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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忆梅迎个正着,被杨飞的口水喷了一脸,成了口水美人。
杨飞回过神来,见阮忆梅这副窘样,心中尴尬之极,顿时忘了男女有别,拿衣袖去擦美人脸上自己所喷之口水。
「不、不用了。」阮忆梅自是连连推拒。
「要的、要的!」杨飞做错了事,当仁不让的想要补救,二人你推我擦,扭成一团。
阮忆梅推不开杨飞,只好向后退避,却不慎绊到椅脚,跌倒在地。杨飞伸手拉她,脑袋也狠狠撞到桌角上,人没救成,还跟着倒楣,扑倒在阮忆梅身上,和她化成滚地葫芦,滚到了门边。
阮忆梅身形娇小,皆且被杨飞护在怀中,除了被这家伙压得喘不气外,倒也不曾受什么伤,倒是杨飞那颗脑袋遭了大殃,不知撞了几下,直撞得头晕眼花,差点昏过去。
他忍着剧痛,「哼哼哈哈」的好不容易从阮忆梅软绵绵的娇躯上爬将起来,却见门口站着脸色铁青的梅云清,顿时傻了眼。
梅云清本是听柳荷说杨飞赖在阮忆梅这不肯离去,好心为表妹解围来的,芳心深处亦盼杨飞对昨晚同苏花语双宿双栖之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未想刚好瞧见此景,自是气上加怒,冷哼一声,便欲离去。
谁知杨飞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她的大腿,似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道:「云清,不要走。」
他被梅云清捉奸在地,任他巧舌如簧,亦无从辩起,总不能说是为了擦自己喷在别人脸上的口水方才如此吧,想来想去,只好使出这等无赖皆无耻的卑鄙招数。
梅云清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杨飞将脑袋靠在梅云清的大腿上轻轻磨蹭,厚颜无耻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再说。」梅云清拿他倒真没什么办法。
杨飞喜道:「那你原谅我啦?」
梅云清无奈只得点头,杨飞这才松开她,从地上爬起道:「多谢云清。」
脸色怪白的阮忆梅亦跟着爬起,樱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谢我干什么?」梅云清扶着阮忆梅,柔声问道:「表妹,你没事吧?」
阮忆梅摇了摇头,轻声道:「表姐,你帮我梳头好不好?」都是长发惹的祸!
杨飞附和道:「对,对,还是梳起来好,免得……」后面的自是不好说出来:免得老子又打个喷嚏,喷你一脸口水,成了口水美人,让云清误会!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扶着阮忆梅重回梳妆台前。杨飞倚门瞧着为表妹梳头的梅云清,不觉痴了。
好不容易梅云清为阮忆梅梳妆停妥,阮忆梅道:「表姐,我想换件衣裳。」
梅云清微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待会一起用早膳。」言罢,款步行出。
杨飞向阮忆梅告了声罪,连忙快步跟去。阮忆梅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跟在梅云清屁股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云清将自己扫地出门。
转过一个阁楼,梅云清忽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飞倒也老实,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云清听得哭笑不得,暗道这家伙行事怎么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气已消了一半,瞧着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杨飞,怜意微生道:「你这家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杨飞打肿脸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哟。」原来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倒真把齿给挂了!
