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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的了,于是带着他游历神州,拜访剑道名家。
这一去就是三年,他走过江南烟水之地,行过邙山,东海,涂妖山,见识过各种奇门术法,拜访过各大隐世密宗,凡见过他的人无不惊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在剑道上的见识和修为竟比之许多活到老,学到老剑道大家还要精深,还要广博。
与李归阳不同,他这一生在剑法上从没有败给过任何人,对于剑的领悟他天生就有着高人一等的才能。
他没有想过为什么,直到现在。
李归阳体内的魔气倏然灌入陆鸿体内,如洪水暴流般冲击着他的泥丸宫。
然而这股魔气暴流进入他丹田时还是肆虐之势,但其后却是宛如泥牛入海,好像被什么东西一口给吞噬了,没有任何声息。
“恩?”,
李归阳剑眉一动,透过丹田内的蒙蒙气息他仿佛看见一扇门旋转之间打开,吞噬了那股魔流后又在旋转之间闭合,然后消失不见。
“须弥世界?”,
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世上每一个细微的东西都自含一界,广袤的宇宙与须弥芥子一样皆是无穷无尽,人的身体更是一个有待挖掘的巨大宝藏,七绝封界的主人便修成大神通,自称一界。
而李归阳在陆鸿体内看到的须弥世界与七绝封界恰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一个成为与东胜神州一般的世界,一个则化为须弥芥子,隐在此处无人知。
见陆鸿强行压下脑海中纷杂的碎片,双眼渐渐变得明澈,李归阳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又要等待多少岁月才能再见到那个人,冷哼一声二指拂过胸口解开体内禁制,魔元释放,黑色的魔气倏然间躁动着涌向四方,魔气扫过之处大地完全被覆盖,地面消失,山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的世界。
“本魔要你记起前世今生,再临人世”,
手掌盖在他头顶,魔流定住他脑中神识,强迫他看清身外的每一分场景。
陆鸿脑海中的碎片忽然不再动,一幅幅朦胧画面变得精致,疼痛尽去,而眼前的场景却变得无比清晰。
他看见远处有一座桥,桥边有一块一人大小的黑色石碑,上书“奈何”二字。
奈何桥?
他瞳孔忽然一缩。
桥边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碗里满是汤汁,被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带来的魂魄每一个都要喝下这碗汤。
陆鸿眼中更露惊色,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让人忘记前世记忆的孟婆汤都是真的?
可是李归阳又怎会幻化出这人们口耳相传,略显荒诞的无间地狱,碧落黄泉?
耳中听到悲咽的哭泣声,有人舍不下还在阳间的亲人故友,不愿喝下这让人忘却前世今生的孟婆汤,而凡是这样的魂魄无不是被地下的勾到绊住双脚,牛头马面用尖锐的铜管刺穿它们的喉咙,强行灌下孟婆汤,没有任何魂魄可以幸免。
只有一个人例外。
当奈何桥前,黄泉路上那个银色身影出现的时候孟婆,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都战栗起来,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但凡人死后都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或勾魂使者带入阴间,只有一种人例外,拥有**力,大神通,虽不列仙班但却游离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能,这类人天不拘,地不管,阴间自然也管不了他们。
黄泉路上的那个人看不清形貌,只能看见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他周身都仿佛笼罩着混沌之气,身后的那柄阔剑仿佛稀世莹玉之铁锻造而成,飘扬的银白色披风遮住半截剑身。
