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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东憋着张脸,嘴角轻微抽动。
“不知道。”杨文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满,一字一顿道,“我没跟她上床。”
此言一出,在一边的孙旭东几乎是立刻喷笑出来,而杨文轶的脸也在瞬间变得铁青。
“哎…看来妈妈手下的小姐技术不过关。”
“季先……”
“走吧,去医院。”季非打断了杨文轶的话,“小叶,如果电脑有什么动静打我电话。”
角落里的男人应了一声,季非便笑着率先走出了书房。
瞪了一眼还在笑的孙旭东,杨文轶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孙旭东朝角落里摆弄电脑的男人挥挥手,带上了门。
“在路边停一下。”季非看到路边开着水果店,于是吩咐停车。
“是。”
“你下去买两个水果篮,挑些进口的烂水果,让他包得漂亮些,别露出烂的地方。”
孙旭东点点头,拿了钱下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又提着水果篮上了车。
季非看了看包得光鲜亮丽的水果篮,眼底掠过一丝玩味和狡诈。
你可以送石灰,我就可以送烂水果。
说是礼尚往来也不为过。
14。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季非和孙旭东先行下车,杨文轶到医院的车库停车。
“听派出去的探子说昨天夜里度过了危险期,刚转到普通病房不久。”
“命大。”
季非回想之後,丢出两个字。
如果当时他没看错,那颗子弹穿过的位置离心脏不远,能活下来除了说命大还真没什麽好说的。
病房门口守著四个人,神情相当疲倦,看这个样子恐怕是守了一夜。
本来就是小帮派,正常的运行需要人。
还有一部分人在昨天那场枪战中受伤。
资历老的需要调整,找新的人来又恐怕不安全。
於是只能硬挺。
季非走到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处停下,孙旭东会意,从季非身侧走到守卫面前。
“我们想来探望一下凌先生,请你开下门。”
守卫看了看孙旭东,又看了看季非,“要搜身。”
孙旭东刚要开口,季非就上前了一步,并平举了双手,“搜吧。”
心里有些纳闷,可既然季非都说搜了,那他哪儿有阻止的道理。
於是孙旭东放下水果篮,也让他们搜了搜。
“人可以进去,水果篮得放在外面。”
“嗯。”季非示意刚提起水果篮的孙旭东放下东西,颇大度的笑道,“还有什麽要求?”
守卫退到一边,把门打开。
“医生叮嘱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不可以触碰里面的任何一个仪器,不可以带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进病房……”
“我不会影响他休息。”
季非跨进一步,已经跟那守卫擦肩而过。
孙旭东刚要跟进,却被季非伸手阻拦,“你在外面等我。”
门轻轻合上,孙旭东盯著门看了良久,直到杨文轶站到他边上,作势要进去。
“你看什麽?”
“别动。”孙旭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季先生要我们在外面等。”
杨文轶有些疑惑的看了孙旭东一眼,孙旭东也表示无法理解。
最後两人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与门口的守卫大眼瞪小眼。
病房里的凌轩程刚刚度过危险期。
可是人还没有醒来。
季非看著那些仪器和管子。
男人的脸色一如送进医院的那天一样苍白。
没错,如果不是凌轩程,那麽就该是自己躺在这里,或者是直接躺进冰库里了。
他不知道凌轩程究竟抱有什麽目的。
但他总觉得这个人必须防备著。
在蓝旗开枪的那一刻,那麽短暂的零点几秒里,凌轩程到底在想什麽。
当自己被受了重伤的凌轩程压在身下却听见对方的调侃时,自己是怎麽想的。
季非皱眉。
这样看来,几乎没有时间可以想。
“哼。”
凝视著那张没有戴眼镜的脸。
季非走近一些,手指抚过凌轩程的脖子。
看在这次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
要是以後再有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收回手,季非转身向门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艰难的动著手指,一下又一下。
而季非已经拉开门走到了门口。
“凌先生!”还是眼尖的守卫在门打开的时候注意到了凌轩程的动静,喊了一声之後撞开季非就冲了进去,一边按铃一边还喊著外面的人去帮忙叫医生。
季非侧身整了整西装,突然间回过头想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中间却始终隔著一个晃动的人影。
“走吧。”
抛河蟹词语後一小片喜悦的混乱,季非出了医院大门。
从他进来到出去,一共才用了十五分锺不到。
真是一次不伦不类的探望。
不管是来讽刺的,是来探查的,还是来道谢的,目的都没有达到。
不过好歹是留了两个水果篮,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吧。
一个星期後,季非接到了凌轩程的电话。
“听说季先生曾经在我昏迷时来探望过,真是太感谢了。”
“哪里,凌先生客气了。”季非听出来凌轩程的声音有一点沙哑。
“但是因为我醒来後忙著治疗,所以那两篮水果放著都烂了。”
“哦,这没什麽,”按捺下自己烦躁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著愉快的口气,“凌先生要是喜欢,我让人再买了送些来。”
“呵呵,不用破费了,我肠胃不如季先生好,吃不了烂水果。”
才好了一点就跑来拐著弯的骂他烂肚肠,他妈的!
