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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得绿衣少女之言,心中苦笑,先不说跟她回去能否活命,只是跟她回去这点,便可让他颜面扫地,南宫世家脸上无光,南宫博扔下手中断剑,缓缓自怀中摸出一把通体晶莹的碧玉箫来,沉声道:「姑娘请接招。」
绿衣少女缓缓将手中橙剑插回身后捧剑女手中剑鞘,又拔出一支绿剑来,此刻两人所使兵器皆是碧绿之色,加之那少女亦是一身绿衣,远远瞧去,颇觉有趣。
南宫博将碧玉箫放到嘴边,忽然吹起曲子来,箫声幽怨凄凉,满怀情意,似一深闺怨妇在埋怨情夫为何迟迟不至,杨飞虽觉好听,心中却是大奇,心道这家伙大敌当前,反有闲情逸志吹吹小曲听。
绿衣少女俏脸娇容微变,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手中橙剑斜指地面,姿态优美之极。
箫声忽然高亢,似两军对擂,千军万马正在厮杀一般,杨飞虽听得热血沸腾,倒无特别之处,反观那绿衣少女娇躯轻颤,手中橙剑忽嗡的一声,声传数里。
箫声再变,隐约可闻刀光剑影之声,那绿衣少女面色凝重,将绿剑自上而下缓缓的在空中划了一道极长弧线,而她身后侍剑女亦远远跃开。
杨飞只觉箫音尖锐无比,耳中难受至极,只得用布条将双耳塞住,心想两人这么吹箫听曲较之先前大是无趣,却殊不知此刻情形较方才更是凶险,一个失手便有性命之虑。
箫声愈加尖亢,绿衣少女那剑弧堪堪划到一半,绿剑剑身铛的一声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杨飞塞住耳朵,仍隐约可闻,不觉心中大奇,急急扯下耳中布条,忽而铿锵之声大作,不绝于耳,每响得一声,那绿剑之上便光华一闪,及得弧线划完,剑身绿光大盛,在夜空之中,显得格外艳丽。
箫声倏止,南宫博面色惨白,心口一甜,喷出一口血雾,而绿衣少女青剑已至,他不及多思,碧玉箫反手挡出,只闻三下脆响,碧玉箫虽被青剑连截三下,却并未应声而折,南宫博挡至第四下时,绿衣少女剑尖已然指着他咽喉要害。
绿衣少女瞧着南宫博手中碧玉箫,轻蹙秀眉,大奇道:「你这箫倒挺特别的,七色剑竟截不断它。」
南宫博从未如此刻这般受制于人,只得苦笑道:「这箫再好,仍无姑娘七色剑厉害。」
绿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只怕不是箫不好,而是人太差了。」
南宫博闻得此言,悖然大怒道:「姑娘武功比在下高,在下无法否认,但万万不能污辱在下。」
绿衣少女似笑非笑道:「你到底跟不跟从回去见师父?」
南宫博命悬人手,仍摇头道:「不跟。」
「好,好,很好。」绿衣少女一连道了三个好,美目杀意大盛冷哼道:「你道我不敢杀你么?」
南宫博却是不答,反闭上双目,一副你要杀便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副好汉的模样。
绿衣少女满面寒霜,青色长剑缓缓向前刺去,每进得一分,南宫博俊脸便愈加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亦簌簌而下。
「剑下留情。」说话的是不知死活的杨飞,他虽对姓南宫的恨屋及乌,可见得南宫博一身傲骨,反对他生出好感,眼见再迟得一步,南宫博便将血溅当场,忙出言阻止。
绿衣少女果然停下剑来,冷冷望着杨飞道:「你又是何人?」
杨飞笑道:「过路的。」偷偷看了南宫博一眼,却见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心道老子今天看你顺眼,舍命救你,可不因为你姓南宫。
「过路的。」绿衣少女啐道:「我老早就看你站在这,怎会是过路的?」
杨飞忙道:「看戏当然得看全场,这位南宫公子老早便对我说今天有场好戏要瞧,我便早早在这候着。」他心知这长安城遍布三江帮耳目,只须缓得一缓,三江帮帮众赶到,这绿衣少女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便东扯西拉,拖延时间。
绿衣少女面色一寒道:「你竟敢说我是戏子。」言罢,青剑一指,便欲引剑攻他。
南宫博压力顿减,立足不稳,一跤跌坐地上,久久无法站起。
