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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严说:“你要给我上课么?”
张怕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情绪不对,可你前些天看见我还能笑,现在也可以的。”
“那是装的。”艾严说。
张怕笑笑:“不说这个,买菜。”
艾严问几个人,张怕说:“刘小美、于诗文、张真真、你和我。”
艾严又问买酒么?
张怕问:“你喝么?”
“买点吧。”艾严说。
于是就买吧,张怕打算去菜市场,现在是去了超市,买上一箱果酒,又有各种菜,俩人抱着一大堆东西去刘小美家。
打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笑着说:“小两口回娘家啊?”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艾严根本没说话。
吃饭时候,张怕终于知道艾严为什么来了,她一直在注意张真真和于诗文。开始时候,张怕还有些迷煳,过上一会儿反应过来,艾严是怕泄露身份。
艾严刻意保持恨意,没法儿跟张怕说软话要他保密什么的,尤其是刘小美已经知道,所谓的保密更像是个笑话。
可说到底,艾严希望别人把她当成正常女人来看。
眼看六瓶果酒很快喝光,四个女人都有些醉意,张怕把刘小美和艾严叫到一起,郑重其事说:“你的事情,只有咱三个知道,谁都不许对别人说。”
刘小美多聪明啊,马上接话道:“我根本就没和任何人说。”
艾严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饭后,四个女人打牌,张怕回家干活。
有事情压在身上,打字快一些,晚上六点钟完成工作,马上赶去医院。
乔光辉还是躺着不动,吊针挂着。乔大嫂看着监视仪上的血压数字调节输液速度。医生说高压维持在80到90之间就行,高了调慢点滴速度,低了加块点滴速度。
张怕进来问乔大嫂有没有吃饭。
乔大嫂说:“你怎么又来了?”
张怕说来看看。乔大嫂说你有心了。张怕说应该的。乔大嫂让他坐。张怕就坐到乔光辉身边。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乔大嫂说去趟厕所,你帮忙看一下。
张怕还是说应该的,又说:“反正我在这,你可以回去休息,起码睡一觉。”
乔大嫂笑了下,拿纸出去。
病房里四张床住满病人,俩戴氧气管的,有乔光辉一个。俩上监护仪的,有乔光辉一个。俩用麻醉剂止痛的,没有乔光辉。四个都是躺着不能动、或是少少能动一点。四个人,有一个通过鼻管喂食,有俩不吃东西的。不吃东西的有乔光辉一个。还一个是不吃东西不输液,就是躺着,偶尔呻吟一声,是痛的。
看看他们,再看向乔光辉,没想到乔光辉睁眼了,张怕吓一跳,急忙问:“痛么?还是想尿尿?”
乔光辉看着他,好一会儿说道:“你婶子。”声音很小,说话很慢。
张怕说:“去厕所了,你找她?等下就回来。”
乔光辉使了使劲:“我爸。”还是很慢很小很含煳的声音。
张怕说:“在家休息,老爷子来回折腾也是累坏了。”
乔光辉缓了会儿又说:“麻烦你了。”
张怕这才知道老头儿说的是什么,看着乔光辉的眼睛,张怕点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会尽量照顾婶子和老爷子。”
乔光辉眨巴下眼睛,就又闭上,至于他的儿子和弟弟……爱谁谁吧,他已经不操心了。
张怕想着乔光辉刚才说的话,你婶子和我爸,要麻烦你照顾了。好象是最后一次嘱咐。
过了会儿,乔光辉又睁开眼,看着张怕笑了一下。
张怕问:“渴么?喝点水?有甜水。”
乔光辉说:“我……红烧肉。”
“你想吃红烧肉?”张怕问道。
乔光辉慢慢地轻轻地点下头。
张怕说:“我一会儿去买。”
乔光辉说:“不吃。”
张怕闹迷煳了,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乔大嫂回来了,张怕说:“乔叔刚才说红烧肉。”
乔大嫂赶忙过来问:“老乔,你要吃红烧肉?”
