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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也听说了,听闻那些域外高手,本来只是观战而已,远远的站在一片树荫下面,与那些在河边安营扎寨之人无冤无仇,可就因为观战之事,一言不发,就大打出手,还好域外高手都不是笨蛋,否则都会死在河边。听闻那天晚上出现的剑锋,冲天而起,指天画地,剑气直冲星河,简直强横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那剑锋长达百米,仿佛要将整个夜空,一分为二,哪怕是那些玄门大宗师境界的域外高手,也不敢掠其锋芒啊!”
越是说着,周围之人看向赵鹏三人的眼神,就越是敬畏。
直到有一人,说出了当夜施展出百米剑锋之人,就是如今走向遮天楼大门三人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之时,众人竟相继低下头去,不敢去凝视赵鹏的眼神!
赵无忌眯着眼眸,不肯正眼看人,他一身实力虽突破进玄门不久,可因为一直随在赵鹏身边,眼光却很高,哪怕那些围观之人当中,藏着不少玄师,甚至有玄门宗师,赵无忌依旧是将其视作风中杂草。
他与观澜一左一右,护卫在赵鹏身边,一起进了遮天楼。
楼中早有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左一右站成一排,见赵鹏三人进来,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也不问三人的来历,直接说此楼主人在三十三楼,顶楼当中,摆下了宴席,邀请贵客前去顶楼赴宴,顺便居高临下,一览这大唐帝都的风土人情。
赵鹏点点头,也不多说,只随着其中一个气度最为娇柔的女子,走向遮天楼里间。
此楼,似乎没有楼梯。
在进入那一个方圆约莫有三米的里间之后,那里间周围响起一阵轻微的哗哗之声,随即里间就缓缓上移。
此情此景,让赵无忌眯着的眼眸,陡然睁开,而观澜也是微微凝眉,瞳孔深处已是带有几分杀意,以一种探寻的眼神看向赵鹏,只需赵鹏一声令下,她必会大打出手,先将那娇柔的女子拿下再说。
赵鹏漠然摇头。
观澜与赵无忌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赵鹏却早已是见怪不怪,对于他而言,这一间正在缓缓上升的里间,宛若密室一般三米方圆的地方,不过是电梯一样的东西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那娇柔女子叫赵鹏神态如常,竟是说了一句:“赵家不愧是有着远古传承的武道世家,家主果真是气度非凡。”
赵鹏心中疑虑突生,语气却依旧淡漠,只问了一句:“你怎知道我就是赵家的家主?”
“世间只知道武僧大殿有鸿雁传书,却不知虹魔宗当中,也有十万里传讯的手段。……不过,虹魔宗素来处事低调,不像武僧大殿一样万众瞩目,世人不知道虹魔宗诸多底细,也在情理之中。”
娇柔女子掩口一笑,浑身上下透着不可捉摸的妖媚气息,就仿佛有一万躲盛开的鲜花,同时妆扮在她身上,尽态极妍。
赵鹏问道:“你是虹魔宗之人?”
“咯咯咯……”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为何赵家主不觉得我是楼中是使女、丫鬟,或是店小二呢?”
赵鹏不予理会。
女子又说道:“哎呀,不要这么冷酷嘛。你要是对态度温柔一点,对人家好一点,人家或许会爱上你呢。”
“哦……”
赵鹏略一沉吟,淡然说道:“知道了。”
“哼,果真是有性格!”
女子冷哼一声,不知是喜是怒,转了一下眼珠子,又说道:“奴家叫做十七娘,也是应邀前来赴宴,只比赵家主早来片刻而已。在得知一同赴宴的人是赵家主之后,我就自告奋勇前去大门迎接赵家主,赵家主喜欢么?”
喜欢?
对于赵鹏而言,这萍水相逢的女子,他完全谈不上什么喜欢与厌恶,不过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叫做十七娘的女子,应该是天生媚骨之人,若是她学了一些精妙的床上功夫,只怕能把男人榨出血来!
“奴家最喜欢自告奋勇了!”
十七娘又说道:“奴家家传有一种舞蹈,叫做退善之舞,在奴家前去迎接赵家主之前,奴家就对风驰说了,要在宴席之上,给赵家主舞一曲,赵家主喜欢么?”