梅云清噗哧笑出声来,道:「跟我回房,人家帮你敷药。」
杨飞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显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杨飞随梅云清来到她香闺,躺到软榻暖帐之中,由着玉人在自己那张老脸敷上败家子的奇效金创药,心旷神怡,暗忖若能日日与梅云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算下辈子真做只癞虾蟆,亦是甘心,却不知梅云清喜欢不喜欢。
梅云清见他眯着双色眼,转个不停,不知又在想什么坏念头,心中着起恼来,药敷了大半,娇哼一声,把药瓶往他怀中一摔,拂袖走开。
杨飞将药收好,小心翼翼坐起,凑到她身畔,赔着笑脸问:「云清,好好的,怎么又生起气来了?」
梅云清哼道:「人家不能生气吗?」
「能,能!」杨飞执起梅云清的玉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掴,拍胸凛然道:「你要不高兴,尽管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就算被你打得慷慨就义,也在所不辞。」他这两日已不知在所不辞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杨飞如此无赖,梅云清这气哪还生得下去?板着俏脸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省得人家背上这个恶名。」
杨飞却是不答,见桌上有一碟糕点,他腹中已饥,风卷残云似的将糕点一扫而空,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托碟,高举过头,一步步向门口踱去。
梅云清见他行径古怪,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杨飞转过身来,表情严肃道:「在下谨遵云清玉旨,去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梅云清玉容解冻,嗤笑出声,反问道:「豆腐能撞死人吗?」她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不正经起来了?
杨飞一本正经道:「一块不够,就买两块,两块不够,就买三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下一块块去买,总能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
梅云清大有深意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恒心,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或许我可以遂了你的心愿。」
杨飞佯作深思状,半晌方道:「这个可容在下好好想想。嗯,有了。」
梅云清道:「有什么了。」
杨飞道:「在下可以去铁匠铺买豆腐,那里的豆腐一定可以撞死人。」
梅云清啐道:「胡说八道,铁匠铺哪来的豆腐卖?」
杨飞嘿嘿笑道:「铁匠铺没有,云清这里一定有。」往梅云清身上嗅了嗅,一脸陶醉道:「好大的一块豆腐。」
梅云清美目一瞪,欲出言喝叱,却被杨飞一把抱住,挣了一下,便即作罢,有些软弱无力的轻轻靠在他怀中道:「吃吧,吃吧,人家要回去了,你只怕再也吃不成了。」
杨飞闻她言中颇有诀别之意,忙道:「你此行目的未达,怎么便赶着回去了?我、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梅云清自嘲道:「此事已然传开,梅花山庄势孤力单,你以为光凭你我,便可以办得成吗?」
杨飞吶吶道:「我还没灰心,你怎么倒说起丧气话来了?」
「算了!」梅云清愁容一展,道:「不说这些,昨晚你送你师父回去后又干了些什么?」
杨飞暗自道糟,心念电转间,有些吞吞吐吐道:「我……」
他的谎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梅云清柔软的掌心已然捂了上来,只闻她叹声道:「我随便问问,你既不想回答,我也不想听了,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杨飞忙道:「云清若是对我不放心,我立马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心中暗道:我对自己便不放心得很。
梅云清微微一笑,由得杨飞执着自己双手坐到榻边,四目相投,情意缠绵,一时无语。
「笃笃笃」敲门声起,门外传来柳荷的声音道:「庄主,该用早膳了。」
梅云清应道:「小荷,你去通知忆梅,我马上便到。」
柳荷沉默一下,又道:「还有,大门口有人来找杨公子,说是有要紧事儿,正在外面候着。」
「找我?」杨飞心中暗奇:谁如此神通广大,找到这里来了?莫不是苏花语吧?惨了,惨了!转念又想:若是苏花语,她对阮忆梅有救命之恩,柳荷早就领她来此,哪会通传?
梅云清略整衣襟,同杨飞出得门来,问:「小荷,既然是杨公子的朋友,为何不让他到客厅候着?」杨飞心胸狭窄,可莫要让他误会自己瞧不起他的朋友,以致怠慢了?
柳荷施礼道:「庄主,实在是杨公子的朋友不方便……」
杨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在外面候着便候着吧!」
梅云清沉吟一下,低声对杨飞道:「既是有要紧事,那你便随小荷去吧。」
杨飞不舍道:「那你呢?」
「我回梅花山庄!」梅云清叹了口气,又道:「来日方长,咱们总会再见的。」
「那你一路珍重!」杨飞凝望着梅云清,偷偷捏了一把她的小手,方才依依不舍的随柳荷而去。
途中,杨飞忍不住问:「小荷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找我?」
柳荷显然瞧他不顺眼,哼道:「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杨飞自知惹人嫌,也未再问。来到大门口,那个找他有要紧事的竟是个小叫化,难怪柳荷不请其进来。
小叫化见了杨飞,忙道:「公子、公子!」
杨飞见这小叫化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好问道:「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小叫化笑道:「公子不记得小人了?在姚总兵姚大人府前……」
杨飞这才想起,拍着额头道:「你是前日那个幸小龙。」
那小叫化幸小龙大喜道:「公子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小人的贱名!」
杨飞道:「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这小子莫不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来找他麻烦的吧!
