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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轻蹙,似是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转过头见陆鸿脸上忽然布上了一层疑云,眼中尽是怀疑之色,她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动,泛起了几分波澜,气氛骤然就冷了下来。
只有老实巴交的猎户没有察觉到这骤变的气氛,挠了挠头道:“您不是关中那啥。。。大。。。大家闺秀吗?咋会跟俺一样的?”,
语真脸色忽然一冷,身上气息也骤然冷冽下来。
陆鸿却在这时从桌子下面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挤出一个笑容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内人乃是出生在中州的世家大族,其父生平急公好义,豪勇任侠,嫉恶如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树敌不少,唉,内人小的时候有一次就落到了仇家手里,那段时间着实是受了不少苦,要不是岳父大人神通广大营救的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猎户愤然地道:“这人真是个畜生,那啥,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下的债找谁还就是了,对付人家闺女算什么本事?”,
。。。。。。
其后的一番交谈仍旧热络,陆鸿与猎户闲扯东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语真却沉默了许多,她知道,虽然陆鸿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怀疑和猜忌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这一次和以前截然不同,那颗种子真的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猎户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夜了,陆鸿喝了点酒,猎户自酿,也是北域独有的烈酒,向来极少饮酒的陆鸿似乎真的醉了;猎户刚走他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语真看他良久,收回目光时站起身一个人背着手走到窗边眺望着窗外的漫天星斗和此起彼伏的群山,其间间或点缀着几间小屋。
寒冷贫穷的北域比不得关中,在这里看不到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只能看到无垠的旷野,然后在清晨时听到鸡鸣犬吠之声。
她格外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寒冷,简朴和茹毛饮血的习俗都透着一种原始的气息;她能感受到这里的人心还是热的。
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入梦乡的陆鸿,冷淡的双眸中难得露出一些复杂的神色。
也许明天早上他醒来时许多事情就都变了模样吧,虽然两人的关系本来也不亲密,但那种物是人非的突然变化总归是不讨喜的,纵然是她也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但这却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无法阻止时移世易,世事变迁。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陆鸿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似乎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除了三人一切吃饺子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说,还和以前一样对她,更不必说询问和质疑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昆仑仙境弟子御剑出关的消息传遍了北域,据说他们是为了一个名叫冯妖妖的妖女而来,那个妖女在半年前杀了一名昆仑仙境的弟子,昆仑仙境派人去往中州与她理论,谁知竟一去不复返,下落不明,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世上,直到近日才查明那个前去与她理论的昆仑派弟子居然被她不知用什么手法吸成了人干。。。。。。
第八百一十一章妖影再现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淡看红尘,轻视生死;碧荷抱着岩烈的尸体回去时昆仑山上的花开的正艳,姹紫嫣红布满山坡,有蒲公英飞舞,如白玉般的昆仑山顶光华隐现,彩虹横架在云端,其情其景与她和岩烈步出山门,踏入红尘的那一天如出一辙。
初出茅庐时意气风发,逸兴满怀,回来时却形单影只,一身血污,一身浊浪;再次看到昆仑山的山门时她忽然间跪倒在地,双肩轻颤,泪如雨下。