绿衣少女剑势未发,杨飞只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向后连连退去,直到后背撞上一根木柱方才停下,喘了一口气道:「姑娘武功盖世,较之那些武当,少林掌门高得多,在下今日有幸能目睹姑娘神功,以后年岁大了,一竿儿女问起,在下也可提起,今时今日曾见得姑娘天下第一的七色剑法。」
他马屁拍得着实不怎么高明,可绿衣少女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一笑,嗔道:「你这家伙武功平平,可说起话来却油嘴滑舌,人家还没那么夜郎自大,敢说武功天下第一。」
杨飞马屁拍到马腿上,不由老脸一红,幸好他所处之地光线颇暗,瞧不大真切,嘿嘿笑了两声道:「姑娘却是在下心中的第一。」
「你,」绿衣少女未想杨飞是这般慵懒之人,虽有些嗔怒,却有一丝甜意,哼了一声道:「你武功又不高,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
那绿衣少女却有些走眼,杨飞不是武功不高,而是压根不会什么武功,他见绿衣少女对自己颇有好感,打蛇随棍上道:「不知姑娘高姓大名,他日在下也可对人说起。」
绿衣少女迟疑一下轻声道:「李梦柔。」忽而想起跟这家伙说得太多,面色一寒,冷冷道:「你先让开,待我杀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杨飞忙道:「李姑娘,这可大大不妥。」
李梦柔奇道:「怎么不妥?」
杨飞道:「他是南宫世家的少主,姑娘若是一剑杀了他,只怕……」
李梦柔冷哼道:「难道他们还能奈何我,我们南海幻剑派也不惧他南宫世家。」
杨飞道:「姑娘武功盖世,自是不惧,只是南宫世家人手众多,姑娘杀一个又来一双,杀一双又来十个,那些虾兵螃将只会越杀越多,杀不胜杀。」
李梦柔听他乱改成语,不禁俏脸满是笑意。
杨飞倒是越说越顺口道:「那些小喽啰虽然伤不到姑娘,只是每天后面老有这些跟屁虫岂不是难过得很。」
南宫博听得暗自苦笑,南宫世家何时变成这般只会胡打蛮缠的无赖门派了。
李梦柔娇靥笑意愈盛,并不出言打断他说话,竟似很喜欢听他的胡扯之言。
杨飞颇觉得意,故作神秘道:「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姑娘千万不能杀他。」
李梦柔微笑道:「什么原因?」
杨飞道:「这里是长安,六朝古都,这里是有王法的。」
李梦柔哼了一声道:「你是说如果杀了他官府抓我,难道我还怕官府抓么?」她究竟是初入江湖,不懂官府向来极少管这些江湖仇杀之事,即便管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以被杨飞唬住。
杨飞忙道:「姑娘自是不惧,只不过官府若发下通缉令,弄得天下皆知,只怕姑娘的日子更不好过。」
李梦柔不觉轻点螓首,芳心称是。
杨飞忽道:「你可知道天下什么人最大?」
李梦柔傲然道:「当然是我师父。」
杨飞摇摇头道:「你师父只是江湖最大,却不是天下最大,天下最大的莫过于当今皇上。」
李梦柔本欲反驳,可一想师父再厉害,也无法像皇帝那般号令天下人,只得默然点头。
杨飞更是得意,愈加兴奋道:「若是当今皇上瞧了姑娘沉鱼落雁,国色天香的画像,必惊为天人,要将姑娘娶进宫去。」
李梦柔啐了一声,满脸红晕,嗔骂道:「胡说八道。」但闻得他说自己漂亮,芳心却是暗自欢喜。
杨飞站得虽远,仍瞧得心中一荡,不觉慢慢走近,想将美人瞧得更清楚些,口中却不停下道:「画像画得再好,也不及真人一万。」
李梦柔听他轻薄之言,娇羞无比的横了他一眼,芳心却无责怪之意。
杨飞正欲再言,李梦柔身后那名紫衣侍剑女婢走了前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梦柔立时脸色大变,手中青剑疾刺杨飞,娇声斥道:「敢骗我,找死。」
~第七章 赠君宝剑~
杨飞未想李梦柔翻脸比翻书还快,那青剑来势又疾又快,他毫无还手之力,不觉暗自道糟,心想自己这下必小命不保。
「铛!」只闻一声两剑相交之声,梅云清不知何时来到此处,俏生生立在他面前,正是她替杨飞挡下那一剑,右手持着她那柄心爱宝剑斜斜的指向李梦柔。
杨飞不觉又惊又喜道:「你来了。」
