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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小子停步不追,守住往外走的通道,看着张怕直笑:“小子,算你倒霉。”
张怕说:“我又没和你们打架,追我干毛?”
“就干毛。”为首小子邪邪地笑了一下:“看见我眼圈没?黑的,别说不给你机会,要么把自己两眼圈都打黑,要么打电话叫人,你们幸福里不是号称流氓的摇篮么,我等你从摇篮里喊流氓。”
张怕说:“别闹,我跟他们不熟。”
“不熟帮他们堵我?你是棒槌啊。”
他们这样算是在谈判,服务员过来警告一句:“别打架啊。”站在边上警戒着。
张怕继续努力谈判:“我就是个棒槌,咱化干戈为玉帛行不行?”
“行啊,把眼圈打黑就能走,我们也不欺负你。”边上一小子说道。
他刚说完话,胖子气喘吁吁跑进来,看到双方隔着些距离说话,闹不清是怎么状况,站在门口喊话:“他们没怎么你吧?”
张怕气道:“跑那么快做死啊?”
服务员喝道:“小点声。”
他们算是对战双方,跟三个小子一起过来的还有五个妹妹,站在墙边看热闹,其中一个妹子有些生猛,抓杆枪走过来,冲张怕喊话:“小瘪三,连龙哥都敢打,揍死你。”
小丫头长的挺好看,属于可爱那种,圆脸圆眼睛,带点儿婴儿肥,说话倒是蛮冲。
“龙哥?得了龙哥,咱这事算了成不?”张怕不想打架。
胖子在对面骂道:“我靠你姓张的,当初让你叫哥,你不干,跟老子干了好几架,现在看到小屁孩也叫哥?”
“你说谁小屁孩?有本事别跑,就楼下,敢么?”那个叫龙哥的小子插话。
张怕冲胖子叹气道:“认识你算老子倒霉,三天打一架,什么时候是个头?”
胖子骂回来:“靠,帮老子打架叫屈,撸串怎么不说?”
“大哥,咱能不先内讧么?”张怕彻底无奈了。
“攘外必先安内。”胖子回道。
“来,你过来安,你要不安,我弄死你。”张怕骂回去。
龙哥打断道:“干嘛呢?讲相声呢?”
“闭嘴。”张怕喊道。同时,胖子喊道:“关你屁事。”
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往外轰人:“说了不能打架,要打架出去,你们出去吧,出去打。”
张怕说:“他们不让我走。”
龙哥笑道:“让,必须让,楼下见?敢么?”
圆脸丫头起哄:“是男人就应下来,缩头缩脑的,当自己是乌龟?”
张怕挠挠头,想出个办法:“那什么,今天不适合打架,敢不敢文斗?”
龙哥笑道:“小说看多了?秀逗了?还文斗,要不要对个对子?白痴!”
胖子说:“他是作家,你们不能打作家。”
这一嗓子出来,张怕脸都红了,气骂道:“你个王八蛋,非要揭老底么?”他认为自己不够格,说自己是作家就是在骂人。
“出去,出去打。”服务员又喊话。
龙哥看看服务员:“不让你为难。”跟张怕说:“文斗是吧,打台球么?”
“打,只要不打架,打什么都行。”张怕回的很利索。
“成,打杆儿的,一杆一百,敢么?”
“一百……”张怕看向胖子。
胖子问:“真不打了是吧?改打台球?行,一百就一百。”大步走过来。
于是就打球吧,龙哥没上,让另一个叫山羊的人上场。这边是胖子登场。
反正就是打黑八,反正是先进黑八的获胜。其它规矩不说,省城打杆儿可以传黑八,是跟九球比赛学的。打自己的球把黑八碰进洞,算赢。
这个规矩完全是为赌博服务,只要能赢钱,越早结束比赛越好。
不过跟九球比赛也有个不同,开球进黑八不算。
划拳定先手,胖子开球。
胖子球打的不错,准、会走位,不然也不会报名比赛。
没想到山羊同样打的很好,这俩人碰一起,基本是不能给机会,有好机会就是一杆清台,或者提前带进黑八,结束这局。
所以俩人打的非常仔细,你赢一局我追一局,一小时过去,胖子侥幸赢两局。
这种拉锯战太累人,龙哥不耐烦,提议加码,五百一局。
张怕不同意。胖子想想说二百一局。
“两百也行,我们换人。”龙哥说道。
于是山羊下,换另一个叫马平的人上来。
5 有时候高兴
胖子认为自己的台球水平不错,没想到马平的水平更不错,俩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短短二十分钟打过十局,还算上摆球时间。轮到马平的时候,根本不做考虑,抬枪就打,一颗颗球好象子弹一样嗖嗖飞进洞里。
十局,胖子只靠运气赢了一局,算上刚才赢的两百块,一共输掉一千四百块钱。
没法打了,打越多输越多,放下球杆认输,掏出全部身家六百块,问张怕:“有多少钱?”
