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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夏纱躬身道:“正准备向城主辞行,城主救命之恩夏纱永生不忘,涂妖山的族人。。。。。。”,
她还没说完少正冶便摆了摆手,道:“他们,本座用的很顺手,这些年,你们替本座做事都很用心,本座记得的”,
“只是,你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他说的有些模糊,但夏纱却明白的很,道:“所有放不下的东西,等到不得不放下的时候也就放得下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放不下这段感情,她一直狠不下心来,只是,当段飞扬偷走她的面具,当假冒的苏烟儿现身,少正冶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的时候,所有她害怕的,恐惧的都不可避免地降临;她心痛了,痛到了极点,随后便也过去了。
窗外清风徐来,阳光和煦,少正冶背着手看着在墙角处筑巢的几只燕子,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道:“是啊,这世上哪有放不下的东西?再怎么害怕,再怎么恐惧,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再怎么不堪的真实,人终究也只能选择面对”,
“城主。。。。。。”,
少正冶转过身,淡淡地笑了笑,道:“听说黄河九曲是人间绝景,若有机会,替我去看一看,他日若是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一些江南的花茶,这茶。。。本座很喜欢”,
“恩,那。。。城主。。。我走了”,
少正冶轻一颔首,看着她盈盈施了一礼,转过身掀起帷帐,莲步款款,越去越远。。。。。。
第七百七十三章春风不度玉门关
财神阁饮败戏城,尊字令的持有人玄阴不知所踪,消息传到财神阁,坐镇中州的天阳震怒;但戏城战败的后果却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财神阁不败神话被打破,原本一直被财神阁打压着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由于自己子侄被害于戏城,中州相继有世家大族与财神阁撕破了脸皮。
不仅如此,内部一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也开始蠢蠢欲动,伺机反扑,其中尤以多宝楼中的宿老为甚。
多宝楼成立的远比财神阁要早,却被天阳玄阴二人后来居上,多宝楼中的一些老人对此早有不服;但天阳玄阴修为已然大成,财神阁又势强,被吞并的多宝楼不得不低眉俯首,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屈从;但这时看到机会后却有人开始起了异心。
中州各世家暗中加入财神阁,以谋家主之位的世家子弟们也开始重新权衡利弊,有人心生退意。
一时之间财神阁竟面临内忧外患,无比强大的财神阁在不败神话破灭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风雨飘摇的滋味;其弱点也暴露无疑。
但天阳能从蓬莱仙岛走出,渡过茫茫东海,在多宝仙人手下侍奉多年,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韬光养晦,机会到来时一举吞并多宝楼,成为蒙在中州各宗派,各世家头顶的一个巨大阴影,显然手段和魄力俱是非凡。
待接到戏城的战报时他一面派人暗中寻找玄阴的下落,一面以铁血的手腕镇压所有敢反抗的势力,在中州七战七捷后随即派人斡旋,与各大世家停战;对内则刚柔并济,稳定人心;一连串的应急手段全部都落到实处,财神阁总算稳住了阵脚,一场危机被化消于无形。
随即天阳暗中派人调查庄姜和魔师司马青云,兵部有人远赴贤文馆。。。。。。
表面上看这次危机在天阳的手腕下算是平安度过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天不找到玄阴财神阁的隐忧就一天不会消弭;天阳玄阴天下无敌,若是只剩下一个天阳或是只剩下一个玄阴财神阁的实力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对于这一切,远在西方的陆鸿自然是不知情。
