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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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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杨飞连忙回绝,他可不敢享此艳福,此刻这般情形就够他手忙脚乱的了。 
  好不容易穿戴停妥,杨飞堆起笑容,将玉儿迎入,才瞧着一会儿工夫,他又将房内弄得凌乱不堪,心中颇感尴尬。 
  玉儿微笑道:「倩儿和甜儿她们几个也准备来看公子的,可是刘姨不允,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杨飞愕然道:「刘姨?」 
  玉儿神色一黯道:「青姨去世后,我们便转归刘姨所属。」她左持食盒,右提酒坛,一起放到桌上。 
  杨飞有些头痛道:「玉儿姑娘,你这是…」看样子玉儿准备为他接风洗尘,不过如此一来,喝上半天,床下的小蝶该当如何是好? 
  「玉儿知道公子一个人在此甚是孤单寂寞,特地备了酒菜,为公子消愁解闷。」 
  杨飞无从拒绝,只好道:「容在下将房内收拾一下。」 
  玉儿自告奋勇道:「玉儿帮公子。」 
  二人合力,倒去木盆中的温水,抬到房内角落,扫去水渍,玉儿将酒菜一件件摆到桌上。 
  其间杨飞欲觅机让小蝶逃走,可惜玉儿寸步不离,没有机会,最后只好作罢。 
  玉儿毫无顾忌,与杨飞对饮,杯酒下肚,双颊腾上两团红云。 
  杨飞见她酒量如此不济,心中暗喜:再灌两杯,玉儿必醉无疑,到时再悄悄将小蝶送走,神不知,鬼不觉。 
  「公子!」杨飞劝酒,玉儿并不推拒,再饮数杯,已是秋波迷离,玉颈绯红,凝望杨飞,忽问:「公子,你还在想念香儿吗?」 
  杨飞微显错愕,随即掩饰道:「当然想念,我怎么可能忘记香儿。」说实话,他和香儿相识不深,若是玉儿不提,他早将香儿忘到九霄云外。 
  玉儿喃喃低语数句,蓦地抽泣起来。 
  杨飞勉强挤了两滴老泪,假装拭了一下,劝慰道:「玉儿,你节哀顺便,香儿在天之灵见你如此悲伤,也会难受的。」 
  玉儿忽然扑到他怀中,泣道:「今日是香儿十六岁生辰,玉儿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每年正月初一,我们都要为她摆桌酒宴,可是今年……」 
  杨飞轻拥着泣不成声的玉儿,叹了口气道:「要是香儿尚在人世,那该多好。」 
  玉儿止住哭声,拭去泪痕,仰起俏脸道:「香儿已得公子报了大仇,能在公子怀里含笑而逝,也是一种福分,玉儿在此代香儿向公子谢过了。」 
  杨飞有些尴尬道:「玉儿过誉了。」 
  「公子,玉儿练套剑法为你助助酒兴!」玉儿借着酒兴,手捏剑诀,摆了个起手式。 
  杨飞瞧着眼熟,暗道这不是归云剑法第一式「白云出岫」吗,这小丫头此刻耍来,莫非要糗自己剑法不精? 
  剑光闪动,玉儿娇躯一转,剑尖前刺,再斜撩而出,果是「白云出岫」,她剑法圆转,写意自如,一招招耍了下来,竟然是杨飞最为精通的归云剑法。 
  当日杨飞在玉儿诸女面前卖弄此套剑法,哪知玉儿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强闻博记,当场记下,还演练了一遍,较杨飞更强三分,不过杨飞当时习此剑法不过数日,仅通皮毛,再经玉儿转学,已然似是而非。 
  时隔数月,玉儿去芜存菁,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令瞧着目瞪口呆的杨飞尴尬无比。 
  玉儿练完最后一式「风云际会」,忽然娇呼一声,踉跄倒地。 
  杨飞惊呼「玉儿」,俯身将她搀起,未想玉儿却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杨飞无奈,匆匆将玉儿放到榻上,从榻下唤出冻得小脸铁青,瑟瑟发抖,已然说不出话来的小蝶,运功助她御寒。 
  小蝶脸色渐转红润,长长出了口气道:「多谢公子。」 
  杨飞歉然道:「累你受罪,实在对不住得紧。」 
  「公子说的哪里话?」小蝶嫣然一笑,问道:「这位玉儿姐姐是公子的旧识吗?」天寒地冻,她窝在榻底,直冻得头昏眼花,连二人对话也听得迷迷糊糊。 
  杨飞点了点头道:「小蝶,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小蝶问:「这位玉儿姐姐喝醉了,该如何是好?」 
  杨飞大感为难,自己总不能让玉儿留宿在此吧?否则明日传到梅云清耳中,还不立刻与他翻脸? 
