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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阁若不复存在,你又要与谁人合作?”,
吴圭笑道:“到头来,你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而已”,
许历冷笑道:“就算是孤家寡人,只要我们力同心,将十万人口炼成尸兵,届时僵尸国度照样威震四海,无敌于神州”,
“威震四海,无敌于神州?”,吴圭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道:“你们区区九派十三支,三十六阴地,几百名赶尸人,要多久才能炼出十万尸兵?”,
“况且,即便真练成十万尸兵又如何?蛰伏已久的茅山派,洗剑冰河,六丁六甲门,慈心剑塔早已想拿妖魔立威,区区十万尸兵可能挡的住他们?”,
“恐怕不待你尸兵炼成人家就打上门来了吧”,
“说到底,你所谓的力同心不过是拖我们下水,让我们陪你一起死罢了,所以,恕在下难以从命”,
话一说完整个大殿便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后方石窟里的滴水声清晰可闻,但这个时候那滴滴哒哒的声音却比夜枭的声音还要恐怖。
良久,许历咧嘴一笑道:“你如此说,是看不起许某的本事,认为我保不了你们这区区几百条命?”,
“那说不得,得让你见识一下许某的手段”,
说罢,也不带吴圭回答,左手枯瘦的手掌骤然向他的肩膀上拍下。
他左手手掌干枯瘦小,但却久经炼尸池炼化,变得坚硬如铁,锋利如刀,比之骨魔的骨头还要硬上几分。
陆鸿曾见过范岩山耗费两个甲子修炼出来的武体,他那一双手可与神兵利器硬撼,已是坚不可摧,然而和许历的手掌比起来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许历的左手拍下去的时候以陆鸿的眼力也只能见到一道乌光,他自衬凭自己的修为,若是被这一记掌刀劈到势必会断成两截,横死当场。
他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只有在众人面前将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人劈成两段才能立威。
他下的也正是狠辣的死手。
然而他单掌一劈,乌光方才落下便听见一声剑鸣,宛若龙吟,随即“当”的一声巨响,吴圭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抽出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向上一挑便挡住他百炼精钢一般的手掌,强大的剑威竟将他震得倒退了一步。
他竟将距离仙人境只差一步的尸魔许历震退了一步,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震惊,讶异,欣喜,畏惧。。。。。。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许历亦是意外,俊秀的脸上尽是讶色,但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吴圭反手又是一剑上挑。
平凡无奇的一剑,带起的却是黑色的,如水墨一般的剑光。
黑色剑光一闪,鲜血便飞溅而上,一条手臂也高高飞起在空中。
许历的右手那条光洁滑腻,如女子一般的手臂竟被吴圭一剑切断,高高飞起在空中。
吴圭仍旧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持剑,一手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后缓缓转过身来,上前一步正面面对许历。
许历的脸已变成了惨碧色,看见从空中坠落下来的那条手臂,他低吼一声便扑上前来,然而那青年手腕一翻又是一剑点在他胸口,只听“当”的一声,吴圭手里的古朴长剑已将他再次震退。
吴圭伸出手接住那只手臂,低头看了一眼肩胛上的那张秀美的脸。
“小子放肆”,
惊见变故,血煞儿和衍星子既吃惊有讶异,但却反应迅速,身形一闪化作青红二色的华光,一左一右交错而来,然而他们身形方动便见一道火光从炼尸池的洞口横冲而来。
一道通红的火柱横贯而来,炽热的火浪霎时间席卷四方,而当火光靠近时一个火红色的人影已然现形,赫然正是吴圭带来的那只赤色的僵尸,只是这时他脸上尸气已然散尽,五官俱变,露出一张粗犷而大气的脸,他手中奇形的黑色长刀当空一斩,两道华光中便各自发出一声闷哼。
