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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忍着手臂剧痛,点头道:「我会注意的。」自怀中掏出南宫逸的那瓶金创药道:「师伯,这瓶金创药甚具灵效,您受了不少伤,先敷上吧。」
白向天微微一笑道:「燕儿伤处亦颇多,你先帮她擦一下,脸上的那几处伤口尤其要小心点,千万别留下什么伤痕,女儿家最重脸面,还有你手臂也别忘了敷药。」
杨飞听得颇为尴尬道:「那师伯您先休息一下,小飞去去就来。」
白向天点了点头,盘膝打坐,悄然入定。
杨飞抱着南宫燕来到洞内深处,又起了堆火,开始帮南宫燕敷药。
杨飞轻车熟路,解开南宫燕内外衣襟,细细查遍玉人的每寸肌肤,却见她全身是伤,除了兵刃所致,多半都是摔下悬崖时的擦伤,连胸腹隐秘之处亦不例外,看得他心痛不已。
杨飞帮南宫燕敷到一半,她却醒转过来,见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杨飞怀中,心中大羞,勉强捡起衣衫遮住自己私处,薄怒道:「杨飞,你好坏哦!人家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你还来欺负人家。」
杨飞哑然失笑,他原无此心,闻言反有些捉弄的将掌心金创药抹到南宫燕胸口,佯作一本正经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在帮你敷药,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被杨飞一只淫手摸在胸口,南宫燕不由娇躯轻颤,低头一瞧,见身上伤处涂满药膏,才知自己果真误会了杨飞,一脸歉然道:「误会你了,对不起。」
杨飞微微一笑,垂下头去,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小燕子,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知道吗?」
南宫燕泪水落了下来,伏在他怀中抽咽道:「可是人家看见苏姐姐伴着你跳下去了,人家也不想活了。」
「小傻瓜!」杨飞见她俏脸满是珠泪,不觉低头轻轻吻去她的泪痕。
南宫燕亦反手抱住杨飞,主动回吻。
许久,二人唇分,南宫燕满目深情的望着杨飞道:「我好开心。」
杨飞佯作痛心疾首道:「见你伤成这个样子,你老公我五内俱焚,伤心欲绝,寝食难安,你还开心?」这几个成语用得虽不通畅,倒还合适。
南宫燕俏皮的眨眨眼睛,喜孜孜地道:「因为人家现在才感到你是真心喜欢人家。」
「是吗?」杨飞思起自己以前对南宫燕可有可无之情,心中愧然,脸上却故意板起道:「我以前也很喜欢你的,你感觉不到吗?」
「我……」南宫燕贝齿轻咬下唇,停了一下方道:「萍姐姐说男人总是喜新厌旧,永远不会对女人动真情的,我现在才知这些话儿有些不对。」
杨飞三番两次栽在姜依萍手上,差点丧命,想起她来就有气,闻言不由冷哼道:「不要跟我提那个毒婆娘,她没安好心。」
南宫燕睁大美目道:「可是她待我极好的,还教会我许多东西。」
「东西?」杨飞气呼呼道:「那是她骗你的,你要是按她说的办,迟早连小命也没了。」
「不说萍姐姐了,啊,杨飞,你的胳臂是怎么回事?」南宫燕妙目转到杨飞鲜血淋漓的右臂,伸出手指,轻轻一摸。
「啊──」杨飞夸张的一声惨叫,白眼一翻,倒在南宫燕肩头。
「杨飞,你怎么了?」南宫燕大急,使劲摇着杨飞,不巧摇的地方正是他的伤口。
这回杨飞假痛变成真疼,弹身而起,抚着痛处,上蹦下跳,瞪眼道:「小燕子,你想谋杀亲夫吗?」
「哼,又装死骗我?」南宫燕别过头去,美目余光瞥见杨飞手臂鲜血淋漓,到底有些担心,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杨飞呻吟道:「你咬的,难道忘了?」
