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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了。正想说出来,不料被她抢先而已。”
“不要管他!”晴美搂抱麻理的肩膀。“不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完全长得像大人样了!”
“只是外表而已。”樱井麻理笑道。“不过你们一点儿也没变。好高兴看到你们!”
片山有点不开心,然而禁不住笑意浮上来,使他的脸现复杂的痉挛。
樱井麻理,在日本的小提琴比赛中卷入凶杀案,片山与她相遇。麻理一度想弃权比赛,使她重新决意参赛的又是片山。然后,她脱颖而出,取得优胜。
对了,其后她就踏上演奏旅行之旅,来到维也纳。片山点点头。
但是,片山之所以刹那间认不出是她,并非毫无道理。因为站在眼前的樱井麻理,已经前后判若二人。从前那位胆小怕事、从门缝窥望自己未来的内向少女,已经不复存在。
如今站在眼前的,乃是一名拥有坚定的信念、朝着目标勇往直前的音乐家。
“午安,石津先生。”麻理紧握那个直立不动的大个子石津的手。“我好怀念以前!”
“多谢!久违了!”石津硬崩崩地鞠了一个躬。“有机会的话,请让我再陪你跑马拉松!”
“一定!”麻理说着时,脚畔传来“咕”一声。
“福尔摩斯!你也老远跑来这儿了呀!”
麻理抱起福尔摩斯,紧紧拥住它耳鬓厮磨。
“各位……”负责传译的男子客气地说,“请先输入住登记手续再谈好不好?”
“抱歉抱歉。”麻理放下福尔摩斯。“打扰你们啦——”“没关系,麻理小姐。马上就办好的,待会找个地方喝茶如何?”
晴美的提议,麻理当然没有拒绝。
一行人在酒店的餐厅坐下来后,片山好奇地东张西望。
“哥哥!”晴美碰一碰片山。“不要像大乡里似的东张西望,好难看的。”
“不要拘泥才好。”麻理愉快地说。
一名又圆又胖、脸色红润的女侍应走过来。
“难得来到维也纳,就来杯维也纳咖啡吧!”片山说。
“这里全是维也纳咖啡哟!”熟读旅行指南书的晴美说。
“让我来叫。你们喝什么?”麻理说。
问一遍之后,麻理替大家叫饮料。片山如释重负,因为凭他一个人的话,连水也叫不到。
“嘿,你的维也纳语讲得真好。”石津钦服地对麻理说。“我在大学里也学过德语,至于维也纳语嘛……”“麻理小姐,”晴美急忙打断他,“现在一直住在这儿?”
“是的,我遇到一位好老师。不过,我有一点想家。”
“你母亲一定很想念你了。”
“上个月她来过维也纳。她在内心期待我哭着说想回去,但是陪我住了一阵子后,终于放弃了。”麻理笑道。
“你变得很懂事。”
“是么?我倒觉得自己变得脸皮厚了呢!”
咖啡送来了。很浓,不同日本的咖啡,可以大口大口地喝。福尔摩斯当然不至于要咖啡喝,乖巧地躺在晴美的腿上。
“不愧是音乐之都。”晴美望望墙壁方面。“好像贴着乐谱哩!”
“华纳在这里作过曲。”麻理说。“那里装饰的乃是华纳的亲笔乐谱。”
“哦?”片山也表示钦佩。华纳?是不是罗拔华纳?好像不是……“麻理小姐,你怎晓得我们会来这里?”晴美问。
说起来也是,片山也留意到了。
“就算是灵犀一点通吧!其实是从领事馆方面探听到的。据说东京警视厅的人会来,我随口问是什么人,一问之下,原来是片山义太郎,我也吓了一跳。”
“原来如此。”晴美点点头。“你为何到领事馆去探听?”
片山被一阵不详的预感袭击。上帝,做做好心吧!难得来到维也纳度假,又再卷入什么怪事的话,受不了!
“其实有人失踪了。”麻理说。“说起来很古怪,因为那人在这里无亲无故……”“说来听听着。”晴美立刻眼睛发亮。
在德国的古城发生凶杀案时,晴美几度险遭杀身之祸,竟然执迷不悟,真是死性不改!
