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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同样是凌乱。
张怕蹲下来拿箱子,却是看到一地女鞋。
张怕摸摸脑袋,几个妹子才来住多长时间啊,居然就买了这么多衣服、鞋,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扒拉开鞋子,拿手机照亮,看着被胶带包裹严实的那堆玩意,想了又想,把鞋子推回去,起身离开。
床下面那堆东西是他敢借钱的资本,那堆玩意很值钱,问题是怎么变现?
这一次直回仓库,好象龙小乐提醒的那样,现在的他要在中考取得好成绩才行。所以,别的什么问题都要暂时抛下,主要目标是中考。
刚回到仓库,衣正帅打来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张怕咳嗽一声问:“你是谁?”
衣正帅说:“我带了三幅画,想找个地方存放一下……”
张怕马上抢话说出地点,并一再嘱咐要把画带过来,衣正帅信誓旦旦说肯定的必须的完全的绝对的。
事实证明,大画家的保证还是很靠谱的,这家伙真的带来三张画,不过不是他画的,也不是谁画的,就是三张大街上十块钱一张的张贴画。
衣正帅把画放到张怕面前热情介绍:“这幅画是梵高的着名作品之一,梵高你知道吧……知不知道倒是吱一声啊。”
张怕说:“我不会吱,我会汪。”说着话指了下衣正帅脚边的大狗。
跟张老四那两条狗一样,大狗小白也是熟记主人是谁,那家伙忠心的,张怕养了好几个月都没用。
尽管跑到衣正帅身边也还是卧着不动,可那种感觉,还有卧着的位置,都在表明它的主人是谁。
衣正帅笑道:“咋的,想咬人啊?”
“我想咬死你,你说的三幅画就是这个?”
衣正帅说是,又说不要瞧不起他们,可是来自伟大的首都,我特意带过来的。
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非常不靠谱的家伙,张怕忽然生出好几个主意,咳嗽一声先说第一个:“那什么,那什么,给我几幅你画的画呗。”
“不给。”衣正帅拒绝道。
张怕说第二个主意:“借我五百万呗?”
“不借。”衣正帅又是拒绝。
张怕说第三个主意:“把房车给我吧。”
“不给。”衣正帅拒绝的很熟练。
张怕大喊一声:“你反悔!你老早说这车给我了,当作小白的家送给我,现在居然不给了,果然有钱人都是擅长反悔。”
“我有说过这话?”衣正帅想想说:“好吧,车可以给你。”
“什么是可以给我?你早就给我了。”张怕说出第四个主意:“我替你收了个学生,你应该感谢我,不过我不是那么俗的人,所以……你懂的。”
“你给我收学生?”衣正帅说:“你知道我上一节课要多少钱么?”
张怕说:“好学生不可遇,就好象我遇见你这么难。”
衣正帅笑了下:“不见,也不收。”
张怕说:“好吧,不见不收,咱这样,我拿几幅画给你看看。”
不管衣正帅反应如何,张怕找出刘乐画的素描画。
衣正帅只扫一眼就丢下:“你画的?基本功不扎实。”
张怕说:“再看一看。”
衣正帅说:“你就没有画画天分,再看多少眼都是一样。”
张怕说:“就多看一眼呗。”
衣正帅看看他,拿出素描本再看一眼,然后想了想又看上一会儿,问张怕:“没有老师教?”
张怕说没有,就是自己一个人瞎画。
衣正帅说:“基本功不够,但是画里透着股灵劲,有点活过来的意思。”打量下张怕说:“你还能画画?”满是不相信的语气。
张怕说:“不是我,是你那个学生画的。”
衣正帅琢磨琢磨问道:“他多大?”
