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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账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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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看穿普法战争制服的那些人演的同一出音乐喜剧的另一场。 
  艾里希的确没有接受过任何的科学训练——或者跟科学有关的任何其他种训练,因为他曾经有意使自己因成绩不及格而从欧洲一半的名牌大学退过学——但是他通过电影和杂志所熟悉的科学玩意儿,也就是那些用来杀死、解剖、分割、切片、冷冻等等虐杀啮齿类动物的仪器,他在这里一样也没看见。 
  也没有用来培养细菌的平底玻璃皿。而且没有一个笼子上有严格意义上的标签。如果有谁想找某种老鼠,他得花上一天的时间,还得对老鼠的面相非常了解,才能找到他要找的那种啮齿类动物。 
  总之,这些笼子没给他留下多少印象,而且,因为亨里特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和研究人员说话,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打消自己的疑虑,认为自己就是在逛一个老鼠园。 
  维生素——矿物实验室要好得多。在这里,很大的化学天平被封在防尘的玻璃柜中,穿着白大褂的姑娘们戴着长长的白手套操纵着天平。离心机旋转时出奇地安静,说明轴承相当昂贵。真空泵将密封管里的空气抽干,一束束灼热的红宝石激光穿过密封管,撞击在目标上,将微小的样品化成灰。 
  然而第三个实验室里的仪器可以说基本上是十九世纪的,有些东西让人想起了早年拍摄的《弗兰肯斯坦》,弯弯曲曲有几英里长的玻璃管子,特大的特斯拉线圈往外迸着紫色的火花,还有“鹦鹉螺号”上尼摩船长使用的那种巨大的铜半球。 
  让他们觉得有必要向艾里希展示卡洛夫①恐怖博物馆,这使艾里希感到有点儿过意不去。这些古代仪器其实跟谁都不搭界,是不是?隐隐约约地,艾里希回忆起有些仪器他在初中的物理课上见过。但是在一座现代的实验室中,它们有什么用嘛,除了吓唬头脑简单的参观者,那些非常“稀有”的来此参观的人? 
   
  ①波里斯·卡洛夫,英国演员,以在美国电影中扮演恐怖角色闻名。三十年代他曾主演恐怖片《弗兰肯斯坦》并大获成功。 

  而且,亨里特那冷冰冰的胡说八道最终也开始让他烦了。他讨厌被人当猴耍。 
  “……解决衰老问题的独特的综合的自然方法,”这是她解说词中关键的话之一,在参观过程中重复了好几次。就艾里希所能理解的——在这个问题上他可以毫不谦虚地说他比大多数人懂得多得多——米歇尔这套方法不过是捡了所有科学界和迷信界都已熟知的谣言、铁的事实和试验理论的残羹剩饭。 
  所以,比方说在整套以真正的维生素补充和低脂肪肉食为特点的养生食谱中,有几片中世纪吃法的生肉,包括初生牛犊的胎盘,以及像蜂皇浆、牛马的腺提取物、受精鸡蛋和蔷薇果中的神秘精华之类的早就过时了的东西。 
  专门从自然资源中提取这类物质的那个实验室产生出一种混合味儿,艾里希不得不加快脚步穿过它,匆匆忙忙地见识了一下苹果油、山毛榉树皮油、人参油、擦树叶油、蛇根木油、春黄菊油和毛地黄油。 
  终于,他明白了,这整个地方都是为身体极为健康的妇女准备的。她们可以被捶打并且饿出更完美的体形,维生素——矿物疗法让她们感觉更有活力,那些神秘的东西又让她们精神焕发。而那些东西在艾里希看来不过是右旋苯异丙肢的衍生物或者是某种普鲁卡因。这些妇女离开米歇尔疗养院的时候看上去和感觉上都年轻了许多,只要她们保持低体重,继续服用那些神奇的药片。 
  当一切又松弛下来的时候,这是肯定的,她们又得回到米歇尔疗养院。亨里特自豪地解说道,有些人已经是第三次第四次来了。她还同样自豪地数次强调外科手术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在亨里特领着艾里希沿着剃得非常整齐的灌木丛之间的路走回主楼时,艾里希沉思到,事实上,因为自然是米歇尔疗养院的常驻女神,整容手术会糟蹋了其他的治疗方法。自然太受尊重了——这表现在对“自然”的物质和方法的强调——以至于只要一动手术刀一切就都露馅了。 
  但最终正是这一点让他刻骨铭心。 
  一个刚从米歇尔疗养院出来的女人可能会无所顾忌地大谈她的蛇根木色拉、毛山榉巧克力和人参蛋奶酥大餐。因为没人明确地告诉她其他神秘的成分是些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吃的是提神药或者普鲁卡因的衍生物,这些东西的效果都还未经证明,而且很大程度上还没弄清楚。她所知道的就是她感觉好极了。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自然……归功于自然和米歇尔夫人。 
  艾里希脱掉白大褂,当亨里特把它挂到玫瑰大理石接待台后面的壁橱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都过了。想到回巴塞尔要开很长时间的车,赴和马吉特约好的午餐已经迟了。而且他还不知道米歇尔还有什么更神秘的东西招他来探讨的。 
  “上左手边的楼梯,”这时亨里特说道,“上了楼再往左转,走到底,那扇双开门。” 
  上了二楼,墙的那种羞色更深了一些,好像是在那个处女的耳边说了一个更可恶的笑话。艾里希朝左转。走廊尽头的那扇双开门非常大,从地板一直通到高出他大约四米的天花板,和弧形的天花板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拱门,足够带着奴隶和战利品胜利归来的罗马军团作凯旋门的了。 
  艾里希对自己的念头皱了一下眉。他走到双扇门前,将它们朝里推开。 
  那床甚至比门还宽,绝不是王室规模,而是帝国规模,是恺撒睡的床。她躺在几个散乱放着的小枕头上,枕头的颜色从淡粉红到金黄色。 
  她已经将淡红色的头发拢成法国侍女的式样,用一根鲜红色的发带系住。这根发带是她身上穿戴的唯一一样东西。 
  “把门关上锁起来。”她轻柔地低声叫道。 

