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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蛟王眉头一凝,妖力稍稍收敛。
他是万劫海四王之一,可以统领六万海妖,十万精兵,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万方,但对金翅鹏鸟和鲲鱼的抵触却不能不在乎,在妖族,他比真龙低一阶,比鲲鱼,鹏鸟则不可同日而语。
“圣妖要认他为主?”,
待明白鲲鱼的意思后蛟王面色一狞,周身煞气更甚。
第五百五十一章剑魄琴心(中)
听到蛟王的话范岩山和金衣人俱抬起头看向陆鸿,范岩山倒是不意外,他早就读出了鲲鱼的亲近之意,金衣人却觉得猝不及防。
追捕了这么久的鲲鱼突然就有主了,自己一众这么多人损兵折将也没能降服这条鲲鱼,这个青年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鲲鱼?
鲲鱼低声鸣叫一声算是认同。
蛟王和鲲鱼用妖族语言交流良久,但看起来矛盾却越发的深了,鲲鱼的鸣叫声变得不再那么友善,蛟王脸上怒意也更重,最终话不投机,蛟王衣袖一拂,冷哼道:“算本王冒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要本王放下杀子之仇,本王宁与圣妖为敌”,
以妖族森严的等级,没有人敢违背高阶妖族的命令,更勿论上古圣妖,若是换做水母妖姬或鼋鼍,即便是杀子之仇说刃也就忍了,但蛟王却是不同。
万劫海四大妖王中蛟王最凶最恶,也最是桀骜不驯,当年深海里的老妖之所以让他坐上妖王的宝座看上的也正是这一点,唯有蛟王的气魄才是真正的妖王,事实证明那些深海老妖并没有看错人,这些年在蛟王的魔威之下万劫海生命赫赫,一扫人妖两族大战中妖族大军失败的阴霾。
现在,蛟王更是敢与金翅鹏鸟和鲲鱼针锋相对,跟在他身后的红甲妖将已经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知道,蛟王这句话一说就表明已经和两只圣妖走上对立了。
金翅鹏鸟目中更加凌厉,被它的目光注视着就好像有刀子割在身上一样。
陆鸿道:“好得很,我也正要为小曼出一口气”,
蛟王要报杀子之仇,他何尝不要报晏小曼被掳的仇?当初磷牙在他身上留下的几个窟窿他可是记得清楚的。
手腕轻翻,手掌一托饱提内元,体内两股灵气汹涌而出,一者狂躁暴戾,如魔,一者中正平和,与天地灵气都有一种水乳交融之感,如仙。
范岩山这才知道方才自己战的保守,没敢将体内的另外三条兽魂都解封,这青年同样也是留了不少底牌。
他与蛟王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本以为蛟王定会怒发如狂,谁知蛟王却面色如常,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目中甚或有几分欣赏之色。
他不知道,妖族向来崇尚武力,以力量高下来分等级,越是勇武彪悍越是受用,他若是打太极或说软话反倒只会被蛟王耻笑。
蛟王向前踏出一步,土黄色的双眼冷冷地钉在陆鸿身上,道:“本王有九个儿子,死了一个磷牙没什么,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就算不死在你的手上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话语无情,众人都是一怔。
蛟王凶恶之名是出了名的,但人言虎毒尚且不食子,蛟王竟对自己死去的儿子都毫无怜惜之心。
陆鸿笑道:“你对他如此无情,却还要为他报仇?”,
蛟王仰起头,道:“那个废物虽然不成器,但总还有点造化,托生到本王膝下做了儿子,他死了,本王自然要拿你的命”,
“送他一场”,
五指一探妖力炽盛,蛟王冷声道:“你是圣妖之主,又是后辈,本王容让你三分”,
“三招,三招之后你能活下来磷牙的血债就一笔勾销”,
听他如此说红甲妖将心中松了一口气,跟随蛟王多年,他知道蛟王虽以凶名悍勇闻世,但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这一番话看起来像是示弱,但却很好地将了鹏鸟和鲲鱼一军。
妖族确是等级森严,但高阶妖族做事也不能当真无法无天,不讲道理,蛟王既已礼让三分,那此事鲲鱼和鹏鸟就不能再插手了,而对蛟王来说,用三招和用十招,百招来杀一个化境之下的小辈并没有什么差别。
通常来说,他杀人只用一招就已经足够。
而陆鸿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挑衅之意不言自明;这一举动让蛟王本就凶恶的土黄色双眸恶气更重,金衣人和范岩山也心生侥幸如果陆鸿和蛟王能拼的两败俱伤的话,那捕获鲲鱼就仍有希望。
但打心底里来讲谁也不相信陆鸿能把蛟王拼成两败俱伤,蛟王的力量他们是亲自见识过得,中州十杰之一的王玄霸在他手下挨不过两拳,三屠逼近化境的修为,淬炼过的武体在面对这只大妖时便好像豆腐一样不堪一击,连范岩山两个甲子的功力都被蛟王打的失去了威风,陆鸿号称后辈中第一人,但又能比王玄霸强多少?