“你看不出来?”张怕指着画问道。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衣正帅说:“不过你介绍的学生,应该就是个学生,一直没学过画画,但是喜欢画。”
张怕说:“差不多吧,我把他领来给你看。”
“不着急,我也不想看。”衣正帅指着隔壁房车问:“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比我的这个还好,你有那个,还要我这辆车干嘛?都是浪费。”
张怕说:“我就是想浪费一次。”又说:“等我。”
衣正帅说不等,跟着又说:“咱这样,你把车还给我,我就考虑见他一见。”
张怕说:“你一个有钱人,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么?好意思么?”
“好意思。”衣正帅回道。
张怕说没劲了啊,一幅画卖几十万,跟我计较一辆破车。
衣正帅说:“这是破车么?”
张怕说:“跟边上那辆比,那就是破车。”
衣正帅笑笑,隔着车窗往对面看,跟着又下车走过去。
那辆车是刘乐和张小蒙的临时画室,当他们在仓库里呆烦了就会出来呆会儿。这辆车有时候会变成张小蒙的宿舍,车里面有画笔、画纸这些东西,也有画好的画。
衣正帅上车后先看驾驶室,边看边轻轻点头,意思是不错。
张怕走上来说话:“不许打这辆车的主意。”
“你真有病。”衣正帅说上一声,往车厢里走,一下看见桌子上的画:“不错呀,这是谁画的?”衣正帅拿着张小蒙的画问张怕:“你请的老师?”
张怕说是,是给那个学生请的老师,走过去翻两下,找出张刘乐的练习画:“看这个。”
衣正帅对比着张小蒙的画多看会儿,问张怕:“这孩子多大?”
张怕说:“这孩子已经成年了。”
“成年?看画不像。”衣正帅想了下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怕说声等着,下车跑进仓库,不多时,带刘乐和张小蒙出来。
张小蒙是专业学画的,自然知道衣正帅的大名,一上车就是神情激动:“衣老师好。”
衣正帅看她一眼:“你也好。”目光转向刘乐,感到意外,这么大个人?
再多看眼,发现到刘乐的不对,转头看向张怕。
张怕说:“就是这个学生,也未必要拜师,估计他都不懂拜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呢,你要是有时间就照看一眼,没时间就不理他。”
衣正帅想想说道:“一,这里不错,我住这里;二,房车还给我。”
“不还!”张怕说:“别无聊啊,惹火了连小白都不给你。”
衣正帅笑了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土匪作风。”(未完待续。。)
564 可怕的是老还单着
张怕说:“不要不知足,我替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狗,没把它炖成火锅,你就应该给我个几百万表示感谢才对……对了,你会不会设计房子?要简单的、便宜的那种。”
衣正帅说会,又说:“简单便宜还不简单?刮上大白铺上地砖,一切ok,这样的房子还用设计么?”
张怕琢磨琢磨:“你说的对,咱继续讨论几百万的事情。”
衣正帅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无耻地这么光明正大?”
张怕指着小白说:“它教我的。”
小白冲他叫一声,眼神是鄙视。
张怕说:“你养的这个玩意要成精了。”
衣正帅说:“我觉得吧,你应该把房车还给我……算了,再买一辆。”这家伙说走就走啊,小白得巴得巴跟上。
院子里还有三只小狗,看小白往外走,它们也熘熘跟上。张怕高兴了,大喊一声:“姓衣的!你可以带走小白,但是,小白的儿子也得带走。”
衣正帅回头看,一脸诧异表情:“在哪在哪在哪?”
见这家伙视若无狗的样子,张怕说:“你不做演员太可惜了。”刘乐板着脸没反应,张小蒙倒是笑的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演员?”衣正帅说:“不就是拍戏么?我是懒得去,不然混个主角很难么?”
张怕说:“你认真吹牛的样子真有派。”
衣正帅看看三只小狗,跟大狗说一声:“在家等我。”小白就是留步。
衣正帅开门离开,张小蒙大喊衣老师再见,张怕说我也是老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再见?
“你是老板。”张小蒙拽刘乐回去继续画画。
衣正帅的办事效率还真高,第二天就开辆大房车回来。论大小豪华,肯定还是白不黑的那辆排第一,可这辆更酷,厚高的大车轮子,双发动机,可以去无人区撒野。
等汽车停到原先的房车边上,张怕问:“你这是打算进军可可西里?”
