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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说:“那不能,走一个小时还行,再多一个小时,你就要我背着了。”
“怎么?不愿意背我啊?”
“那倒不是,主要是背着你走,咱俩近距离接触,我会心猿意马的,又喝很多酒,这是酒驾啊。”张怕认真瞎扯。
刘小美说:“不行,我想嫁人了,你看着办。”开门上楼。
张怕说:“我现在求婚。”
刘小美没理他,蹬蹬上楼回家,张怕才打车回仓库。
秦校长还没走,拿计算器计算学生的总分,一科科算下来,越算越高兴。
张怕回到房车,照例是先陪小狗玩会儿,顺便接受大狗的鄙视,再去办公室。
看见他进门,秦校长笑着说话:“过来。”
张怕说:“看你这一脸春风的架势,这是焕发第二春啊。”
“我焕发你个脑袋。”秦校长说:“说正经的,你猜有多少个过重点线的?”
张怕说:“怎么也得六十个吧?”
秦校长笑着说话:“六十八个。”
张怕说:“我怀疑他们是不是集体吃伟哥了,从一群不知道英文字母是多少个的笨蛋,忽然变成尖子生的成绩?还越来越好……不行,我实在不能接受。”
秦校长说:“可惜啊,里面有五个是二年级生。”
张怕说:“这几个家伙就会鱼目混珠,下次把他们剔出去。”
秦校长说:“班里七十六个学生,减去李英雄八个,还剩六十八人,这六十八个人里面只有五个没过重点线,你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有办法,弄点砒霜给他们吃了,咱班就百分百重点线。”张怕一本正经说道。
秦校长说:“能不能有点正经?上哪买砒霜?”
“也是啊,砒霜不好买,那就买安眠药,每人一瓶。”张怕开始歌唱:“我送你离开……”
“你是要疯还是怎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秦校长说:“就差五个人,五个啊,咱想想办法呗。”
张怕拿过排名表看:“又是这五个完蛋玩意,等着。”放下表格想走。
秦校长问:“你要做什么?”
“罚这五个笨蛋。”张怕说:“跟着我混,竟然考不上重点高中,丢人啊。”
秦校长说:“你就扯吧。”
张怕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还不走?”
秦校长看眼时间:“走了。”跟别的老师道声别,负手而去。
张怕坐到校长刚才的位置上,看着五个名字想事情。就差五个人?
正想着,老虎打来电话,问他爸怎么说?
张怕说:“昨天又去了,你爸还是什么都不说。”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面,老虎曾打来电话询问老爸挨打的事情,张怕说你爹什么都不肯说。老虎就让他再去一次。
听到这句回话,老虎想想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郭刚做的?”
张怕问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可能。”老虎说道。
张怕说:“你觉得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既然你爹不肯说,那就是没什么事儿,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些。”跟着问:“钱够么?”
“钱有,就是我爹这个事……算了,谢谢你啊。”老虎挂电话。
隔天,另几所学校继续考试,晚上时候,秦校长又来了。一见面就说:“原本我是抱着侥幸心理的,现在一看,你是有真本事。”
张怕问又怎么了?
秦校长说:“上次你给我几套卷子,我找人印出来考了一次,全校那么多学生,一共有六个过重点线的,连你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不昨天和今天又是考试么,我在学校呆一天,批昨天考的卷子,结果怎么样你猜。”
张怕说:“都不及格?”
“差不多吧,反正普遍是六、七十分的样子,我算是死心了。”秦校长说:“还是你这里牛,随便都一百多分,商量商量,明年继续?”