他心中不解的谜题实在太多太多,财神阁此次的布局起初他看不明白,如同身在迷雾中,自然觉得可怕;现在回过头来却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可笑,实不知是少正冶太强还是庄姜的智谋大不如前了。天阳玄阴天下无敌,若是一同驾临戏城怕是少正冶也只能饮恨,但他们却偏偏一个坐镇中州,一个远赴戏城;少正冶的一切都是谜,他的身世,他的来历,他当初进入戏城的真正目的,苏家惨案的真相,他加入财神阁缘由。。。。。。
太多的谜题埋藏于心中,他一个也解不开;好在他是洒脱的性子,既然解不开索性便抛在脑后,好好享受眼前的春花秋月,软玉温香。
夏纱与晏小曼姐妹情深,出城时不仅派出涂妖一脉的狐族高手护卫左右,还给他们备了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
十二匹骏马拉着大马车,比寻常马车足足大了五倍有余,蓝色的车帘和车曼点缀着玛瑙玉石等物,内中铺着柔软的红地毯,往里则有可以两人躺在一起休息的卧房,和暖的茶室和能观赏外面风景的走廊;远远看去像是十二匹神骏的马儿拉着一座大房子,即便晏小曼自小锦衣玉食进了这马车也觉得新鲜。
“当初炼器宗吴明的马车已让人大开眼界,想不到夫人为你备的这辆马车更胜一层楼”,
陆鸿在走廊里与晏小曼推杯换盏。
晏小曼坐在他腿上,藕臂勾着他的脖子,一面陪他饮茶一面吃吃笑道:“哪天你去青丘国,我找工匠给你造个更好的”,
陆鸿笑道:“那人家岂不会说青丘国的小国主和驸马穷奢极欲,只知淫逸享乐,却置万民于不顾?”,
“什么淫逸享乐?你这坏蛋”,
晏小曼咯咯直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陆鸿顺势将她横抱于怀中,待她松口时低头便吻在她娇艳的红唇上。
这时正是初冬,小雪刚过,马车外苍翠之色与雪的白色交相辉映,车后有狐族高手护卫,冰绮亦在其中;车内则温暖如春,茶香四溢,更有温香软玉在怀,就算对生活最苛刻的人也该满足了。
陆鸿也很满足,他只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他却更知道这样的时光简直如乍破的天光般短暂,如同梦影一般稍纵即逝。
“小曼,你该回去了,让他们送你回去”,
唇分时陆鸿轻拂着晏小曼的秀发,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将前往北域,转世圣童将在那里现身。
北域多沼泽,多毒虫蛇蚁,是古老部族的栖息地,在自诩崇文尚武,天之骄子的关中之人看来生活在北域的乃是一群尚未开化的人,不讲礼仪,不讲道德,行事野蛮而血腥,有待圣人教化;和车内的融融暖意,软玉温香比起来那里简直就是一片地狱。
但陆鸿却不得不到那里去。
大胜关以东的赶尸人,肢鬼,戏城之战,北域转世圣童,财神阁在三地同时布局,看似是三个局,但实际上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有一个;而这个目的极有可能与尸鬼有关。
在他看来欲要寻解大胜关以东的谜题就必须要去北域走一趟,所以他义不容辞。
但晏小曼跟着去他却不放心。
晏小曼眨了眨妩媚的杏眼,看着他,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眼波流动,脸上升起一片绯红;芊芊细指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饱满而又柔软的胸脯上,媚眼如丝地道:“那。。。。。夫君,离别之前是不是要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以待来日之期?”,
陆鸿哈哈一笑,起身便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嘶”,
就在这时一声骏马的嘶鸣声从马车后传来,马蹄声飞踏,来人显是比这马车快了许多;陆鸿尚没走进屋中便听一个女子吃吃地笑道:“小曼,驸马不是受伤不轻,活不过三五日了吗?怎么还能与你春风一度,以待来日之期?”,
第七百七十四章望城头
“夏纱姐姐”,
听到这个声音晏小曼脸上一红,忙从陆鸿怀里跳了下来,红着脸理了理衣襟和略有些凌乱的发丝。
陆鸿则本能地心生警惕,唯恐是戏城的人回过味来,来向他索取高唐镜的碎片。
走到廊边见是夏纱孤身而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几分,但警惕之意仍未尽去;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叫停马车后向她施了一礼,叫了一声“夫人”。
她一身素白色的衣裙,头戴纱笠,颇有几分英姿飒爽,与往日里的打扮截然不同。
陆鸿亦觉得她突然之间变了许多,待看到她脸上狡黠的笑容才明白过来;在戏城时每每去暖香阁拜见她她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之色,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开怀的笑意。
