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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傍”上了大款。
大款当然就是周建明。
马羚要比周建明整整小二十岁。
马羚过去有男友,而且不止一次,但谈着谈着就分手了。最长的一个谈了一年半,最短的一个只有一星期。那些小伙子都和马羚年龄相仿,一个个全无心肝。他们对她也表达爱,而且好像还爱得不得了。可是他们为了爱,不停地吵架,为了一丁点的事情也吵。为了一丁点事情开始吵的当然是马羚,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退却,非常认真地和她吵,直吵得大家都翻了脸。
小伙子们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冲动、浮躁,不守本分,喜欢幻想,不切实际。马羚喜欢玩,喜欢消费,但是他们却没有多少钱。这让马羚感觉很不爽。既然是恋爱,他们就应该为她花钱。在这点上,她不想含糊。
马羚和第一个男友恋爱的时候是认真的。那个男孩子比她还小一岁,长得瘦瘦高高的,很帅气。他们也没有什么钱,但整天在一起玩,无忧无虑,非常快乐。他们也吵,但吵过了马上又好。她那时候是真的爱他,什么都不介意。她那时候没有工作,也没有钱,他也一样。她有时就从家里拿钱。她为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打过三次胎。第三次打胎以后再出来,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或许,男人天生就是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她追问他为什么,他只冷冷地说: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没有感情了?突然间就没有感情了?他想和她做那个事的时候问过感情吗?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他为她做过什么?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他们平时所花的钱,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她来出的。
马羚后来再次恋爱(准确地说,不是恋爱,而是谈对象)就聪明了。尤其是在她先后当过啤酒的促销小姐、酒店领班、商店营业员、小公司文员等等后(这些职业干的时间也都很短,长的七个月,短的只有三四天),变得更加地现实。
周建明是个有钱人,一个有钱的老男人。老男人挺好,能满足她的各种欲望。他带她出去玩,买礼物送她,请她吃饭。这些都是过去那些年轻小伙子没法给她的。而且,周建明对她总是百依百顺,她不高兴了,就想各种方法哄她,像哄一个小孩子。她要他钱,他要她年轻的肉体,也算是一个公平交易,挺好。
这样,过了许久以后,她就有了嫁他的心思了。
马羚一开始当然不会想到要嫁给他。她不傻。她当时想的只是他给她钱,她给他肉体,挺好的。可是,慢慢地,她感觉到,她离不开他(主要是他的钱)了。她不能设想,她要没有了钱,该怎么生活。现在,她每天都可以睡得很晚,早晨睡到九、十点钟才起来,真是很好。她不喜欢工作。当然,有时也寂寞,寂寞就出去看看电影、唱唱歌、逛逛街。周建明有事不能陪她的时候,她就找别的小姐妹玩。说真的,有的小姐妹还是挺羡慕她的。有一天,她忽然就想到,要是有一天周建明不给钱了怎么办?周建明可以离开她(去找别的女人),而她却不可以离开周建明(钱)。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多次催逼他回家离婚了。他也答应了。他当然是愿意的。他说他喜欢她。像他那样的男人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不喜欢她。到了像周建明这种年纪的男人,如果再有钱,就会特别喜欢年轻女孩子。看到年轻女孩子,眼珠子肯定是不会转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色中饿鬼,色胆包天。而年轻女孩,就是他们的毒药。
哪怕心里知道是饮鸩止渴,他们也毫不退缩。
做完了面膜,马羚出来,看到天已经阴了。
天气变化真是怪。也许要下雨了。
周建明还没来。这人怎么搞的?她又重新拨打了一遍他的电话,他接了,说他已经在车上了。“你现在才在车上,几个小时了?”她说。“有点事,再有十分钟就到。”他在电话里赔着小心说。
她不高兴,一声没吭,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甘露一大早就出去买菜,然后弄了早饭,让孩子上学。再后来就忙着饭菜,准备出摊。直到她把所有的东西弄上车,出门了,男人还在睡着。她是试图叫他的,她想让他睡一会,然后到十点钟的样子过去帮帮她。可是,当她去拉他被子的时候,他居然踹了她一脚。甘露真是气坏了,拿起枕头就砸了他一下。他腾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妈的,你烦死了!老子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你滚远点,离我!”甘露眼里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她把一盆水浇在了被子上,结果他一拳就砸在了她的脸上。
男人继续睡着,这一睡,就睡到十一点多。
男人叫老黑。人们不大叫他真实名姓,都喜欢叫他老黑。
甘露平日也随人叫他老黑。
老黑前一天晚上睡得太迟了,和朋友在外面喝酒来着。老黑在外面有很多朋友。有朋友,让他感觉很爽。他不能设想,一个大男人,要是没有了朋友会怎样。有朋友,他不孤独;有朋友,让他感觉走在路上气壮如牛。是的,他有两个是道上的朋友。
家里空空的,老婆早出去了。老婆在忙生意。他头有些昏,感觉宿酒还没有散。
老婆总在忙。
老婆虽然忙,但是他感觉还是多亏了他。因为有他,所以工商啊城管啊很多麻烦都被他挡住了。老婆离不开他。
老婆也和他吵,嫌他不干活。可吵归吵,日子还是照样过下去。她每天为了生活忙碌,都顾不上和他计较。她要计较,那家里的日子就没有办法过啦。生活不容易,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吵闹。他闲逛就闲逛吧,只要太平地过日子就行。
事实上,老黑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干活,只是瞧不上老婆干的那种活。有时,他也能挣点钱,无非是帮帮朋友忙什么的。但,和他们一起喝喝酒,自己抽抽烟,也就用完了。可他不介意,他相信他一定会有机会挣大钱。
他是一个挣大钱的人。
所以,女人挣的钱再多,他也还是看不上。而在他没有挣到大钱之前,她在家里挣点钱,供日常开销,算得了什么?