张怕拿起电话往外走:“什么?给长城贴瓷砖?你等着,我这就去建材市场,一定给你个优惠价……”
这个白天,秦校长在学校批卷子的时候,张怕去了医院。
癌症这个病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不管什么癌,病人会越来越瘦,一个是会越来越痛。
张怕去肿瘤科看了乔光辉,乔光辉的脸凸着颧骨特别明显。乔家老头还在京城,说是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再有几天才回来。
儿子癌了,老爹在外面办事情回不来?稍稍一想就知道是缺钱,老爷子在那面催钱呢。
乔光辉的状态还算不错,能说话,也能吃东西,也是能自己行动。不过,这只是目前状态,未来都是吃不下东西,无法行动……
看见张怕,乔光辉笑道:“还说呢,你有段时间没来了。”
张怕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光辉摇摇头:“没胃口。”
肿瘤科的高间是二人床,没有在外科时的奢侈待遇。乔光辉住里床,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外床老头平均每十秒哎哟一声,那是痛的。
陪床的是老太太,问老头是不是痛的难受,要不要打针?
这个针是止痛针,是那种管制的针剂,会上瘾的。老头小声说不,可没一会儿又是哎哟痛了一下。
张怕看过去,那老头更瘦,根本就是皮包骨。
乔光辉小声说:“估计没多久,我也是那样了。”
乔大嫂说他胡说,别瞎说!
乔光辉笑笑,跟张怕说:“说正经地,未来,我家房子就靠你了。”
张怕说尽管放心。
乔光辉说:“我就是放不下心啊。”
乔大嫂说:“不放心就自己出院看着,搬个凳子去工地一坐,逼着黑心地产商赶紧干活。”
张怕说我支持,再随便聊上十几分钟,跟乔光辉说:“我有几句话跟婶子说,你先自己呆会儿。”
乔光辉不满道:“背着病人说的话,一准儿都不是好话。”
“你很有想象力,恭喜恭喜。”张怕说上一句,拽乔大嫂出来。
一出门就问:“是不是没钱了?”
乔大嫂犹豫下说:“京城那面出了点事情,给我爹的补偿一时半会下不来,家里倒还是有点钱。”
张怕再问:“你说的那个药,上次说的,就是一万多那个,是不是还没买?”
乔大嫂说没有。
张怕想了下:“那行,我出去一下。”
“你还回来?”乔大嫂问道。
张怕笑了下,开门进病房:“老头儿,吃什么?”
“驴肉火烧。”乔光辉说道。
“停!我给你买个凉皮吧。”张怕问乔大嫂:“你吃什么?”
“我不饿,不用买。”
“成,带斤饺子。”张怕开门出去。
乔光辉郁闷道:“这孩子,故意的是吧?”(未完待续。。)
548 我想锻炼身体
半小时以后,张怕拎着方便饭盒回来,先是一碗粥:“老头儿,你的。”又拿出碟咸菜:“看见没,八合一,喜欢吃的就吃口,不喜欢的给婶子吃。”
乔光辉看着五颜六色的咸菜摇头道:“真难为你了,比咸菜店的品种都全。”
大饭盒里是八种咸菜,很丰盛……
张怕再拿出盒饺子:“婶子,三鲜馅的。”再问:“有小碗吧,要了点醋。”盒里有两个小塑料袋,分别是陈醋和酱油。
张怕说:“没要蒜,那玩意有味。”
“这就挺好,谢谢啊。”乔大嫂说道。
乔光辉问:“凉皮呢?我等着吃呢。”
张怕回道:“卖凉皮的跟卖驴肉火烧的打起来了,那家伙凶残的,你打我一火烧,我打你一凉皮,满大街都是,要不是怕吃了不卫生,一定拣点回来,那么多都浪费了。”
说那么多的时候比画个大手势,语气也有些夸张,张大了嘴巴晃着脑袋给“那”字加了重音还拖了长音。
“你就没个正经。”乔光辉说:“走吧,没事儿别来了。”
张怕笑笑:“那我走了。”跟乔大嫂招唿一声,开门离开。
乔大嫂去送,张怕说不用不用,你们吃饭。快速跑掉。
乔大嫂说了声:“这孩子。”跟乔光辉说:“是个好孩子。”
床头柜上是张怕买回来的饭,摊开几个饭盒,袋子里还剩个饭盒,乔大嫂拿出来打开,直接愣住。
乔光辉偏过头看她一眼:“你先吃吧,我没胃口。”
乔大嫂恩了一声,盖上饭盒盖子,拿了筷子发呆。
乔光辉问你干嘛呢?