华光尽散,血煞儿和衍星子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魔师座下高徒,曾经联手袭杀魏无私的血煞儿和衍星子竟连这人的一刀也扛不住,霸道而又邪气的刀芒之下两人俱都受创,再看那男子时只见其人魁伟非常,手中古朴的黑色长刀已然燃起了通红的火焰,狭长的刀身黑红交错,如同燃烧的炭墨一般,仅凭肉眼便能感受到这柄刀的炽热之感。
背后红色的单肩披风微微扬起,猎猎作舞,火光映照之下这名男子如魔似神。
“你。。。你是什么人?”,
血煞儿和衍星子并非愚笨之人,自然看得出这两人绝不是真正的赶尸人。
许历也已看出端倪,狞声道:“你不是吴圭,也不是柳河阴地的人,你究竟是谁?”,
青年微微一笑,撕开外罩的长衫,露出里面的道袍,手中长剑轻吟,脚下有水墨铺散开来,似是一汪黑色的池塘向前蔓延。
手掌在脸上一抹,五官俱复,现出真身,缓步向前,道:“御剑降妖,除魔卫道,诚道之所归也”,
“古道门盖文泉,来此斩妖除魔”,
第六百三十八章荡寇
古道门?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昔年的道门可是与儒,佛两派并驾齐驱,被称为万宗之首,除了一些隐世仙宗,世上没有哪个教派能比肩道门。
而要论降妖捉怪的本事道门比之儒,佛两家还要高出一头来。
不管怎么说,赶尸人与道门之人不和是千真万确的。
方才还有些欣喜的众赶尸人这时心中都是一凉,无论是许历还是盖文泉,对他们来说都只是一个更可怕的对头而已。
而血煞儿和衍星子也想起了眼前男子的身份,脸上都变得凝重起来。
“听说八千年前,西方边陲七国有一名刀客手持逆魔刃败尽天下剑修,屠戮天下刀客,被称为万剑克星,七国刀首,阁下就是那个人?”,
财神阁的布局早已波及到七国怨地,半年前月牙客栈中的财神便是为了查探七国怨地之秘而远赴西域,他虽没有亲自进入怨地,但获得的情报却一点儿也不比他们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绝大多数时间,绝大部分地点都是行得通的。
李归阳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双手握住逆魔刃的刀柄,豁然之间横扫而出,火浪霎时汹涌,如江海怒波,如劈波大潮,五丈长的巨大刀芒直直劈来。
血煞儿和衍星子乃是魔师精心栽培出来的弟子,修为既高,胆色亦壮,两人联手连魏无私也能袭杀,但这时面对李归阳却是只能避其锋芒,退避三舍。
魏无私虽然术法高深,但他是法家之人,平生最重视就是公理,是以自己出手时也规规矩矩,不喜欢下作的手段,所以他与人交手时总是有迹可循。
而有迹可循往往也就意味着有可趁之机,所以他们才能侥幸得手。
但眼前之人刀法却既霸道又邪门,通常来说邪门的刀法威力虽强,但弱点也很明显,然而李归阳却是截然不同。
他的刀法乃是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历练出来的,他的刀招是几千名剑修用生命验证过的,霸道,邪门却没有缺点。
“咔”,
“彭”,
巨大的赤色刀气在大殿的石壁上划过,立时便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沟壑中一片焦黑,李归阳的炽热火浪已不是凡间之物所能够抵挡的。
血煞儿和衍星子眼神交错,略一点头已有决议,血煞儿单手结印,身影化虚,身上血光一闪便隐在黑暗之中。
他的血杀之术本就是一击必杀的功法。
衍星子则手掌一翻,向上一提,饱提体内元气,一个无形的气罩在体外涌现,湛蓝色的元气流动之间犹如水涡,其上有星辰点点,气浪鼓舞时给人一种沛然之感。
“彭”,
衍星子隔空击出一掌,体外元气骤然增长,如洪波大浪般向前扑来,势强力猛,却带着一种特别的柔韧之感。
他的碎星决本是攻守兼备,柔韧的元气既能形成护罩作防御之用又能化作洪波,成雷霆一击,甚或能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行缠绕之法。
若是寻常修士对上这等功法必定觉得难解,但他眼前的人却是李归阳。
在无数战火中历练而出,历经千百大劫,连昔年剑界高人墨清绝难以取胜的万剑克星,七国刀首李归阳。
“破”,
他手中的逆魔刃当空一斩衍星子的元气洪流就被当空斩破,李归阳再赞一掌,周身火焰烈烈向前推进,本就有崩溃之势的宏大气浪立时溃不成军,向四方散去。
在李归阳眼中,攻守兼备便意味着攻不足,守也不足。
大火铺天盖地而至,业火燎原,衍星子连同身外元气俱都被火浪包围,其上星辰先是黯淡,然后寂灭,元气更是被一撩而起,在熊熊烈火中迅速灰化。
衍星子心中一惊,急忙倒掠而出,拖起一道火浪。
他人虽然侥幸脱身,但一身灵气已然耗损过半。
“嗤”,
便在这时李归阳身后传来破空一响,一只手爪撕破虚空骤然出现在他脑后。
血煞儿五指血光毕现,利芒惊人,这五指一旦插下即便是百炼精钢也势必会被戳出五个指洞,人的血肉之躯又怎能抵挡得住?
