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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脂先是一怔,旋即便认出了这群人的身份。
“师父,是从中州来向您贺喜的客人”,
“酆都和万劫海的朋友也来了”,
林乐宜补充道,他远远的就看见了酆都红鬼和万劫海的蛟王;他们远远地走在众人身后,似是对这些人十分不屑。
那些人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远远的看见戴着恶鬼面具的少正冶,见他好好地背着手站在那里,地上却到处都是财神阁死士的尸体,心中旋即明白过来昨晚那一战是戏城赢了。
他们先是老脸一红,随即便硬着头皮走来向少正冶贺喜。
“恭喜城主,看来财神阁的妖魔在这里碰到了硬骨头,没能讨着好”,
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方方正正的脸,很是有一番气度;虽然心中有些不自然,但说的话仍是颇为得体,既不冷了场,也不显得过分讨好。
“不瞒城主,我等不是没想过帮城主一同抗敌,但我们在家中看似辈分不敌,实际上却是做不了主的人,故而才行这不辞而别的事;既在这里碰见城主,就算城主不说,我们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给城主道一声喜就要出城了,祝城主和夫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一人说出了他们的难处
“失礼之处,还请城主见谅”,
他们多是来自中州名门世家,虽然这件事做的不地道,不甚有担当,但也确是是为自己家族和宗门考虑,不敢拖累到自家人,让他们明着和财神阁作对。
他们离开苏宅时其实比御魂近卫军还早,只是内城处处机关,处处陷阱,他们想走出来也不容易;趟着财神阁妖人的尸体仍是耽搁了许久,在这里和少正冶刚好打了个照面。
只是这时戏城虽胜,作为这些年身受财神阁之害的苦主他们确是出了一口气,但却没有脸再留在这里了。
众人纷纷告辞,只是他们刚走出没几步,一人忽然大叫一声:“小雏儿”,竟踉跄着跑了几步从地上抱起一颗财神阁玉部死士的头颅。
这里的尸体本全部收到寒气影响,被冰封起来;其后玄阴不知所踪,那股寒气也消失无踪,这些尸体这才解冻。这颗头颅便是刚解冻不久,它脖颈上还挂着一块玉,黏着一块黑布。
“张兄,怎么了,这少年是。。。。。。”,
“是我的侄儿,小雏儿,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那人抱着头颅浑身颤抖,痛哭不已,脸孔都扭曲起来。
林乐宜心中一动,他清晰地记得与财神阁玉部的死士短兵相接时有一些死士出手明显十分稚嫩,下手杀人时有几分犹豫,眼神也清澈许多,与其他死士截然不同,难道说。。。。。。
“天儿。。。这是天儿”,
“小龙,小龙,天啊,小龙怎么会死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有几分发现自己子侄辈的尸体,仇恨,愤怒,疑惑,不解。。。。种种情绪伴随着哭喊声宣泄出来;林乐宜等人脸色骤变,胜利的喜悦一瞬间被冲的七零八落。
这些死士中有许多都是中州各世家的子弟,他们中许多都是死在御魂近卫军和外城亲卫的刀枪之下,还有一些是他亲手杀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戏城和中州的梁子都结的大了。
少正冶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中州凡是世家子弟加入财神阁的,多安排在金部或玉部,财神阁很少给他们指派任务,多是好好培养他们,以期日后在家族中夺权,没有人会把他们训练成死士;但这次不同,庄姜来戏城前特地从金部和玉部抽掉了不少世家子弟,经过极短时间的训练就让他们穿上死士的衣服,执行这次任务,这件事财神阁中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连财神阁的主人也被蒙在鼓中”,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次行动财神阁必败,玉部死士能活着回去的寥寥无几,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这些世家弟子;如此一来,中州与财神阁自然成不共戴天之仇,本座的戏城也与中州结下了梁子。这就是庄姜的阴谋,玄阴一直以为这一次是庄姜大意,所以才制定出这么蹩脚的计划,其实,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本座只不过能固守一隅而已”,
