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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瑶点了点头,此次财神阁玉部精英尽处,行动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庄姜亲自策划,他们对荒丘戏城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亲自去荒丘戏城走一趟”,
“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不会和他们正面起冲突的,他们想必也顾不上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孙瑶笑道:“那我只能帮你好好打理红尘剑阁,等你回来后把它完整的交到你手里了”,
幽香传来,陆鸿心中蓦然悸动,偏过头来温和地看向她,突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孙瑶一怔,蜂尾针本能地就捏在了手里,却听他轻声道:“谢谢你,孙瑶,这么多年来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第七百一十章风云动变
八月十二,何不思,阿决杀狼吃人于封丘。
八月十四,何不思,阿决杀蜂钩于桑槐。
八月十五,从临水赶来的铁锥,铁锤兄弟和从东邮赶来的穷山,恶水父子死于何不思,阿决剑下。
。。。。。。
陆鸿离开红尘剑阁的第二日十三大盗的死讯就接踵而来,仅仅三天纵横北方二十多年的十三大盗就死伤过半,大盗头子石浮屠对两人的围杀名存实亡,而洗剑冰河的名字则在杀戮之下传遍北方。
人间剑极,红尘绝顶,一剑东来,三千花谢,何不思和阿决的名字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许多人看来,这是神州年轻一辈的修士更新迭代的标志,在一些人看来,所谓中州十杰,丙字名人榜上的天下十人都已是昨日黄花,光华渐暗,以何不思,阿决为代表的新生代修士即将取代他们,成为年轻一辈修士中最耀眼的新星。
十九日,慈心剑塔选定林冼慧为接班人,三传人名存实亡。
二十日,蜀中唐家庶出子弟唐笑在一间小屋里造出毒蛛甲,乌血刺,飞去来转轮,风头一举压过众多嫡出子弟,被唐老太收为关门弟子。
八月底,品剑轩也选定了下任宗主谢泓,相比于慈心剑塔,品剑轩这次的继任仪式举办的极其隆重,折眉山庄,拜剑红楼,铁剑门等都派人送了礼去。
声名鹊起的何不思,阿决,唐笑,成为宗门接班人的林冼慧,谢泓,退于幕后的诸葛雕龙等无一不让人有故去新来之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时代总是会变的。
而到了九月初,七魔少君少正冶的婚讯便以最快的速度传开了,不仅靠近荒丘戏城的中州,连东面的一些宗派都知晓了。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下面则是邀请的词句。
收到这封邀请函的人并不多,除了中州一些与荒丘戏城有所往来的世家外就只有酆都,万劫海及一些魔道势力了。
当年酆都和万劫海虽然与少正冶有过种种不愉快,但少正冶在荒丘戏城站稳脚跟后所有人就都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些事。
一个人不论有多少恶名,你若杀不死他就不能给他盖棺定论。
而对于一个你对付不了的人,你最好选择与他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能称雄一方的人哪个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不管以前有多少血仇他们都选择一笔勾销。
邀请函上词句雅达,言语甜蜜,看得出少正冶是真心喜欢这个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女子,这样的词句一般人看了定然会真心祝福他,但知晓内情的人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那封婚书上所写的名字赫然是少正冶和苏烟儿,地址则是苏家旧宅。
了解当年事的人都知道苏家的人全部都已经死在了少正冶的手上,那个名叫苏烟儿的女子也已死去多年,那么又哪来的一个苏烟儿要与他成婚?
