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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办到的事吗?不,她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跟踪狂。
“我说,谁能稍微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丹在一边挥舞着锅铲。
……
“原来你们早在网上就认识了啊?”丹问。
我们同时点头。
“现实中又成了师生关系?”
我们同时点头。
“我问完了。”丹转身就走。
“站住站住!”洛老师一把揪住丹给拖了回来,“你问完了我还没问呢。”
“你的问题我有什么义务回答吗?”丹没有耐性地说。
“回不回答是你的自由没错,但先听我的问题OK?”洛老师笑里藏刀的好像包藏了什么祸心。
“那你问吧,”丹坐了下来,“快点啊,呆会儿菜凉了。”
“谢谢,不会耽误你太久。”洛老师从小挎包里迅速掏出黑色笔记本和钢笔,一副资深花边小报记者的架势。
“呃……”我想给丹提个醒叫他别乱说话,结果换来洛老师阴寒的目光,害我立刻噤声。
“首先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洛老师用牙齿咬脱笔套来。
“谁们两个?”丹左右环顾。
“你和左左啊。”洛老师好像在说不然还有谁的样子。
“大概是念高三的时候吧,我到他们学校插班。”丹想了想说。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到的呢?”
“哦,我觉得他挺傻气的,经常走错教室,搭错公车,回家也会迷路……”丹一脸往事如烟的感慨表情。
“别说了别说了。”再这样下去家底都要被他抖光了。
“左左也可以说他的事啊。”洛老师仿佛很公平地说,“丹同学继续,后来有什么发展?”
“发展?对啊,最近更严重,他开始不穿衣服就在屋子里晃荡了。”
“好,这点重要。”
洛老师飞速在笔记本上记录,“接着说。”
“接着说什么?”丹不明就里的说。
“继续说啊,”洛老师不满地咆哮,“还有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谁攻谁受,这些都是重点啊!”
“啊?”丹终于瞠目结舌。
“这老师只要看见偶数的男性就会自动配对。”我在后面无力地补上旁白。
the day after the storm
虽然有我喜欢的辣子鸡,可是今天也吃不出味道来,我机械地扒着白饭,丹也也好不了多少,洛老师审查犯人似地来回扫视着我们。
“怎么都不说话了?”洛老师咬着白鱼问,“丹同学——”
“我有权保持沉默。”
看样子洛老师对丹没辙,转而拿眼睛横我。
“我也……”
“左同学,你考虑清楚。 我在学校虽然是个新丁,今年也只教你一门课。但是系里那些老前辈都不喜欢上理论课,你这个班明年的三四门课都有可能会是我教哦,到时候这个分数可不好打啊……”洛老师不动声色地威胁道。
“老师你误会了……”我可怜巴巴地解释,“我跟这个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不都跟他裸呈相向了还没关系吗?”
“那是在洗澡,洗澡谁穿衣服啊?”真该六月飘雪血溅三尺来洗刷我的冤屈。
“咦?……那真是我理解错了。”洛老师茅塞终于开了,“对不起。”
我呼了一口气,洛老师你真是包青天,还我清白了。
“原来你们是一起洗澡啊。”洛老师恍然大悟地来了个“原来如此”的击掌。
收回前言,我要晕死过去了。
“老师,请你不要再为难左左了,这样我会很心疼的。”丹语气平静地放下碗筷。
“小丹,你倒很明白事理。”就跟蒙面超人一样,洛老师迅速换上正经的表情。
我翻了几下白眼,一下子弹起来抓住丹的领子。
“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反正你要是重修太多我也只能陪你留级,谁叫我追你追到同一个大学了呢。”丹一脸小媳妇的委屈相。
“吓?”我目瞪口呆。
“啊,多么感人的真挚爱情!”洛老师抒完情立刻掏出小黑本。“赶快记下来。”
“你来一下。”我把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承认我们两个是同性恋。”丹神智清醒地说。
“你没傻嘛。”我放心。
“这里有问题的是你老师,”他指了指头,“好像进了什么邪教组织的样子。”
“暂时是平静了,可我觉得误会好像更深了。”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扭转她的观念吗?”