“前因后果本座已解释清楚,自始至终这一战都是财神阁挑起,本座没得选,也保不住他们的命;现在这里的事已了,是去是留随各位的意,日后是将此事搁置也好亦或向本座讨个说法也好,本座都会接下的,言尽于此,各位请便”。
第七百六十八章衍师
一片绚烂的白光自天边划过,像是一座白色的桥梁横架在天空,随即又缓缓消失。
田里正在刨地的农夫和山上已拉开弓的猎人纷纷抬起头来露出愕然的神色,一人以为遇到了祥瑞,当即丢掉手里的锄头朝天下拜。
熟料旋即妖风四起,将这片山林吹得山摇地动,众人一阵惊慌,抬起头便看见两道可怖的黑影在空中一闪而过,紧追着那绚烂的白光而去。
大片的白光飞过山岩,越过高涯,在前面的河岸上一闪而没。
“嗯?消失了”,
两道人影一闪之间飞到高涯之上。
左面的男子一身青袍,青绿色面皮,苍老的脸上刻有道道纹路,像是纵横交错的蛇纹,说话时又细又长的猩红舌头便从口中曲卷而出。
他眼睛也是猩红色,遍布的血丝中露出令人惊钸的狞恶之感。
右面的男子则整个人都掩藏在浓郁的魔气中,乌色的长剑背在身后。
从此间高处向下眺望,对面的河岸,山岩和密林全都一览无余,深海大妖,酆都老魔的目力又可极尽千里,是以方圆千里没有什么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只是高唐镜的碎片却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以他们的目力和神识也追寻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浓郁的魔气中有一双森然的眸子像点亮的火星般闪了一闪,随即熄灭,只是头颅略微偏转。
“叮”,
就在这时一声泠然琴音传来,似清泉滴石,如雨打芭蕉,轻灵有声;音声似乎很远,但却如潺潺流水一般声声入耳,一种缥缈之感萦绕而来。
两只大妖眉头一凝,顺着音声望去,只见几重山峦后的河岸边上草木茂密,却有一股雾气缭绕于草木间,山石上;方才两人的目光到及此处时便自行略过了,倒是没有细看,这时才发现饶是能透过那薄薄的一层雾气,内中的草木仍是朦胧的很。只是隐隐能看见里面有几道身影。
那泠然的琴音便是从林中传出。
而那琴音只是起音欢快,随即便改变了节奏,清冷之意渐重,其中更透着一种不耐,似是在驱逐着两人快快离去。
“哼”,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目中凶光炽盛。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有敬畏或恐惧的目光,从来没有人敢轻视了他们;林中这个人却不仅轻视他,好像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只是用琴音驱赶他们。
“嗖嗖”,
两人当即便掀起妖风魔氛,化作两道乌光直冲而下。
下方顿时狂风倒卷,乌光经由之地几处断崖当即塌裂,林外的雾气在这涤荡之下更是影响甚深,快速向内中缩去。
然而两道乌光方一靠近密林,那薄薄的雾气中忽然飞出两道乌光,浓烈的杀气如一柄利剑瞬间指向眉心,万劫海深海大妖和酆都老魔心中一惊,本能地运转护体灵气,同时出手攻向来人,骨爪和拳头以足可崩毁一座山的力量递向前方,而来人的剑和枪也同时而至。
“呼”,
没有破碎的声响,也没有刀锋入肉的声音,四人都及时收了手,浓烈的妖气在深海大妖袖中鼓荡翻涌,它的拳头正指在来人的鼻尖。
只要他妖力一放这个人的脑袋就会炸开,但他却极力收拢着自己的力量,因为那个人的剑也点在了他的胸口。
血红色的剑,剑上如同火烧,只是点在青袍前便让他感受到灼烧的痛苦。
酆都老魔与他一般无二,身穿黑色铠甲的男子高大无比,比他们两足足高了近半个身子,全身上下铠甲裹身,没留下一丝缝隙,只有面铠上的开合出露出一双冰冷冷的眼睛。
老魔的骨爪盖在他的头盔上,他近一丈长的黑色大枪也横在老魔脖颈前。
稍有不慎就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结果,气氛一时间僵住;深海大妖的眸子里凶光更盛;而对面的两个人却是冷。
透入骨子里的一种冷,他们的双眼中毫无感情,只有一种漠视,漠视他人,漠视对手,也漠视自己,漠视自己的生命。
