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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小旅馆见闻录 作者:[美]张索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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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子立在街灯底下,可能就是南美货的主人。我疾步走到他跟前。
    “先生,我想买点烟抽。’我把左手插进裤兜摸着那张百元钞票说。
    “‘买烟上超市。谁叫你来找我的?’
    “‘说真的,我可要好货!’随手掏出那张百元钞抖了科,票子发出清脆诱人
的响声。老头子揉了揉眼定睛再看时,我已经把钱放回裤兜了。
    “‘跟我来!’他旋风似的刮到一条黑巷的巷口,面对大街右手伸到背后,在
什么底下这么一摸,眨眼间摸出一包亮晶晶的白粉。‘我可没钱找。’他赌气似的
补充一句。
    “我看也不看地抖出那张百元钞递给他,右手伸出去取货。
    “‘好!痛快!’
    “一秒钟前还是穷光蛋,一秒钟后变成富翁——上帝随时可以创造奇迹。我跑
过马路去找苏珊。她肯定有用具和辅料。苏珊见我跑来,打地上一跃而起,拉我躲
进商店的门洞底下。
    “苏珊激动地从怀中取出一小瓶酒精,在小土洞里挖出一小盒BAKINGSODA(发
酵粉),最后打衣兜掏出一只玻璃烟斗。火柴呢?没有火柴,一根没有。苏珊不知
从哪儿摸出两块火红色的石头。火石!她灵巧地把两块石头碰了碰,顿即摩擦出火
星,居然点燃一根麻绳。她撕下一块衬衣去接麻绳上的火焰,火焰突然熄灭了。人
随风到,南美货的主人出现在眼前。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你敢拿伪钞买货,也不访访我是谁!茂力斯在洛
杉矶十年来怕过谁?货在哪儿?’
    “钱是假的!”我大惊失色,顿觉遍体冰凉,腿软得像熔蜡。
    “‘货在哪儿?’
    “‘在苏珊那儿。’我往旁边一瞧,苏珊不见了。‘啊?她跑了’
    “茂力斯拽起我的右臂一齐追去。我扯开喉咙叫:‘苏珊!苏珊!你不能跑呀!
你不能跑呀!’
    “在半条街外的一条黑巷里;我们追上了苏珊。她不等我们追到就停住脚步,
伸出右臂递出那包白粉。茂力斯刚接过去,她就蹲下去把头埋进臂抱。茂力斯拳打
脚踢还不算,揪起苏珊的头发往怀中一带,她来了个‘狗啃泥’,登时血流满面。
我站在一旁并不逃跑,抓起巷子边上谁忘在那儿的一把铁榔头静待发落。
    “你并没吃亏。把钱还给我,伪钞我也要验明正身。是假的,我要找原主算账。”
    “茂力斯一动不动,直盯着那把榔头,劈面抛出那张百元钞。没错儿,正是我
那张,我往裤兜一塞,俯身探视可怜的苏珊。茂力斯管自向右面的街路走去。这时
——”
    “这时我来了。”斯普琳娜接口说,“我正好要往你家旅馆这边找朋友,路过
Down Town。朱迪见到我登时伏在我的肩上哭了,哭得那么伤心。苏珊爬过来安慰她,
她也不理,一味埋怨说全是苏珊害的。苏珊不加分辩,一瘸一拐地拉着我们回到小
巷深处,安排我俩坐好,大大方方拿出一套用具。‘这是招待贵宾用的。’说着,
苏珊先递给了我。我不接,又不忍申斥她穷开心,因为她的嘴唇肿得老高,鼻血仍
未止住。
    “我掏出一块布条探一揉软,捻成小圆棒塞进她的鼻孔里。朱迪撅着嘴不理她。
苏珊只好放下那套贵宾用具,从鞋里取出个严严实实的小口袋,我认出是白粉。
‘哪儿来的?’朱迪扭过头来问她。
    “‘变戏法变来的。’肿嘴唇说话真难听,然而我却觉得美妙无比。
    “‘你真有那么大本事?’朱迪追问。
    ““茂力斯质问你时我就在动手脚了。他一心在你身上,当然不会注意我。想
吃又怕不行。我不敢多调。BAKING TODA不会被认出来,你们瞧,至多有五分之一。
我晓得少不了一顿打,总得换点实惠,不能白挨。’苏珊想笑,没笑成,疼得直捂
嘴。我突然发觉苏珊很美,肿嘴唇像盛开的桃花。
    “‘现在有11点了,晚饭时间已过。走,我请你们吃夜宵。’我刚赚了80元,
足够用。
    “苏珊说:‘我不去了。嘴肿得这样,吃也吃不痛快。南美货多分你俩些,我
留三分之一。’
    “朱迪感动之下去吻苏珊。苏珊连连摆手:‘饶了我吧,你不搂我我浑身都疼。
大家是好姐妹,别记恨我就行了。’
    “我们于是辞别了苏珊,分手之际,我硬塞给她20元钱。先去一家餐馆饱餐一