  
  
第十五章



  这是你那典型的日本皇宫会客室,只是没有了你的那个典型的上齿撑开嘴唇咧出一个宽阔而又谨慎的微笑的皇帝,却有三个皇帝,穿着飘举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长尾鸟,用金属片作鸟眼,闪着白、冰蓝和铁灰,警戒光,像警车上面的警灯一样旋转着。 
  每一个皇帝都严肃地说着话,而且非常和谐,但却讲的是不同的语言小而这些语言布里斯全懂。 
  三个日本人似乎没觉得用三种语言一起说话有什么别扭的。时不时地,就像马达的运转乱了套一样,他们说的话似乎应和在一起,成了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三种语言中都一样的字,这个字就是布里斯的名字。他的真名,马特·布瑞克。 
  “布瑞克!”他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布里斯庞大的身体向侧面一斜,一只脚后跟砰地一声落到了旅馆的地板上,让他睁开了眼睛。他扫视着他在德莱凯尼根这套房间中的卧室。电话铃在响着,一种刺耳的、可笑的声音,就像一只大蟋蟀发出的声音。“布瑞克,布瑞克,布瑞克。” 
  布里斯爬回到床上,在床垫边坐起身来,把脚放在地板上。他的所有举止都很缓慢、沉重、不稳。“布瑞克,布瑞克。”他润了一下干嘴唇,拿起了电话。 
  “喂?” 
  “布里斯先生?” 
  “是我。” 
  “请等一下。” 
  他耳边的听筒里发出一连串的咔嚓声。然后:“马特,是你吗?” 
  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布里斯还是不知道该把这声音跟谁对上号。他觉得自己像吃了麻醉药似的昏昏欲睡。“是,”他说。 
  “我是伍兹·帕尔莫,马特。” 
  布里斯绷直了坐在床边的身体,清了清喉咙。“嗨!早上好。”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总算听到了一个亲切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又开始说话了,是用他们家乡中西部口音,r音硬得像石头,a音平得像馅饼盘,“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儿不客气,马特,我是不是把你给吵醒了?” 
  “没的事儿。”布里斯设法发出他所希望的咯咯的笑声。这个人,尽管退休了,在UBCO里面还有势力。“听着,我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候就试着给你打电话,但是……”他的嗓子没声音了。 
  布里斯扫了一眼房间,发现一个玻璃杯子里面有半杯看上去像尿样一样的东西。他拿过杯子闻了闻,发现是啤酒,他呷了一些润润极干的嘴和喉咙。这瘟啤酒有一股金属化学药品的味道。 
  “马特,”帕尔莫在说话,“我想我该向你解释一下。没人在机场接你吧?” 
  “道伯接了,在巴黎。” 
  “我是说在巴塞尔?” 
  “没有。那个叫什么谢尔特的怎么了?” 
  “有点儿不好解释……在电话里。”帕尔莫过了一会儿说道。他又停了一下。“我想从现在开始你要管好你自己,就当你的所有谈话都需要,嗯,六一二。” 
  他蹙了一下眉头,感觉到他的前额已经皱成了水平的沟纹。他的脑子迷迷糊糊地想睡觉。这话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他想起六一二了。这是一种美国驱虫剂的商标名。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就开始了?” 
  “我看谢尔特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接受第八款。” 
  布里斯又呻吟了一声。第八款,为了机构的利益而解雇。帕尔莫说的都是全美密码,今儿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布里斯看了一眼手表,差点儿没疼得叫起来。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一口气睡了十二个小时,除了恐怖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马特,你在听吗?” 
  “第八款,”布里斯含糊地重复了一句,“以这种方式开始可太妙了。” 
  “谢尔特的助手是个瑞士人,叫英格·胡费尔,”帕尔莫接着说道。“非常幸运的是我们有胡费尔。”他接着以一种乐天派的腔调说道。这腔调太不像帕尔莫的了,布里斯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工作努力,可靠,完全值得信任,而且次极了。你今天和他共进午餐。” 
  “今天?”布里斯之所以重复这个词主要是给自己些时间回忆一下“次”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的。”帕尔莫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冒昧地为你和他定了这一天。他会在十二点半到德莱凯尼根楼下的餐厅。我知道你会跟他谈得非常愉快,马特。他会让你想起不少本·阿诺德①的事。还记得本吗?” 
   
