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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信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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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桑说:“你和汪玉芙既属表亲,当然是从小相识的。那末你和伊的交谊大概已很长久。” 
  许志公答道:“不错,我们当真是从小往还的;就是祥鳞也早就认识伊的。不过伊在师范里毕业以后,到南翔镇去教过两三年书,彼此曾隔离过好久。所以我们交情的一密切时期,还只有在这最近的一年多中。” 
  霍桑又说:“论情,你和玉范是亲戚,从戚谊达到恋爱的路径,似乎要比样做近便些,但结果你反而失败。这失败的原因是哪一点?” 
  许志公向霍桑瞟了一眼,低下头去,把牙齿咬着嘴唇,现出一种难于回答的神气。 
  他皱着眉头答道:“霍先生,我想你对于社会经验是很丰富的。你总知道恋爱是一种神秘的东西,决不能用什么固定的方式来测量;尤其在这物质气焰高涨的时代,更不能以常情而论。所以我的所以失败,也不能用逻辑的方法来论断。我现在也不愿对玉芙有什么不满的表示。总而言之,我的失败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受了社会的压迫。” 
  许志公所说的“社会压迫”,大概是指他的经济地位说的。那死者很像是一个闲居安享的纨绔子弟,许志公却是一个自食其力的职业者。安事和尊荣,原是一般缺乏教育的女子们所羡慕的。在这以物质为重心的社会,虚荣的吸引力更大/所以恋爱的乐园中,假使不幸地被那虚荣的恶魔闯了进去,那末搏战的结果,恋爱之神往往会被驱逐出乐园以外。这个汪玉芙谅来也逃不出这恶魔的掌握,因此,许志公便终于错羽落选了。 
  霍桑又问道:“祥欲和玉芳几时订婚的?” 
  许志公说:“八月二十一日。今天是九月二十三,已经一个多月了。” 
  霍桑说:“他们的订婚,在你当然是最失意的一回事。你可曾有过什么表示?” 
  许志公突然仰起了头,张大了两目,又紧咬着嘴唇,兀自向霍桑呆视。 
  一会,他才婉声反问:“霍先生,你这句话指什么说的?” 
  霍桑答道:“譬如你或者曾斥责玉芜的薄情,或者曾和傅祥鳞有过什么争斗——” 
  许志公连连摇头,插口说:“没有,没有。我自问尚有人格,决不致如此。玉芙虽丢弃了我,我仍旧很谅解伊。我对祥鳞的感情固然十分恶劣,曾因此和他口角过几句,不过武力的斗殴,还不致有这种举动。” 
  当霍桑问话的时候,陆樵竺早已显露十二分不耐的神色。他的两手忽而摸着他的凸出的肚子,忽而除下了那顶瓜皮帽子,搔着头皮,似乎急于要找一个发话的机会。这时候他再耐不住了。 
  他突然插口说:“霍先生,你对于他们的恋爱问题,怎么问得这样子详细?这件案子可就是从恋爱上发生出来的?” 
  霍桑回过头来,向他微微地笑了一笑。 
  他答道:“陆先生,你的感觉委实敏锐得厉害。我还没有发表什么,你就能猜到我的心思。 
  陆樵竺也能感觉到霍桑这几句赞扬含着尖刺,他的脸上也能泛出一阵深紫,两只肥手不再是挥动,却在膝头上抚摩,似乎没有安放之处。若不是许志公从中解围,我不知道他怎样下场。 
  许志公继续说:“现在你们总已明白我的地位。刚才祥鳞的婶母吵着要来搬尸,因着还没有经检察官的检验,被警士们阻止了,但伊的说话已使我十分难堪。我和祥鳞既有这一番已往的历史,此番他死在我的门口,岂非故意要陷害我?,诸位若不能给我侦查明白,伸雪我的奇冤,那我势必要领略铁窗的风味了。不过这陷害的动机,我还不知是他自动,还是被动。因为据那位守尸的李巡长说过,死者的自杀,被杀,还是疑问。若说是自杀,他既是情战中的胜利者,此刻他已很得意地订了婚,并且不到两月,就可以圆满他们的好梦,何致因着要陷害一个失败的情敌,竟不错牺牲他的性命和幸福,这在情理上实觉说不过去。因为这种手段,比较那‘吃砒霜药老虎’的俗谚,委实还要拙劣些。 
  霍桑应道:“是啊!自杀的话,不但清理上说不过去,事实上也不符合。 
  哈,霍桑的说话已落了边际。我料想他必有某种根据,决不会凭空而发。姚国英和陆樵竺二人,都呆瞪瞪地瞧着霍桑,分明也都急切地等待他的下文。 
  许志公问道:“霍先生,你这句话分明已经确定祥鳞是被杀的了。你有什么根据? 