乔光辉说:“不。”
看着老乔的样子,张怕心说:不是回光返照吧?
乔光辉大概清醒了二十多分钟,虽然没说几句,好歹能交流了,听乔大嫂和张怕说了许多话。又过一会儿,估计是累了,闭上眼睛睡觉。
乔大嫂试着唤上几声,乔光辉不作反应。乔大嫂叹口气:“又睡了。”
张怕多待上一会儿,道别回家。
不回去不行,病房里的家属已经支开折叠床,准备休息。
张怕在街上熘达一会儿,看到辆公共汽车,紧跑几步追上,也不知道往哪开,反正坐一会儿是一会儿。
一个人,如果能特别随心的想去哪就去,完全不用考虑时间、金钱,绝对是种幸福。可惜绝大多数人没有这种幸福。
总说中年人最累,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照顾,还要赚钱养家,所有的一切、好象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满满的只有责任,怎么可能到处走到处游?
坐在公共汽车上,看着外面的明亮大厦,看着到处都有的行人,想起病房里的那些人……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张怕被吓一跳,拿出手机看眼,是刘小美,告诉他艾严已经走了。从整个下午、还有刚才晚饭时的表现来看,艾严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好象只有你在场的时候,她才会有些恨意难消。
张怕苦笑下说:“没办法,我做的孽,得还。”
刘小美说:“幸好你是踢她一脚,这要是生个小孩出来,我该怎么办?”
张怕吓一跳:“大姐,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刘小美笑问:“叫我大姐,是嫌我老么?”
张怕挠挠头:“那什么,那什么,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是吧?”
“算你聪明。”刘小美挂电话。
被表扬说聪明,张怕一下想起胖子那几个笨蛋,赶忙打电话过去:“报仇没?”
“还没,今天不是下雨么,等天晴再说。”胖子回道。
张怕说:“先停吧,有什么仇也得停下来,老乔要不行了。”
胖子问:“现在怎么样?”
“医生给打了一种针,不知道什么玩意,反正是刺激心脏的,维持活着,药一停人就没。”张怕说:“医生说很可能活不过一天,得做准备了。”
胖子说:“我知道了,先忙乔叔的事儿。”跟着问:“要准备什么?”
“车,肯定得有车。”张怕说:“你找娘炮,找王坤,不管找谁,起码得凑出十辆车,不然送一次葬没有车,多寒酸。”
胖子说知道了,跟着说:“你问下龙小乐。”
张怕“啊”了一声,他是疏忽了,竟然忘记土大款富二代,说现在就打电话。
胖子说:“你让他出车吧,我们出力。”
张怕说我打电话问问。赶忙挂电话打给龙小乐,龙小乐说没问题,用车时说一声,多了没有,随便找个五六七八辆还是可以的。
张怕又给白不黑打电话,那家伙和张小白在京城。听到是这种事情,问用不用回来?
张怕说你不认识,能出几台车就行。
白不黑说没问题,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用车的时候说一声。
张怕琢磨琢磨,反正找了俩有钱人,不差多找一个,打电话给陈震坤:“就是上次你说要不行了的那个人,帮我要房子的那个,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到时候能不能出几台车?”
陈震坤说没问题,到时候给你出三台车。
张怕说声谢了。
如此一来,他自己就把车队搞定,电话通知胖子说:“车不用找了,我这面联系了十辆左右,你们出力吧,明早过来医院一个。”
胖子说没问题。
隔天上午,龙小乐打电话说他要回来。
张怕说:“你先等会儿,《伤蔻》缺导演和男主角,你在京城,顺便就找了,回来干嘛?”
龙小乐说:“不是交给张白红了么?”跟着又说:“机票订好了,你好歹算是遇到点事情,我得在场。”
张怕说:“不是我的事儿,是我家邻居。”
龙小乐说:“你出头,就是你的事。”又说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解决。挂断电话。(未完待续。。)
628 总是要有许多垫子
白天,张怕干活。胖子一群人陆陆续续赶去医院,争取在乔光辉还活着的时候见见面。
下午,张怕去医院一趟,乔光辉还在坚持活着,也还是处于昏迷中。
傍晚,龙小乐请客,让张怕带刘小美去吃饭。
也是在傍晚,谷赵打来电话,问张怕写没写电视剧剧本。
张怕回话说还没。谷赵说:“我有个建议,你把《怪厨》拍了呗?”