在深海大妖和老魔的眼里这两人简直不像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冷冰冰,只为屠戮生命而生的兵器,再凶恶的人遇到这样的人也会觉得胆寒,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生命,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他们甚至可以预想得到,只要自己一出手,这两人就会将黑色的大枪和血色的剑刺入自己的身体里,他们自己的头颅也会炸裂开来,他们绝不会犹豫。
然后冷汗便顺着大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踏。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声脚步声从薄薄的雾气中传来,一道朦胧的身影出现在山林中,雾气里那道人影先只是一个点,旋即慢慢靠近,缓缓走到山林外围处停下脚步,背着手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对峙的四人。
雾气稀薄,他靠的很近,但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那个人也只是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冰冷冷的气息如毒蛇一般逼来。
深海大妖和酆都老魔心中一惊,再不敢耽搁,冷哼一声,看了一眼雾气深处转身便化作两道乌光离去。
身穿铠甲的男子这才收起手里的大枪,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过一丝变化。
薄雾中的那名男子也转过身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密林中琴声犹在,抚琴的女子盘膝端坐在一旁,音声中清冷之意少了许多。
她身旁不远处有一张几案,几案后有一方软垫,身穿白衣,竖着长发的男子便坐在软垫上,漫不经心地审阅着几案上的长卷。
如刀锋般笔直的男子从浓雾中走出时看到的就是他显得略有些懒散的背影。
“我知道,他们走了,这种小事不用汇报”,
他刚要说话便被那男子给堵了回去,见他懒散地挥了挥手,如刀锋一般的男子低眉垂首,道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前方的林中传来轻微的杂沓之声,束着长发的男子笑了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卷。
一个声音却从前方遥遥传来。
“薄雾浓云,荒山野岭,能在此地得见衍师该说是老夫之幸吗?”,
第七百六十九章幕后黑手
薄雾飘洒,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背手而来,炯炯有神的双目率先在薄雾中一点而出。
这老人一头长发灰白,鬓角出也全是斑白之色,一眼看去年岁显是不小了;但他脸色仍旧红润,皮肤仍旧紧致,不仅脸上,身上的皮肤保养的很好,见不到一丝皱纹,连手指头上都没有留下一点岁月的痕迹。
月白色的袍子随着他的脚步轻移,竟有仙韵流转于周身。
他身后一名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的少年背剑而行,步伐不快不慢,正与他脚底的节奏相合。
少年长着冷冷的眉,冷冷的目,连背后的剑也是冷冷的;他身上气息尽敛,但不知为何,本已隐在衍师身后的那个刀锋般的男子心中赫然一动,本能地感受到一种危险。
抚琴的女子手指也稍稍停顿了一下,眼角眉梢稍稍抬起,轻看了一眼白衣白裤的冷漠少年,复又垂下头去抚琴,不知为何竟弹不出先前的调子来了。
只有那白衣束发的男子抚手笑道:“少年十五抱剑行,飒沓流星,遍干诸侯,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位想必就是只有蓬莱仙岛才能调教出来的,百里挑一的仙人御用剑手”,
鹤发童颜的老人道:“蓬莱岛上的御用剑手乃是百里挑一,而他在御用剑手中又是百里挑一”,
白衣束发的男子哈哈笑道:“那便是万里挑一了,魔师有这等人物护卫左右,当可高枕无忧了”,
魔师,这人便是财神阁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师司马青云了;在财神阁内恐怕只有夺宝仙人和八大财神能堪堪与他齐平了。
衍师笑道:“荒郊野岭,得遇司马先生,既非先生之幸,也非我之幸,而是少君之行”,