顿,这才到C旅馆来。”
    那么,初来时何必惊慌呢?这会儿我不愿再追问下去,只在心里想着。
    C旅馆的另一个长住户,9号房,住着一个单身女青年塔尔玛,每月靠救济金维
持生活,她领取的是病残救济金,比老年救济金多出一半。塔尔玛病愈离开精神病
院不久就被社会福利局安排到C旅馆居住,月租便宜,由该局每月寄付。
    她深居简出,没有亲朋上门,过着孤独的生活。既然院方认为她可以出院回返
社会过正常人生活,任何人再也不必把她看成病人。可是,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福
利局为什么给她病残金?因为她得的是精神病,不能工作,社会上有多少精神病患
者是二进病院甚至三进病院以致终身住院?倒不如去统计有多少精神病患者一病而
愈省力。
    再细分可多达一千余种精神病当中,有许多种完全不像精神病——普通人的眼
睛无法分辨。由于好人的许多言行与精神病患者很难区分,经常发生判断上的错误。
塔尔玛现在就是患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精神病,虽然她已被允准生活在精神病院以外
的任何地方。
    她有洁癖却偏偏吸上了毒,还跟10号房的男主人勾勾搭搭——她唤“弗雷特”
这名字的时候,听上去有点肉麻,多少有些讨好的意味,全是身上的毒瘾作祟!怪
不得精神病专家说,青春期的精神病患者,无不带有几分花痴。她似应归为有“毒”
的花痴?我不免心生嫌恶。
    在一位社会工作者罗莎·泰勒来访——她不定期地调查塔尔玛的生活情况时,
我明显地流露出对塔尔玛的嫌恶之情。罗莎·泰勒说:“从你介绍的情形来看,塔
尔玛的精神状况极其稳定,我很高兴。这里的环境她也适应了。有人不大喜欢跟一
个前精神病患者打交道,除了怀有恐惧心理以外,歧视心理也妨碍主动接近后者。
甚至把得过精神病的人完全孤立起来,形成一座无形的监牢。这比什么都可怕,是
加速重返病院的进程。我想,如果对她的过去有了深入的了解,就会同情她了。”
    罗莎·泰勒从身旁的公事包取出一份资料,那是医院提供给福利局的部分档案
材料。她站起来指着手上的资料对我说:“这是副本,请你看一看。我想可能对想
了解她的人有所帮助。请别介意,我所谓的‘帮助’,是说它会让你透视那可怜女
人的灵魂,或可有益于丰富你的阅历、”
    我向泰勒道了谢,感谢她给予我一个宝贵的机会,提高我对于人生的认识。但
内心实在不以为然,疯子的资料还不就是疯子犯疯病的历史吗。
    然而我错了。阅读塔尔玛·格吕菲斯的故事,使我变得富于同情心了。
    塔尔玛·格吕菲斯堪称贫民区之花,上帝似乎把一切美德统统赋予了她,然而
她却好像只有尼尔。派拉蒙赏识。尼尔既是她的邻居又是她的同学,两人在同一所
大学读书。尼尔起初爱着另一个女大学生,爱得死去活来,后来结识了塔尔玛,用
他自己的话说是“发现”,爱情便转移到塔尔玛身上。由于尼尔的缘故,塔尔玛重
新“发现”了自己,认清了自己的价值——在尼尔眼中的价值,换言之,在旁人眼
里就没有那样的价值,因此她接受了尼尔的求爱。
    塔尔玛的父母不同意尼尔作她的男友。尼尔的热情,在他们看来,容易消散,
难以持久;尼尔的才能不过是些小聪明。塔尔玛没有大声反驳父母的看法。但她暗
下决心,既然坚信自己的选择——她拒绝了另一个同学的追求,就要为此奋斗到底。
    尼尔·派拉蒙的确具有多方面的才能,塔尔玛相信他可以同时取得至少3个博士
学位。尼尔放弃绘画与神学,专攻化学。读到第3年,尼尔应转到名校继续深造,却
因学费过重无力支付,不得不留在原校。
    塔尔玛送来五千元,尼尔惊呆了。塔尔玛解释说,她并未放弃学业,只减少了
课数,腾出时间赚钱,她读书也得用钱哪。至于减少到何种程度、她当然隐瞒起来。
尼尔不肯接受这笔钱。
    这成什么话,我用女朋友的打工钱?我满可以去找政府借,毕业后工作了再还。”
尼尔愤愤然说。
    “我就是不让你借。借是低息也有息呀,将来还也是借少还多,再说总有个心
理负担。”
    “我本打算去借钱,忽觉化学没有什么意思,学出来又怎么样?不如早点结婚
算了。”
    “这是要不得的想法。你怎么突然自暴自弃?我们的肤色虽黑,前程光明——
知识就是光明,愚昧就是黑暗。”
    “这样浅近的道理也用你来开导?学不学是我自己的事。”
    塔尔玛停顿了一会儿说:“你如果辍学,你就失去了我的爱。”她头也不回地
走了。
    五千元还在桌上!尼尔赶上去说:“就是上学也用不了这许多钱。”
    塔尔玛笑了:“你真傻!衣服不要换?汽车不要换?处处叫人瞧不起,你不嫌
难看我还嫌难看呢!”