张怕愣了下:“这也行?”
“很行,就是得改,改成电视剧那样,减少一些人物和没必要的情节,成不?”谷赵问。
张怕说:“改《怪厨》的话,于诗文演谁?”
“那就看你了,你想把谁改成主角,就让她演谁。”谷赵说:“你让于诗文看书,让她挑,她没问题,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张怕说:“这可是你说的。”
谷赵笑道:“是我说的。”跟着说:“多少集无所谓,六十、八十都行,只要好看,弄出一百集也行。”
张怕说好,又说:“我先跟于诗文说一声。”
“成,你忙。”谷赵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张怕有点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是想让自己的书大卖,也想书改编,可机会就这么来了?
龙小乐问:“改什么?那不是你的书么?”
张怕说:“谷赵说新剧本就是改我的书。”
龙小乐想了下:“本来想混两年咱自己拍,有他加入进来……挺好。”
吃饭时,不是只有张怕、刘小美、龙小乐,还有张真真、于诗文、艾严。
龙小乐就跟于诗文说:“张大先生写了本卖不出去的书,到处卖都卖不出去,现在要改电视剧,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张怕说:“谢谢你另类的介绍。”
龙小乐说不客气,接着说:“《怪厨》,回去看吧,喜欢什么角色自己挑。”
张怕跟张真真和艾严说:“你俩也可以看,有喜欢、合适的角色就定一下,再琢磨琢磨剧情,等看完书,咱开个碰头会,一起商量改剧本……”一想起那本书有那么多字,自己都没信心,想了想又说:“反正就是看吧,不行我再写个。”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版权问题,虽然成绩不好,可版权是在网站那里,所有的版权都签过去,想了又想,给谷赵拨回去:“我再写个新的吧,那个故事的版权在网站手里。”
谷赵有点意外:“你没有版权?”
“我啥啥都没有。”张怕说:“不管想改编成什么玩意,都得跟网站商议。”
谷赵想了下问:“那你的意思?”
“我再写个吧。”张怕说。
谷赵想了下说:“没事,我去问问网站意见。”
挂了电话,龙小乐就笑:“你写的书,一点权力没有,有意思。”
张怕说:“有什么有意思的?大部分写手都我这样。”
龙小乐笑着举杯:“好的,都你这样,都这样的喝一杯吧。”
这是吃饭时聊的事情,饭后各回各家。
刘小美没用他送,三个女孩坐出租车回家。张怕跟龙小乐沿街熘达一会儿,听着那家伙说公司的未来。
龙小乐还是把重心放去京城,不过省城这里是大本营,必须要好好经营。俩人边走边聊,龙小乐问仓库那块地是谁的?如果价钱合适就买下来,改成摄影棚。
张怕说:“你现在是真有钱了。”跟着又说:“就那块地方,别看在城边子,没有个几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几千万?”龙小乐想了下说:“钱真难要!”
张怕笑问:“票房还差多少?”
“一半,一大半。”龙小乐叹气道:“不管大公司小公司,都是能拖你一天是一天,我是没办法了。”
张怕笑着说:“这是你向往的生活,加油,我看好你。”
龙小乐苦笑一下:“说正事,这次我回来,要你的电影开机以后才回去,这一次,你必须全程在,所以,你得会收拾自己。”
“不用吧?”张怕说。
“用。”龙小乐说:“我约了个形象设计师……你说你好好的理个光头,我也服了。”
张怕气道:“大哥,你看仔细点,上面还有这么大一块纱布?”