我叹气,我发现这一点根本没有人能做得到。难道我大学所剩余的青春年华就要葬送在一个疯狂的老师手上吗?我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两眼一抹黑了。
“不然你想弄几门重修?”
“只能暂时稳住她了。”
我流泪望着远处悠闲地喝着饭后茶的洛老师,她那优雅的姿态放到古装戏里都不会有人表示异议。
“丹你干嘛承认得那么干脆?”害我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女人都有疯狂的一面,不如随便顺顺她的意思,搞不好会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丹一副期待事态发展的样子。
这世界的正常人都到哪里去了?
吃完晚饭照例是我洗碗。因为丹似乎有做饭的嗜好,虽然分配制度是一人一天,但实际上我下厨的机会不多。洗碗的时候我会听下载的音乐,今天是78BPM的《RED MOON》,这样干活不无聊,时间也过得快些。
我正听得摇头晃脑,丹掀开门帘进来了。他刚刚一直在陪洛老师聊天,在对付女人这方面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又怎么了?”我现在跟草原犬鼠一样警觉。
“我晚上约了人,可是现在很难出去。”丹还是本性难移。
“这种小事不要找我,自己搞定。”我赶蚊子似地挥他。
“小事?这要是下事那什么是大事啊?”丹愕然地说。
“美国大选啊,南亚海啸啊,都算是大事。”我把洗好的碗盘放上架子。
“喂喂,那都轮不到你来管吧?”
我擦擦手向外走,个儿高的丹把门帘拉起一角。洛老师看见我们同时出场显得十分欣慰,就差没鼓掌欢迎了。
“洛老师。”我非常潇洒地一指外面乌漆抹黑的天空,“时候不早了。”
“我了解,今天打扰你们太久了。”洛老师通情达理得让人难以置信。我拿眼角鄙视丹:要达到目的,就得单刀直入。像他那样迂回救国,明天早上她都不会走。
“那我就此告辞了。”洛老师拿起皮包站起来。
“好走好走。”我和丹笑得满脸堆花,送灶王爷升天。
“不过临走我还想留个纪念。”洛老师从包里掏出一太70毫米凤凰828单反式相机,“不介意拍照吧?”
我一怔,转头看丹。
“不介意不介意。”丹一手就把我搂了过去,“老师是我们的好朋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洛老师拿着相机左比右划,“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洛老师你改行当狗仔队了……!”我一开口就被丹摁进怀里。
“了解了解,为了老师的小说我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丹一边制住我的挣扎一边向洛老师逢迎。
喀嚓喀嚓了几下,洛老师停下来以美学鉴赏程度的眼光盯着我们。
“好像差了点什么……”洛老师退远三步端起下巴,“是什么呢?”
“对啊,不晓得咧。”丹一味奉承,现在有点缺词。
“看上去怎么就像普通大学生的生活照呢?”洛老师摇头。
“我们本来就是普通的大学生……!”话还没说完我又被摁回去了 。
“我知道了,缺少致命的性感。”洛老师从包里拿出一块包着金箔的巧克力,“来点FRENCH FERVOR。”
英文?
我瞧着我瞧着丹不紧不慢地吃巧克力,身为优等生他应该听得明白的。
“要吃吗?”丹面无表情地问。
“哦,还有的话。”
这句话的尾音刚落我就停止了呼吸,因为丹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从他舌尖传递过来杏仁巧克力的滋味,慢慢在我口腔里扩散,产生一种眩晕般的迷幻感觉,像是穿越了遥远时空的古老光芒,将我完全融化其中。
咔嚓。
“NICE HIT!”洛老师纤手一挥,“我洗照片去了。”
说完风风火火冲了出去,我整个人凝固在当场——搞什么牺牲演出啊?我竟然让丹亲了,而且还被洛老师拍照留存证据,这种陨石掉下来砸到头的事情居然都叫我给碰上了!