金衣人头颅稍偏,给阴阳双子递去了一个眼色;双子脸色不禁一变,他们自然知道金衣人是示意他们必要时出手帮陆鸿对付蛟王,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可是蛟王岂是容易偷袭得手的?他们好不容才从蛟王手里活下来,这时居然又要摸老虎屁股。。。。。。
两人脸色阴沉地略一点头,心里却把金衣人的祖宗十八代从头到尾先问候了一遍。
“呼”,
蛟王五指一按,身外暗云皱起,狂暴的妖气已攀升而起,上空中一派惊悸之象,灵气惊爆,他攻势骤起。
“他死定了”,
感受到蛟王体外奔涌而出的妖力,阴阳双子当即道。
孰料他话音刚落上空一声剑鸣便倏然传来,陆鸿二指一点上空便传来一声雷鸣,剑指引下一道惊雷。
“天剑”,
雷威呵呵,一道粗逾儿臂的剑气从天而降,下探之际蜿蜒如虬龙,浑身却带有慑人雷威,几人俱是一怔,这个人面对蛟王如此狂暴的攻势竟而不守反攻?
“锵”,
宏大的剑气径自落下,直如九天惊雷一般落在蛟王头顶上方,蛟王妖力炽盛,但这时正在蓄势,尚没能发招,被天剑这一击已经蓄积与上空的强大妖力顿时一滞,随即雷威压下,妖力有溃散之势,他不由得目中寒光一闪,上空的陆鸿却出手果断,剑身一横使出六式剑雀的起手式,剑式一发便化作一道虹光直落而下,径自透过蛟王炽盛的妖力,子午神兵向着他的头颅便横贯而出。
“找死”,
蛟王一拳震开子午神兵,连带着陆鸿也被震飞了出去,耳中却听到他轻笑一声,说出两个字。
“一招”,
不错,一招,于蛟王而言攻是一招,守也是一招。
第五百五十二章剑魄琴心(下)
一招。
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蛟王登时大怒,右手一纳,炽盛的妖力在呼啸声中如魔焰燃烧,当即又是一拳轰出,顿时“当”的一声鸣响声传遍八方,在他第二拳轰出之前陆鸿混元功的紫色气罩已然撑起,子午神兵化作一块黝黑厚重的盾牌持在手中,护在身前,蛟王这一拳来的极凶极恶,连他身外的灵气也跟着怒卷而来,但却俱都重重震在子午神兵所化的盾牌之上,挤压的灵气当即爆冲,子午神兵虽然毫发无损,那强大的妖力却透过盾牌如洪流一般倾泻在气罩上。
“咔”,
气罩上发出咔咔的裂响,强大的冲击力也压着他再次倒飞而出。
“第二招”,
陆鸿毫不犹豫,一触几分,借着这股巨力旋身倒飞而出,盾牌再次化成一截流光与他手中忽吞忽吐,他身形却在空中骤然停顿,双足虚踏在空中双手各在身前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身上浮关紫气悄然退散,那股霸道的魔气却汹涌而出,一刹那间他身上气息就全变了。
他突然攻向蛟王,行云流水般逼出蛟王的两招已让众人大感意外,这时出手再攻更让人诧异非常。
而最为震怒的莫过于蛟王,这三招本该是他直接把这个小辈轰成肉末才对,没想到他竟主动出手,不退反进打了自己一个猝不及防,心中之恼怒可想而知。
红甲妖将低声道:“卑鄙的人类”,
蛟王则冷哼一声,双手一纳身外便妖风大起,飞沙走石之间整个山顶都被硬生生掀飞起来,妖力汹涌如暴流狂涛,下方的江水一时间宛如沸腾,入耳时尽是哗哗的水响。
而上空亦是一片压抑,不知为何陆鸿掌纳魔气时天色竟暗了下来,滔滔魔气席卷,在他背后勾勒出一片迷蒙的空间,隐约可见魔气中有一道道巨大的铁门,有粗逾儿臂的巨大铁索,有刀山油锅。。。。。。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吼之声。
“这是。。。。。。”,
看到那魔气中的迷蒙恶相时范岩山心中不禁一颤,他好像感受到了地狱的呼唤。
金衣人和阴阳双子亦觉压抑非常。
“阿鼻狱手印”,