昨天去医院时取一千,预交房租后,加上兜里的,还有五百多块,点出五张整票:“就这些。”
胖子问马平:“一千一行不?”
“不行。”龙哥抢先说道。
看年纪,龙哥三个人大概二十二、三岁。胖子和张怕要大个几岁。现在让几个小孩追债,胖子的脸色很难看。
张怕说:“行了吧就这样吧,对了,你不是丢手机么?大虎找到了,赶紧去拿。”
“找到了?”龙哥冷笑一声:“我还真不在乎手机,是不想被人坑;不过呢,手机找到了也成,算你们识相,那这样,你们不是欠三百么?再打一杆,我上,你俩谁上无所谓,你们输了,也不要钱,老老实实叫声龙爷就成,你们要是赢了,不但清帐,桌面上这些钱也全拿走。”
胖子咬咬牙:“欠帐认,不赌什么爷不爷的,一杆三百,输了我欠六百,你留个电话号,明天给你。”
“六百就想让我下场,开什么玩笑?”龙哥笑了下:“也别六百,不好听,台面上有一千一是吧。”说着话掏出沓钱,点出九张放到台案上:“凑个整,谁赢谁拿走,不过呢,你们要是输了,也不用叫爷,当着台球厅这么多人的面扇自己十个耳光,要重重的,敢不敢玩?”
胖子急道:“不就是欠三百块钱么?至于搞出这么多花样?你要是能等,我现在回去拿钱。”
龙哥想了下:“那就没意思了,我再吃点亏,跟你赌十个耳光,互扇,我赢了扇你,你鹰了扇我。”
胖子说:“你变态啊,就知道扇耳光?”冲张怕说:“你留一会儿,我去拿钱。”
“不行走。”龙哥说:“我还没玩够呢。”
张怕说:“不就是打了一架么?谁也没占便宜,你至于么?”
“至于,你们坑我手机?很至于。”龙哥说:“这口气得出,咱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们被我坑了,是不是得出气?”
张怕摸摸鼻子,有件事情搞错了,人家不是和你单纯打杆儿,是要报仇出气,摆明找麻烦,你不让人家出气,肯定不放人。
跟龙哥说:“你叫什么?”
“怎么?盘我底儿?”龙哥笑了下:“我姓龙,叫我龙哥就成。”
张怕摇摇头:“这样吧,也别扇耳光,没意思,咱俩打一局,我输了,站着让你打五拳,不躲,我赢了,拿走我们的本钱,以前所有的帐一笔勾销。”
龙哥说:“也行,不过钱还是两千,赢了拿走,输了让我打五拳;再一个,以前的帐是以前的帐,跟今天的事情无关。”
张怕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眼看附近围着越来越多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方找来的帮手,反正一个不认识。随手拿起杆枪问话:“谁开球?”
“你随意。”龙哥说:“我把机会让给你。”
张怕恩了一声,开始摆球,然后问话:“这么摆可以吧?”
所谓的可不可以就是让全色球和半色球尽量分开,以示公平。不过哪有绝对的公平?龙哥根本看都不看,随口应声行。
看他样子,难道也是高手?心说高手太不值钱了吧?胖子已经很厉害,可随便碰到三个人就都是高手……不科学啊!