第三百三十七章:风驰、合斗
“十七娘?你名字里就只有十七娘这三个字么?”
观澜盯着眼前最是风骚的女子,美目隐含一丝不愉之色,冷声道:“又或许,你是为了方面勾引男人,这才隐姓埋名,不肯把真名字说出来?”
勾引男人!
这四个字,对于寻常女子,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世间女子不论高矮胖瘦,不论是否美丑,以寻常情况而来,没有人会愿意被人说自己勾引男人。
哪怕她真的勾引了男人,也不愿意别人去说。
更不容许别人去说。
一旦话语说到了这四个字之上,对方多半会勃然大怒。
“咯咯咯……”
十七娘笑的越发娇吟,笑声当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喘息之声。
赵无忌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戒备,只因十七娘的笑声听在他耳中,就仿佛是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他耳朵边上娇吟轻笑,对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
此笑犹如魔音灌耳,令人浑身不自在,甚至连头皮都有些发麻,尤其是赵无忌这等,活了将近四十岁,却一直单身至此的男人,听了之后只觉得心中痒痒,若非他武道实力已经步入了玄门,加上修炼的又是赵家白虎震荒诀,定力不凡,只怕此刻早已是无法保持脸色平静,必定已是面红耳赤。
“咯咯咯……”
十七娘笑得花枝乱颤的身躯,渐渐平静下来,等到她口中笑声消失,她才朝着观澜抛媚眼一笑,说道:“奴家姓公羊,名字就叫十七娘。奴家不肯把公羊这个姓氏说出来,实在是这个姓不怎么好听,和奴家喜欢勾引男人的风格很不符合。若是奴家不姓公羊,姓的是母羊,奴家肯定会直接对赵家主说,奴家的名字是母羊十七娘……”
公羊!
母羊!
这世间,竟然会有人把自己的姓氏拿出来随便说道。
这公羊十七娘的心态,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哼!”
观澜哼了一声,干脆闭着眼睛。
眼不见为净,观澜自知在言语一途,斗不过这个伶牙利嘴的十七娘,干脆就不再理她,心中想道:“这般女子,简直就是一个妖媚的**,就连我都对她鄙夷至极,我主公是何许人物,怎会看得上这等女子?”
这里间小密室周围的哗哗之声,已然停止。
房门打开,正对着一条红地毯。
“赵家主,请!”
十七娘莲步轻移,娉娉婷婷,莲步轻移,走向了小屋之外,在拐角之处,站着不动。
那拐角距离里间小密室,相隔仅仅只有几步之遥,可是这个公羊十七娘,在那几步行走之间,胸部与臀部,竟然连续摇动了好几次。
臀峰乳浪,上下翻腾,波涛荡漾,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像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到了哪里,都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必定会让所有的男人眼睛发直,让女子心生嫉恨,
对于这个女子,赵无忌已经动了杀机。
他就怕赵鹏年少气盛,经不住这女子的诱惑,从而动摇了自己在武道一途的信念。
男子在十八岁之后,才算正式长大成人,假如在十八岁以前,破了元阳处男之身,对于武道一途,有着极坏的影响。
“这样的女子,祸国殃民,简直就如同传闻中的红颜祸水,留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就此杀了。”
双方初次见面,是敌是友尚且是未知之数,那公羊十七娘娘与他以及赵家,以往并无什么仇怨,赵无忌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如何能够动手。
难道直接说因为这女子长得祸国殃民一副红颜祸水的姿态,一副妖媚**的模样,就不能留她性命吗?
只可惜,赵无忌知道,自己的武道实力只怕远远比不得这个公羊十七娘,如何杀得了她?