衣正帅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玻璃不行,得换成防弹玻璃,车体也要加厚。”
张怕说:“你说的这么认真,我差点以为你在吹牛。”
衣正帅诧异道:“我就是在吹牛啊。”跟着说:“你怎么可以相信我说的话呢?”
张怕说:“跟你聊天还带连续剧的是吧?昨天聊完了今天继续?”
衣正帅说:“从今天开始,我暂时住下来,你没意见吧?”
“你只要把他们四个弄走,我无所谓。”张怕说的是狗,却是跳出来一只半大不小的公鸡,小心翼翼地接近,对大房车以及衣正帅采取保守的观察姿势。
衣正帅说:“你这里倒是什么都有。”
张怕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传说中的仓库之王,在这片天地里,它就是老大,对了,它爹是小白。”
衣正帅怔了下,心说自家肥家伙竟然不分种族一视同仁,真是条善良好狗。
衣正帅住这里,最高兴的是张小蒙,身前身后的跑,张怕实在看不过眼,警告道:“那是个单身老男人,还是老色狼,靠太近容易**。”
张小蒙眨巴下眼睛说:“那我得靠得更近一些。”说完就跑了。
张怕只好望天长叹:“学艺术的女孩,脑袋都锈逗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锈逗有多么锈,又过两天,张小蒙竟然带着五个同学过来,那帮家伙一个个的,对上衣正帅,让张怕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尊重。
六个美术生特别尊敬衣正帅,张怕琢磨了又琢磨,晃着脑袋走进十八班,他的影响力仅限于此。可惜,不要说尊重,最多有几个人抬头看他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这是没有存在感的最高境界。
等出了教室,张怕一直琢磨是不是往昔揍他们太狠,都给揍成敌人了?
王维周来找他,商议给学生放假的事情,说即将中考,提前休息两天?
张怕想想说不同意。
王维周问为什么。
张怕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学习方式,好象全速运行的机车,现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松懈,要让他们继续高速前进;再一个,对他们来说,现在这种状态其实是正常的学习状态,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我想让他们就是这样放松着走进考场,要让他们没意识到已经中考了,要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王维周琢磨琢磨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怕说:“他们不是普通学生,是一群不及格学生,想让他们创造奇迹,就不能像正常学生一样对待。”
王维周说好,又说我们改一下最后几天的教学计划。
张怕说辛苦了,王维周摆摆手,走回办公室。
于是,在绝大部分考生都在放轻松的时候,十八班七十多个孩子依旧在努力学习。
天热,尽管风扇唿唿吹,可汗水照流不误,所以,水是免费的,毛巾是免费的,还给学生们买了两台洗衣机,专门雇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大妈。
就现在这种情况,张怕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做班主任近一年,尤其下半学期,付出无法计算的心血和金钱,一切只在那三天考试中进行最后检验,务必一击中的!