「对不起!」南宫燕总算想起自己干的好事,歉意写在俏脸上,接过金创药帮杨飞敷了药,忽然嘻嘻一笑道:「咬得好。」
杨飞失声道:「咬得好?你快咬了块肉下来了,还说咬得好,要不要我咬你一口试试?」
南宫燕美目深情依依道:「人家在你手臂上做个记号,教你永远忘不了我。」
「记号?」杨飞贼笑道:「那我也要在你身上做个记号。」说着,张开了血盆大口,作势欲咬。
「不要!」南宫燕尖叫一声,美目闪过一丝异色,若无其事道:「你要咬就咬吧,狠狠的咬,咬得越深越好。」
「那我咬了!你可别喊痛!」杨飞将头凑到南宫燕身上东嗅西嗅,大口忽然往她乳峰咬了下去。
南宫燕哪知他咬的是这个地方,顿时大羞,尖叫一声,本能的用手护住胸口,待得定下神来,那里却未感到疼痛,垂首瞧去,见杨飞正怔怔发呆,她不由愕然道:「杨飞,你在干什么?为何不咬了?」
杨飞望着她双峰上的几处擦伤,心中感动,眼中忽然有些模糊,闻言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
南宫燕不解其意,正欲说话,忽感胸口一阵冰凉,向杨飞望去,见他热泪盈眶,心中大奇道:「杨飞,你是个男人,干嘛也哭鼻子,不害臊啊?」
「小燕子,小傻瓜!」杨飞口中喃喃念着,垂首吻着怀中玉人柔美的胸脯,南宫燕已然情动,反手抱住他的脑袋,檀口微张,轻轻唤道:「死杨飞,臭杨飞,我的好杨飞。」
又过了许久,杨飞抬起头来,望着俏脸飞霞的南宫燕满目深情道:「你的全身都是我的记号,我还用再留吗?」
二人柔情蜜意,正自情浓,南宫燕由着杨飞帮自己敷药,时不时说两句情话,发出一声娇笑,杨飞心中暗叹:为何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她的珍贵。在失而复得之后,他暗暗发誓,决计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任何心爱的女子。
半晌,南宫燕已躺在杨飞怀里沉沉睡去,俏脸挂着一丝甜笑,或许,在此危境,反而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吧。
杨飞帮南宫燕穿上衣衫,又用外衣铺在地上,往火堆中加了些柴火,将她安顿好后悄悄来到白向天身畔。
杨飞尚未出声,白向天已然睁开双目,微笑道:「总算亲热完了?」
白向天说得甚是促狭,杨飞老脸一红,有些尴尬道:「小燕子伤重了些,我才刚刚敷完药,师伯,您也上些金创药吧。」说着,便恭恭敬敬的将所剩不多的金创药放到白向天面前。
白向天道:「我受的是内伤,你这药甚是珍贵,我这把老骨头敷了也没啥用处,不要浪费灵药了。」顿了一顿,又道:「燕儿天真纯朴,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了她。」
杨飞未想他言出于此,微微一怔,连忙恭声道:「小飞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白向天微微颔首道:「至于那个苏姑娘……」
杨飞脸上更红,急急道:「师伯你怎么知道的?」
白向天轻笑道:「你以为我入定了,就不知道周围的状况吗?」
杨飞想起自己和苏花语在此亲热之景被白向天看得一清二楚,顿时脸红过耳,干笑两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向天肃容道:「苏姑娘一向自视甚高,天香宫的规矩又古怪的很,若非你用了非常手段,她怎能看得上你,一个小燕子倒也罢了,你以后若再三心二意,必有你的苦头吃。」
杨飞极是尴尬,唯唯应诺,此时此刻,他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白向天道:「她母亲说起来也是师伯的一个故友,你若敢对不起她,师伯第一个放不过你。」
杨飞连声应道:「小飞岂敢!」抬头却见白向天神情有些异样,心想那苏花语的母亲莫不是他的老相好?