  小蝶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小蝶将玉儿姐姐搀回庄内。」 
  杨飞犹豫道:「若玉儿明日问起,恐怕又生误会。」 
  「我便说是在庄内碰到醉倒在地的玉儿姐姐,公子,你说可好?」 
  杨飞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要灌醉玉儿了。 
  小蝶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吃力的搀起玉儿,对杨飞道:「公子,你早些歇息,小蝶回去了。」 
  杨飞正欲说话,警念突生,挥手让小蝶噤声。 
  小蝶不敢说话,凝神细听,呼呼北风声中,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便响起敲门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表姐夫,开门啊。」 
  杨飞含含糊糊问:「是谁啊?」 
  我怎么办?小蝶小嘴瓮合几下,杨飞心领神会,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指指那个足可藏好几个人的大木盆,示意小蝶搀着玉儿藏到里面。 
  门外女子道:「表姐夫,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忆梅啊!」 
  杨飞道:「原来是忆梅表妹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吗?」 
  阮忆梅幽幽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表姐夫说说话吗?」忽然哼了一声,道:「表姐夫,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不让人家进门,是不是在房内藏了女人,怕表姐知道?」 
  杨飞暗暗叫苦,助二女藏得盆内,咳嗽一声道:「我刚刚就寝,正要入睡,忆梅你就来了,我总要穿衣相迎吧。」 
  阮忆梅恶狠狠道:「快开门,你这般说法,倒让人更加疑忌了。」 
  杨飞半解衣襟,慢吞吞的开了门,佯作睡眼朦胧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阮忆梅抢入房内,美目四巡,显是意欲找出女子来。 
  那大木盆虽显突兀,但在房中角落,光线昏暗,除非凑近去瞧,否则难以察觉里面藏得有人,阮忆梅此来另有目的,也未在意。 
  杨飞心中凛然,表面若无其事道:「表妹,你在找什么?」 
  阮忆梅将斗篷除下,疑惑道:「表姐夫,你不是说此地蚊蝇成群,将你咬得体无完肤吗?为何人家找了半天,一只也未瞧见?」 
  杨飞信口胡吹道:「表妹你有所不知,自打白日听你说要来观光视察,表姐夫我哪敢怠慢,让那些小东西伤了你那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故而回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浴血奋战,见蚊杀蚊,见蝇灭蝇,忙到昏天黑地,总算杀得半只不剩,刚刚上床睡了小半个时辰,表妹此番突来,差点令表姐夫我措手不及。」 
  阮忆梅并非蠢人,怎会不知他在说谎骗人,也不道破,娇笑道:「那可真是多谢表姐夫爱惜忆梅了。」款步行到榻前,伸手拉了拉被子,奇道:「表姐夫,怎的你上床睡了半天觉,被子还是冷的?」 
  杨飞见招拆招,再接再励道:「实不相瞒,你表姐夫最近在练一种极为阴寒的内力,平时睡觉被中都是冷的。」 
  「竟有此事?」阮忆梅下一句让杨飞几乎立足不稳,一跤跌倒:「如此对身子不好,要不要忆梅晚上给表姐夫暖暖被子?」 
  杨飞暗道这丫头今晚莫不是存心勾引他来的?不行,一定要守身如玉,不可坏了名节! 
  他一咬舌尖,强摄心神道:「此等区区小事,不敢有劳表妹。」 
  阮忆梅半坐床边,手托香腮,面若桃花,媚声道:「表姐夫,站那么远干什么?人家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快过来呀,人家想和你说说话儿。」 
  杨飞犹豫不决道:「这个恐怕不妥吧?」 
  阮忆梅娇哼道:「是关于表姐的,你不想听就算了。」 
  「想听,想听!」杨飞点头哈腰,走到近处,问:「表妹请讲,表姐夫我洗耳恭听。」 
  阮忆梅迷人小嘴凑近,吐气如兰道:「表姐说…」 
  「你表姐说什么?」杨飞被她撩拨得心痒难耐,几欲拿捏不住,扑上床来,将她斩于马下。 
  「表姐说…」阮忆梅再卖关子,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杨飞抚着脸颊,惊得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阮忆梅一个素有家教的名门贵媛,会如此主动,难道自己魅力真的如此之大,能让她神魂颠倒,大胆如斯? 