  霍桑缓缓说道:“那是很明显的。我瞧那把凶刀刺进得很深,位置在左胸的心房上部,刀锋向上,刀背向下。这都是和一般自杀的情形相反的。此外有一个更重要的证据,那刀柄和刀身的接笋处,还裹着一块黑布。这块布有什么作用?据我推想,作用有两种:或是用它止塞血液的外流,或是防指印存留在刀两上面。若使出于自杀,怎么会有这种不必要的谨慎举动? 
  陆樵线突的立直了身子,举起了右手,他的大拇指终于找到了翘起的机会。 
  他大声说:“对不起,我要说一句话了。霍先生,我真佩服你!你在一瞥之间,居然也已瞧明了死者是被杀的。不错!他当真是被杀的;并且是被杀以后才给人送到这屋子门口来的! 
  我觉得陆樵竺所用的“居然”二字,虽非荒谬,也未免有些失态。他简直以牙还牙地对霍桑实施报复了!不过他本后几句说话,已引动了霍桑的兴味。霍桑不但并无怒意,嘴角上还带着笑容,似要向他发问的样子。姚国英却先开口。 
  “樵竺兄,你也早知道是被杀的?但你刚才在路上时候怎么还是说些自杀被杀的活络话?” 
  陆樵竺摇摇头,辩道:“姚探长,你误会了。我们当公事的人,对于侦查命案,第一步自然先得辨明自杀被杀。我刚才只说了两句开端的话,就被你没口子地阻住。我哪里来得及发表我的意见?” 
  霍桑接嘴道:“你的话不错。现在你可以有发表的机会了。我想你此刻一定有可靠的根据报告我们哩! 
  陆樵竺得意极了。他的喉咙戒严已经好久,此刻忽奉到了解禁令,便禁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他一边伸手到玄绸夹袍的衣袋里去,摸出一本厚厚的日记册来,乘势挥动了一下,一边连连干咳了几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向来的习惯,或是他围着得意已极,才有这种忘形表示。 
  一会,他的左手拿着日记,并不立即展开,却像变把戏的人,先向观众们交代清楚似地说几句引子。 
  他说:“我现在先说检验时的经历。我当时就有一种感想,这案子实在非常幻秘。因为我从死者身上所摆得的东西,和以外的一切情状看来,都觉得有仔细研究的价值。不过我说话时,最怕人家从中拦阻,这一点要请你们几位特别原谅。” 
  哈,“丑人多作怪”。如果用这句话奉赠我们这位贵友,大概木会怎样过火。不过他是第一个接受这案子的人。他在这案中的地位确很重要。他的口气又象握着全案的线索,吸引力委实很大。他此刻如此作态,语意中隐隐针对着姚国英。姚国英却忍耐着并不计较。我自然也只得耐着性儿,听他发表他的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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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勘验的经过 
  陆樵竺在我们急切的期望中开始陈述他的故事。 
  他说:“我得到这凶案消息的时候,已在今晨一点零五分钟。报惊的是新村筹备处的侍役陶全福。他说受了这里的委托,特地赶到镇上去报告。我一得这个消息,立刻穿好衣服,带了李巡民和两个弟兄,赶到这里来察验。我们走到(前,便见两扇前门,东边一扇关着,西边一扇开着。那尸体恰正塞满了半个开着的门口——上半身在门的里面,下半身在门外的阶石上。在粗心的人,那时候也许就要跨上那空着一半的阶石,去推东边那扇关着的门。但我在这种紧要的关节,决不肯轻举妄动!我先把电筒照了一照,果真得到了一种重要的证迹!” 