从山上急急赶来的师兄弟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师妹这副模样,一个个心疼的要命,又见岩烈尸骨已寒,心中更是震怒,俱都义愤填膺地要下山为岩烈报仇。
其师长春真人却没有允许门下弟子私自下山,将爱徒岩烈尸体带回后派了麾下性情最为温和的六弟子去冯家找冯妖妖讨个说法;熟料这位弟子竟自此一去不复返,冯妖妖谎称岩烈乃是误杀,与这名弟子解释后便礼送他回山了,至于他为何会突然失踪就不得而知了。
长春真人自然不信,旋即派出入室弟子云清子下山查探。
这云清子与碧荷,岩烈等人截然不同,不仅深的长春真人真传,更是在红尘中历练的精明而机敏,他下山后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隐姓埋名,乔装成一个小厮混进冯家,一边隐忍一边暗中查探当年之事,直到十日前终于在冯家的虫窟里找到了六师弟的人皮。
这位六师弟并没能走出冯家,冯妖妖克制不住对昆仑派秘传的心法和该派弟子身上的纯阳之气的渴望,先是引诱他交出了昆仑派的《正心决》,《洗心决》,《五行术》等功法,又用千丝万劫手吸干了他一身精气,只留下一张人皮收藏在地底虫窟中。
据说冯家的虫窟布满了活人血肉,残破之体,虫卵丝线,无边痛苦,如同人间地狱;云清子发现此地后勃然大怒,收起六师弟的人皮在虫窟里放了一把大火就去找冯妖妖拼命,熟料冯妖妖这短短的半年时间了吸食了不少活人精气,培养了更多的线丝蛊虫,更是将昆仑派的心法融会贯通,一身功力暴涨,深的长春真人的云清子也没能杀掉他。
知道事情已不可为,云清子只能放弃一个人报仇的念头,杀出一条血路离开了冯家,一路上躲过冯家几路追兵,险死还生回到昆仑派,将查明的一切告知长春真人。
长春真人勃然大怒,饶是他久修的性子也忍不下这口气,先后两名弟子折在冯妖妖手里,自己钟爱的三弟子云清子也身受重伤,当即派出刚修到化境后期的二弟子聂天远下山将冯妖妖待会昆仑山,并传言给“冯家家主”冯唐,如有包庇对冯家绝不留情。
那“冯唐”自然一口答应,称自己教子无方,绝不敢包庇;等聂天远来到中州时却发现冯妖妖早已不在中州,她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早在三天前就去往了北域,聂天远当即追来,并将风雪令昭示天下,以显示他捉拿妖女的决心。
风雪令一出天下皆惊,要知道昆仑派的风雪令已经许久不曾现世了;当昆仑派弟子持着风雪令行走于红尘时就表明他的师长已经允许他在红尘中放手一搏,无论他造了多少杀孽后果都将由昆仑派一力承担。
而今聂天远风雪令既出,就是告知天下众人,冯妖妖这个妖女他是要擒拿,如有人胆敢包庇她或暗中给她方便,昆仑派势必以雷霆手段反击。
对此冯妖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面狡辩称当初岩烈二人是对她见色起义才为她所杀一面带着几名心腹火速赶往北域,聂天远自然是穷追不舍。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北地恶人坑有三个恶人走出地牢,去往北域,有人说是因为冯妖妖与恶人坑做了交易,欲要借用恶人坑的力量来对付聂天远;相关谣言传的沸沸扬扬,但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陆鸿听闻这则消息的时候冷笑两声,当即就去买了纸笔,写下书信十封,又买了十只灵鸽寄信到关中。
青年现在孙瑶身边,北域苦寒,寻常信鸽可能飞不到关中就会被冻死在途中,为了确保信能送达孙瑶和晏小曼手中他又多买了十数只灵鸽,又多写了十几封信。
“你发疯吗?”,
见他神情有些亢奋,语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陆鸿带着怨愤冷笑道:“我已让人将冯妖妖当初干的那些好事都昭告天下,又让人散播她与恶人坑勾结的谣言;不管她有没有与恶人坑交易,我都要坐实她的罪名;昆仑派只是要把她捉回山上,以他们的性子要是真把她带回昆仑山也许还真不会怎么为难她,十有**会大发善心慢慢教化她;我却要置她于死地,让这天下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他攥紧了拳头道:“我不仅要她死,还要她身败名裂,从今往后这个妖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阴曹地府才是她唯一的去处”,
语真冷笑道:“你还真是卑鄙”,
陆鸿没有动怒,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付冯妖妖这个妖女更是百无禁忌”,
语真道:“随你得意,反正她也只是个蠢货”,
陆鸿道:“你是说她不该开罪昆仑派吗?呵,她不是蠢,而是野心太大,已经到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地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他痛恨冯妖妖,也正是因此他对这妖女的性格十分了解,当她遇见一个不经世事却身怀异宝的昆仑派弟子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那颗贪婪的心。
语真道:“怎样都好,她已经不可救药了”,
陆鸿道:“是啊,她早就不可救药了”,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聂天远已经到达北域,途径轮台乡时还与拓跋龙神煮酒论剑,向来以高傲示人的拓跋龙神对他的仙家剑术倍加推崇,认为当今世上除了李梦莲,陆鸿和自己外已没有哪个后辈剑修有资格与他论剑。