季非捏起五指。
“这还不是跟凌先生学的,我买得水果虽然是烂了,但它至少还是水果。”
凌轩程知道他是说那八箱石灰粉,於是笑著调侃。
“这麽说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了?”
15。
短短两个来回,季非莫名其妙的就被凌轩程降低了一级辈分。
季非恨得牙痒痒的,沈著脸不做声。
一时之间两人握著电话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断。
两人都从话筒里听著对方的呼吸声。
各自思量,不言不语。
“谢谢。”凌轩程突然颇有风度的开口,带著淡淡的笑意。
“不用客气,我只是不小心帮了你。”季非平复著怒意,语气仍然刻薄,“你也救了我,这件事我们算扯平了。”
但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不够理智,白白错过了一个人情。
“呵呵。”凌轩程无所谓的笑笑,打算挂电话,“那改天再聚。”
“等等。”季非脑子一转,阻止了对方,“我已经莫名其妙的卷进了你和蓝旗的是非,以後蓝旗会不会再找上我也说不准,你现在还欠我一个理由,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蓝旗漂洋过海来这边的目的。”
“我可以保证他们以後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凌轩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异常坚定,“这次他们会朝你们开枪,是误把你们当成了我的後援。”
“你的保证并不值钱。”季非冷笑道,“何况在这之前蓝旗已经袭击过我搭档的人和我的货。”
“那是他们找错了人。”凌轩程毫不迟疑的承认,“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只能说很抱歉。”
“很抱歉?”
季非反问著,口气不善。
一句很抱歉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在道上混伤亡在所难免。
但作为一个有一定地位的人,面子才是一个大问题。
而最恨的就是这种明知是别人的场子却不给面子,在伤了人之後不声不响,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人。
只是季非现在对蓝旗还是有些顾忌,不然早就带著人杀过去了。
现在闹到这种局面,顾淮庭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笑话自己。
“蓝旗的人是冲著我来的。”凌轩程淡淡说道,“至於原因你没必要知道,对於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你说个数,一切损失由我来。”
“你以为你是做保险的?”季非微笑著讽刺,“申请理赔?”
“我想季先生还管不著我的私事。”
“好。”季非突然应声,“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的确是没说下去的必要。既然你说一切损失由你来,那我也没必要客气,账单两天後到,请准时付款。”
说完後季非便直接挂了电话。
凌轩程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盯著话筒看了一会儿,把电话搁好。
看来自己是会被狠狠敲诈一笔了。
还真是幼稚的报复手段。
想到这里,凌轩程刚要笑,确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凌先生,我不明白为什麽你一定要让著他。”
一边跟了他很多年的小弟翡林眼神炯炯的看著正要准备接受身体检查的凌轩程。
见凌轩程侧头看他,他又继续说了下去,“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可以推脱给蓝旗,您却一定要揽下来,明明是您救了季非,为什麽还要赔他钱……”
“我和他的事情,你不明白。”
凌轩程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後无所谓的笑笑,像是还要说什麽的样子。
翡林耐著性子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凌轩程已经睡著了。
一愣之下,阻止了正要进来检查的医生和两位护士。
这些天凌轩程的睡眠质量一直很低。
手术之後的疼痛无法让他踏实的睡上一晚。
替他拉上薄被,翡林从病房里轻轻退了出来,带上门。
与此同时,季非粗略的合计著前前後後在凌轩程那里的各方面损失。
劈劈啪啪的用力敲著键盘,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极度的阴沈让站在边上的杨文轶半天不敢开口。
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季非一直在走神。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是想到凌轩程朝自己扑过来的那一刻。
那个冲击力和体重,耳边暧昧的调侃和呼吸。
键盘被重重推进抽屉里,把杨文轶和坐在角落的工程师吓了一跳。
季非看著电脑里一团密密麻麻不知所谓的数字,头一次愤怒得这麽莫名。
“把孙旭东叫来,你们两个一起合计下损失数字,然後给我过目。”季非站起来,拿起外套,“我去房里躺一下,有事打那里的电话。”
必须冷静一下。
再多的坎他都走过来了,怎麽能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个小时後,季非发现这是第一次,连这个带著那个男人气息的卧室也无法让他平静。
而另一个房间里,杨文轶和孙旭东正战战兢兢的列著数据。
当然,这本来并不是难事,难的只是揣摩季非的心思。
两天後清单送到了凌轩程帮里。
16。
帮里的人将清单辗转到凌轩程手里。
清单下面留着账号。
凌轩程看着数字和账号露出一个好似诡计得逞般的笑容。
边上的翡林见状伸了伸脖子,猛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么多?”
“有什么关系。”凌轩程把清单往边上一丢,“不就是三百万么,给他。”
翡林又瞟了眼清单上数字,转头看着凌轩程,“凌先生,您不是在说笑吧。”
“你说呢。”凌轩程展眉一笑,“去把秦月杰叫过来。”
“好。”
一天后。
“季先生,钱已经到账了。”坐在电脑前的小叶侧头看着季非。
“哦?那么快?”