胖子忽然插话:“你打球,输了算我的。”意思是他要挨打。
龙哥不同意:“这局是我和他的事,你想挨打,等下局。”
胖子这才着急,跟张怕说:“又坑你一次。”
张怕说:“你不是说我运气好么?相信我。”拿起白球,贴着桌面往前一丢,砰的一声炸开十五颗台球。
刚才胖子打球,不管是谁开球,都象打司诺克那样小心翼翼的开球,只要保证白球能够碰边就成,尽量不把球炸开,也是尽量不给对方留机会。像张怕这样大力把台球炸开,基本就是送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张怕把球炸开,抱着枪站在边上不说话。
龙哥看他一眼:“故意的?不占这个便宜,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先打进一颗全色球选定花色,也就是从一到七的全色球,再随便选个靠边的球,轻轻一杆打过去,直起身说话:“还该你的。”
这一杆把白球送到桌边,不方便架杆,也没有进攻机会,张怕歪头看看,大力一枪击出。
他打九号到十五号球,每人七颗,先打光自己的球再打黑八。不过这大力一枪,连碰带撞的,竟然把贴边的八号球撞进底袋……
一局结束,张怕胜。
拿起一千一百块钱,跟龙哥说声不好意思,转身去找箱子。
龙哥不爽了,郁闷个天的,还带这样的?白球贴边,八号球贴边,张怕进攻的九号球也贴边,明明都是没有进球线路,怎么就能狗屎运气混进去黑八?
龙哥说:“再打一局。”
张怕说:“帐都平了。”
龙哥指着台球桌沿的九百块钱说:“这是你的。”又套出叠钱:“一局决胜负,两千对两千,敢不敢打?”
张怕不想打球,可不打肯定走不了,问话道:“这是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不管谁赢谁输,今天的事情了了。”龙哥说:“还是你开球。”
张怕说声好,只要不打架,输点钱算什么?
抱着必输的念头把白球摆上发球点,俯下身体大力一枪,十五颗台球又炸开了。
龙哥很郁闷,我是想真正和你打一杆,想表现下超高水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扫眼周围,二十多个人在看热闹,拿壳粉擦枪头,选定目标发起攻击。
确实打的好,短时间连清六颗球。他不光是清自己的球,整个就是在玩花式表演,进一颗自己的球,尽量带进去一颗张怕的球。连续打过六杆,自己的球打进去六颗,张怕的球带进去三颗。
走位很精彩,不管下一颗目标球是藏在对手的球后面,还是贴边,都能轻巧碰出来,就这水平,参加九球公开赛都没问题。
张怕很无奈,心说不会是国家队的吧?用不用这么吓人?
有句话是不能瞎得瑟,姓龙的小子一路得瑟过来很是潇洒,也很嚣张,眼看还剩一颗球,再看看黑八位置,打了个高偏杆,结果如同他预料的那样,目标球进洞,黑八被撞到洞口,可是发生意外,白球也进洞。
轮到张怕进攻,台面上剩五颗球,可以随意摆放白球位置。他是瞄了又瞄,把白球、目标球和黑八摆成一条直线,然后轻轻一推,白球撞目标球,目标球撞黑八,黑八慢慢滚进洞中。
这就又赢了?
张怕没有动桌子上的钱,跟姓龙的小子说:“我们走了。”回身抱起箱子。
“把钱拿走。”姓龙的小子很怒:“晚上我去大虎,有胆子你就再来。”
丢掉球杆,招呼一起的男男女女结帐离开。
看眼台球桌上的钱,张怕收进兜里,跟胖子说:“差点被你害死。”
胖子伸大拇指:“老子现在相信运气了,你这运气……回去打麻将。”跟着又说:“把我的钱给我。”
“下楼再说。”张怕回上一句,抱箱子出门。
二人在楼下分钱,张怕给了胖子一千块,等于是他赢四百。除去自己的五百块,张怕赢两千五。分钱时说:“要想富,赌博是条路。”
胖子说:“再来点儿。”
“休想!”张怕说:“丁是丁,卯是卯,给你四百不错了。”
胖子说:“老子回去救你,不感动啊?”
“放屁,你要是不跑,老子至于那么被动?”看眼一箱子的书,跟胖子说:“你走吧,我卖书。”
“你要疯?赢两千多还卖书?”