「罢了,罢了!」白向天道:「师伯命不久矣,你们这些儿女情事,师伯想管也管不了,一切随缘。」
杨飞道:「师伯,您可不要老把死字挂在嘴边。」
白向天叹了口气道:「好了,说正经事吧。」
杨飞恭声道:「小飞洗耳恭听!」
「这是师伯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见杨飞抬头望他,白向天脸色一沉道:「小飞,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并非真正的白向天。」
杨飞「啊」了一声,他同白向天一起住了八年,几乎是朝夕相处,此刻突然听白向天说自己不是白向天,这个也太离奇古怪了吧。
白向天又道:「其实真正的白向天早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了,我的本名叫布奇龙,原本是华山派的,你在临汾碰到的那个韩先生大概就是我的师弟韩炳文。」
杨飞越听越奇,惊得张大嘴巴,老久才回过神道:「师……」想起眼前之人并非白向天,唤师伯似乎不妥,正不知如何称呼,却听「白向天」道:「你还是把我当成白向天,真亦假时假亦真,反正这么多年了,连我自己都把自己当成白向天了。」
杨飞点了点头,问道:「师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向天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师伯慢慢道来。」
「我是个孤儿,六岁投入华山派门墙,因天资聪颖,被我师父也是华山派第二十六代掌门鲁正山收为入室弟子,被誉为华山派创派以来第一奇才。我二十二岁时就练成派中所有武功,更屡有奇遇,将华山派最上乘的内功心法紫气神功练到第八层,那时候,华山派上下包括我师父在内已非我十招之敌。」
杨飞听得暗暗咋舌,他死练活练,几次走火入魔,好不容易才将紫气神功练到第四层,而白向天二十二岁已练到第七层,自己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派中已无对手,我便离开华山派,下山闯荡江湖,开始挑战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及江湖群豪,两年之内大小两百余战我未尝一败,当时交了几个朋友,也结了不少仇家,那时候我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红极一时,大有超越『剑神』赵独行之势,江湖中人给我取了个外号叫『紫天无极』,当时江湖之中只知有布奇龙,而不知有华山派,或许这就为后来种下了祸根。」白向天言及此处,深深的叹了口气,老脸尽显悔色。
「那时我师父见我中兴华山派有望,早早就将掌门令牌传给了我,并公告天下,百年之后,掌门之位必将归我,我也立誓要将华山派发扬光大,让华山派成为天下第一大派,而作为未来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人,我必须先成为天下第一人。
「为了这个宏愿,我遂决定前往飘香楼,挑战当时的天下第一人『剑神』赵独行!」
杨飞听到这里,不由又「啊」了一声,他未想师伯跟自己有同样一个宏愿,不过师伯较自己可高明得多,而且已身体力行,怪不得师伯那晚听到自己道出想成为天下第一人的话后便将紫气神功的秘笈赠予自己,或许他是想透过自己完成他这个未完成的心愿。
杨飞忍不住问道:「那飘香楼是什么地方?小飞怎么从未听过?」
白向天悠然神往道:「那飘香楼是赵独行在飞鸟难渡的天山忘情峰绝顶,以一己之力用万株檀木所造,若想上楼非得有绝世轻功,如果江湖中人想挑战『剑神』,便须先称称斤两,如此赵独行自然也少了许多麻烦。」
「师伯打败那个赵独行了吗?」杨飞暗想住在那么高的地方,吃喝拉撒,逛窑子,泡马子都行动不便,岂非更加麻烦。
「打败?」白向天苦笑道:「谈何容易!忘情峰高三千丈,四面绝壁,我花了一炷香的工夫上山,连气也未喘一下,自诩这份轻功天下无双,没想到在我上山后不久又来了一名女子,一名十分年轻的蒙面女子。」
「女子?蒙面女子?」杨飞一拍大腿,大声道:「是不是我师父,不,花语的母亲?」
白向天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举一反三。」叹了口气又道:「那蒙面女子正是现在的天香宫宫主苏美盈,她当时登上忘情峰竟然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
「我们从未见过,可她见到我,便猜出我的身分,还问我的来意,我当时虽不知她的身分,但见到她的如花娇靥,便坦然告之。」