有关于张怕的这个光头,从见面到吃饭,再到现在,硬是没有一个人问上一句。好象张老师一直是光头一样。
龙小乐没好气说道:“看到了。”想了想说:“干脆一直光头,你以后就光着吧。”
“大哥,那叫秃着,什么是光着?”张怕回上一句。
俩人又熘达一会儿,各自打车回家。
张怕回到仓库,烤肉店还营着业,老皮几个坐在一起玩手机。张怕过去罗嗦几句废话,上车睡觉。
第二天,无事发生,大家按部就班的重复生活。
第三天早上,张怕起个大早,忽然想吃豆腐脑,于是就去了。吃过豆腐脑,看看时间,打车去医院。
许是老天故意这样安排,张怕走进病房时,乔光辉忽然睁眼,目光定定地在乔大嫂身上使劲看,看了好一会儿,又去看张怕,然后闭上眼睛。
张怕觉得不对,连乔大嫂说话都没注意听,眼睛盯在监护仪的数字上,看着不到八十的高压,想着要不要过去按一下按键,重新测量血压。
正想着,监护仪显示器上的那条线开始拉直,响起滴滴的警报声。
乔大嫂赶紧看过去,再去看乔光辉……
张怕去喊医生。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乔光辉走了,监护仪上面是很直的一条线。医生进来略做检查,问乔大嫂:“还抢救么?”
乔大嫂摇头。所谓抢救,就是努力让病人再活过来。恶性肿瘤病人没有这个必要,绝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放弃抢救。
因为你放弃抢救所以要签字,说明不是医生的责任。而医生也会在事前征询家属意见,现在是重复一遍问题。
医生看时间,让家属带身份证、户口薄去办手续。
医生见惯生死,说了话就回去办公室。
乔大嫂喊张怕帮忙,趁着身体没硬换衣服。
早就准备好的寿衣寿裤,还有鞋子,一一换上。也是换了新的尿不湿,避免体液弄脏衣服。
忙完这一切,张怕赶忙打电话,让胖子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人,全部来医院。
乔大嫂拿了身份证、户口薄去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忽然变得很空。明明还有三个病人,明明也有着家属陪同,可病房里就是空了。
乔光辉从头到脚蒙着绣着八仙的寿被,张怕特意看下排位,第一个竟然不是铁拐李。
在心里面说句:一路走好。
没多久,胖子那些人来了。因为住的分散,足足一个小时才算到齐。
一共三十六个人,三十六个曾经特别捣乱的大小伙子。
如果没有张怕和胖子牵头,这些人不会来。大家只是邻居,不是很熟。反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来了很多人。
乔大嫂去医生那里签了字,拿着东西回来,看着寿被发呆,然后就哭了。
哭的时候还有没有邻居到来。张怕也没劝,看着乔大嫂哭。
过上一会儿,乔老爷子来了,他比胖子那些人先到,站在床边看看,掀开寿被一角看看脸,放下后走出病房。
胖子那些人来了之后就是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乔大嫂止了泪水出来说话,谢谢他们过来,说等会儿有人来。
一个人故去,从离开医院到送入墓地,需要有人指点怎么做。整个过程跟结婚一样,是要一步步来的。
有做红事的主持,就有做白事的司仪。
省城这边做白活,有专业的殡葬公司,不过太贵。大多人都是私下互相联系,就好象普通老百姓结婚,为了省钱,会自己去请主持人去请乐队,而不是交给婚庆公司一样。
在医院里,尤其是肿瘤科这种病房,常会有做白事的过来转转,有人是直接跟打扫卫生的搞关系。
乔大嫂没有找殡葬公司,以前的幸福里有人接白事这种活儿。
在住院期间,乔大嫂已经联系过那个人,也是在那人的指点下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
很快,那个人来了,乔大嫂给大家介绍,说是叫三叔。
张怕和胖子几个人过来,问他们要做什么?
这时候,火葬场的车来了,那辆车牌是五个四的车停在楼下。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担架车上来,大家把乔光辉抬到上车,盖上盖子,大铁盒子隔绝了整个世界。
推车下楼,乔大嫂、张怕、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