老黑洗脸刷牙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他一个叫二马的朋友打来的。二马说,小春子的哥哥的过去的战友中午请客,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只是让他先到老地方,集合。
“好的。我一会就到。”老黑应了。
老郑挨了好一阵拳打脚踢。
街上围观的人很多。
直到有人说要打110,那几个保安才停了手,一边发着狠,一边悻悻地离去。
老郑在地上躺了一会。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离开。他不想惊动110。警察们处理起来不好办,事情比较复杂。他从地上趔趄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寻找自己的旧自行车。
只是一些皮肉伤,他想。身上有些地方火辣辣地痛。他看看手,在流血。他搞不清是怎么破的。嘴角咸咸的,他用袖子擦一下,也有血。
“你被打坏了没有?”有人问。
“没有,还好。”老郑说。
“你到医院去看看吧。”又有人说。
“没事的,没事。”他说。
老郑的脸上带着笑。在心底,他感谢这些嘘寒问暖的人们。这年头,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他不能指望他们当场拔刀相助,一来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以及真正谁对谁错,二来是这年头大家都习惯于少惹是非为妙。他们关心他,只是出于一种对强势的不满和对弱势本能的同情。因为这样的温暖,老郑也就越发痛恨起这个捷迅电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周建明来。
要报复!
一定要报复!!
很早他就想到过的一个计划,后来觉得太荒唐了,而且违法。可是,现在他还管吗?管不得了。对待非常的恶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他想。
是的,他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
六
夜。
城市的夜晚来得总是特别的快。
但是,城市的夜色也更加的迷人。
凡三还在外面跑着。
凡三没有按点回家。他觉得今天没有挣到什么钱,应该再跑一两个小时。八点钟左右,应该正是人们晚上出来活动的时候。当中他在国展中心停留了好长时间,没有带到客,倒是小睡了一会。他心情不好。他这人有个特点:心情不好就容易睡觉。犯困。儿子和人打架了,把另一个同学的头给砸破了。他和儿子一起去了医院,给那个同学送了水果。
儿子回家了,他还得继续干活。消除了困顿之后,城市里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他在路边买了两只包子,填进了肚里。车子到山西路,上了一个客,他到马营。在马营,他又带了一个客,到广州路。出了广州路口,他又载了一个,是到虹园小区。然后在麦德隆超市附近,上了一个客,说是要到江北,到江北的服装城。这一笔生意不错。凡三心里有些高兴。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客人,看那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他上来的时候,提着一包东西,放在了车后。看他那样子,像是做生意的,搞服装批发。
“要下大雨了。”客人说。
“是啊。这么晚还到江北去?在服装城做老板吗?”
“什么老板?和你们一样啊,都是一样为了干活挣钱。”客人说。
“我们很辛苦的。”凡三说。
“大家都一样。”客人说。
车子过了江北,灯光就明显暗了。服装城是很快就要到了。“不出收费站吧?”凡三问。出收费站,那这价钱就不好算了。而且,过收费站就算出城,要进行治安登记的。前一段出租治安不太好,有人抢劫。
“不过站。”那个客人说。然后他指点着,应该怎么开怎么开,开到具体怎样的一个位置。
车停在一个黑漆漆的厂房前。
“师傅我下去叫一个人,看他在不在,如果他不在,我还得跟你的车回城里。我把东西放在你车上。”那个人说。
“好的。”
那人走了,可走了几步又回来了,说:“师傅你有钱吗?先借我五十块钱,我把那个小工上次的钱付了。”
凡三就递了五十元钱给他。
他坐在车里,看着那个人走到一个什么门前在敲门,大概是里面没有人应答,他就又转到后面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凡三感觉不妙了。他熄了火,下车向那个厂房走去,绕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继而,他发现厂房后面有一条路,又深又远。
他不敢向前找了。
他回到了车上,看到了后座上的那只包,鼓鼓的。他小心地打开一看,我的天,全是破棉胎和旧包装袋。一包垃圾。
上当了!他这才明白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真的要气疯了!他想骂娘,可是,面前一个人也没有。他无处可发。那个家伙跑掉以后心里肯定在发笑。免费把他送到这个地方,还让他骗走了五十元钱。光是车钱就有近五十块钱,加起来,一百块钱没了。这是什么世道啊!看那鸟人,也像模像样的,可怎么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呢?