梅云清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如归客栈离此不远,她早就闻讯赶来,听到杨飞那番胡扯,竟说动李梦柔未杀南宫博,是以一时并未出面。
李梦柔一向自负美貌,突瞧见较自己更胜一筹的梅云清,芳心满是嫉妒之意,哼了一声道:「你又是谁?」
杨飞忙道:「她你都不认识,你听好了,听了别吓昏了,这位闭花羞月,国色天香,沈鱼落雁,倾国倾城的姑娘是天下第一高手,兼天下第一美人,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是也。」他肚中墨水不多,已将平生所知成语尽数道出,比奉承李梦柔的那句倒多了两个。
梅云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在说,你这无赖,又在这油嘴滑舌,胡说八道。
李梦柔闻得杨飞之言,方知这家伙刚才所说的话全是骗她,怒斥道:「先杀了你这油嘴滑舌的无耻之徒。」言罢,娇躯一拧,手中青剑迭起漫天竹影,罩向梅杨二人。
梅云清淡然一笑,左手使出一股暗劲将杨飞远远推开,右手宝剑化作一条白练,径自破入那些竹影之中。两人乍合即分,漫天青影敛去,李梦柔呆呆的看着手中青剑,为何梅云清只需看似平凡的一剑,竟可破去自己这式「竹迭万影」。
便在这时,异变突生,四周屋檐之上现出无数人影,个个强驽利箭,瞄准场中李梦柔八人,显是三江帮中人已然赶到,将此团团围住。
南宫博亦站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才有一些安全的感觉。
而那些援兵为首之人杨飞亦认得,竟是生平最痛恨的南宫逸,只见他飞身掠到南宫博身畔,自怀中取出一碧绿瓷瓶倒了一雪白药丸喂南宫博服下。南宫逸不愧有「不死神龙」之名,南宫博服下他的灵药,过不久,原本苍白的俊脸立时泛起一丝血色。
南宫逸自幼与南宫博感情极佳,见他此刻情形,极是关心道:「大哥,你没大碍吧?」
杨飞闻得此言,恨不能找堵墙一头撞死,怎么救人救到情敌大哥身上了。
南宫博摇摇头道:「服了你的药,好了许多,二弟,你真得代我好好谢谢这位兄台,若非是他,大哥只怕早就丧身这位李梦柔姑娘剑下了。」
南宫逸见是杨飞,不觉呆了一呆,深深躬身向杨飞行了一礼道:「多谢阁下对我兄长的救命之恩,南宫逸在此谢过了。」他知杨飞是自己情敌,虽是诚心代兄长谢他,语气之中仍不大客气。
杨飞淡然道:「不客气。」心中却道,早知是你大哥,打死我也不救。
李梦柔见他们你来我往,言语之间,竟视自己若无物,芳心大怒,手中青剑变作蓝剑,玉腕一挥,自夜空中掠过一片湛蓝光幕,竟不攻别人,而是直袭杨飞,只因杨飞先前骗她,正是她心中最恨之人。
梅云清轻轻挥出一剑,这一剑不疾不徐,无招无式,宛若天马行空,信手拈来,不快不慢的正击在李梦柔剑颚之处,蓝光敛去,李梦柔手中蓝剑竟使不下,她自小资质极高,年纪虽轻,却是南海幻剑派绝顶高手,武功较她师父亦只逊了半筹,未想此刻竟在梅云清手中连连受挫,心中又惊又怒,一声娇斥,将最后那柄紫剑连剑带鞘取到手中。
梅云清俏然而立,并不抢攻,娇靥露出一丝浅笑。李梦柔缓缓将紫剑自剑鞘拨出,在拔出之间剑身闪出淡淡的紫色光华,及得紫剑抽出一半,周遭百丈方圆之内已尽是一种极为诡异的紫色,连她那宛若凝脂的白玉肌肤亦现出淡淡紫光。
光看这份气势,梅云清便知若待她剑势养足,所出剑式必惊天动地,不可抵挡。她心念电转间,娇喝一声,身形平空消失在虚空之中。再见之时,梅云清已形如鬼魅出现在李梦柔身前丈许之处,那种给人的感觉不是她掠过这十余丈的距离,而是通过另一个空间进行了不可思议的跳跃。
梅云清身形方现,宝剑已疾疾挥出,竟非攻向李梦柔,而是她手中紫剑。
李梦柔知道方才情形是因梅云清速度太快而使眼睛余光无法立时反应,心中虽惊梅云清速度之快,却未多想,此时紫剑已抽出四分之三,她生平尚是首次使出紫剑,剑身尚未完全抽出,威力亦未完全发挥,但已足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对此点深信不疑。
李梦柔抽剑速度骤然加快,终在梅云清宝剑斩至她紫剑剑身时完全抽出,两剑相交,却并无想象中的金铁相交之声,反是嗡的一声轻鸣,场中忽然吹起紫色的风,初时尚无感觉,但风势愈疾,刮在脸上竟隐隐生痛,及得后来,竟似海啸台风一般令人惊心动魄。
还好杨飞等人在梅云清身后,并不觉那紫风有何怪异之处,待发现异样,皆掩住脸面,以免被那紫色怪风所伤。