他身后九座七品莲台飞出,神光璀璨,每一座莲台上都坐着一尊上古神的法尊。
这九尊位列仙班,高高在上的神此时却跟在那银发男子身后,一步也不敢僭越。
“见过上仙”,
“见过上仙”,
远远地孟婆,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就让在一旁向他们施礼。
“呵,黄泉路,奈何桥,三生石”,
银发男子不屑地瞥了一眼前方无边的血色。
身后一尊**罩神的古神道:“末法浩劫尚有百年之久,此处倒可避得一时”,
其余几尊神俱都点头称是。
银发男子哈哈笑道:“连六道轮回都已尽毁,这道门的小六道又有何用?藏头露尾,苟且偷生,真是妄自成神”,
那尊古神道:“我等都已战死,除了这小六道又有何处可去?”,
另一尊古神道:“连圣人都已身陨,我等即便想力挽狂澜又怎么能够?傲剑自恃惊世之才,盖世之威,不也与我等一同到了这小六道”,
银发男子傲然笑道:“我来只是取一件圣器而起,圣人既死,这末法浩劫我便一力当之,圣人,古神之名,岂有资格与我傲剑比肩?”,
他大笑而去,前方有莲华妙雨纷繁落下,又有六座莲台从天而降,三道三僧宝相庄严,降下之际有异香扑鼻,宝雨纷纷。
傲剑瞥了一眼三道三僧道:“仙佛既来接引,便领我去取圣剑吧”,
三道三僧作了一揖道:“天骄有命,岂敢不从”,
驾着莲台领着他走过忘川之海,七人渐行渐远,血色世界,碧落黄泉也一点一点收缩,消失,殃云蔽空,末日浩劫之境再生,两幅画面交错之际陆鸿心中忽而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三悟
三生石,黄泉路,奈何桥渐渐消失,血色的世界收缩;漫天殃云重新聚集,红色劫雷蔽空,三道三僧接引那个银发男子渐渐远去,他傲然的背影与这末日浩劫的场景交相辉映。
一副画卷收起,一副画卷展开,交错之际的一瞬光影被陆鸿敏感地捕捉到。
他看到的不是两幅场景,两张画卷,而是那诡异的交叠之景。
山河破碎,乌云蔽空,劫雷降世,仿佛天地就此走到了尽头,众生都将重归地狱。
这便是他方才领悟的人剑。
死生轮转,众生依旧,一切成空,天地白茫茫,山河永寂。
可当看到交叠中那个银发背影,看到他傲然的背影,看到他身处末日浩劫而不改本色时他心中陡然一动,本已沉寂的内心忽然跳动起来,体内鲜血也有蒸腾之势。
不对,方才领悟的心境并不完全。
人世是有这么多无奈,这么多悲哀,每一个人都如同身处荆棘之中,的确有一天繁华会谢,冰雪会消,江海会枯竭,爱恨嗔痴都会归于沉寂,但这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就算苍天无情,人世冰冷,人仍然有自己的选择,人可以像那个银发男子一样骄傲的活着,以狂的傲姿态面对尘世风雨,面对末法浩劫。
浩劫之下那个银色的背影忽然将一切都升华。
当血色的世界消失,化为虚无,陆鸿的内心却变得明亮,剑意全面升华,惊寂剑锋上灰色的剑气忽然悸动起来,一声剑鸣传来,剑气陡然探出剑尖三尺。
“恩?”,
感受到他的变化,李归阳剑眉一挑,难道他又领悟了?
领悟一个东西分为顿悟和渐悟,佛门中有高僧突然得道,修界中也有修士突然间跨越数个境界,一举而成为大高手,这都属于顿悟。
但顿悟的人毕竟少之又少,大多数人的领悟靠的经年累月的苦修,厚积薄发,然后才能一飞冲天,此为渐悟。
临阵悟招显是顿悟,有一次已是难得,而陆鸿这一战竟然悟了三次。
脑海变得明澈,陆鸿抬手一掌隔开他的手掌退后三步,道:“李归阳,即便他是我前世也与我无关,陆鸿便是陆鸿,你想看的我的剑法,我就奉陪到底”,
取出紫阳金瓶,抜开瓶塞,氤氲紫气流转而出,深紫色的灵气渐渐变淡,纳入他体内,他本已耗尽的灵气瞬间填补了一半。
虽然不是巅峰,但要发挥出剑招的威力却是足够了。
没有言语,陆鸿斜身一掠飞踏而来,手中惊寂剑剑身上灰色剑芒倏然吞吐,眼中神光闪烁,目光锐利,与方才的落寞萧索截然不同。
他来势如风,李归阳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陆鸿当然不知道他方才出招的一刹那在李归阳的眼中他的身影便与那不可一世的银发男子重合起来,在他眼中陆鸿仿佛就是傲剑,傲剑仿佛就是陆鸿。
“当”,
陆鸿一剑点在逆魔刃上,气势如虹,压着逆魔刃点在他胸口,剑锋一偏随之而入。