“这女人真是破坏气氛。”丹跟没事人似地摸摸我的嘴唇,“想不想再来一个啊?”
“来你个大头鬼!”我一记右上钩拳打中他引以自豪的脸,“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the day after the storm
结果这天晚上丹还是没能出去约会,因为我把他的脸打肿,这样子出去有损他的威名。我一边煮鸡蛋一边想我还是给男同胞们出了一口气的。
“你还真打得下手啊?怎么说我也是你一生唯一的初吻对象啊。”丹拿个鸡蛋在脸上做热敷。
“得了吧你还不是为了追女生牺牲兄弟?”只有他受伤我才能堂而皇之地俯视他,“话说回来你要能把她弄到手,我的世界也就清净了。”
“NONO,暂时还让她活着,她还有价值。”丹学着当年花轮同学说HEY ,BABY的姿态捋头发,只是脸肿了一边变得很滑稽了。
“你这个家伙就会光说不练。”我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等等,什么叫‘让她活着’?”
“那是小事不用在意。”丹挥挥手。
“我在意。”
总觉得他好像在耍我,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不过等我找到那个什么地方丹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次日有女生找上门来。这女生长得很有刘亦菲的味道,身材也不错,可能是因为学生身份所以穿衣服没什么讲究,总的来说还是个甜姐儿。她敲开工作室的大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请问……”
“丹!有客人找。”我一转身就回房间去了,肯定不是找我的,这一定又是丹哪任还没理清楚的女朋友。
丹闻声走了出来,看见那个女生时有点意外,但还是迎了她进来。我关上房门之前听见丹的质问以及女孩子撒娇的声音。
罢了罢了,这等家务事我可明哲保身,不如跟洛老师一起打在线游戏。她在网络上的时候对我还是没什么威胁的,而且她级别比我低,还得俯仰我的鼻息过活呢。
正跟洛老师一起打怪猫,门砰地一下给踢开了,丹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什么看?当心我开除你!”
“跟女朋友吵架了冲我发什么火?。”我以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咕哝着把头转向显示器,切换到桌面打开PSD文件。最近的设计是一个企业的绿化方案,客户的趣味恶俗,要在道路两边竖满希腊石膏,典型的爆发户欣赏水平。我们专业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要做设计不难,难的是让客户也能理解和接受你的设计”,真正落实起来发现这句话还真是高深。
我们一忙起来洛老师就无聊了(她是没有兼职的正牌军),老是要跟丹连视频(丹有摄像头),丹不理她,她就叫我拆了他的机器装到我这边上来。你说丹忙我不也忙吗?洛老师不理会这个,她只说了两个字:“成绩。”我就乖乖的开始装摄像驱动了。
其实装好了她也是想看丹,只有语音功能是对我开放的。我承认通过网线洛老师变得更漂亮了,但她的行径也更恶劣了。在我给灌木加阴影时她问我丹为什么板着一张脸。
“跟女朋友吵架了。”我想也没想就说。
“这样哦……”洛老师沉默半晌,“请问他脸上那块黑青是什么?”
“我顺手打了他一拳呗。”我忙着改树的造型,她还老添乱。
“这样哦……”今天洛老师说话少有地斟酌,“作为教育工作者有些话我还是有义务传达的,左左,你都这么大了,该明白打人是不对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心想洛老师就算不做老师也可以转行当唐僧。
“那你应该跟丹同学道个歉是不?”
“哎呀就这么点小事大家都这么熟不就免了吧。”我开始不耐烦了。
“可是他生气了啊……”洛老师用鬼片里的语气阴森森地说。
“他那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才不要在这时候去惹他呢。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洛老师的声音变得冰冷。
“呃?”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借此机会让洛老师了解事情的真相,也让我自己有个重生的机会。主意已定我以严肃的口吻对洛老师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分手了?”洛老师震惊得花容失色,“为什么?”