夏纱目光流转,自他身上轻扫而过,笑道:“驸马看起来风流洒脱,却心思缜密,机谋巧断,小曼真是没有看错人”,
晏小曼也看出了陆鸿的警惕,回过神来在他胸口轻锤了一下,嗔道:“不许怀疑夏纱姐姐”,
夏纱不禁掩嘴笑道:“让驸马不要怀疑我,你自己骗起人来不也是一套一套的?到底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有了夫君就把姐姐忘在脑后了”,
晏小曼脸上更红,捏了捏衣角,忽而用力掐了陆鸿一下,道:“都怪你”,
陆鸿只能陪着笑脸道:“夫人请见谅,都是陆鸿不好,小曼她不是有心的”,
夏纱摇头笑道:“越说越显得恩爱了”,
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勒住马缰回望着戏城高耸的城墙道:“驸马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千面狐云云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有涂妖山的狐妖,夏纱”,
“我想,这个地方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高约两丈的城墙高耸着,雄伟而壮阔,城墙上每一块砖石都饱经岁月的洗礼,上面每一道的刻痕都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他历经风霜却辉煌不朽的历史。
城墙上空是碧空如洗,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在很多人心中,这座城的上空仍旧笼罩着一重挥之不去的阴云。
少正冶已经摘下了面具,但这座城仍旧是迷雾之城。
曾经,她爱极了这座城,爱这里的一草一木,爱总是戴着面具,端坐在太常殿中的那个人;为了这座城,为了那个人,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她自己。
但现在,她只想做回她自己,虽然连她自己都已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陆鸿一怔,道:“夫人是说。。。。。。”,
“我与城主,缘分尽了”,
夏纱轻声道,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陆鸿和晏小曼面面相觑;他们可是清晰地记得她的面具被段飞扬偷走后,看着少正冶去追假苏烟儿时她是怎样的伤心欲绝。
少正冶和夏纱的故事他也是印象颇深,这些年来为了少正冶,为了戏城她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大婚在即,她居然选择退出了?
一时间两人俱都心绪起伏。
夏纱笑了一笑,道:“戏城的事已了,驸马现在想必是要去往北域”,
陆鸿道:“夫人目光如炬”,
“以驸马的性子,自然不会让小曼跟着去的;小曼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自然也会为驸马着想”,
陆鸿苦笑道:“正如夫人所言”,
“那现在可否将小曼借给我?”,夏纱狡黠地道:“还是等你们春风一度后我再。。。。。。”,
“夫君,你还不下去”,
晏小曼虽不似关中女子那般保守羞涩,在男女之事上却也不是多么的放肆大胆,只是天性率真而已;这时听夏纱如此调笑哪还受得了,当即就把陆鸿赶下了马车。
随后夏纱便上了马车,而陆鸿则骑着夏纱的那批小红马,羡慕而又嫉妒地看着两只狐妖。
“姐姐,我们去哪?”,
“我想先回涂妖山一趟,虽然族人们都已经不在那里了,但那个地方到底是我的故乡”,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很久没有去过涂妖山了”,
“你当然要陪我一起去,不然没有驸马陪伴,你一个人岂不是寂寞的很?”,
“姐姐~”,
晏小曼拉着她的衣袖娇嗔。
夏纱吃吃一笑,掀开帘子回看陆鸿,道:“驸马,此去北域风急浪险,请多加小心;我和小曼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你免去后顾之忧,让驸马心无挂碍,一往无前”,
陆鸿忙拱手道:“多谢夏纱姑娘”,
挥了挥手,看着那辆大车掉过头向东而去,自己也勒住缰绳调转马身。。。。。。
十二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又一次自戏城旁形势而过,晏小曼透过薄薄的纱帘扫了一眼那高耸的城墙,托着香腮道:“姐姐,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要离开城主,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夏纱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而是我所深爱的人其实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啊?”,