凡三的情绪真是恶劣透顶。
他只能空车返城。
上了路,他就有些像发疯一样地开足了马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到车上。这个晚上,大桥上的车流居然很少。大桥上的灯火像两串明珠,通亮通亮的。而夜,则显得更加的黑。
今天,是一个奇异的日子,他想。当然,也是一个倒霉的日子,样样都不顺。在一天里,怎么会如此集中地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呢?
雨就在这时候下了起来。他看到前窗玻璃上的雨粒。
他就在前面加足了马力,而雨却在后面追着。
我要把雨留在身后,他在心里说。雨云是从江北那边涌过来的。
路上的车辆不多,他就加速跑起来,把一辆辆车抛在了身后。
这时候,他获得了一种快感。
是的,一种发泄的快意。
七
雨下得特别大,可以说是暴雨,其实不用看外面,在屋里听那声音就能感觉得到。电视还开着,但音量已经被调到了最小。自他们回到房间后,他们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到。“不会送还了,”她说。“现在外面下着雨,也许明天会有联系的。”他说。
“不可能的,这和下雨有什么关系?”她说。
“下大雨人家就会想到第二天天晴了再联系啊。”他说,“他又不急的。急的是我们。没事的,放心吧。”
“你说他(她)会不会把东西寄到我家里或者单位去?”她担心地问。这样的话她事实上已经问过一次又一次了。下午本来已经不再想了,可是现在他提出来,她就又担心了起来。
“谁会那样雷锋?”他不屑地说,“你真是想得出来。”
“雨真大。”她说。
“是啊。”他说。
之后,就沉默了。
无话。
明显的,高兴感觉到他们的情绪不高。他们过去做爱时,总是情浓意蜜。可是,这一次丁小燕却像是在应付他。她也让他做,只是她好像不再有过去的那种强烈反应了。当他泄了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平静。过去,她总是反应特别明显。积极地参与。而这一回,他好像是在唱独角戏。一个人干活。
他们就说话,可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心不在焉。
“你儿子最近回来没?”她问。
“没有。”
“借宿学校是不是收费很贵?”她问。
“嗯。”
又沉默,无话。
“你先生最近忙吗?”他问。
“……就那样。”
“他好像很宠你。你们关系挺好的。”他说。
她咳嗽着,清了清嗓子,说:“还行。”
…………
“你夫人出差多少天?”她问。
“大概一个星期吧。”他说。
“她不知道吧?”她问。
他笑起来,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知道了,还得了?
“你爱她吗?”她问。
他想了一下,说:“老夫老妻了,哪里还有爱?就是平常过日子罢了。”
“你老婆爱你吗?”她问。
爱吧?应该是爱的。但他想了一下,用不很肯定的语气说:“还行吧?”
“她要知道会怎么样?”她问。
他笑了一下,没作答。
这回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你爱我吗?”她问。
“当然。”他说。
“爱到什么程度?”她问。
“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一下来了精神。
洁白的被子底下,是他们两具完全赤裸的肉体。一具阳性,一具阴性。阳的粗犷,阴的柔软。高兴又想要了,他对这具漂亮的肉体简直是不知魇足。但是,他也知道,丁小燕没有什么兴致。于是他就用自己多毛的大腿去蹭她那双光滑的长腿,他试图通过这样暧昧的举动,使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对婚外情怎么看?”她问。
“……不怎么看……都是因为对婚姻不满足……正常的吧,现在。”
“要是你夫人呢?……你会怎样想?”
“……那也没有办法。”他沉吟了一下。
是的,妻子是爱他的,但是他却背叛了她。她不知道,她还蒙在鼓里。就像丁小燕的丈夫也被蒙在鼓里一样。有时候,人需要生活在一种假象里。生活在假象里会比较幸福。
“把电视关了吧。”她说。
他抬起身,用遥控关上了电视。
一下,外面的雨声就显得更响了。
同时,他们隐约听到了隔壁房间模糊的声音。
“你听!”他说。
两人都屏住呼吸,双耳认真地捕捉隔壁传来的哪怕最细小的声音。
周建明像一头疯狂的公兽,要求马羚配合他做出各种姿势。
和马羚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年轻,有冲动。当然,他有那样的能力,是因为服用了药物。他愿意用吃药来在她身上撒野。她是他的小女人,他有权撒野!
床居然不堪运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过去他都是在21层,可这次总台说21楼都已经满了,就把他安排到这层来了。可这样的房间,还能算是一个三星的宾馆?太差劲了。当然,他也只能忍了。因为,这里的房间是完全免费提供的。饭店的老总是他的哥们儿。一般情况下,总台的小姐也都认识他。只要他一来,就会主动把钥匙交给他。从不多说,也从不多问。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马羚今天让他兴奋。她今天刚做了面膜,光滑得很。头发也是新洗过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味。很多男人不喜欢太重的香水味,但捷迅电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周建明喜欢。范淑芬也用香水,但他却不喜欢。即使是同一个品牌的香水,也不一样。相同的香水,用在不同的女人身上,产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马羚年轻,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