“嗯,网上转账。”边敲着键盘边回答。
事情会那么顺利倒是让季非始料未及。
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心,小叶已经咆哮了。
“不好了!!!”
“怎么?”
这一刻季非心里不是惊讶,而是——
果然如此。
“钱散开了!”瞪着眼睛,飞快的敲着键盘,“等一下。”
繁乱的数据和指令在电脑屏幕上跳跃。
季非站在边上紧紧盯着屏幕,快把屏幕烧出洞来了。
小叶坐在电脑前,一双眼睛好像会放光似的,十指几乎是在键盘上飞了。
十五分钟后,挫败的放慢了手指的速度。
“又是他。”
“又是谁?”季非纳闷。
“黑浪。”颓然的放下手,小叶转头看着季非,“我失败了,钱从帐户里被分散转移了。”
季非好像没听见后半句话,又追问了一句,“黑浪是谁?”
“一个榜上有名的黑客。”小叶抓了抓头,“本来以为像这样水准的黑客应该是个自命清高的人,没想到他是给凌轩程打工的。”
闻言,季非黑着脸笑了,“你在黑客榜上排第几?”
“第七。”小叶有些懊恼的拍了两下键盘,“可恶!”
“那不就好了,你也算是很厉害的人物了,还不是在给我打工。”
“这不一样。”盯着屏幕上黑色的浪花标志,“这是我第八次输给他了,这个人非常的不好对付,也难怪以前几次入侵我会没察觉到,不光是我,我想一般公司的网管都察觉不到,而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像是在印证小叶的话,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字。
“孤叶,第八次。”
“操!”
终日斯文样的小叶骂了一声,眼看着对方还在强行入侵机子的数据库,只得强行关机。
季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下房间。”
把凌轩程比喻成小阴沟根本不准确,他从来不会那么轻易在小阴沟里连翻几次。
只能说凌轩程不是小阴沟,而是底下管道!
面上看不见,暗地里四通八达。
回到房间里,拨通凌轩程的电话。
“钱已经收到了,谢谢。”
连季非自己都不相信此刻他的语气竟然会那么平静,万分诡异。
“不用客气。”
“那……”
季非本来想说“那我挂了”,但又觉得凌轩程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往常轻松调笑的口气。
鬼使神差的,季非皱着眉问道,“那你现在康复得怎么样了?”
“还好……”
后面跟着一声细微的闷哼没有逃过季非的耳朵,随即,心里有些了然。
“你在什么地方?”
“在病房里。”顿了顿,“医生在给我检查腰部。”
“有很多医生?”
“嗯。”
“我十五分钟后到。”
“谢谢。”
季非拿上外套,对着站在门外的杨文轶喊道,“两分钟,带上你下面的人和孙旭东下面的人,其余人留下待命。”
杨文轶应了一声边用无线电聚集着人马,边打电话给孙旭东。
不一会儿所有需要的人都到了门口,整装待发。
“去医院。”季非干脆的下了命令,“凌轩程住的那家。”
17。
茫然的看著窗外略过的形形色色。
季非沈默著。
这次对方没有向他求救,完全是他自己主张的行动。
不需要给自己一个确定的原因。
只是想玩,想玩得不得了。
“把车停在医院一百米开外,听见枪声再过来支援。”季非不紧不慢的说著,“对方是蓝旗,人手可能很多,孙旭东留下做後援,後半人手调配交给你,杨文轶跟我分两路带人上去,前後人手不要过於分散。”
“杨文轶先带两三个人去探情况,尽量不要惊动到四楼病房,我随後就到。”再次检查了一下枪膛,季非看著杨文轶,“没有时间了,小心一点。”
杨文轶也看著季非,坚定道,“结束後我想知道这麽做的理由。”
季非笑了笑,跟往常一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行动。”
“是。”
利落的打开车门下车。
杨文轶带著三个人走进了医院,尾随著七八个人从正面的大门进入。
季非眯著眼睛,盯著四楼的病房窗户,点了支烟,静静等待著。
一阵风吹过,烟熏著眼睛,烟头的热度似乎不用刻意感受都能感觉到灼热。
吐一口烟,抽一口。
再吐一口烟,再抽一口。
丢了烟头。
“出发。”
打开车门,探出身体,一脚把烟踩灭。
“剩下的交给你了。”
“是,放心。”孙旭东淡淡道。
季非却是连头都没有回,带著人往医院後面的紧急通道进发。
孙旭东看著季非的背影,拿起无线电吩咐,“三分锺後没有动静立刻跟我开车杀过去。”
无线电里陆续传来“明白”的声音,孙旭东盯著病房,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季非带著人一路到了二楼,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
就在他想要和先头的杨文轶汇合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枪声。
“上!”
季非一惊,当头往上奔,身後一干人紧紧跟在他身後。
惊叫声渐渐响了起来,开始有人拼命的往楼下奔。
季非暗道情况不妙,脚下跑得飞快。
刚要踩上三楼,突然──
“叮!”
子弹擦过铁栏杆变换了角度。
刺痛下季非来不及抹脸,闪身避到角落,“蹲下!”
对方拿著枪一阵狂扫,十分野蛮。
季非调整著呼吸,紧贴在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