  阮忆梅娇媚无比道:「呆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我,我…」杨飞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欲火压倒理智,爬到榻上,一把抱住阮忆梅,大肆亲吻起来。 
  二人亲热半晌,阮忆梅已是媚眼如丝,嗲声问道:「表姐夫,你满口酒气,熏得人家好不舒服,方才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喝酒了?」 
  杨飞欲火大炽,含含糊糊道:「此刻还说这个作什么?」「嗤」的一声,将阮忆梅外袍撕裂。 
  阮忆梅吃吃一笑,佯惊道:「表姐夫,你怎的如此猴急?」 
  杨飞闷哼道:「此时此刻,不急的还是男人吗?」 
  阮忆梅娇呼一声,与他滚作一团。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洞开,寒风卷袭,杨飞打了个哆嗦,他作贼心虚,惊慌之下,连忙推开娇喘吁吁的阮忆梅。 
  来人正是他以前最想见、而此刻最不想见的梅云清。 
  梅云清俏脸生寒,目带杀机,好似要将杨飞生吞活剥。 
  阮忆梅伏在床头,忽然嘤嘤啜泣起来。 
  杨飞可怜兮兮的走到她跟前,支支吾吾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事实并非如你所见,是…」 
  阮忆梅哭声渐止,低诉道:「是这淫贼,这淫贼要糟践我。」 
  杨飞目瞪口呆,反驳道:「明明是你…」 
  梅云清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是忆梅勾引你?」 
  杨飞苦笑道:「看来你不大相信我。」 
  梅云清道:「换作是你,会相信吗?」搀起哭得好似梨花带雨的阮忆梅,安慰道:「表妹,幸好来得及时,才让这淫贼没有得逞,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杨飞嘶声道:「云清,你听我解释。」他心中后悔不已:白日自己已然惹怒阮忆梅,见她投怀送抱,浑然不知是个陷阱,还自鸣得意,妄肆轻薄。 
  梅云清挥袖将他震开,出了房门,又回头冷冷道:「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不赶你,明日你便给我滚出梅花山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休怪我梅云清剑下无情。」 
  失魂落魄的杨飞追出门外,瞧着二女眨眼不见踪影,不觉颓然倒地,喃喃自语道:「云清,你要相信我!」他此刻好似从云端直坠万丈悬崖,心中只觉万念俱灰,人生了无乐趣,最好找块豆腐将自己撞死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小蝶轻唤道:「公子,公子。」 
  杨飞抬头望她,茫然无措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 
  「公子,外面天冷,还是回房去吧。」 
  杨飞应了一声,却是一动不动。 
  小蝶道:「方才之事,小蝶听得一清二楚,不若小蝶去见庄主姐姐,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杨飞苦笑道:「云清她正在气头上,说也没用,何况要是让她知道你在房内,恐怕是火上浇油,怒上加怒,事情更无可挽回。」 
  小蝶皱眉道:「那怎么办?」 
  「你先带玉儿回去,等明日云清气消了,我再去解释。」 
  小蝶犹豫半晌,方道:「那公子你好好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说。」 
  杨飞助二女回了内庄,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梅云清此番大怒,那子时之约恐要碰壁,不去也罢。 
  他回房睡了半晌,却难入眠,算算子时将至,不觉爬起,探首望向窗外。 
  杨飞再入内庄,步向竹林,心想就算梅云清不肯见他,甚至拿剑杀他,亦不爽约。 
  走近竹林,林心深处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他循着琴音,寻到那间竹舍,犹豫半天,咚咚敲响舍门。 
  舍内梅云清声音传来:「你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杨飞愕然止步,在梅云清平静恬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怒意,反而让他感到一丝关切之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见梅云清跪坐厅中,旁边香炉檀香四溢,玉指轻拂琴弦,曲音绕梁。 