不论如何,赵无忌心中已有杀念,对这公羊十七娘没有半分好感,只当她是女子当中蛇蝎一般的人物,只盼着赵鹏对这女子不要动情,不要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才好。
赵无忌正思忖间,已是跟随着赵鹏走过了拐角,就来到一座大厅,
大厅当中,放置着一张圆桌子。
桌子前方有一个小小的舞台。
周围墙壁开着许多大窗户,窗口镶嵌着水晶琉璃,纯净透明,一眼望去,从那倾斜角度往下看,窗外那铺满了花瓣的大唐地图街道,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窗户与窗户的间隔之处,挂着诸多名人字画,仕女图,珠宝配饰,极尽奢华之能事。
有一扇天窗,开在舞台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桌子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约莫二十岁许,正抬着头,看着天空。
那天窗极大,方圆近有十来米。
于是,哪怕从赵鹏刚刚进入大厅的这个角度来看,也能透过天窗看到北面天空中央,那一条横在半空当中,古朴恢宏,、粗犷大气,、处处透露着不凡与玄虚的远古之路。
时节虽然已经是开春,大唐帝都依旧寒风呼呼,尤其是在这高达百余米的遮天楼顶楼,更是风声凛冽。
厅中男子,背对着赵峰,身上丝绸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腰间挂着的两个玉佩,也被冷风吹的相互撞击,叮叮作响。
正是这叮叮之声,吸引了赵鹏的目光,让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厅中这个男子,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此人必定就是风驰。
这般气度,气派,气势,除了此楼主人风驰之外,还能有谁?
风驰说道:“赵家主不远十万里来到东土大唐,乃是贵客中的贵客,三日之前我就想见赵家主一面,却被武桓侯抢在了前头,眼睁睁看着赵家主被他引入了府中,不得已之下,鄙人只能修书一封,在信中提起的阁下妹妹洛儿的事情,约阁下今日在遮天楼见面,还望阁下海涵。”
“哦。”
赵鹏应了一声,目光从风驰身上扫过,不愿多说,直接来到桌边坐下,淡然说道:“我本以为,这遮天楼的主人,必定是一个绝俗不凡,不与庸人相似的人,没想到阁下竟然是满口场面话,说出来的尽是应酬之辞,实在令人失望。”
“哈哈哈哈!”
风驰不以为意,竟是朗声大笑,说道:“我就知道,赵家主一定是个奇男子,不与常人相同,这才直接在信中说起了阁下妹妹洛儿的事情,因为我知道阁下这样的人物,不会因为此等事情而在心中怨恨我,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说完之后,风驰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立即就有许多侍女,端着各色美酒佳肴鱼贯而来,将酒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山珍海味,时令蔬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其中甚至有许多菜色,哪怕赵鹏二世为人,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短短一瞬间,那方圆二米的圆桌,已是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几十个大菜,又有穿着打扮不亚于贵族大家闺秀,容貌艳丽的使女侍女,一个个缓步走来,站在了众人身后。
这种场面赵鹏倒也不稀奇,他知道站在身后的诸多侍女,多半是为了给客人添酒加菜。于是,在这等酒宴当中,赴宴之人无需自己动手夹菜端酒,只需酒菜一来,张开嘴巴去吃就是。
可惜,赵鹏却很不喜欢这种款待。
他没有这大唐帝都那些王孙公子一样,有着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小被人伺候逢迎的习惯。
武道一途,崎岖险峻,巍峨难攀,从来都不是平平坦坦,顺顺当当,甚至可以说是刀山火海,可以说是横架在万丈深渊之上的独木桥,稍有不慎,摔将下去,便万劫不复。
如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习惯了处处有人服侍,时时刻刻有人照顾,如何能在那步步惊心的武道一途上,攀登高峰。
难道在武道一途,也有人无微不至的伺候?
不过,赵鹏却不相同,他什么样的脂粉阵仗没见过,什么样妖骚魅惑的女子没见过,怎会被区区这几个侍女撩拨了心思?