陆鸿手掌一翻一按,巨大的手印带着一声巨吼如泰山一般向下镇压而去,一时之间上空一片黑暗,而蛟王亦是一拳轰出,妖力爆冲,仅是那拳风就给人一种莫名浩大的压力。
“轰隆”一声拳掌当空相对,针尖对麦芒,强大的妖力横扫而过,阿鼻狱手印则在妖力中推进十数尺后受制于陆鸿的根基,终是敌不过蛟王的拳威,在一声怒吼中消散。
黑色手印的五根手指先后消失,掌心出则风华出一个骷髅头的形状,双眸中幽光闪烁,众人俱是一境,直到妖力碾压,那骷髅头在拳威之下化作灰飞,连眸中的幽光也消失不见几人才回过神来,再看向陆鸿时眼中又有变化。
方才手印消失的一瞬间,散发出的气息绝不寻常,像是地狱深处咆哮的恶魔。
阴阳双子的阴虚阳实之体对那股气息最为熟悉,是以对陆鸿也更为好奇。
“当”,
陆鸿手中的子午神兵流光飞转,幻化成一块一人大小的铁盾,蛟王的拳风轰击在铁盾上发出一声宏大的巨响,盾牌巨震,强大的妖力有的继续冲击,压制着陆鸿,有的被盾牌一震被如水浪般翻卷而起。
“化魂手”,
知道蛟王的这股巨力凭自己的根基无法完全硬抗,陆鸿右手持盾在妖力压制之下倒飞而起,左手却运化掌势,化魂手再出,盾牌上如洪浪一般的妖力顿时一泄,化作丝丝缕缕进入他掌心,被他纳进体内,饶是如此他也没能全身而退,透过盾牌的妖力径自穿透他的护体灵气透体而过,有丝丝鲜血自嘴角中溢出。
当是时化魂手收,陆鸿化掌为指,剑指一点一道剑气当空刺瞎,如一道长长的白练垂天而下,蛟王目中一寒,再运掌势,却听陆鸿笑道:“三招已过”,
“恩?”,
蛟王土黄色的双眼露出冰冷之色,但却当真不再动,任乳白色的剑气划过他的脸庞,在他脸上带起一道血痕,然后“喀拉”一声刺入身后的山体,激起一阵石屑纷飞。
范岩山面色变得沉重,一瞬三招,他本以为十有**蛟王三招只能就能将这青年击杀,若是有奇迹发生,这青年也许能把蛟王拼成轻伤,然而谁也料想不到的是这青年居然凭修为,凭诡计,凭变化莫测的掌势,剑招和战法与蛟王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而最终两人都没受什么伤。
如此一来情势便又变得复杂了。
蛟王抬起头凝视陆鸿良久,眼中恨意未消,但犹有几分赞赏,良久,他冷哼道:“人族果然诡计多端”,
陆鸿笑道:“用刀杀人,用计杀人,同是杀人,谁又比谁高尚?”,
蛟王衣袖一拂,冷哼道:“三招已过,本王既说了不追究就决不再追究,但他们要杀你本王就管不着了”,
说罢,冷冷地扫了一眼范岩山和金衣人,威严地转过身走到高处作壁上观。
范岩山和金衣人心中俱是一动,旋即明白过来,蛟王虽然说了不追究,但心底里并没有放下仇恨,是以才出此言。
而对范岩山和金衣人来说杀掉陆鸿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杀了他”,
金衣人没有任何犹豫,冷冷地命令阴阳双子,阴阳双子不由得相顾愕然,他们方才见识过陆鸿的阿鼻狱手印,知道这手印能伤到他们的阴虚阳实之身,是以对陆鸿心存忌惮,不料天不随人愿,这么快就要对上他。
但不管怎么说对上陆鸿总比对上蛟王的好,两人略一犹豫便拖曳起阴阳二气交错而来,金衣人剑指一凝,背后四柄轩辕剑弹起,剑锋直指陆鸿。
范岩山亦手掌一提,体内灵气如波涛沸腾,这一次他是决意要痛下杀手了。
但就在这时远处有琴声传来,先是幽幽如竹林风响,随即杀伐之音烈烈,后方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第五百五十三章剑之决
泠然琴声入耳,迷蒙的雾气中出现一袭如火的红衣,江面上音波如水,人亦如水,只是这如水的音波很快便生出了点点杀音。
红衣女子行来之际脚下有微波起伏,音起波澜动,音降流水息,波涛随琴音而起,琴音借波涛之威,当琴声变得急促而高亢,凌厉而尖锐时江面上也变得波涛滚滚,大浪起伏,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而怀抱玉琴的女子则一步一莲华,缩地成寸,于大浪上穿行而来。