可生活这玩意特别古怪,你越不想出事,事情就越找上门。
幸福里老牛放出来了,他是张怕的仇人。
严格说倒不是有特别大的仇,无非就是打架。好几年前那会儿,张怕是幸福里所有混混的公敌。后来跟胖子、娘炮等人打成朋友,却是少了老牛。
老牛跟土匪、大武、老孟关系不错,当初因为吃饭吹牛皮惹起纠纷,被送进监狱。老牛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别人罚款,他入监三年。
就是说,老牛还没来得及跟张怕变成朋友,就被警察叔叔带走。虽说后来在探望他的时候,大家有说过跟张怕已经冰释前嫌,大家是朋友了,可老牛不干,老牛说:“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我的,我出去一定要找他。”
老牛为什么对张怕有特别大的意见?主因是王坤。
王坤是幸福里最先跟张怕示好的一个人,后来才带着胖子、六子等人跟张怕讲和,一顿酒下来,以前的事情算了,以后慢慢处。
主要是张怕太男人了,不管对面是多少人拿着什么家伙,他都是一个人上、一个人硬上。
刚来幸福里那会儿,张老师特男人,能被打死不能被吓死,不像现在滑的跟猪大油一样,一沾手就滑跑了。
那时候,张怕觉得王坤不错,文质彬彬的,不像胖子哪些人长成各种形状。
老牛有个妹妹,和王坤处过一段日子,后来分手,老牛妹妹怀孕,无奈去医院拿掉孩子,从此就走了,不管去哪,坚决不肯回家。
还好,这次幸福里拆迁回来了,帮着家里人搞定所有手续,也是找到新的住处,然后又走了。
老牛本来跟张怕有仇,不说群架,光单挑就有两次,每次都是老牛被打一头血、然后去医院。因为这个事情,老牛妹妹巨恨张怕。
赶巧,王坤跟老牛妹妹分手,偏又和张怕关系好,老牛妹妹心里那一种恨就不用说了。在这种情况下,老牛先是讨厌王坤,再是讨厌张怕。
不去说张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说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时间问题,老牛跟张怕的关系一直没有和解过。当他知道老牛这帮人渣跟张怕变成哥们了,很自然地,把胖子这些人也全恨上了。
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土匪、大武、老孟三个人,当他们去看老牛的时候,老牛也是没有多高兴。
现在,老牛出来了,土匪撺掇大家去接,找了五辆车接回来。
上午出来,先洗澡,中午喝酒,在酒桌上,喝过半斤白酒的老牛说要找张怕算帐。
大家就劝,老牛当着十好几个人的面大声说话:“我跟他的事想和解?可以,让他自己开两个啤酒瓶子,事情就结了。”
“往脑袋上开?”胖子问。
“不然呢?”老牛是二秃子发型,是监狱标准,短的可以露出所有伤疤,右面鬓角上方和右脑后骨两处有两道伤疤,一处缝针一处没有,是张怕留给他的,他要让张怕还回来这两次债。
胖子不高兴了:“你有病啊?你那两次都是打群架弄的,咱十好几个二十人打他自己,他敢留手?打伤你不正常?”跟着又说:“后来你们单挑两次,张怕不就是把你打一脸血么?但那个是鼻子,什么时候打破过你脑袋?”
老牛斜着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咱不能处了是吧?”
土匪劝话:“干什么呢?”
在幸福里这个狗屁地方,经常会发生朋友喝酒、喝得干起来的事情。大家见多了不怪,没多久又会在一起喝酒。不过这次不一样,老牛是刚放出来,憋了好几年的火……
老牛还是斜着眼看胖子:“你有俩朋友,张怕、王坤,咱一个个来,先张怕,再王坤,他不是在南方么?老子去找他。”
土匪叹口气:“他回来了。”
“回来了?上次你去看我可没说?”老牛看土匪的眼神也不对了。
土匪说:“我怎么说?说我们跟着王坤一起赚钱?又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未完待续。。)
565 更可怕的是要继续下去
老牛听得冷笑一声,目光在一桌人脸上扫过,冷笑着问话:“就是说,你们现在跟王坤、跟张怕的关系都是很好?是不是只除了我?”
娘炮说:“有这个必要么?干嘛要分这么清楚?”
“不清楚?不是你妹子打胎,所以你不在意是吧?”老牛站起来摇头:“成,那就这样,谢谢你们请我吃饭。”转身要走。
老孟追过去说:“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老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难道不对么?”老牛说:“放心,用不到你们,我在里面认识了几个哥们,咱们……再见。”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离开。
胖子骂声脏话,想了想给张怕打电话:“老牛出来了。”
张怕第一反应是老牛家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又要把回迁房卖给他。
胖子说:“老牛说要收拾你。”
张怕愣了下:“好几年了还不忘?这家伙仇性真大。”
胖子说:“我没告诉他,你和王坤掰了。”
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