可赵无忌却担心赵鹏,在这样的脂粉阵仗里,维持不住武道中人的本心,当即就朝那些侍女挥了挥手。
不等赵无忌开口说话,那些女子就朝着风池施了一礼,在面带歉意的朝着赵无忌笑了一笑,随即各自退去。
“我虹魔宗别的不多,就是酒多。”
风驰提起桌上摆着的酒坛,一掌拍开封口,先给赵鹏倒满,又给众人倒了酒,最后才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说道:“我虹魔宗代代单传,每一代只有一个真传弟子,而我虹魔宗之人又大多很擅长酿酒,可是这种碧血酒,我虹魔宗门中规定,只有真传弟子才能开坛喝酒,于是乎,酿酒的人太多喝酒的人又太少,这酒倒是越来越多了。”
大厅当中,酒香四溢。
就连初春时节滚滚北风,都吹不开厅中浓浓香气。
此酒之香醇,只怕唯有当初殿无双七赵鹏喝的酒,能与之相提并论。
赵鹏并非嗜酒如命之徒,他对于风驰的长篇大论也不感兴趣,说道:“我今日来此,不为喝酒。”
风池神色一愕,就是有些愣住了。
虹魔宗也有十万里传讯之法,风池对赵鹏也有所了解,他早就猜想这等勇烈无双之人,应该不喜应酬,却未曾想到,赵鹏竟如此直接。
一愣神之后,风池神色一正。
“我虹魔宗美酒虽多,可如今天地异变,时局变化,波谲云诡。远古之路,悬于中天,域外高手来来去去,络绎不绝,也不知再过些年,我虹魔宗还守不守得住,这些年不曾喝完的美酒。”
风驰说道:“我请赵家主来遮天楼,实则就是心忧此事。赵家主虽是第一次来东土大唐,第一回见到这个远古之路,可赵家主却不是第一次与域外之人交锋。我曾听人说,赵家主曾经诛杀了不少域外高手,甚至有几个玄门大宗师,也死在了阁下手中。阁下与那些域外之人,于是结下了化不开的仇怨,而你妹又落在了域外之人手里,此等仇恨更是无法可解。”
赵鹏沉声问道:“你真的知道洛儿的下落?”
朱颜白骨宗!
风池神色一凛,说道:“那朱颜白骨宗我虹魔宗一样,自古以来一脉单传。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在我红魔中与那朱颜白骨宗,自古以来就有仇怨,我愿助阁下夺回洛儿,也希望阁下助我,斩杀朱颜白骨宗中这一代的真传弟子……你我合则两利,斗则两伤,阁下以为如何?”
第三百三十八章:十六天魔舞
北有虹魔宗,真传只一人,
斩人千里外,滴血不沾身,
这么一首四言诗,在风驰说那些合则两利、斗则两伤之类的话语的时候,浮现在赵鹏脑海里,一闪即逝。
赵鹏并未直接回答风驰的话语,反倒问了一句:“相传,你们宗派有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那一首四言诗,在东土大唐不知传了多少年,经久不衰,不被世人遗忘,就足以证明你虹魔宗的强大,你若要斩人杀敌,只需自己杀了就是,何必要寻我相助。”
风驰说道:“我虹魔宗再强,那也是位于首星,在首星这一方武道天地当中,天地玄气的浓度,远远比不得远古之路另一段武道天地,我虹魔宗传承再强大,又如何比得上另一段武道世界的朱颜白骨宗?”
另外一方武道世间到底有多强?
赵鹏从未去过,并不知晓。
他只是曾经听亲王说过,另一方武道世界的天地玄气,比起这一方武道世间,要浓厚了许多倍。
那就相当于,同样从武者重之人,想要晋升至玄门,如果在另一方武道世界修炼,晋升的机会要多了许多倍。
一万个武者八重之人,在中土七国里,可能只有数人能成为玄门中人,而在东土大唐里,或许有二三十人能突破至玄门,可若在远古之路另一端的武道世间当中,也许有上百人甚至二三百人,能步入玄门!
这就是数量上的差距。
风驰所说之言,并未坑骗赵鹏,却依旧不足以说服赵鹏。
赵鹏问道:“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我虹魔宗自古以来,虽然被称为魔道门派,却从未做过背信弃义之事。我虹魔宗信守承诺之事,古来就是如此。这东土大唐,不知道多少与我虹魔宗有关之事流传在世人口中,可其中却没有一件事,叙说着我虹魔宗背信弃义。”
风驰又说道:“在信义这个方面,我虹魔宗与你们赵家相比,不差分毫。”
赵鹏闭上的眼睛,凝神细想,并未立刻回答风池,
信义!
赵家自古以来,也是信义当头。
当初赵终与赵苛父子吃里扒外,背叛赵家之时,赵家的族长赵炎,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赵终做出了背叛赵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