乔大嫂想了想说:“小张给咱送钱了。”
“什么时候?多少”乔光辉问道。
乔大嫂放下筷子,把饭盒打开给他看:“三摞,这是三万吧?”
“不能要,你赶紧打电话。”乔光辉说道。
乔大嫂说:“你觉得他能收回去么?”
乔光辉说:“这不是能不能的事情,是必须要!必须要收回去。”
乔大嫂想了下说:“老乔,你以前做好事资助别人,我有没有拦过你说过你?”
乔光辉说:“小牢骚肯定有,不过还是很支持我的,这点我很感谢。”
乔大嫂说:“那你现在感谢我好不好?这笔钱先留着,原因你知道。”
乔光辉想了下说:“那出院吧,我这病在医院躺着也没用。”
“是要出院,但不是现在。”乔大嫂说:“关于你的病,我一直没瞒过你,现在咱不是在等医生的结果么,如果说检查出来,你的身体能够承受,咱就接受化疗,这不是说好的事情么?”
乔光辉说:“我一开始就说不化疗,你不也是同意了?”
乔大嫂说:“咱不说这个,明儿问医生……”
乔光辉说:“不用问了,我不化疗,出院吧,与其躺在病床上等死,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乔大嫂说:“好,这个可以依着你,但是那个特效药得吃,这点你同意吧?”
乔光辉犹豫犹豫没说话。他想说没有钱,可张怕刚送过来三万……
乔大嫂说:“先这样吧,等咱爸的补助下来,还回去就是。”
乔光辉想了下说:“那赶紧办出院。”
他们这面决定出院,却是有人赶着往医院里进。
现在这个时候,张怕回去仓库集中营,在第二天听到个消息,昨天,就是他去医院看乔光辉的时候,小六去医院了,那家伙去看楼下邻居。就是因为装修闹出纠纷,把小六弄进派出所,后来被砍断手的倒霉蛋。
小六特意买了两大袋子苞米花,一进门就笑嘻嘻说话,把那家伙气得,然后又起纠纷。
小六是有仇必报,跑医院瞎得瑟,
可他不要忘了,人家虽说是接回了手,肯定没以前好用,也是满肚子气。小六来找不自在,那家伙直接报警,小六就又进去了。
不过毕竟没有动手,关上一夜,今天早上放出来。
如果是正常纠纷,警察不应该这么做。可那家伙是断手案,在医院里发生的断手案,警察以怀疑小六的名头,让他配合调查了一夜。
小六一出来就给张怕打电话,说是你有律师,你看我这个事要怎么办好?
张怕都无语了:“六哥,看奥运会不?夏天就要到了,听说看现场比较好。”
“还是你狠,一杆子就把我发配国外了。”小六说别闹,咱谈正事。
“正你个脑袋事,你的正事就该老实地……对了,胖子他们现在干嘛?”张怕问话。
“你问胖子啊。”小六回道。
“那家伙现在是疯狗,看见我就骂。”
“你这么不仗义,搁我我也骂。”
“老子怎么不仗仪了?弄死你好啊。”张怕气道。
“你拍个电影,首映都不请我们去,仗仪个屁。”六子说道。
张怕琢磨琢磨:“我没叫你们?”
“你叫鬼了啊?胖子说你现在是娱乐圈的,攀高枝,从此和我们不一样。”小六说:“也是,看你身边的人,跟龙小乐合伙开电影公司,跟陈有道是朋友,女朋友是刘小美,打官司有专门律师,你现在老牛了。”停了下又说:“可你不要忘了,你能认识龙小乐,还是因为我们跟龙小乐打架。”
张怕想了下问:“我真没叫你们?”
“你有病吧?挂了。”六子来脾气了。
张怕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疏忽了。”
“你是大忙人,是社会精英,跟我们不一样。”六子说:“你忙。”
张怕大喊一声:“你敢挂!”
六子笑道:“咋的?打我?”