而陆鸿心知,聂天远既已到了北域,那冯妖妖必然也早已经到达北域,只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她躲在哪个地方。
第八百一十二章引君入瓮
陆鸿背着手立在窗边,窗外云岭广阔,寒气如云;近处有零落的几处寒庐草舍。
北域的人口远不似关中那么密集,这镇上不过寥寥数百户人家,看起来着实有些冷清。
远处有几道黑影一闪而逝,亦有几道黑影伫立在山巅上向四下里眺望,然后一掠而去;陆鸿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波的杀手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神通广大。
被这群人盯上就好像粘了一块狗皮膏药,无论怎样也甩不掉他们,无论怎么隐藏他们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他关上窗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布衣裙装和一张面具递给语真。
“做什么?”,
语真凝眉。
陆鸿道:“你的样貌和打扮都太显眼了,要想甩掉他们总要做出一些牺牲,至少也要伪装一下”,
见她眉目间露出嫌恶的神情,又道:“知道你有洁癖,这衣服都是洗过很多次的,面具也不是人皮做的,而是一些特殊材料”,
语真取过面具翻来覆去看了看,奇道:“你会易容术?”,
陆鸿笑道:“略懂一些”,
青丘国的狐狸精虽然不似涂妖山那般精于易容变化之术,但多少总是懂一些的,他从晏小曼那里便学了一些。
这面具看起来粗糙了一些,但糊弄一些倒是勉强够了。
语真依言换下薄如轻纱的水蓝色裙子,戴上陆鸿做的那张面具,看起来便如同乡村妇人一般,总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第二日,小镇西面的镜湖畔一大早就立起了一个水蓝色的身影。
雾气朦胧,寒风吹过,湖边已经覆盖了一层霜雪的青草随之摇动,那水蓝色的衣裙也跟着摇动。
两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下,落脚之处恰是山崖遮挡之地,石崖很好地隐去了他们的身形。
两人冷酷的双眸紧盯着雾气中,镜湖边上的那道水蓝色身影。
那人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只有水蓝色的长裙轻轻扬起,一身寒气与镜湖本身的寒气几乎融为了一体。
两名黑衣人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端倪,也不愿错过机会,对视一眼忽然间身法一展如蝙蝠般一跃而起,横飞而过,锐利的长剑直指那人的背心,同一时间一柄铁钩也已经勾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他们显然是磨合良久,已经配合的极其默契的好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置身于剑与钩之下的人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当铁钩倒割,长剑直刺而入时那人身上却发出了“当当”两声异响。
两人立时心知有异,剑与钩一收就欲抽身而退,然而这个时候再想走已然来不及了,在此布计的人决计不会让他们逃脱。
“嗤嗤”两声他们身上就多了两个血洞。
只有一柄剑,却好像同时刺入他们两人体内,连刺中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俱是心脏的正中心,他们并没能看到杀死他们的人是谁,甚至连哼都没能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只是倒下去的时候看见冰面上倒映出一道青色的身影。
最后的一丝意识看见那青年锋芒毕露的眉眼,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鸿轻轻拭去惊寂剑上的血迹,手指一动把手里的帕子烧成灰烬,然后蹲下身搜捡两人的尸体,他的手首先就摸向他们的腰间,却没有摸到他预想中的东西,直到把他们乾元袋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的时候才找到一块令牌。
一块铁质的令牌,做工精细,正面刻着“财神阁”三个字,背面则刻着一个“兵”字。
找到这块令牌后陆鸿沉默了很久,良久后才苦笑道:“果然是财神阁的杀手,这一路上我所保护的究竟是何等的大人物?竟让财神阁兵部的杀手咬住不放。。。。。。”,
“是。。。那个人吗?”,
他早就已经怀疑语真的身份,但却一直没有把她的身份往财神阁身上去联想,只是这么多天下来与那群黑衣人接触的越多越觉得他们像是财神阁兵部的杀手;而昨晚语真的话更是让他心中一惊。
“不是修士,也非是沦落人,但却有相同的经历,我小的时候也曾给人做过仆人,为此还落下了病根”,
这句看似寻常的话在他耳中却如同惊雷,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再想起初次遇到她的情形以及一直以来她那副冷酷而又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心中越发深信不疑。
事后他虽然还和往常一样,但暗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筹划,今日这出引君入瓮就是他所安排的。
看着这枚兵字令他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如果语真当真是玄阴的话,财神阁兵部为何会派人追杀她?