幸小龙道:「姚府的大小姐有急事找公子找不着,便托小人前来寻找!」
「青青找我?」杨飞奇道:「青青怎么会认识你?」
「公子是说姚家小姐吧?」幸小龙悻悻道:「小人一大清早在姚府附近做事,姚家小姐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公子,连府中的亲兵都劳动了,前日守门的那两位兵大哥认得小人,知道我与公子认识,便托小人来找公子。」
杨飞道:「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你找人很厉害吗?」
幸小龙傲然道:「我们丐帮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天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你是丐帮中人?」杨飞笑道:「那丐帮有个长老外号是『酒丐』,名字叫什么元,元……」元天化是那晚他离去之后,去河间客栈他听梅云清提起,一时也想不起名字。
幸小龙忙道:「公子是说元天化元长老吧,小人可是他老人家的记名弟子?」
杨飞笑道:「记名弟子是什么意思?」
幸小龙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还不是正式的意思了,不过只要我表现好,元长老一定会收我为正式弟子的,到时候我幸小龙学成武功,名扬天下,指日可待。」他说到后来,竟然还文绉绉的来了几句成语。
杨飞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知不知道姚小姐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幸小龙神秘一笑道:「公子你去姚府不就知道了,小人已经通知公子,不再打扰了!」他虽说要走,却讪讪的凑在旁边不肯离去。
杨飞哪不知他的意思,取出一锭银子,掷于幸小龙道:「赏你的!」
「多谢公子!」幸小龙连声称谢,这才离去。
「幸小龙、幸小龙!」杨飞总觉这名字以前听谁听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呆了半晌,忽思起一事,暗道糟糕。昨日姚昭武命他领兵运送粮草北上大同,今日一早便即启程。自己在梅园待得久了,竟忘了时辰,此刻天色不早,姚昭武只怕已大发雷霆。
杨飞向柳荷拜别之后,匆匆赶到姚府,却见姚柳青候在府中,一脸急色。
姚柳青见到杨飞,嗔道:「梅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爹等了你大半个时辰,已是勃然大怒,布政使大人派人来请,这才去了军营。」
杨飞连忙告罪道:「昨晚有些意外睡得晚了些,贪睡起迟,青青莫怪!」顿了一顿,又小心问道:「姚大人说了些什么?」
姚柳青俏脸微红道:「爹说你若还不回来,便不认你这个女婿?」
杨飞干笑两声,环目四顾,却见不到南宫燕的人,欲言又止道:「青青,那个、那个……」
姚柳青知他所寻,道:「梅大哥,你是找燕儿妹妹吗?」
杨飞连连点头。
姚柳青侧身避过,含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小、小燕子,你干嘛穿成这个样子?」杨飞眼睛瞪得老大,南宫燕果然跟在姚柳青后面,现时一身男儿装扮,好生俊俏。
南宫燕来到杨飞面前,在原地转了个圈,娇笑道:「怎么?人家这个样子不好看吗?」
杨飞心知不妙,闷声道:「好看是好看,可是你干嘛要女扮男装?」
南宫燕道:「听青姐姐说你要领兵出征,我们商量好了,由我乔装跟着你,免得你胡作非为。」
「什么?」杨飞心中震骇,连声反对道:「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被发现了,不光你我人头落地,就连姚大人也会受到牵连。」
姚柳青道:「梅大哥勿忧,我爹已然见过燕儿妹妹了,他都同意了,再说你这次领兵并非上阵,燕儿妹妹不会被发现的。」
杨飞苦笑道:「看来你们是先斩后奏了,我还有何话好说?」
姚柳青又道:「梅大哥,爹早替你准备了一套盔甲,就让燕儿妹妹领你去你的房里换吧。」