片山和石津互看一眼。然后不经意地跟对面桌子的男人四目交投。
日本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一个人占据一张桌子。可是一点也不跟这个场合相称。平凡的西装打扮,却不像商人。当然,看起来也不像音乐家。
很奇妙。他的眼睛一跟片山接触,似乎吓了一跳,立刻转移视线。看来他一直在注视片山这边。
他是谁?片山觉得有点形迹可疑。他的存在与这种超一流酒店不相称。
当事人看起来也似乎坐立不安。
还有,片山模模糊糊地记得,曾经见过那人。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不起来。
不过,当一名刑警想起似曾相识的脸孔时,首先想到的是指名通缉的照片或海报。
对方似乎穿着寒酸,眼神也说不上正派,似乎很不开心地沉默不语。
他是谁?片山一边留意樱井麻理的谈话,一边思索着……麻理走进网田夫人的房间时,如往常般用英语打招呼。“午安,夫人。我来晚了,对不起。”
从钢琴前面站起来的,是位白发的美丽老妇人。虽然她说英语,却是德国人。麻理听说她已七十岁,然而背脊挺直,姿势和动作敏捷利落,不会令人意识到她的实际年龄。
来到维也纳,邂逅这位名师,麻理决定不回日本,而在这里定居下来。在这位老妇人的严格训练下,麻理学到了住在日本时难以从生活中掌握的音乐节奏和感性。
起初,麻理对着老妇人时,就像刚学小提琴的小学生一般生硬不自然,现在对她却产生对母亲一般的亲情。
网田夫人这一边,当然坚守师徒之间的节度。但是由于她的日本丈夫先她而去,加上没有儿女,孑然一身的缘故,逐渐把麻理当作自己的女儿或孙女看待。
“玛丽,写信给母亲了吗?”网田夫人在麻理的脸上轻轻一吻之后如是说。
她用外国方式,将麻理的名字叫成“玛丽”。
“昨晚终于写好一张信纸了,还没寄出。”麻理坦白地回答。
“早点儿寄出去吧!不能让母亲太担心你。”
“是。明天一定寄。”
“记得这样做。”网田夫人说着,突然喊住正要打开小提琴箱子的麻理。
“玛丽,等一等。有件事麻烦你。”
“什么事?”
“请你去机场跑一趟。”
“机场?现在吗?”麻理吃惊地问。
“刚才接到日本打来的电话——”
“日本打来的?”
“安西女士的电话。安西兼子,知道她吗?”
“当然,我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钢琴方面的专家。跟安西女士有关的那位在比赛中获胜的女孩,今天抵达维也纳。本来应该由这里的负责人去接机的,可是他突然生病了,去不了。”
“我去代表接机是吗?好的。”
“对不起。你的车呢?”
“在停车常”
“那就拜托了。”
“几点钟的班机?”
网田夫人把钢琴上面的记事簿拿下来,递给麻理。
“柳美知子。知道了。我应该带她去哪儿?”