“和你这种没文化的人就是没法交流,我这是追求,追求懂么?”张怕去道边打开箱子,摆上几本书,大喊道:“新鲜出炉的都市神作,瞧一瞧看一看,二十块钱一本。”
他在乱喊乱叫,没引来顾客,反是把刚刚分别没多久的那帮人吸引过来。
姓龙的小子蹲着翻书:“卖盗版书?有意思啊。”忽然大喊:“城管,城管,有人非法卖书,还是小黄书,快来罚款。”
张怕郁闷道:“你有多无聊?”
“不无聊,我是为国家做好事。”龙小子笑道。
张怕说:“怕你了。”把书收进箱子想走,可龙小子手里拿着一本……
张怕伸手道:“书。”
“哎,再叫一声。”龙小子说。
张怕更郁闷了,看他一眼,抱起箱子往自行车上放。
龙小子跟过来:“你也太简朴了,这位同志,敢问有三十没?三十多还骑自行车满大街卖书,啧啧,怎么混的?”
张怕看看他,再看眼胖子。胖子赶忙摇头,这是不想打架的意思。
想了想,是不能打。假如这家伙真的姓龙……
6 就往高兴里写
张怕推车子下人行道,龙小子跟很紧:“我有车,送你?送你?送你?”贱兮兮的语气,根本是在挑衅。
张怕当没听见,骑车子回家。
可是没一会儿听到喇叭声,转头看去,龙小子开辆敞蓬跑车冲他挤眼睛:“老同志,去哪啊?”后面还跟着三辆车。
张怕给胖子打电话:“找人查下九龙地产。”
胖子说正在查,你等会儿。
所谓查就是找人打听,一个托一个的问下去,半小时以后才有消息反馈回来。
龙小乐,二十一岁,九龙地产太子爷,省桌球队的,是司诺克选手,在英国读书,跟丁冠军打过球。
这一句话足矣,不用看照片,不用再细问情况,边上这个贱兮兮的家伙绝对是龙小乐。
惹不起你行了吧,张怕专心骑车。从站前回幸福里,骑自行车要半个多小时,再熬上一会儿总算到家。只是吧,龙小乐竟然一路跟过来。
不光他自己过来,后面三辆车也是开进来,刚才在台球城的那帮男男女女,一个不拉的全来了。
张怕下车,站住了往回看,龙小乐下车说话:“跑什么啊,有意思么?”
张怕说:“你爹要不是龙建军,我能揍死你。”
龙小乐面色一变:“吹什么牛,单对单,敢么?”
张怕摇头:“还真不敢。”抱起箱子进屋。
龙小乐大喊:“站住。”
张怕回身问:“又想干嘛?”
“你不是卖书么?我买,我买一百本,送我家去。”龙小乐问:“知道地址么?九龙花园一号楼。”
“不负责送货。”张怕说道。
“不送货?”龙小乐问:“一千本送不送?”
“不送。”张怕回的很坚决。
“一万本呢?”龙小乐继续加码。
张怕说:“你能不能成熟点儿?以为演电视剧呢?”转身又要上楼。
他们这一排停着四辆豪车,引起别人注意。乌龟从里面胡同出来,正看到张怕转身,赶忙大喊一声:“干嘛呢?”
张怕停步,说声没事。
龙小乐又问一遍:“一万本,卖不卖?”
“你疯了吧?拿二十万出气?真有钱。”张怕说:“坦白告诉你,我不是不想赚这个钱,是没有一万本书。”
“你有多少本,都要了。”
“不送货。”
“不用你送,把书搬出来就行。”
张怕放下箱子:“我实在忍不住了。”
看龙小乐如此嚣张,后面又跟着一堆姑娘,乌龟过来问张怕:“这人谁?”
张怕摇摇头,指着龙小乐说:“单挑。”
龙小乐还没说话,山羊一步走上来:“我和你打。”
乌龟犹豫下说道:“来吧,我和你打。”
马平走上前:“不在这打,体育场单挑,不管去多少人,一对一打,敢么?”
张怕低头看眼箱子:“算了,无聊。”抱起箱子又要走。
龙小乐大喊:“单挑啊。”
张怕只当没听见,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开门进屋。
放下箱子,倒到床上,听见外面有轰笑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