魔师道:“少正冶计谋不差,知道请你移驾此地,挡住老夫;若非如此,待老夫亲临戏城,他就只能公子献头了”,
威严的目光逼视着端坐着的那个青年。
是的,青年。
白衣束发的男子看起来似是还不到三十岁,弯弯的眉,细细的目,虽不致轻挑浮躁,却也不是稳重之人;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名闻天下的九国之师,号称算无遗策的衍师师行策是如此年轻的模样。
但从魔师口中说出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师行策轻声笑道:“少君计谋是不差,但和司马先生比起来就是班门弄斧了;此番谋划,庄姜与先生里应外合,把中州数百世家子弟葬送在戏城;这血债会记到财神阁身上,会记到天阳玄阴身上,唯独记不到司马先生身上。而司马先生几番试探少君,此次行动之前又策动多宝楼之变,让天阳无暇分身,本该天下无敌的天阳玄阴不得不分道而行,这才致使戏城之败;到头来天阳玄阴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先生却什么都得到了,说起来这一连串的手段实是令人眼花缭乱,我想不佩服也难啊”,
“中州各世家视财神阁为死敌,大战将起,已被先生掌控大半的多宝楼终于等到机会,进可篡位夺权,退可独立一方;若是少君没有毁去高唐镜,那宗至宝十有**也是为先生所得;玄阴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螳螂捕蝉,却有黄雀在后吧”,
“她又是高高在上的财神阁主,以她高傲的性子又怎会愿意承认自己被手底下的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呢?”,
魔师道:“衍师小看了阁主了,没有人能把两位阁主玩弄于股掌之中,天阳玄阴即便只剩其一也是天下无敌,何况玄阴并没有死”,
“哦~,先生如此肯定她没有死?”,衍师饶有兴致地笑问道。
“绝对没有”,魔师说的斩钉截铁。
“为何?”,
“因为你们还要留下她牵制老夫”,
“哈哈哈哈。。。。。。”,衍师禁不住大笑,道:“有趣,有趣,魔师真是个妙人”,
魔师道:“自始至终都是老夫小看了少正冶,他虽年轻,但武学智计都已属当世一流,这二十年来卧薪尝胆,连老夫也被蒙在了鼓里;此次借力毁掉高唐镜,更是极具魄力,老夫也不得不佩服”,
衍师点头道:“是啊,旁人必定想不通,少君为何要毁掉如此至宝。他们只知高唐镜是人间至宝,造化之器,却不知这些年来为了保住高唐镜戏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表面已与戏城化解了冤仇的万劫海,酆都及中州世家其实没有一刻放弃过对高唐镜的觊觎,明里暗里已不只有多少人偷偷进过内城。当年的苏家为了这面宝镜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即便换成了雄才大略的少君,这二十年来御魂近卫军和太常殿护卫的数量也是有减无增”,
“近日来甚至有消息说剑祖迟迟没能渡过天人五衰,连慈心剑塔闭关已久的镇塔高人也打算出关了,他们想为剑祖取得此宝助他渡过天人五衰之劫;虽然戏城与慈心剑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少君唯有忍痛毁掉这件造化之器了”,
“忍痛毁宝?”,魔师心有嘲讽之意,道:“谁又敢说这不是狸猫换太子,欲盖弥彰的偷梁换柱?”,
衍师面露奇色,道:“哦~,先生这是何意?”,
魔师道:“高唐镜之所以被称为造化之器乃是因为镜中蕴藏着一方真实世界,镜子不过是载体而已,即便高唐镜碎了那一方大世界也依然存在;少正冶不过为掩人耳目而毁掉一个载体罢了”,
衍师笑道:“先生是说高唐镜虽毁,但那一方大世界仍旧在少君的掌控之中?”,
“是在衍师的掌控之中”,
魔师一字一顿地道,目光忽地灼灼,身后白衣白裤的少年目中亦是一冷,没有风,但他身上的衣衫忽然猎猎扬起。背后冰冷的剑锋骤然间发出一声剑鸣,逼人的剑意无声地透向前方,衍师和抚琴的女子顿时就被这股可怕的剑意笼盖其中。
“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刀锋般的男子心中一惊,周身气息一冷,几道身影自薄雾中现出。
第七百七十章血手
黑色的铠甲自雾气中显现而出,碗口粗细的大枪一点一点透出。
血色的剑锋若隐若现,朦胧雾气中有几双眸子无声无息地现出,冰冷冷的气息锁定了魔师和那白衣白裤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