当初魏无私就是被他这血杀之法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受到创伤,然后他和衍星子两人联手才趁机结果了他的生命。
现在他们又故技重施,用这一招来杀李归阳。
方才衍星子不惜耗费功体也要牵制李归阳为的就是等血煞儿出手的这一刻。
只要这只手伤到李归阳,他们赢面立时便会大增。
然而他们忘了,李归阳并不是魏无私。
从尸山血海中踏骸而出的七国刀首绝不会犯和魏无私一样的错误,他的稳重,他的霸道也绝不是魏无私可比。
“当”,
血煞儿手指猛地插下之际只看到赤芒一闪,李归阳只是三根手指轻轻一提,手中逆魔刃便倒滑而出,狭长而又沉重的刀柄重重撞在他手掌上。
“咔”的一声,血煞儿的手腕应声而断。
李归阳随即右手一探,划破虚空,五指一扣,血气喷洒,血煞儿再现形时已然被他扣住了脖子。
“唔。。。。。。”,
手腕折断,脖颈被扣住,一瞬之间血煞儿便死机尽现。
被李归阳抓住,他已几乎没有活路。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他偏偏还能做出垂死挣扎,二指一点,利气自自己折断的右手一划而过,他的右手顿时齐肩而断,一道血柱当即便迎着李归阳喷了出来,血煞儿再一张口,一口污血吐出,与喷出的血柱混杂在一起,毒气如血,血气顿时膨胀起来,在李归阳眼前化作一道黑色的血瀑。
“彭”,
鼓胀过后血瀑随即炸开,点点血沫溅射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范围的爆裂,已没有人能躲过,即便是李归阳也避不开这突然溅出的血瀑,这已近乎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招式。
“嘶嘶”的声音响起,血雾之下有白烟升起,听起来被这毒血溅射到的人已受到重创。
但。。。为什么没有血肉被腐蚀的味道传来?
“咔”,
他还没能嗅到自己意料中的味道便听到自己的脖子“咔吧”一响,扣着他脖子的那只手稍一用力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第六百三十九章道心
血煞儿和衍星子联手,却在一刹之间一死一伤。
而血雾散开之际,身处其中的李归阳仍旧赤发如针,双眼如刀,毫发无损,只有几点火星在毒血之下消逝,但随即便呼啦一声再次变得汹涌如超。
强横的实力让坐镇白骨山多年的老魔许历也不由得一惊。
但他却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向着盖文泉伸出手,嘶声道:“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他想要要回那条手臂,想要要回那张脸。
或者,他更想要回那个人。
盖文泉低头看时那张秀美脸庞上的眼睛已经睁开,他能感受到微弱的,被禁锢着的魂力。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露出求死的神色。
被禁锢了这么久,她已然没有活下去的**。
“生何欢,死何趣?红颜白首,刹那芳华,生死交替都不过是大梦一场,本道让你归为寄虚,再入轮回”,
掌心劲力一吐,手中光洁的手臂连同那张秀美的脸孔一同裂开,然后快速灰化,化作虚无。
“月萍”,
眼看着那条手臂裂开,眼看着那张秀美的脸灰化,消失,许历那张俊美的脸立时变得狰狞,怒吼一声向盖文泉横冲而来。
他身体才刚一动盖文泉的手掌便轻轻拍在剑柄上,剑柄处一个八卦符浮现,随即“波”的一声复又消失,那柄古朴的长剑却似乎得到了加成,化作一道青光笔直地刺入许历额头。
这一剑来的太快,太疾,连许历也没能躲开。
又或者,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老魔本也不打算再躲。