  ①本尼迪克特·阿诺德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将军和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叛徒。他驻守西点要塞时曾打算将此要塞出卖给英军,未遂。 

  “不。” 
  “你可能记得他的战友安德列少校民②。” 
   
  ②约翰·安德列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军的一名军官,受英军司令亨利·克林顿之命与本尼迪克特·阿诺德联络,后被俘并被绞死。 

  布里斯点了点头。本尼迪克特·阿诺德。好啊。胡费尔原来是个叛徒,而他的老板刚刚安排了和他共进午餐。“那样的话,”布里斯说,“我就让他付帐吧。” 
  帕尔莫悄悄地乐了一会儿。“你就让他付吧。你在巴黎见到柯蒂斯了吗?” 
  “见到了。” 
  “好。听着,马特,如果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你能在位于阿申福斯达特街的UBCO分理处的话,我会派车送个信使去的。他今早离开这里,带着一份有关情况的书面报告。他见过你的照片,他会在银行里将报告亲手交给你的。” 
  “太棒了。”布里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就喜欢这样,”帕尔莫干巴巴地解释道,“来劲。” 
  布里斯叹了口气。“听着,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开心的。” 
  “你得下来和我一起过周末,只要你一在那里安定下来。” 
  “得要一年左右吧?” 
  “得了,马特,还没糟到这个份上。” 
  “夹在六一二和第八款之间,我已经有点儿感觉到被八十六了①。” 
   
  ①八十六(eighty…six)为美国酒吧用语,意思是“本店拒绝招待你”。 

  “马蒂,戏这才开始。”帕尔莫说道,“一个优秀的后卫才刚刚进入状态。我知道你行。日本话怎么说的,萨由纳拉②?” 
   
  ②日语“再见”的音译。 

  “对。那么奥夫威得忍③。” 
   