张怕说:“不是,我解释一下,那什么,我真没变,也不是不仗仪、攀高枝什么的……搁以前,我连解释都不解释,最近才明白些事情,一个人千万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真的……有些话特别能骗人,有句话大概意思是这样,我做事情不用解释,懂我的相信我的不用解释,不懂我的不相信我的解释了也没用,这句话有些片面,人不能这样……”
六子不耐烦了:“大哥,你要说什么?”
张怕说:“我得解释一下,那什么,有时候我乱忙的什么都忘了,首映式那个确实是我不应该。”
“光首映式么?”六子说:“胖子搬家,娘炮搬家,乌龟搬家,还有我搬家,别人不说了,就我们搬家,你来过么?”
张怕被问住,停了下说:“那什么,你们也没叫我。”这句话说的特别无力。
“还用叫么?是,我们把房子卖你了,按市价卖的,你没赚到钱,我们也没亏,你有钱了,可这只能说明你有钱了,我们搬家啊,你都不来?”六子说:“也就是我……”说到这里哼笑一声:“也就是我,脑袋被门挤了才告诉你一声,你问胖子他们能给你说么?”
“靠,你们真操蛋,为什么不说?你们不说我能知道什么?”张怕说:“咱打出来的交情,多少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等下,你别把我往沟里带,这就不是能不能直说的问题,是用不用,我们搬家,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今天帮这家搬,明天帮我家搬,我们每次喝酒你都不在,娘炮和胖子还替你解释,说你忙;问一下,娘炮买新房跑装修,你去过么?”六子说:“本来我也不想说,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说一通,咱哥们就这样,能处处,不能处拉倒,你攀再高的枝关我屁事。”
张怕说:“用不用这么激动?至于么?”
六子沉默下说:“我是昨天晚上的气不顺,跟你没关系,行了,就这样。”
张怕赶忙说:“等下,你帮我联系下,晚上大虎……你有没有好点儿的馆子,晚上我请喝酒。”话说一半,想起大虎已经拆了。
六子说:“没意思了啊,我说了你请喝酒,我要不说呢?”
“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也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有时候我疏忽了,你们提醒啊,你们不提醒,我就真的会疏忽掉。”张怕说:“千万别说什么放在心里不放在心里的废话,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忘,事实是总有很多事会更重要,比如乔家老头住院,你们不也没去么?我去了,比如刘乐,就是那个傻子,现在跟我这养,用得着告诉你们么,咱在一起处,这么多年了就别挑理,晚上你选地方,我请客。”
六子笑道:“可算骗到你一顿酒了,大富豪怎么样?”
“大哥,那是夜店!”
“夜店也可以吃饭啊,还有小姐陪吃,听说只要钱给到位,不穿衣服陪你吃。”六子笑着说话。
“滚蛋,就大虎那个标准,选好地方告诉我一声,咱今天好好喝。”张怕说道。
六子说:“就抠吧你,都娱乐圈的人了……对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和龙小乐在一起吹牛皮,不过你就俩镜头还没说话,主要是龙小乐那孙子在吹。”
张怕有些迷煳:“我上电视?采访?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估计是偷拍。”六子说:“行了,晚上再说。”挂上电话。
捏着手机,张怕轻叹口气,不论爱情还是友情、甚至亲情,都是要经营的,都是要认真对待认真付出的。最起码,要经常联系。
人生岁月,有些人不是处不来,而是没有相处过,就那么擦肩而过,所以,朋友便是越来越少。(未完待续。。)
549 我想唱歌弹琴
晚上吃的是火锅,十好几个人分坐两桌,在同一个包房,白酒两箱,啤酒四箱,进门就是要喝。
张怕早早到来,让胖子、乌龟几个人很不适应。乌龟说:“天啊,你竟然早到?”
除去一起去饭店的时候,往时吃饭,张怕向来是晚到早走,因为要回家干活。
张怕骂道:“老实坐下,别瞎挑刺。”
乌龟嘿嘿一笑:“难得有机会挑你的刺,不把握机会就太傻了。”
说着话入席,大家哩哩啦啦的坐下,胖子笑道:“庸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