  他说到这句,忽又把右手的大拇指向上空一翘,张大了一双黑眼,向霍桑和姚国英瞧着,暗示着:“你们领教吗?”的神气。我很想问问他得到了什么样的重要证迹,但他既有约在先,不许人从中阻扰,只有等他自说。不料他竟卖关于似地并不立即说明。他忽而移转到别的题目上去。 
  他又说:“那时我取出纸笔,细细地绘了一个图;接着便叫我同来的弟兄,帮同把傅祥鳞的尸体索性抬进了门口里面。我向这许志公和他的仆人徐德兴问了几句,便着手检验尸体。我先在死者额角上摸了一摸,已冷得像冰一般,又瞧他胸口的那把刀陷得很深,一望便知这一刀刺得十二分厉害;死者中刀以后立刻就致命的。这凶刀至今保持着原状,我不曾动过,准备等你们来复验。但他衣袋中的东西,我当时都摆出来了。我这里记者账呢。” 
  他把日记簿翻了开来,朗声念道:“钱皮夹一只,钞票二百六十五元,十月一日期的源泰庄三千元期票一张,现洋二元,双角银币六枚。他本人的名片四张,一张名片上写了一行‘上海城内九亩地五十号’的通信地点。二十四K五号金价表一只,爱而近牌子,附连着一根金练是九成金的,练上的垂饰是两个美国金圆。一支银质的铅笔,和一本日记簿。日记簿中,参差地记着许多银钱数目,只写着“壬,八十元;张,五十元”等等,却并不写明用途。除此以外,还有两方精致的白丝巾,都是香醇破的。这几种证物,我都已交给胡区长了。现在我们但瞧他身上的大宗现款和值钱的东西,都丝毫没有缺少,便可以证明他的被杀一定不是出于盗劫。这一点,你们诸位想必都赞同罢? 
  姚国英向他斜乜了一眼,答道:“正是。你的高见,我们都赞同。现在请恕我插一句话。你说的死者由于被杀,又说在被杀后才被人送到这里。那你又明明知道死者被害的地点,并不在这个门口了。这两点的理由,你还没有说明白啊。 
  陆樵竺的大套戏法开始出彩了。他站起来走到室中央的一只圆桌面前,把手里的一本日记重新翻了开来,指给我们瞧。我和霍桑姚国英许志公也都离了座位,走到圆桌前去瞧他的戏法。 
  陆樵竺说:“这就是傅祥鳞倒地状的图形。你们若使认为那尸体的形态有严格注意的必要,这纸上记着尺寸,步位,方向等等,写得非常详细,尽可用做参考。这里另有一张纸,是两个足印,我刚才不是说过今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曾粗心地就踏到阶石上去吗?你们总已看见这门口有三级阶石。当我用电筒在阶石上照时,发见了一种重要的证迹。那下面一级和中间一级的石阶上,留着两个足印。下面一级的足印,比较模糊些,第二级阶石上的一印,却非常清晰…探长,你也许早已听得过,我在浙江的时候,曾经因着一对足印,破获一件疑案。现在我又在尸体的贴近发见了两个足印。、你想,我怎能不认做重要的证迹? 
  霍桑不答,笑容仍留在嘴角。但姚国英似乎因着俄签的声音笑貌——不,也许连他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放射着夸功自大的气味,不由不现出憎恶厌烦的神色。许志公却在敛神地倾听。 
  姚探长冷冷地插口道:“不会就是死者自己的足印罢?” 
  陆樵竺努力摇着他的肥头,笑嘻嘻答道:“不是,不是。死者是穿着橡皮套鞋的,这足印却是皮鞋。若使这一点我还不能分别清楚,那我的常识未免太欠缺哩! 
  我暗暗地替姚国英捏了一把冷汗。他刚才那句问句,实在发得太轻松随意,结果反吃了陆樵竺一句奚落。但我瞧姚国英的脸上倒也不见得怎样变异。他但笑了一笑,笑容中似含着些儿轻视。 
  霍桑忽解围似地说:“樵竺兄,你不但眼光精敏,就是绘图的艺术也很高明。我瞧这足印非常狭长,足有十一奖时以外,确和死者尺时不同。料想那人的身子不很短罢?” 
  霍桑这一句话,不料又引出这位自信过深的陆樵竺的一句没礼貌的答语。 
  陆樵竺大声说。“霍先生,你有这样一个头脑,尽够得上做一个官家侦探了。你的眼光竟处处和我相同! 
  霍桑仍静默地倾听,绝对不动声色,不过他的嘴角上的微笑却溜走了。我倒有些忿忿然,替霍桑感到难受。 
  陆樵竺继续说:“我早已料定这个假定的凶手,身材一定是很长的。因为我揣度那足印的位置,很像是当他按门铃时留下来的。我曾实地试过,那门铃装饰在东边的框上,离地很高;若使短小的人,必须踏上第三级阶石,方才按摸得着。但这个留脚印的人,却只踏上了第二级石阶。那岂不是他身长的明证?” 