轻微的疼痛感传来,眼前的脸孔也变得清晰,李归阳哈哈一笑,并不急着拔出剑锋,而是先压下自己的魔元,然后才一刀反撩而出将他震开,道:“还有什么招法尽管使来,本魔全都接下了”,
拖刀而来,脚下步伐看似缓慢,速度却是奇快无比,缩地成寸瞬间便拉近两人的距离,手腕一震逆魔刃上火焰呼啸而出,火借刀势,刀助火威,刀的刚猛霸道和火的炽热狂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暴虐之势。
陆鸿不闪不避,轻轻一剑点在逆魔刃上,继而借力高高飞起,当逆魔刃带到惊寂上的劲力消失之势他随即借坠落之势急促而下,风声呼啸,这一剑好像狂风瞬至,以李归阳的力量抵挡之下竟也稍稍退后了一步。
“哈哈哈哈,再来”,
李归阳左手一纳,饱提魔息,逆魔刃锋芒更利,他的刀也更加霸道。
十八般兵器之中刀本就是霸者,被称为军中之胆,刀法也多是走的刚猛霸道,大开大合的路线,左手刀之类刁钻的刀法乃是属于偏门,李归阳初时也苦练过左手刀,但在奇士府观潮亭中饱览刀谱后就将这偏门给弃了,转而一心修炼真正的刀法,而现在刀的霸气已然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他每一刀劈出陆鸿都好像能听见龙吟虎啸,气势摄人心魄。
陆鸿此时的剑路与李归阳却是不谋而合,虽仍旧运用方才领悟而出的空之力,但气势却是截然不同,不再以剑的轻盈灵巧与他游斗,而是与他的逆魔刃正面抗衡,剑与人傲气十足,每一次刀剑争锋相对都是火花四溅,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归阳便难以在维持那化出的幻象。
地表消失,山体减去,上空的殃云和劫雷也一点一点消失,陷魔坑和巨尸再次出现在脚下。
只是两人脚下的巨尸早已不再完整,不知不觉中这巨大的尸体已被两人刻下一道道剑痕。
晴儿也站在巨尸身上,可此时却顾不得恶心,看着陆鸿和李归阳刀剑搏命她紧张的手心冒汗。
李归阳和陆鸿只斗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短短的半个时辰里陆鸿剑招已然出尽,李归阳刀招虽没有用尽,但极招强招都已使出,偶尔能占得上风,但却始终也败不了他,待要再斗时却发现陆鸿的灵气已然耗尽。
陆鸿握着惊寂,口中喘息着,胸口微微起伏,灵气虽尽,但剑势却犹有余味。
李归阳哼道:“小子,能临阵悟招的人本魔一生也没见过几个,你悟招三次,更是几乎悟全了一套剑法,本魔对你的天赋刮目相看,但这算什么?这么快就已经无力再战了吗?”,
他被称为万剑克星,七国刀首,李归阳的天赋自不必说,他这一生也尝过几次败果,但还没有人在天赋上让他佩服。
这么多年来陆鸿是第一个。
陆鸿笑道:“后生晚辈,境界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就算再斗下去前辈也无法在招式上胜我”,
“而只要再过十年,不,百年,我的剑法必能让你心服口服”,
他本想说十年,但想到李归阳这种较真的性子,要是十年后当真缠上了自己恐怕以自己的修为境界还是无法应付他,还是说个百年拖着的为好。
李归阳冷哼一声,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收起逆魔刃道:“好,本魔就等你十年”,
“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被骗的魔头
泥沼回流,将巨尸重新覆盖,沼泽边上有一条宽敞的大道,这条道路上死气沉沉,一股雾气弥散着,好像终年不散,但相比身后的沼泽地这条道路无疑要好得多。
道路与沼泽交接的地势要平坦一些,一棵稍显茂盛的大树屹立在此地。
这也是这里唯一的一簇碧绿了,往前是白茫茫一片迷雾,往后是黑漆漆的沼泽,这一棵繁茂的古树显得格外突出。
此时大树下难得地摆了几坛酒,酒香浓醇馥郁,若是老酒鬼必定在十里之外就能闻见这酿了百年的老窖,
陆鸿一向不喜饮酒,但此时闻到这香气也禁不住馋虫大动。
晴儿乖巧地给他和李归阳各倒了一杯酒便抱着绮菲侍立在他身后。
李归阳觑了一眼端着碗西斟慢饮的陆鸿道:“小子,你练剑还行,但要是练刀,最多不过是二流刀客”,
陆鸿不解道:“为什么?”,
李归阳不屑地道:“人言快刀烈酒,刀酒不分家,不会喝酒,体会不到酒的快意便体会不了刀的快意,连刀的真意都体悟不了,岂能练成上乘的刀法?”,