“封五感,闭六识,天地为卷,山河为书”,
盖文泉单手掐诀,氤氲灵气从古朴的长剑中散出,许历的脚下也出现一汪水墨池塘,水墨铺开之际许历“噗通”一声屈膝跪地,水墨画卷随即展开,画中山脉起伏,鸟雀飞舞,亭台楼阁,流水有声。
山脉,鸟雀,亭台,流水,这画中本该有清风,鸟鸣和潺潺水声,然而这时不仅没有任何声音,反而静的落针可闻,连炼尸池中的滴水之声也小了许多,几近微不可闻。
众赶尸人都不明所以,只看见盖文泉一剑钉住许历的头颅,继而以剑为中心铺开一副水墨画卷,再然后天地稀声,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陆鸿还记得这一招山河即墨是何等的夺天地之造化,中术之人尽散五感六识,口耳鼻眼身意尽消,即便身死也是毫无知觉。
而这些赶尸人修为根基不够,虽然不在术中却也受到了影响,六觉受损。
身处山河即墨之中,被一剑贯穿头颅的许历却没有死,甚至连一滴血也没有流出,仿佛这具躯体根本就不是他的。
没有人知道这副躯体是否真是他的真身,但那张俊美的脸的确不是他的。
在盖文泉的剑下那张俊美的脸已渐渐融化,五官坍塌,面皮消融,而当这张俊美的脸消失时那颗头颅上露出的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人的脸。
鹰钩鼻,三角眼,口部干瘪,口中牙齿已然全部脱落。
他已经是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了,仿佛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想起这个已经腐朽的老人每天都以一张俊美少年的脸示人,每天都用他那只鸡爪般的手抚摸着肩上的脸,媸无颜又觉得想要呕吐。
她终于不用再忍,弯下腰捂住胸口。
但这个已经很老很老的老人生命显然还没有走到尽头,他的命似乎还硬的很,即便被盖文泉一剑洞穿头颅,即便在山河即墨中他还能抬起头颅,露出那张丑怖的老脸,嘶声道:“我与道门有什么仇怨?让你处心积虑对付我,杀我的妻子?”,
“湘西百十条人命,白骨山上下数万条人命,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本门与你虽无私仇,但天理循环,终有因果,本门容你不得”,
“月萍也不是你的妻子,不过是你禁锢的一条灵魂而已”,
许历哈哈大笑,凝视着他的双眼道:“盖文泉,月萍是我禁锢的一条灵魂,那玉尸樊心于你而言又是什么?”,
“如果有机会,你是否也会像我禁锢月萍一样禁锢你这个师妹?”,
“哦~,不,她不仅是你的师妹,还是你的爱人,你心心念念却始终得不到的人,她宁愿被炼成玉尸也不愿让你得到。。。。。。”,
“樊心师妹。。。。。。”,
他没有说完,盖文泉忽然打断他,一字一句道:“樊心师妹,是我的道心,你不必拿她来动摇我,我不曾负她”,
“本道来此誓要度化这里数万条枉死之魂,誓要斩杀你这尸魔,许历,你还不伏诛?”,
指尖灵气再动,古朴的长剑上墨气汹涌,道道灵气锁住许历的手脚。
许历却纵声大笑,满头长发披散开来,浓郁的尸气自他体内汹涌而出,先是如风卷浪,继而如狂风骤雨,再然后如汹涌怒波,一发而不可收拾,盖文泉化出的水墨竟而开始浮动起来,池塘中冒出一个个水泡。
他本就给人一种惊惧之感,这时尸气狂涌,更是让人颤栗。
他的狂笑声透过盖文泉一方黑白世界传遍石窟,听在众赶尸人耳中仍旧让人头皮发麻。
似乎即便是盖文泉的山河即墨也无法封他的五感,闭他的六识。
浓郁的尸气仍在不断攀升,谁都看得出这么下去盖文泉的山河即墨必破无疑
“看起来,将有一场恶战了”,
盖文泉偏过头看了一眼,道:“小友,该现出真身了”,
“额。。。是,前辈”,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