  霍桑对于陆樵竺的态度,起初似乎只保持静默,随便听听,而且从他的微笑上测度,分明很藐视他。这时候他挺一挺腰,忽而变了态度。他的脸容很庄肃,眼光中也露着惊异的神气。他伸出右手,在陆樵竺的肩膊上拍了一拍。 
  他说:“陆樵竺,你的眼力真不错!我想你就从这足印上断定死者是被杀的罢?现在你索性把移尸的根据说一说。” 
  哈,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倒真有几分识见!姚国英抚摸着他的瘦削的下领,向霍桑瞧着。我因着霍桑的态度改变,我的轻视樵竺的成见,竟也连带受了些影响。不过他的夸张自大的神态和那种演剧式的表情,终觉得使人不够舒服。 
  陆樵竺答道:“那自然。我若没有根据,怎么肯轻自发表意见?我在勘验完毕以后,曾到这屋子的左右去勘察过一回,就在竹篱的门外,又发见第二种重要证迹。你们总已瞧见竹篱和汽车道的距离,约有五十码光景。在距竹篱三十码四十码之间,有两条汽车轮的痕迹。那里是一片泥地,又在大雨之后,所以汽车轮的痕迹特别清楚。” 
  霍桑问道:“你可曾瞧出那车胎的牌子?” 
  陆樵竺顿了一顿,他的高度得意的神气,到这里才打了一个折扣。 
  他皱眉答道:“这个我倒没有细看。但你想这也有注意的必要? 
  霍桑点点头,缓缓地说:“你若使要查明这汽车的下落,这一点似乎不能不加注意。但那也不能怪你。我想你对于汽车的轮胎,一切花纹阔狭,大概没有工夫去研究;即使注意,随便瞧瞧,一定也瞧不出牌子来。我刚才倒瞧见的。那一辆汽车的发动的两个后轮,用的是邓禄普胎。 
  陆樵竺呆住了。他呆瞪瞪地瞧着霍桑,眼珠流耕地乱转,似要辨别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姚国英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像在暗暗地点头。我也暗暗诧异。霍桑这句话是虚幌吗?还是他实在瞧见的? 
  霍桑又淡淡地说:“这是不值得诧异的。我刚才走到这外面的竹篱门时,也瞧见那汽车停顿过的痕迹。大部分的轮印虽已被足印踏乱了,但那发动的两轮,却比较前面轮印得深些,因此还留着一部分可以瞧得出来。不过你是瞧见全部印迹的,一定还有很好的结果。请你说下去。” 
  陆樵竺点点头,似在开始表示他心中的佩服。 
  他继续道:“我觉得那汽车一定在那里停过。因为就在那车旁的泥地上面,还印着好几个脚印,有深有浅,进出都有。那深而进入的足印接到了竹篱门内的碎石途上,方始不见;直到门前的阶石上时,足印又再度发现。从这种种推想起来,分明有一辆汽车,载着一个死人和一个或多个活人,直到竹篱门外。那活人据了死人下车。经过泥地对,他的负担既重,足印使特别深些。后来那人把尸体负到了门口,就把它靠在门上:接着按动门铃,惊醒了里面的人;随后他才退出竹篱,又留下几个较浅的退出足印,乘了汽车逃走。霍先生,这个谁想你可也赞同?” 
  他说本一句时,眼光也向着霍桑,充分地表示专对他而发。姚国英默立一旁,围着陆樵竺对于他的漠视,引起了严重消不安。 
  他冷冷地问道:“那本那辆汽车是本镇的?还是从上海来的?那汽车逃去的方向也很重要,你也可普查明白?”’ 
  陆樵竺回头答道:“这个还待进行。镇上有汽车的人家只有三四家,查起来并不困难。若要从车迹上侦查逃走的方向,这条是长途汽车路,来往的车迹很多,如怕你也不容易决定。” 
  这两个人的语气,彼此都已带些意气。霍桑也已没得。他向我有含意地瞧了一瞧,眼光中仿佛含有一种暗示:“这个人确实不可轻视呢!” 
  他随向陆樵座造:“你的推想境有考虑的价值。不过那人为什么要按两次门铃,很觉困人的脑筋。你对于这一点可有什么见解?” 
  这问旬又出于陆樵竺的警戒线以外,使他难于应付,不由不低头沉吟。 
  霍桑又露出些笑容,自动转篷地说:“好,现在我们姑且再向那开门的仆人问几句话。许先生,请你把德兴叫送来?” 
  许志公应了一声,走出客室里去传唤。霍桑趁这个空儿,也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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