是以连酆都的红鬼接到这封请柬时都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陆鸿却多少知道一些内情。
苏烟儿死后,少正冶在涂妖山救了一群狐妖,其中有一个叫夏纱的小狐妖戴上了苏烟儿的面具,成为少正冶的枕边人。
千面狐夏纱取代了苏烟儿,不,应该说她成了少正冶心中最完美的苏烟儿,这么多年来两人情深意笃,到了今天终于修成正果,但恐怕谁说不清对于这样的感情究竟该持有何种态度。
这些年来一直陪在少正冶身边是千面狐夏纱,但少正冶所爱的人又是谁?那个已经死去,只能活在他记忆中的苏烟儿?还是面具下夏纱的那张脸?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吧。
沉溺于梦中的人总是不愿意醒来,而这么多年来少正冶不就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并沉溺于其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总叫人生死相许。
世间几多痴情人?总被无情误。
陆鸿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城墙,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北方,临水小镇。
秋风萧瑟,长街寂静,街道两边的人家都已关门闭户,米行,布店,药店,磨坊也全部都关了门,整个小镇好像空无一人。
秋叶落,风轻拂,只有轻微的脚步声跟着秋叶和清风杂沓,只有两道人影在寂静的长街上静静走着。
走在左面的少年前发齐眉,后发披肩,唇红齿白,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只是眉宇之间散发着阵阵寒气,他的人也森冷如冰,凌厉如剑。
右面的少年样貌寻常,一头长发用布带简简单单的束起,刘海之下冷眉冷眼,背后一柄平平常常的铁剑,右臂却空空荡荡。
这个少年剑客断了一条手臂,他断的是右手,行走修界的人都知道,一个剑客若是断了右手还敢在外行走,那他左手剑法一定更加凌厉,更加可怕。
“吱呀”,
右手边一扇窗子打开了,一名幼童好奇地伸出头来东张西望,他刚看到两名背剑的少年就被一个惶急的少妇给抱了进去,窗户也“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洗剑冰河何不思和阿决将至临水。
这个消息早在两天前就已发布到了临水小镇。
发布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三大盗之首,石浮屠。
石浮屠当然不是好心,事实上早在他十七岁那年就已经没有心了,所以他让传令的人加了几句话,于是临水小镇的人所听到的话就变成了这样洗剑冰河何不思和阿决将至临水,谁敢提供一粒米粮,一滴水,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石浮屠未必是何不思和阿决的对手,但对北方的居民却了解的很,更是敢对他们胡作非为。
这里的居民却是截然相反,他们知道何不思和阿决未必便不是石浮屠的对手,也知道何不思和阿决来此是要为他们剪除十三大盗,但他们偏偏对十三大盗畏惧到了骨子里,而对解救他们的何不思和阿决却没有什么观感。
没有观感的意思就是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更没有畏惧或尊敬之感。
所以他们果然没有给何不思和阿决一滴水,一粒米粮。
第七百一十一章试剑
风乍起,长街的尽头忽然传来古怪的嘶鸣,然后便听“咄”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跳了出来,将宽敞的街道给挤得满满当当。
那庞大的身躯上多半是墨绿色,深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坚硬的肉疙瘩,白色的小腹有规律的起伏着,它只蹲在那里就比两旁的房屋还要高出一头,舌头吞吐之间有半丈多长。
箭毒蛙。
北方的人没有人不认得这只恶兽的名字。
它是十三大盗之首石浮屠的坐骑,早年的时候石浮屠经常骑着箭毒蛙往来于北地的各个宗门,以震慑那些不听话的人,让他们成为温顺的绵羊。
石浮屠成名之后就很少再骑着箭毒蛙招摇过市了,很多事都交给手下的人打理,他自己则一心修炼号称可以金刚不坏的铁甲衣功法,据说他已经将这门功法练到了第六重,武体刀剑难伤。
之所以所这是据说,是因为他成名以后就很少亲自出手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传言是真还是假。
现在,时隔近二十年,石浮屠又骑着这只箭毒蛙来到了临水小镇。