晏小曼偏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夏纱幽幽地道:“可能人就是贱吧,我喜欢的是那个为爱成魔,难以自拔,却不失赤子之心的少君,而不是手眼通天,天下无敌的荒丘戏城之主;虽然那个为爱成魔的少君即便存在心里也只会装着另外一个人,根本容不下我的位置,但我就是愿意为了他而飞蛾扑火”,
她犹然记得那一天,那个冷漠的少年为她挡住屠灵一脉的恶人;亦记得那天晚上,在苏宅摘下那张面具,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自己的心有欣喜,又有多痛。
现在,她看到的仍是那一张脸,但却已经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在感情的事上,狐妖一向都是随心而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骗不了自己,也勉强不了。
晏小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夏纱偏过头去,看着纱窗外的郁郁葱葱和远处的蓝天白云,道:“我已经自困了十几年了,不想一辈子都这样,毕竟,人也好,妖也罢,这一生要经历的的远不止是情情爱爱,你侬我侬,还有这山,这水,江南的断桥残雪,烟柳画桥,绝美的黄河九曲溪,沧浪之水,九夷之江。。。。。,那些才是我们该看的人生美景啊”,
。。。。。。
第七百七十五章搭桥
往北走,冬寒渐重;关中还是初雪刚过,但北方的村落已是银装素裹,雪白一片;天寒地冻的时节,人们外出时不仅要裹紧大衣,还要背上一壶烈酒以抗严寒。
陆鸿骑着小红马一路走来时已见不到许多行人,北地少行人,亦无商旅,所以无论镇上还是村里时常连一个像样的酒家旅社也没有,一路行来他只能在农人家中借宿或找个破败的寺庙将就一晚,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再继续赶路。
北地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昔日去往大胜关时尚有小医邪从内接应,亦有孙瑶,云雀,无尘三人为助,这一次却是孤身远赴北域;一路行来体会到的乃是刻印到骨子里的孤单和寂寞。好在他已习惯了修行的生活,倒也不觉得特别苦闷。
清晨,薄席短被,寒风把纸糊的窗户撕破,顺着那巨大的缺口呼啸而入,饶是他已运起灵气护体也被搅扰的醒了,便推开短被,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虽已破败但仍旧庄严的佛像;伸了个拦腰,给小红马理了理马鬓便走出了寺庙。
这座破旧的寺庙正对着几亩麦田,田地里的庄稼都覆上了一层雪白,有的庄稼被压弯了腰,有的却挺得笔直,更显得生机勃勃。
陆鸿不觉心情大好,径自走到高处的田垄上盘膝而坐,运气呼吸吐纳,巩固修为境界。
修为上讲求根基,也讲求境界;所不同的是想要拥有雄厚的根基除了勤练苦修之外别无他法,更无捷径;而境界却是不同,修士的心境既与根基休戚相关,也与悟性,天赋和人生阅历有着密切的关联;凡间七境,有人可在短短十年间就修到化境,亦有迟钝者终其一声也跨不过化龙之境。
陆鸿还听闻有精彩绝艳者可一步登天,从步虚,通玄,入幽起步,跳过龙门,化境,直接迈入问鼎之境,甚而成为半仙;昔年魔道中专有一门“搭桥”之术助人一步登天;但其后这种一步登天之人的弊端却渐渐显现了出来,蜕凡化仙之后的雷劫乃是天雷降世,俗称“五雷轰顶”,连百年淬炼的武体,千年苦修的剑修也不见得能扛得住,那些一步登天,却没有相应根基的“天才”鲜有能渡过雷劫者。
在陆鸿的印象中只有南海观音宗,昆仑仙境和一些海外仙门将搭桥之术完善,并针对雷劫专修一门术法,这才让一步登天的妄想成为真实;然而饶是如此,也只有一些仙宗弟子能真正做到跨境,对凡间的寻常修士来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修行。
陆鸿早在大胜关时境界就已经突破,从龙门一举冲破化境,成为名义上的大高手;只是由于大胜关灵气稀薄,他无法巩固自己的根基,提升灵气,成为真正的大高手,待到出了大胜关,到了鲲鹏岭却又忙于红尘剑阁之事而疏于修炼,其后则是戏城诸事缠身,一直到这时,于北方的旷野中才得以呼吸吐纳,运气修行。
北地苦寒,人烟稀少,多走兽飞禽出没,但灵气却是十分充裕;初窥门径的修士忍受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