“先把她带来这里。在你回来之前,我得先查查看,怎样替她安排住宿。”
“知道了。”麻理看看腕表。“现在出去,时间恰好。”
“拜托啦!”网田夫人轻轻拍一拍麻理的肩膀。
维也纳机场位于市区东南十八公里的地方。开车二三十分钟足够有余。
麻理惬意地驱车往前。驾驶执照是在这里拿到的。
在日本时,她一提起要拿执照,母亲就会罗嗦地阻止她说:“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母亲本来立志做小提琴家,后来因交通意外折断手臂,从此打消念头。
站在母亲的立场,这样的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麻理毫不畏缩。像现在这样驱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使她产生一种实感,自己已经脱离父母翅膀的庇护,独立自由飞翔了。
当然麻理十分清楚,假如发生意外就彻底完蛋了。因此她开车非常谨慎。
晴朗的好天气,心情极佳。维也纳的气候寒冷,以阴阴沉沉的云天为多,可是今天稀罕地温暖明朗。
往机场途中,从广阔的中央坟场旁边经过。里面排列着贝多芬、舒伯特、布朗姆斯等多位音乐巨匠的墓碑。这里是所谓的音乐故乡。
可是,有时听到来维也纳游玩的朋友嘲笑她,因为麻理从来没有进过中央坟常在电影“第三个男人”片中出现的林荫大道浪漫镜头,就是在里面拍摄的,然而想到既然住在这里,几时都可以去时,反而一直去不成。
今天也因赶着去机场,又是匆匆经过中央坟常抵达机场时,班机已在二十分钟以前降落。维也纳国际机场就与城市大小相称,小巧精致。周围绿意盎然,十分宁静。
那班机在预定时间准时降陆。
“她叫柳美知子。”麻理在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乘客陆陆续续的出闸。日本旅客看来相当不少。
麻理有点困惑,不知该不该大声喊对方的名字。既不知道长相,又不晓得年龄。不过,既然是音乐比赛的优胜者,年龄方面应该不会太大,而且玩音乐的人,总有一股共通的气质,多半可以分辨出来吧,麻理这样想。
陆续走出来的日本旅客,几乎都是团体的旅行团,找不到单身前来的人。根据网田夫人所言,对方好像是单独一个人到来的样子……“各位,请跟我来。”旅行团的领队嘶哑着声音喊。
领队工作不易呢!麻理露出会心的微笑。最近欧洲为恐怖分子和绑架案之类的事骚动不安,奥地利算是比较平稳的国家,可是在机场里,依然随处看到手提机关枪的士兵守卫。
“蔼—一定是她!”麻理想。
出来一位脚步利落的女性,身穿时髦套装,年纪跟麻理差不多,但是服装使她看起来年长一些。而且全身散发一股坚强的意志,拥有音乐得胜者的风采。还是美女一名,连麻理也禁不住喝采。
对方拖着行李箱的皮带走过来。麻理迎上前去。
“对不起——”麻理喊住她。
“哦?”
“我们接到安西兼子老师的通知了。”
少女皱皱眉头。“安西老师?”
“你不是柳美知子小姐吗?”
听到那个名字,少女的脸突然泛起红潮。
“不。我是月崎弥生。”
“啊,抱歉。”麻理慌忙致歉。“因为你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我——失礼了。”
“没关系。”月崎弥生说。“你——会不会是拉小提琴的樱井麻理小姐?”
麻理吓了一跳。“是的。你怎知道是我?”
“你在日本音乐界是名人嘛!”弥生露出意外的温和笑脸。
“我竟然不知道。”麻理也不由露齿而笑。“你是月崎弥生?我想起来了。中学时代,你获得钢琴级比赛冠军……那时,我在小提琴组比赛中得第二名。”
“不错。”月崎弥生回复严肃的脸孔,问:“你在等柳美知子?”
“是的。安西老师打电话到我老师那儿……你认识她吗?”
弥生从吊肩的手袋中掏出一份剪报,沉默地递给麻理。
上面是音乐比赛的结果,“第一名:柳美知子;第二名:月崎弥生。”
“这么说。你们一起来维也纳?”
“是的——她和我同机吗?”
“应该是搭同一班机吧!”
“是吗?”弥生似乎若有所思,然后突然回神过来的样子。“我有朋友等着,失陪了。”
说完,鞠一个躬,转身离去。
弥生的举动太唐突,麻理有些困惑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总之,必须找到柳美知子再说。
可是出来的旅客已经不多了。大部分日本人都陆续先出来,后面慢慢出闸的是法国或英国的老夫妇。
“奇怪……”麻理想,难道不是这班飞机?
她想打电话给网田夫人,于是在大堂中迅速巡视一遍,然后视线驻留在那位女性身上。
她跟月崎弥生的妆扮成对比。身穿朴素的洋装,款式土里土气。而且像是廉价品。
身边的行李箱也伤痕累累,十分残旧了。
“难道是她?”麻理想。怎么看,她都不像音乐家。
她似乎心神不宁,可怜兮兮的神态,不安地东张西望。好像是应该来接机的人没有来的样子。此外,不见其他年轻女性,总不成一个人先走了吧?
想到万一她是,麻理决定上前招呼一声。而且,她对那位女性多少有点同情。
“对不起。”麻理喊住她。
女人似乎大吃一惊,准备逃跑的样子。
“请问——你是不是柳美知子小姐?”