当是时浪涛升起千尺高,托着那女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范岩山和金衣人,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磅礴气势压下两人昙花一现的气焰。
“恩?”,
音声起,波澜动,范岩山的雄浑气势不经意间被压得一滞,虽然随即便再次攀升起来,但终不似方才的势头了。
抬起头看着凌空他在波涛之上,怀抱玉琴的女子时心中又是一动。
这如火一般的女子根基虽也只是寻常,但怀中的玉琴质地温润,带着坚韧,琴弦松紧适中,柔韧如蒲草,火灵炽盛,一眼看去就知道非是凡品。
且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间觉得这女子似是比陆鸿更难对付些。
“孙瑶,接剑”,
陆鸿剑指一凝,背后久未出鞘的红妆剑“锵”地一声弹起在半空,与空中划过一道赤红色的流光飞向孙瑶,长剑与她身前竖起,琴声动时红妆剑也随着音波沉沉浮浮,琴音再动时红妆剑剑身上“呼”地一声升腾起道道火焰,火灵无比炽盛,剑身通红,如火浪游动。
这柄剑在孙瑶的火灵驱使下竟远比在陆鸿手里时更为强大,更为炽热。
孙瑶挑起一根琴弦,轻声笑道:“鸿儿,许久不曾与你合奏一曲了”,
陆鸿手中的子午神兵流光一闪收进乾元袋中,他取出云麓剑,笑道:“我们的渺渺仙音,空谷绝唱,只怕他们承受不起”,
范岩山和金衣人闻言俱是怒意暗生,金衣人轻一抬手阴阳双子已逆行而上,一左一右出现在陆鸿身外,阴阳二气同时间合抱于前后,冰冷的阴与炽热的阳在他身外化成两条流动的阴阳鱼,阴阳双子则与两条阴阳鱼合而为一,阴阳之气在流动之间成太极之势。
“哦?太极?”,
陆鸿屈指弹剑,带着杀伐之气的剑音于身外回荡,阴阳二气甫一压至便被这烈烈剑音震散。
下方有金色剑气冲天而起,四柄轩辕剑于空中连成一线化作夺目的金光刺向陆鸿。
然而那四柄剑尚未能够靠近陆鸿斜刺里便有一柄赤红色长剑疾飞而来,这柄剑与恰到好处的关头将四柄轩辕剑拦腰截断,红妆剑自第二柄和第三柄轩辕剑之间一冲而过,这一剑巧妙之极,四柄剑俱是毫发无伤,连飞行的轨迹都没有改变,但中间的两柄剑首尾不能相连,剑势顿时便减去近半;再刺向陆鸿时已不是一鼓作气,而是再而衰的衰弱之势。
金衣人秀眉一凝,转过头见浪涛之上的孙瑶指间勾,挑,抹,拨弄琴弦,催发出如万马奔腾般的琴音,音流回荡于江海之中,流窜于山野之间,一时间漫漫琴声无所不在。
赤红色的红妆剑则于琴音中或浮或沉,或静或动,每每音波动于剑柄处长剑便受琴音催动拖曳起长长的火尾疾飞而出。
人,剑,琴仿佛合而为一,孙瑶一心二用,既操琴也控剑,竟是得心应手,如臂指使,金衣人一时间也看得一怔。
下方的范岩山知道这女子修为比陆鸿高出几分,手段也不见得就在陆鸿之下,是以从一开始他就决议先杀陆鸿,再除掉这女子,然而琴声回荡,剑气冲霄,无论他如何出手总要先过了这女子的一关才能靠近陆鸿。
若是只有这女子倒也不难对付,一力降十会就是了,毕竟手段再怎么高明在根基差距极大时也是没有用的,然而他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这女子一人。
还有鲲鱼和金翅鹏鸟。
四柄轩辕剑先后透过阴阳之气,“当”地一声撞击在陆鸿的云麓剑上,然后便是一连串的剑鸣之声,四柄轩辕剑剑出连环,金光夺目,陆鸿则剑出如龙,间或催动剑音,以一剑对四剑仍旧能够防御的密不透风,待金衣人剑指一点被接连震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