陆鸿笑道:“这么说来鄙人与剑真是天生相合,刀是兵中霸者,与酒相得益彰,剑是兵中君子,与茶性相似,可惜前辈这里没有上好的茶叶”,
“哼,茶岂是血性男儿喝的东西,你真是连你的小婢女都不如”,
说着索性抢下他的海碗将地下的酒坛塞给他,陆鸿顿时愕然。
晴儿在一旁好笑地看着他们。
方才李归阳一言不发将陆鸿领来喝酒的时候她还暗中催促他快走,离这个大魔头远远的,现在却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李归阳的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魔也有人性,魔也会寂寞,魔遇到与自己性情相合的人时也会有惺惺相惜之心,而如果一个魔头愿意与你做朋友的话他往往比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更加可靠。
“前辈,可以和我说说傲剑的事吗?”,陆鸿抱着酒坛道。
之前在脑海中浮现的记忆碎片虽然已经散去,但他的心却并未平静,他第一次深刻地思考着“我是谁”这个无人可解的命题。
那个银发男子给他一种十分熟悉,好像同源一般的感觉,但他始终也想不起这个人来。
李归阳道:“本魔看到的,你都已看到”,
看了一眼陆鸿道:“从本魔执掌此地时起,他存在的痕迹只有这一次”,
喝了一口酒道:“若不是被困在此地,本魔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必要找到他”,
“困在此地?”,陆鸿奇道:“以前辈通天的修为,谁能困得住你?”,
李归阳哈哈笑道:“小子,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修为境界与刀法,剑法一样,是没有尽头的”,
陆鸿面色如常,心中却极不平静,他亲身体会过李归阳强大的魔元,比之太师父袁淳罡还要强上三分,当今世上太师父已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连剑圣风无痕和剑身端木赐也要叫他一声前辈,那李归阳这样的人又是何等人物才能困得住?
心中忽而一动,道:“那文渠先生也是被困在此处?”,
“哼,那个苦哈哈的书生吗?”,
提到郑文渠李归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道:“那个人答应为他救活那个女人,他就心甘情愿守在此地”,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还是没能复活,那个书生是注定走不出这里了”,
“他倒不是笨人,可惜自古以来情种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全包了”,
晴儿在一旁听他评论觉得有趣,想笑时却又笑不出来,心里很为那个书生难过。
陆鸿道:“前辈又是为何会困在此地?”,
怕惹怒了李归阳,他说话时有些小心翼翼。
然而李归阳并没有在意有人揭他的伤疤,他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败绩,抚着逆魔刃道:“六千年前本魔先后败了关中包括墨清绝在内的一众剑客,他们无一不是大名鼎鼎的大高手,败给本魔时他们都不服气,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告诉本魔,这世上有一个人的剑法让他们心服口服,自愧不如,本魔能在招法上败尽世上任何高手,但唯独胜不了他”,
“本魔不服,自然问他们那个人叫什么名号,身在何处”,
说到这里时李归阳脸上才露出些许怒色,冷哼道:“他们装模作样,对本魔冷嘲热讽,其中墨清绝装的最像,直到本魔要拂袖而去时才告诉本魔那个人名号剑祖,在慈心剑塔的音潮湖中”,
听到这里陆鸿面色陡然变得古怪起来。
又听李归阳道:“本魔自然前去挑战,他们说的那个人的确了得,修为通神,比之上古圣人恐怕也只差一步,本魔登门踏户时他还在衰弱期,他展露出的剑法稀松平常,但境界却让本魔望尘莫及,如果不是那个人出手,本魔怕是六千年前就成了他掌下亡魂了”,
陆鸿道:“前辈,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