「我的房间?」杨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南宫燕来到一间三进三出的大房内,此房与姚柳青的闺居隔得不远,极是方便走动,显是姚府特地为他准备的,搞不好将来这里便是他与姚柳青的新房。
不过令杨飞奇怪的是,南宫燕知道自己和姚柳青的婚事,竟然一点也不吃醋,还温柔的服侍他更衣换甲。
杨飞闷了半天,终忍不住问:「小燕子,你跟青青这么快便熟了?」
南宫燕嘻嘻笑道:「是啊,我们好像上辈子就是姐妹似的,她把你们两个的事都跟人家说了,人家知道你肯委屈求全,还愿意冒险帮青姐姐救她的心上人,真是佩服得紧。」
原来如此!杨飞松了口气,嘿嘿笑道:「过奖过奖,小燕子,吴少侠哪天若是有难,你老公我舍了小命,也要救他的。」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耍这嘴皮子功夫,杨飞更是其中翘楚。
谁知南宫燕却娇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面生不悦。
杨飞察言观色,摸出大概,心知说错了话,自己好端端的提吴云鹤干什么?咳嗽一声,问道:「那个青青的心上人你见过吗?」
南宫燕脸色稍和,笑道:「当然见过,天还没亮,我便和青姐姐将他送到军营,偷偷藏到粮草车里面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厉害吧?」
杨飞正准备借口时间紧迫,推掉这件麻烦事,闻得此言,脸色一沉,哼道:「厉害个屁。」
南宫燕自以为办了件大事,见他如此,不禁愕然道:「怎么了?」
杨飞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带着个大男人去军营,出来少了个人,还说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相信?」
「是啊!」南宫燕一想也是,色变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飞道:「现在大军都要启程了,你说我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要是哪天我被军法处置,砍了脑袋,成了冤死鬼,都是小燕子你害的。」
南宫燕颤声道:「杨飞,你不要吓我。」
「谁吓你?」杨飞心道老子就是要吓你,免到你追问老子昨晚跟苏花语干什么去了?
这时门外传来姚柳青的声音道:「梅大哥、燕儿妹妹,好了吗?」
杨飞整理了一下,应道:「好了!」言罢,便推门而出。
这副盔甲乃是姚昭武为杨飞连夜赶制,俱是精铁打制,极是合身,穿起来虽然有些沉重,倒也威风凛凛,佩上韩先生赠与他的长剑,好一副沙场大将的气势。
姚柳青瞧得呆了一呆,方道:「梅大哥,时候不早了,快去军营吧!」
杨飞应道:「青青,那我们去了,你多多保重。」
姚柳青眼眶一红,道:「梅大哥、燕儿妹妹,你们也是,那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杨飞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南宫燕道:「青姐姐,你放心好了,这件事燕儿一定会帮你办妥的。」
「谢谢!」姚柳青忽然泪如泉涌,转身掩面奔去。
杨飞莫名其妙道:「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她哭什么?」
南宫燕叹了口气道:「你以为青姐姐是在对你哭吗?她跟心上人此番一别,只怕很难再见了。」
「是吗?」杨飞怅然若失,暗忖姚柳青坚持让南宫燕跟着自己出征,恐怕也是不放心自己肯卖力助丁文松脱险吧。
离开姚府不远,南宫燕忽问:「你昨晚是不是在那个女人的床上睡了一晚,老实交代!」
杨飞吓了一跳,急中生智道:「昨晚我跟师父分别之后,途中经过梅园,无意碰见一个采花大盗,我在那捉了一晚的贼,觉都没睡,哪有空去偷香窃玉?」
他这话半真半假,除非南宫燕一一详察,包保不会露馅。不过南宫燕怎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