而场中激斗二人更是诡异非常,李梦柔周身泛起一层浓浓的紫雾,已然瞧不清她那姣好面容,而梅云清衣襟之上亦结起一层淡淡的寒霜,手中所持宝剑也变作一根冰剑。
李梦柔紫剑剑式奇诡无比,每每不可思议的自一个毫无可能的角度攻至,而梅云清的冰剑也偏偏能将之恰到好处轻轻挡住。每次冰剑和紫剑相交,空中便冰雪飞扬,爆起一阵紫色光华,如此短短百息之间,两剑相交不下数百次,过得一刻,二人身畔地上已然满是紫色冰雪。
李梦柔忽而一声娇斥,周身紫气淡去,现出身形,而紫剑剑身紫色光华大作,梅云清面色愈加凝重,剑上那层厚冰破开,露出剑身亦现出耀眼白光。
两剑再次相交,终发出铿锵之声,那两剑所发紫白两种光华经纬分明,绝不相合,亦如两军对垒,彼进我退。两女同时一声娇喝,双剑急速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周遭紫白二色强光大作,竟较之白天不遑多让,直刺得旁观之人睁不开眼来。
强光骤然淡去,空间内那诡异紫风亦随之消散,二女迅即分开,李梦柔紫剑已然入鞘,却见她娇容惨淡,嘴角渗出淡淡血丝,显是受了极重内伤,而梅云清亦好不到哪去,正苦苦压制心头翻涌内息。
李梦柔用一方丝帕拭去血迹,惨笑道:「你真与他齐名么?」她说的自是梅云清与南宫博二人在江湖中并称「南龙北凤」之言。她语中颇有嘲讽南宫博之意,南宫博闻言不觉大怒,但心中亦是同她一般惊异梅云清为何武功如此了得。
梅云清暗运内息,俏脸方现出一丝血色,杨飞瞧得颇是心痛,低声问道:「你没什么大碍吧?」
梅云清回眸向他淡然一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向李梦柔点头道:「南宫公子的天魔箫我便没把握接下。」
李梦柔大讶道:「原来那便是传闻中的天魔箫。」
梅云清道:「南宫公子的天魔曲并未发挥十成功力,否则你我二人怎可安然立于此。」
天魔箫是百年前天仙魔女段芸萝的兵刃,据闻她貌若天仙,武林中人无不为之倾倒,她以一首天魔曲对人对敌,对手闻得此曲,不是臣服在她石榴裙下,便是癫疯成狂,故被人称作魔女,她在江湖上纵横数十载,未逢敌手,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再无声息。
李梦柔闻得梅云清之言,冷哼道:「只怕未必。」
梅云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妹妹难道非得杀了南宫公子不可。」
李梦柔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梅云清大喜道:「那可太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妹妹若肯放过南宫公子,改日他必登门赔礼道歉。」说到此处,回头向南宫博嫣然笑道:「是吗,南宫公子?」
南宫博是南宫世家未来的主人,与她身份一般无二,梅云清本无替他作主之理,可她言语间竟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得南宫博不觉点点头。
李梦柔哼了一声,剑鞘指着杨飞冷冷道:「我现在最想杀的是他,南宫博本姑娘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杨飞知她武功高强,要杀自己当真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闻她之言,不觉连连向后退去,就差没拔腿就跑了。
梅云清道:「南宫公子只不过废了你未婚夫的武功,你却要杀我未婚夫,这又是何道理?」杨飞这时已退了数十丈,听得梅云清之言,心头狂喜,一不留神,右脚踩到石块,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脑勺在地上重重撞了一下,起了一个大包,痛得差点昏厥过去。
在场之人闻得梅云清之言,不约而同瞧向杨飞,见得他那副糗样,不少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忽又想起梅云清尚在这里,只得生生忍住。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