  ③德语“再见”的音译。 

  咔嚓一声,电话没音了。布里斯挂上电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现在应该认定他的所有谈话都将被窃听。谢尔特已经投向了瑞士人,而且留下了他的助手胡费尔来监视布里斯。剩下的唯一一件事情可以结束整个不幸的烂摊子,就是弄清楚帕尔莫或者任何其他的什么人告诉了谢尔特多少有关总计划的事。如果告诉了不少,那么布里斯的使命就从几乎不可能变成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立即夭折的状况。 
  这是谁跟谁,哪儿跟哪儿啊?布里斯拿起手表,发现他得在四十五分钟之内下楼去和胡费尔一起吃午饭。 
  他进了浴室,很快地抹了一道肥皂,开始了通常的冷热交替冲洗。年轻时在大学里,哪怕是在足球场上刚打完四个激烈的四分之一场,只要用冷热水交替一喷,他就又有精神了。现在这种方法对他体内那种吃了麻醉药的感觉却毫无作用。 
  他用一条毛巾擦了擦身子,光着脚走进卧室,第一次打量起周围来,他真的把内衣和袜子扔了一地吗?他甚至都不记得脱过衣服。五斗橱的抽屉怎么都打开了? 
  慢慢地,布里斯意识到这是别人干的。 
  他在扶手椅上坐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块地方,他到时带着一个公文包和两个手提箱。其他的东西下周从东京空运过来。两只提箱都被搜过。公文包里的文件也被抽出来了。他想找找柯蒂斯给他的那沓复印的文件是否在屋里的什么地方,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了。 
  现在失而复得。他已经喝完了第一杯啤酒,又倒了第二杯,没穿衣服就倒在床上,打算重读柯蒂斯的报告。可他有点儿像酒精中毒了似的浑身发冷。 
  他小心地爬起身来,走到那杯啤酒边,闻了闻,闻到他几分钟前拿啤酒润口时所闻到的那种化学品味道。不过昨天晚上尝着好好的。 
  昨晚的啤酒是冰过的。但是送来时盖子是打开的。 
  布里斯身体的移动慢慢地变成了爬了。他四处翻检着他的内衣内裤,不知是谁把它们抛撒在地板上,到处都是。他找到一条短裤,套在身上。然后拿起电话,找客房服务要了一壶咖啡。 
  等咖啡的时候,他开始在满地狼藉之中找柯蒂斯给他的那张纸,上面写着可以找到他的那些电话号码。 
  如果有人为了搜他的箱子而不惜在他的啤酒里面下蒙汗药,那么是得找人帮忙了。柯蒂斯干这份工作可能是差了点儿,但是有人帮忙总比没有强。 

  
  
第十六章



  从阿申福斯达特街17号二楼迫耶特·施蒂利办公室的窗子,迪耶特可以站在细薄纱罗窗帘的后面,直接看到街对面设在一间一楼铺面里的UBCO驻巴塞尔分理处。 
  事实上,当附近的教堂开始敲正午钟的时候,迪耶特便在那里站着了。像往常一样,迪耶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后笨重地走向挂在他桌子对面墙上的那个古董旅馆钟。这座钟将近有两个世纪的历史了,是一位名叫古斯塔夫·贝克尔的西里西亚钟表匠的作品。它上一次弦走八天,由玻璃后面的那个静静地摇来摇去的调速钟摆控制着。 
  迪耶特把脑袋伸到钟面,又比较了他的表,皱起了眉头。然后,他把短粗的屠夫手指悄悄地伸了出去,就好像是去抓一只粗心大意的苍蝇一样,轻轻地触到分针,把它往前挤了半分钟。 
  “现在,就绝对准确了。”他对坐在他写字台前面那把椅子上的人说。 
  “我喜欢事事都绝对的准确。”他回到写字台,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他让他的圆脸辐射了几分钟的亲善。“哪怕是值钱的古董。我喜欢事事都绝对准确。你同意吗,谢尔特先生?” 
  谢尔特修窄的骨架——从肩头就瘦起,到了胸部就更瘦了——稍稍扭动了一下,但是迪耶特不知道他是因为忧柔寡断还是不好意思。这人真有点儿让他摸不透,就像有些外国人一样,尤其是那些像谢尔特一样似乎准备出卖他们自己国家利益的外国人。 
  迪耶特发现,当他在注视着谢尔特那张苦瓜脸看看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自己却在思考瑞士的国家利益。这不是第一次了,令人高兴的发现。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瑞士国家利益。它跟瑞士私人利益是一回事。对施蒂利有益的便是对瑞士有益的,反之亦然,这一点,毫无疑问地,迪耶特沉思到,就决定了这样的事实:极少有瑞士人变节叛国。敬畏上帝的瑞士人太高尚了,不会背叛他们自己神圣的责任。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堕落的美国人,为了某个机密金锭库中的几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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