坐在箭毒蛙背脊上的汉子身材高大,全身甲胄呈灰色,一眼看去只觉此人如同铁塔一般不可撼动;他左手擒着盾,右手执一柄丈许长的陌刀。
石浮屠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凛冽的寒气。
何不思和阿决都知道这种逼人的寒气是只有用人命才能磨练出来的,十三大盗之首石浮屠虽然恶性累累,罪业难书,但一身本事却的确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
浮屠是早年对佛教徒的称呼,后也指代佛塔,取其坚不可摧,稳如磐石之意,后世有骑兵铁浮屠,重盔重甲,与敌军对阵时一个冲锋便能让敌方人马俱碎。
石浮屠的铁甲衣也是至坚至硬,至刚至猛,纵观整个北方,没有人能正面击败他。
何不思和阿决走的则是与石浮屠截然相反的路子,他们的功法既不刚猛也不坚硬,但却动如风,疾如雷,快若闪电,凌厉异常。
北地最锋利的矛对上北地最坚硬的盾,谁也不知这一战的结果会是矛折还是盾破。
“锵”,
剑鸣声传来,阿决缓缓拔出腰上的剑。
他拔剑的动作极慢,极缓,与他出剑时的手法截然不同,但谁也无法否认,当他的剑一点一点滑过剑鞘时,那锐利而轻缓的声音会给人造成极大的压力。
何不思拔剑的动作却只有一个字,快。
他左手只一动,背上的铁剑就到了手中,强如石浮屠居然也没能看清他是怎么拔剑的。
“何不思,阿决”,
石浮屠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杀我兄弟的是怎样威猛的汉子,没想到一个是小白脸,还有一个居然是断了一只手的残废”,
毫不掩饰的嘲讽,阿决和何不思却没有任何回应。
沉默,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但石浮屠却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沉默的剑客有多可怕,他能感受到这两个少年已被磨砺的无比坚硬的心,从他们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种生命的漠视。
“哼,你们以为杀了我的兄弟,这里的人就会感激你们?你们洗剑冰河就能名满天下?呵,不过是换一批作恶的人罢了”,
“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有人感激你们的举动吗?”,
“锵”,
何不思和阿决依旧没有回答,回应他的是阿决拖在地上的那柄剑。
剑尖点在地上,轻一划动就是一声铮鸣,几点火星。
“叮叮叮”,
他忽然身形一动,两道残影划出,再一刻他的身影忽然消失,连同那两道残影也消失不见。
石浮屠瞳孔蓦然一缩,那道身影甫一消失便感受到一股冷冷的杀气传来。
他分不清这股杀气是从哪里传来的,但只是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已经被那冷森森的杀意给裹住了。
“当当”,
“嗤”,
两道剑光倏然而过,冷光从他肋下的甲缝中横切而过,他的肩甲登时离体,血箭喷洒,他的左臂也在剑光下高高飞起。
“咔咔”,
寒气弥散,血液当空凝结,连同那条手臂一起被冻结在空中。
石浮屠“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是一声怒吼,反手一拳隔空震出,见阿决复又消失,何不思却快步而来,他体内血气一冲,手中陌刀一抛直向何不思砸去。
“呼”,
与阿决疾风般的快,寒冰般的冷不同,何不思每一步都走的极稳,面对重重砸来的陌刀,他没有躲避,体内灵气一动右臂空空荡荡的袍袖便鼓舞而起,继而衣袖一卷裹住飞来的陌刀,当空绕了一圈卸去石浮屠刚猛的力道,继而猛地一抛便回掷了出去。
“嗖”,
而在陌刀回掷出去的那一刻,何不思也身形一闪快步而出,身子向前一倾便横掠而出。
他并没有运转奇诡的身法,只有单纯的快,极致的快,而他带给石浮屠的震慑却一点儿也不下于阿决。
“嗤”,
回掷的陌刀又重又猛,迎面便扎进箭毒蛙的头颅中,箭毒蛙呜呼一声,吐出的长舌还没能收回去就喷出一道毒液一命呜呼。
“可恶”,
石浮屠目呲欲裂,但眼下想要进攻却不知如何功起,只能猛地将手中的大盾磕在已经死去的箭毒蛙背脊上以期能够抗住两人的攻势。
但他的巨盾方才立起脑后就传来一阵寒意,继而冷光乍现,剑光顺着脖颈后方的缝隙切割进来,他的双目登时涣散。
“嗤嗤”,
前方亦是一声轻响,何不思纵身一掠,手中的铁剑便从下到上将箭毒蛙横切了开来,石浮屠的巨盾也在铁剑的剑光下应声而裂。
然后是一声轻响,石浮屠“唔”的一声头颅飞起,于空中分成四块,鲜血激飞,但只飘飞到一半就被寒气冻结,在空中冻成一副凄凉奇景。