女人似乎暗中舒一口气,相当紧张地说:“是的。”
麻理在解释事由期间,柳美知子逐渐解除紧张,然后哭丧着脸说:“我在想,假如没有人来接我,应该如何是好……因我不懂这里的语言,也不晓得该往哪里去。”
“对不起,我太粗心了,没有发现你。来,我们先去网田夫人那儿吧!”麻理微笑着说。‘你的行李呢?只有这些?”
“嗯。我也不知道应该带什么来。”说着,提起那个相当残旧的行李箱,有点害羞地说:“这是借来的。因我没有可以上锁的旅行箱。”
“是不是在这里举行演奏会?”麻理边走边问。
“嗯,这是比赛获得优胜的奖励。”
“服装或鞋子呢?”麻理这样问,因为想象不到她的行李箱里面会有可以登台亮相的衣物之故。
“这件事——我没想过。”柳美知子吓得呆立不动。“我该怎么办?”
“总有办法的。在这里准备也可以。”麻理鼓舞她。“这里有许多日本人。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我把我的借给你也无妨。”
“承蒙如此关照……”柳美知子扭扭捏捏地说。
“总之,现在先到网田夫人那儿再说——”“啊,对不起。”
“怎么啦?”
“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麻理差点失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把地点告诉她。“我替你看守行李箱。你请自便。”
“是,对不起。”柳美知子战战兢兢地快步走开。
何等胆怯的人啊!麻理摇头不已。难以想象她是如何从比赛中脱颖而出的。
多半是第一次出国的样子。然而,光是抵达机场时已如此紧张,假如在维也纳举行独奏的话……会不会在舞台上晕倒过去?
麻理一直站在原地,等候柳美知子回来。
“结果,柳美知子一直没有回来。”麻理说。
“哎呀。”晴美听了感叹一声,将第二杯咖啡一饮而荆片山叹息。这么浓的咖啡,亏她一口气喝光。
自己如果连喝两杯的话,肯定失眠。
片山大致上把麻理的话听进耳朵了,然而作为东京警视厅的刑警,总不成千里迢迢跑到奥地利来表示意见吧!
“会不会迷路了?”石津稀罕地放下食物,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找过好几遍了。”麻理说。“也把事情告诉了机场的警备人员,请他们找过。
又用日语在机场广播……结果追寻不获,她一直没有出现。”
“失踪了。”石津说。“还是去了第四度空间——”“真的,我只好这么想。”麻理拿起小巧的咖啡杯子说。
“她的行李箱里面有没有线索?”晴美探前身子。
“什么也没有。也许护照之类的重要证件放在挂肩的手袋里。”
“那就提出失踪的呈报了?”
“我回去找网田夫人,把事情说了,她建议我去领事馆问问看。可是,怪事发生了。”
“怎么说?”
“调查结果,没有一个叫柳美知子的人入境。”
“什么?”晴美睁大眼睛。“那个人是冒充的?”
“我完全不明白。”麻理耸耸肩。“因我没有柳美知子的照片,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当事人。”
——有人站在片山背后。回头一看,就是刚才对面座位的日本青年,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这边。
“对不起——”男人说,“刚才你们谈论的女性,是不是这个人?”
男人把一张照片摆在桌面上。
照片中的男人跟一名年轻女性搂着肩膀合摄,正式的纪念照。
“就是她!”麻理看过照片之后说。“她就是在机场失踪的柳美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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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雨,使她的身体决要冻僵了。
她想找个不必淋雨的地方躲起来,可是那就不能监视关键的后巷了。其实四周很暗,那个后巷的门,也只能借着微弱的常夜灯勉勉强强看到。
“哥哥好慢碍…”丽莎喃语。
通常的话,只要十五分钟就能撬开保险库。今晚过了三十分钟,依然出不来。
她穿着紧身外套,可是雨滴还是掉进衣襟里。丽莎浑身颤抖,缩起脖子。她禁不住想高喊,好不容易忍住了。
丽莎想,这间店子多半不会放太多钱在保险库里,但也够吃两三个月吧!还可以买到吗啡……雨啊,停了吧!錾倌垦鐾岷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