  她打扮与方才不尽相同,散发梳成云鬓,斜斜插了支金钗,蛾眉淡扫,目若星辰,略显苍白的脸蛋补了香粉,而身上仅着了件薄薄的素衣,勾勒出无限美好的娇躯。 
  琴音幽远,悦耳动听,好似一个深闺少女在欢迎情郎到来,杨飞迎上梅云清那淡淡含情的目光,心神为之一窒。 
  难道她压根没有生气?杨飞疑虑顿解,心情轻松,快步走了过去,笑道:「你的琴弹得真好听!」 
  梅云清指抚琴弦,侧首问:「怎么好听?说来听听。」 
  杨飞老脸微红道:「我不通音律,只觉听了你的琴音,心情舒畅,愁意尽消,直想永远在此听你弹琴。」 
  梅云清微微一笑,道:「你是第一个称赞我琴弹得好的人。」 
  杨飞皱眉道:「难道你们山庄的人都是聋子?」 
  梅云清怔了一怔,道:「你就这么会哄人吗?」 
  「哪里,哪里?」杨飞谦虚道:「稀松平常。」心想更厉害的招数我还未使出来呢。 
  梅云清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弹起琴来。 
  杨飞虽对音律一窍不通,却坐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情绪随着曲律,时而欢喜,时而悲伤,神情陶醉之极。 
  梅云清见他欢喜,也乐得一曲曲弹了下去。 
  时光飞逝,一炉檀香焚尽,不知过了多久,梅云清曲罢停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轻轻一震,回过神来,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问道:「怎么不弹了?」 
  梅云清反问:「你今日专程来听我弹琴的吗?」 
  杨飞「啊」的一声,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正事。」 
  梅云清含笑道:「我又未责怪你,你道歉干什么?」 
  杨飞讪讪一笑,问道:「那本医经呢?」 
  「咱们去内室吧。」 
  杨飞心中一动,目光透过素衣,在梅云清曲线曼妙的胴体上来回巡视一遍,暗想她今晚穿得如此单薄,又邀自己去内室,莫非是不服自己跟阮忆梅亲热,也学着来勾引自己? 
  梅云清见杨飞双眼牢牢盯着自己胸口,心中大羞,嗔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杨飞干咳两声,掩饰道:「我见你现在精神不错,是不是因为看见我的缘故。」 
  「你说什么呢?人家精神好,跟看见你有什么干系?」梅云清原本苍白的双颊抹起两团红晕,显得愈发娇艳。 
  杨飞壮起色胆,挽着梅云清纤腰步向内室,嘻皮笑脸道:「还说没有?」梅云清如此欲拒还羞的神情,实在令他大喜过望,梅云清既然不提方才的误会,他当然不会自讨苦吃。 
  梅云清挣了两下,最后软软倚在他怀中,轻轻道:「你这无赖。」 
  杨飞笑道:「你既说我是无赖,那我就无赖给你看看。」隔着那薄薄的素衣,他那只色手在梅云清柔软平滑的小腹上下其手,大肆揩油。 
  走了两步,梅云清忍无可忍道:「你再乱摸,人家不理你了。」 
  杨飞佯作惊慌道:「云清息怒,大冬天的,你穿得如此单薄,我若不如此,岂非显得你太没魅力?」那只色手虽停了下来,却牢牢抱住梅云清不放。 
  梅云清哼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歪理?」杨飞叫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是圣人之言。」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可人表情。 
  好不容易进了内室,梅云清亮起油灯,在枕边取了医经,递还杨飞,正色道:「这医经我今日略略看了一遍,确实博大精深,乃杏林奇书,非一时半日可以看个明白。」 
  杨飞愕然道:「杏林?什么杏林?这里种了杏树吗?」 
  梅云清哭笑不得,没好气道:「对,对,这外面种的都是杏树。」 
  杨飞倒知自己狗屁不通,说错话了,讪讪一笑,忿开话题道:「你看过此书,可找出医治你身患顽疾之法?」 
  梅云清神色凝重,缓缓摇头。 
  杨飞大肆吹嘘道:「没关系,我师傅说我是杏林百年难逢的奇才,假以时日,我定能找出医治此症的办法,你放心好了。」他脑子转得倒快,明白杏林即是医林之后,现学现卖,立刻套用。 
  梅云清疑惑道:「我现在倒是怀疑你究竟会不会医术?」 
  杨飞露出马脚,佯作镇定道:「当然会,我干嘛骗你?」 
  梅云清一把将医经抢了过去,翻过两页,瞧了一眼,问道:「那我就考考你,肝火过旺该如何医治?」 
  杨飞怎答得出来,一时哑口无言,苦着脸道:「待我想想。」 
  「慢慢想,不用着急,要不要翻书瞧瞧?」 
  杨飞大喜道:「能瞧瞧吗?那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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