看似铁板一块的财神阁内部原来也有分歧吗?
应该有吧,戏城一战时财神阁展现的战力就已不合常理,自始至终一切都好像在少正冶的掌控之中;如果不是少正冶在财神阁安排了细作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财神阁中有大人物事先就已经和少正冶通了气,所以那一战他才能摧枯拉朽般击败了玄阴。
可是。。。敢派人追杀玄阴的人又是谁呢?
不管是谁都好,语真既然没有返回中州,而是选择来到北域,那就说明她自己的处境也很不利;眼下她修为尚没有恢复,与她虚与委蛇正是他绝佳的机会。。。。。。
“越来越有趣了”,
陆鸿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扯下那件水蓝色的长裙露出包裹在群中的冰人,反手一掌融化冰人,又将两名兵部杀手毁尸灭迹,这才悄无声息地返回暂时借宿的猎户家中。
他回来时语真正看着窗外,手指掐算着什么,见陆鸿回来,不咸不淡地道:“紫阳真人和叶忘忧就要来了”,
陆鸿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道:“你会推演测算?”,
他所见过的奇人异士中只有云雀一人会推演测算,但看手法她似乎比云雀还要娴熟许多。
语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陆鸿笑道:“来便来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语真轻一颔首,道:“帮我取得太极图和阴阳镜,我送你冰玉莲花,另教一门不世剑法,太阴神剑”,
太阴神剑?陆鸿心中赫然一动。
第八百一十三章太阴神剑,隐仙谷
“我曾在隐仙谷的秘典上看到过关于太阴神剑的记载,梅隐仙说这门剑术乃是仙人剑,可一剑撼昆仑;昔年蓬莱仙人曾用太阴一剑压得东海恶兽潜入深海,以后的三百余年里都不敢浮出水面”,
陆鸿道。
语真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进过隐仙谷?”,
陆鸿笑道:“机缘巧合罢了,当年我去江南游玩时遇到出谷采茶的梅姑娘,与她相谈甚欢,在江南常家宴请了她几次;礼尚往来,她也邀我去了隐仙谷,我的天地人三剑就是在那里有所感悟,并初具雏形的”,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隐仙谷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因为我只能在梅家的十里之地,不能越界;隐仙谷中奇人异士甚多,有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也不相往来的道门前辈;有避世而居,不问红尘的儒墨两门的先贤,也有佛门德高望重的高僧来此礼佛,有成名已久的剑侠。甚至还有散仙和真正的仙人”,
语真心中一动:“是了,就是这个地方,当今神州之上唯一的世外桃源,前辈高人向往的清修之所,修士的朝圣之地”,
陆鸿奇道:“隐仙谷原来是这么有来历的吗?”,
“呵,这个地方远超你的想象,即便是昆仑仙境,南海观音宗那等隐世仙门也不见得就能够和隐仙谷平起平坐”,
陆鸿下颚不自觉地难以合拢,显是吃惊于隐仙谷的强大。
语真示意陆鸿落座,自己却背着手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