“因为我们追求的理想和信念完全不同,只能就此分道扬镳……咦?老师你手是拿的是什么?”
“全年级成绩报表……”洛老师抬起掺着血丝的杏眼,“限你三分钟之内跟丹和好,不然——”
“是——!!”我扑通一下趴到地上紧紧拽着丹的裤脚,“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丹跟西藏活佛俯视他的信徒一般:“干嘛啊你?”
“洛老师啊,嫌戏演得不够热闹……”我压低声音诉苦,“你也配合一下,帮帮忙啊。”
“这可是你说的啊。”
丹的眉宇之间掠过一丝杀气,正想着是我的错觉吧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压倒在地,就这样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揪着我的衣领往下撕,瞬间衬衣的扣子就全部飞脱出去。
“喂喂你搞什么鬼?!”我觉得状况对我绝对不利室友狂乱挣扎,“放开我啦!”
“GOOD!继续继续!”
通过摄像头看热闹的洛老师激动得多。丹就着骑在我身上的姿势斜了她(摄像头)一眼,于是走过去把视频关了。我好像是只从实验台下来的青蛙,翻身坐了起来。
“抱歉,衣服我会赔件给你。”丹从身上脱了件短袖衬衫下来披到我肩上,接着径直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才筛糠一般地抖了起来:我都说不能在丹生气的时候惹他,看吧。
那天晚上丹没有回来,第二天我去上课时也没有。我到教室时洛老师叫我去系里一趟,她对于昨天被关了视频的事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一个劲儿冲我窃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系里到了我的一封挂号信,我一看地址——吓!
北京大学。
放心,北京大学是不会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只是我小时侯一个邻居考上了北大,所以有点印象。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地址的,这些都不是谜,因为他是个有点不一般的人。
我一边走回教室一边看信。信上说,他现在是考古专业的讲师,现在在做战国时代的志怪文化的考证工作,因为论文的需要最近会回来取材,火车定在五月十六日上午八点到站,要我不用去接他会直接来我学校云云。
我心想这家伙考古中毒真深,整封信都是用古文写的。我爬上六楼洛老师还没有上课,于是顺便问了她今天几号。洛老师翻开手机心平气和地告诉我:“十六号啊。”
“啥?”我举起信到眼前再次确认,“我再也不相信中国邮政了。”
我以中学时毕业测验跑五十米的速度冲下楼去,沿着从山顶一直排到底的麻石台阶冲到大门口,那里有个提着行李的高个子男人正给学校保安盘查。
“培林……!”我跑到哮喘发作,扶着膝盖说不出下一句话。
“哎呀左左,不是叫你不用来接我的吗?”培林露出世界大同的微笑。
培林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被我妈当成模范强迫我学习的对象,不过我从来没有因此讨厌过他。因为,培林永远会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对我而言,他就好像是我的哥哥一般的存在。
我们家的习惯是不干涉小孩子的成长,让他在一个自由的环境里培养出独立自主的人格,啊,说白了,就是没人管。所以呢,我小时候的好成绩不是学校的功劳也不是我妈的功劳,而是我的专职家教的功劳。仔细想想我们家还没付工钱给培林的呢。
“难过你老是表现得那么脱线。”洛老师又来了“原来如此”的手势。
“脱线的人是你吧?”不知她怎么还有资格说别人,我咕哝。
“那你这位老友的事,你有没有先报给丹同学备案哪?”洛老师问。
“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你脱线你还不承认。”洛老师无奈地摇着头,“我看他们两个早晚要来个大对决。”
“洛老师你玩太多游戏了,不要随便就让人PK好不好?”
刚说完我就听耳边“咻”地一备课本挥过来击中本人的太阳穴。
“……!”这女人下手没点分寸,也不怕把我这祖国的花朵打折了。
“你有没有脑子啊?以你现在和丹的关系随便弄了个大灯泡回来,你以为你要怎么过他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