白色的光芒长约三尺,呈剑形,那青红二色则小上许多,只有拇指大小,青色为一团氤氲,似在飘渺变化之中,而红色的则好像是一颗珠子。
白色的一截流光横放在他膝上,他能清晰地看见剑上的纹路,而青色的氤氲和红色的珠子却已然在他视距之外的遥远处,按理说这不在视线范围之内的东西他是绝技看不见的,可这青红二色偏偏在他眼中是那么的清晰。
“子午神兵。。。。。。”,
那近在眼前的白色流光正是子午神兵,那青白二色的光芒是。。。。。。
“增灵器和玉灵铠?”,
心中赫然一动,陡然想起炼器宗变天的那晚吴玉曾告诉他子午神兵,增灵器和玉灵铠三件神器俱由密宗高僧血祭过,上面可有密宗经文,可以靠着灵纹相互感应到,难道这便是吴玉所说的灵纹?
越想越觉得有理,一时间只觉得吴玉的这个布局简直是出神入化,三件神器引财神阁入局,埋下暗子,这灵纹的感应与冥视的弥合又使得自己可以永远蛰伏在暗中掌握主动,丝丝入扣,天衣无缝,他一向自视甚高,这时也觉得这个局布的天衣无缝。
略看了一眼青红二色光芒的位置,看好方位大概估测了一下,玉灵铠在圣法一脉,而增灵器是在。。。。。。
“多宝楼?”,
当估算出增灵器的位置时陆鸿心中猝然一动。
第四百九十二章双修
多宝楼?
感应到增灵器所在的位置时陆鸿心中不由得一动,增灵器此时在庄姜手上,以庄姜的身份轻易应该不会去多宝楼那样的地方,难道说。。。。。。
“少爷,少爷”,
正思索时清脆的女音传来,有人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青红白三道光芒倏然间和周围的景物一起消失,他自冥视的状态中醒转,睁开眼看见晴儿正俯身看着他,娇俏的小脸正凑在他眼前。
“少爷,马车准备好了,该出发了”,
见他睁开眼睛晴儿直起腰来背着手道。
陆鸿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晴儿道:“巳时啦,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宿了,诺,昨天给你送的饭你还没吃呢”,
她这么一说陆鸿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食盒,笑道:“那等我吃完换身衣服就出发吧,出来好几个年头,也该回去看看村长了”,
“恩,少爷,你先去师父那儿一趟吧,她让你过去”,
“额。。。孙瑶。。。。。。',
想起方才的偷窥陆鸿心里咯噔一下:“是她让你。。。叫我的?”,
晴儿点了点头,见他神情有异,她不解道:“少爷,你是不是哪里惹着师父了?我来的时候看她有点。。。不怀好意哎”,
果然,陆鸿心里顿时一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嘴上却硬气道:“没有,你知道,她想要勉励我时总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打开食盒胡乱拔了两口饭,连衣服也没换便深吸了一口气出了院落,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晴儿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感。。。。。。
“孙瑶,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在晴儿面前是硬气的很,但进了孙瑶的房门后态度却立马来了个大转弯,“噗通”一声便跪下抱住她的双腿,在那之前还不忘带上房门以免被别人看到。
孙瑶正坐在床上抱着绮菲,心中琢磨着怎么让他吃点苦头,不妨他一进来就死皮赖脸地先发制人,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还不起来?那么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陆鸿脸上表情却越发悲苦,叹气道:“师父,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你一手把我带大的,读书写字,文韬武略还有我这一身剑术修为都是你一手栽培,冬练三伏,夏练三九你都陪在我身边,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做亲姐姐看待了,这几年你带我四处历练,我们一起去过涂妖山,看过江南烟雨,在东海看浪涛千层,在大胜关一同剿杀流寇。。。。。,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你早就是我生命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既敬重你,更记得你的恩情和对我的期许,哪里敢有冒犯你的心思?刚才的误会虽是无心之举,但。。。哎,都怪我猪油蒙了心”,
他说的半真半假,起初是装模作样,但后来却越来越真,到了最后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孙瑶一向清冷,但这个徒弟自小就跟着他,是她看着长大的,他又肩负着全村人的希望,对他她从来也狠不下心来,被他这么一说更是触动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原本一肚子的火也消得差不多了。
“好了,起来吧”,
孙瑶白了他一眼道:“你的行李晴儿已经收拾好了,等你的两位师姐准备好我们就回杏花村”,
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陆鸿心中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旧一副恭谨的神色说了声“是”,
走到桌边拉出椅子坐下,自她怀里接过绮菲,握着她的小手逗弄着她。
从在玄鬼宗故地捡到这个小婴儿算起已经过了快一年之久了,绮菲比那时长大了一些,小脸蛋圆圆嫩嫩,嘴里长出了几颗小奶牙,小手肉肉的,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异香。
“义虎,义虎。。。。。。”,
小绮菲站在他的膝上,扶着他的手奶声奶气地说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陆鸿才听明白她说的“义父”,两岁的小女孩儿已经可以咿呀学语了,由于她的父亲魏青阳已经身死,母亲樊心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陆鸿自将她带出七国怨地那一刻起就决定收养她作自己的义女,他和孙瑶都时常教她说一些简单的称呼,如“义父”,“义母”,“姐姐”等,小绮菲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奶声奶气,陆鸿忍不住哈哈一笑,抱起她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绮菲也跟着笑,转过头糯糯地道:“义母。。。义虎亲我”,
孙瑶正是韶华之龄,又尚未婚嫁,这个小丫头却叫了陆鸿一声“义父”,又当着陆鸿的面叫了她一声“义母”,她脸上不由得一片绯红,薄嗔着瞪了一眼陆鸿。
陆鸿这时虽不敢再拿这件事取笑她,心里却大为开心,从乾元袋里取出晴儿给他做的小香包给她挂上,笑道:“这段时间义父忙,没能顾得上你,改天有空了带你去江南玩儿,那里有糖葫芦,风车,有漂亮的纸伞,只要你喜欢义父都买下来送给你”,
“好”,
绮菲懵懂地答应了一声,肉肉的小手搂着他的脖子。
孙瑶把自己的几件贴身衣物收拾好放在床边,一件件包好放在箱子里道:“这个小丫头我抱着的时候不吵不闹也不怎么笑,和你倒是亲近的很”,
陆鸿笑道:“那是自然,我和绮菲可一同出生入死许多次了,早就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宠溺地看着她娇嫩的小脸,笑道:“再过个几年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