箭毒蛙的躯体也从中间被剖析开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血冰中,阿决,何不思收回剑锋,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下的尸体,径自走出临水镇。
九月初三,何不思,阿决杀石浮屠于临水。
同样是在这一天,陆鸿到达了荒丘戏城。
第七百一十二章荒丘戏城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进入荒丘戏城后,陆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苏东坡的这一首《行香子》。
这首词提在路边小酒馆的牌匾下,用工笔写成,配上张氏烧酒几个大字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老板,看不出您还是个风雅的读书人”,
陆鸿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看了看老板矮墩墩的身子,又看了看那牌匾上的工整小字,不无意外地道。
那老板是个老实人,自小没念过书,斗大的字也认不得几个,听他这么说,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牌匾上的小子,乐呵呵地笑道:“客官您说的是这些个字啊,咱不认得”,
“不认得?”,
陆鸿不由得一怔。
张老板挠了挠头,憨憨地道:“是不认得,不过听说这是内城里的那一位最喜欢的啥词,苏小姐也会背,所以苏家刘总管的下人有时见到新开的铺子,就让人在牌匾上题上这些个字,这样哪天城主和苏小姐要是心血来潮出来转上一转,看到这些个字,心里高兴,没准就赏那刘总管点什么”,
“您知道咱们城主神通广大,手里多的是金银细软和咱们这种人想都想不到的宝贝,不拘他赏点什么就是那位刘总管的造化了”,
听他这么说,陆鸿不禁笑道:“原来是个会媚上的,虽然没什么风骨,但方法倒也别致”,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味,道:“苏小姐喜欢这首《行香子》?,可那苏小姐不是早就。。。。。。”,
“嘘”,
他还没说完张老板便大惊失色掩住了他的嘴。
偏头一看,只见其他食客也早已经变了脸色,有几个胆小的从袖子里取出几粒铜仔儿放在桌上就匆匆的走了。
张老板虽然没什么文人风骨,却也是个有胆色的,见他不解,便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跟你说,你说的事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能说,咱们城主什么都好,这戏城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什么话城主也能听得进去,但就一条,苏家的事绝不能乱说”,
见他眼中疑惑未去,张老板又道:“也不要乱问,你只要记得苏家上下都活的好好的,苏小姐与城主情投意合,很快就要嫁给城主做夫人就够了,这是城主最喜欢听得话,甭管他外人说什么城主是疯子,戏城不是正道,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城主这些年来对咱们不薄,不管什么酆都,万劫海怎么作孽,有城主在,反正也作不到咱们的头上来,咱们戏城不仅允许通商,每个月还发米粮,做人要有良心,装聋作哑哄哄城主开心有什么不好?”,
一番话说的陆鸿目瞪口呆。
敢情苏家和当年苏小姐的事戏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没有人想触了少正冶的眉头,所以都乐的装聋作哑。
而对于已经死去的“苏小姐”即将嫁给少正冶这件事他们的看法与外界似乎也有许多不同。
他们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似乎还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首《行香子》是当年少正冶初入戏城时常念的词,他和苏小姐也是因这首词而结缘”,
正疑惑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一个女子的声音,轻如棉絮,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但陆鸿却只觉得心中一炸,连眼皮都跟着跳了一跳。
当身穿儒衫的高挑女子挑着帘子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差点跳出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