杨飞听到此处,顿时恍然:原来师伯也抵不住美色。
「那时苏美盈手中持着一柄奇特的兵刃,就是现在你见过的剑痕,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苏美盈突然双手一错,那兵刃就变成了一对双钩,化作两道寒光向我攻来,就这样,我和她莫名其妙的在飘香楼前打了起来。
「我们打到第一百二十九招,我凭着自创的『紫天无极式』将她击败,苏美盈却丝毫不馁,反对着大门紧闭的飘香楼大喊:『姓赵的,有人挑战了,还不出来?』
「喊了半天,楼内不见动静,苏美盈笑着对我道:『姓赵的准备做缩头乌龟了。』
「我又喊了声:『赵老前辈,晚辈华山派布奇龙前来拜会,再不出来莫怪晚辈无礼了。』
「又等了半天,还不见动静,苏美盈道:『看来姓赵的瞧不起你这无名鼠辈,不准备跟你打!』我听得无名火起,便运起十层功力,一剑向面前的飘香楼斩去。
「这时候奇景出现了,我那足可开山裂石的滔天剑气在飘香楼前好似遇到一层屏障,又反弹回来,我连出一十八剑,才堪堪化解。
「这时自楼内缓缓行出一名朗目星眉、面若冠玉的弱冠少年,他就是『剑神』赵独行。」
杨飞听得大奇道:「赵独行那个时候那么年轻?」
白向天点头道:「当时我也看得呆了,后来我才知道赵独行二十成名,称雄江湖十余载,当时不过三十多岁,加上驻颜有术,看起来连二十都不到,偏偏他享誉甚隆,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大多以为他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害我当时出了个大笑话。
「赵独行对我抱抱拳道:『布兄剑术之高,生平仅见,赵某为免寒舍遭殃,不得已冒犯了,布兄若不嫌弃,便喊我一声赵兄弟,至于赵老前辈,实在愧不敢当,不过布兄,你骂我可以,拿我的这座宝贝房子出气就不对了。』他当时言行举止,似我多年未见的老友。
「苏美盈道:『谁叫你不出来迎客,房子被拆了活该!』
「二人似乎十分熟悉,那赵独行道:『盈盈,你我总算相交一场,不帮我迎客倒也罢了,还帮别人来对付我,是何道理?』苏美盈听到这话才高兴起来。
「之后赵独行又邀我入楼饮酒,我也未推辞,从始至终,我都全神戒备,一言不发。我从赵独行出楼起就目不转睛盯着他,想寻出他的破绽,可是他举手投手间浑然天成,我足足盯了他一个时辰竟然毫无机会,我外放气机泄无可泄,便似一拳打到空处,反而使自己受了内伤。当时我自知武功差他太远,待了半日,趁两人长谈之机,不辞而别。
「回到华山,我闭关苦练了三个月,自以为武功大有长进,再次上了忘情峰。
「这次赵独行并未闭门谢客,反而似老友般招待我,我放开胸怀,与他把酒言欢,畅谈人生趣事、江湖见闻,就是没谈到一丝半点关于比武之事。
「在忘情峰待了三天,我终于沉不住气,提出与他比剑,赵独行也未推拒,用一柄木剑与我打了起来。
「我当时用的是华山派祖师传下来的清风剑,削铁如泥,截金断玉,占了不少便宜,虽是如此,我打到第一百招的时候,仍然败了,败得心服口服,因为我自创的自认为天下第一的『紫天无极式』被他用不同的招式破了三次。
「当时赵独行对我说:『我剑招太过拘泥于形式,不能随心所欲,若能克服这层障碍,未必不能赢他。』
「也不知是他为了激励我还是别的原因,他还说他在与我年纪相若的时候武功尚不及我。
「我回到华山再次闭关,到悟通这层道理,足足用了一年时间,出关后我连重病的师父也未拜别,迫不及待再次找上忘情峰,却见到苏美盈和赵独行郎情妾意,出入成双,正是情浓。我当时不好提出来意,便即告辞,反是赵独行看出我的来意,主动提出比剑。
「这次赵独行用的是他成名兵刃白虹剑,我们再次交手,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到了千余招才分出胜负。
「我第三次败于他手,心灰意冷,本欲离去,却被赵独行留下大谈剑道,并学会了他的那式绝学『毁天灭地』,中间苏美盈一直伴在赵独行身边,未曾离开。」
杨飞听到这里,忽问道:「师伯,这么说,赵独行便是花语的父亲了。」若知道苏花语父亲是谁,便不用帮她找什么蝉翼剑了!
白向天道:「此事十有八九,当时二人如胶似漆,虽未名媒正娶,却如夫妻一般。」言及此处,望了杨飞一眼,那意思是说就同现在你跟苏花语一般。
杨飞老脸一红,又问道:「那赵独行手中有没有蝉翼剑?」
白向天摇头道:「蝉翼剑我未曾在飘香楼赵独行处见过。」
杨飞疑惑道:「那为何花语说蝉翼剑是他父亲之物,难道……」
白向天道:「这个师伯也不清楚,毕竟我同赵独行相处时日不多,他有没有蝉翼剑师伯也不大清楚。」
杨飞道:「师伯,那后来呢?」
白向天道:「我在飘香楼住了七天,回到华山,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