    塔尔玛打两份工。白天在工厂做工,夜晚会照顾一位病妇,连同伴睡,好在她
主修医疗护理,权当实习。她想,原可4年修完,这一来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塔尔玛有个姑妈旅居南非,最近病故,留下一笔遗产。律师通知塔尔玛独得遗
赠20万美元。这是扣除遗产税以后的净数。塔尔玛不声不响地作出分配:用现款给
父亲买了一辆新雪铁龙,另存5万元供弟弟将来读大学,余数全部存在银行。
    她只辞去白天的工作,夜晚依然去照顾病人。一切变化只瞒着尼尔一人。她要
尼尔时时刻刻受着鞭策,如果稍事懈怠,就有可能走下坡路。
    尼尔对求学问确有兴趣,讲明每次收下的钱都是向塔尔玛借贷的,将来偿还还
要付息,并且一一立下借据,塔尔玛统统依了他。
    尼尔的同窗好友汉斯·察普曼有次向他请教化学方面的疑难问题。尼尔帮他解
决了。两天后汉斯送来一只内附五千美元的信封,请尼尔收下。尼尔大惑不解,问
汉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什么报酬?帮你做成了两三个实验就值五千元?”尼尔蓦然忆起汉斯当时惶
急无着的情态。
    “触类旁通。我帮人家顺利提纯了一些高质海洛因。”汉斯的声音还是那么柔
和动听。仿佛谈的是佳肴美撰。
    尼尔像被毒蜂螫了一下,跳起来大吼:“你赶快把这笔肮脏的钱收起来!慢一
秒钟我就报警。”
    汉斯把钱收好,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是好朋友,我才这样待你。我明明可以
独吞。塔尔玛的钱要,我的钱就不要?”
    尼尔大惊:“谁说我用过塔尔玛的钱?”
    “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你干吗要瞒人?”
    “就算我用她的钱,那也是干净钱。”
    “干净钱?你再仔细问问看。”
    尼尔压住火气没有发作,他要滴几滴试液看看塔尔玛有什么反应。他打电话请
求塔尔玛准备三千元买一部仪器。塔尔玛答应明天送到。明天送到?她哪儿来的那
么多钱?钱这一么好赚?就靠在工厂做工、夜晚做看护?
    尼尔瞧了瞧30张百元大钞,表示了心中的忧愁。
    “放心吧,我供得起你。安心读书,再苦一苦。钱不算什么。”
    “钱那么好赚,你有什么神通?”尼尔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和气谦恭。
    “我的神通可大啦!连南非人都帮我忙。”塔尔玛扭了他鼻子一下,神气年轻
了10岁。
    尼尔硬是把贯到脑顶的怒气压了下去:“三千元你先带回去,我想跟汉斯合用
一台。化学系花样太多,买不完。”
    分手后,尼尔来找汉斯,他认为还是汉斯够肌友,想请汉斯说说清楚塔尔玛的
钱是怎么来的。汉斯一家正在发愁,一小时前汉斯·察普曼被警方逮捕了。
    自从汉斯煽起尼尔心中的疑惑,他再看到同系生们的笑就与往常不同了,他们
笑里藏着讥消,藏着刀!他受不了,他是堂堂男子汉。吃软饭?笑话!非找塔尔玛
算账不可。
    塔尔玛取出律师受权颁发的法律证明,尼尔不得不相信。次日入学,他逢人便
出示那张证明的影本借以廓清谣言。这一来原本不大清楚尼尔与塔尔玛之间关系的
人也知道了,更有别具用心者吹口哨起哄:“什么南非姑妈,我还有日本外婆哩!”
    “影本是真是假天晓得!”
    “你要多少钱,我来给你印!”
    字字句句刺着尼尔的心。尼尔无心上学了。喝酒解愁,但除不了根,他尝试神
秘的解脱——吸毒;从来毒色连文,尼尔很快赢得几个女毒虫的芳心,以致最终不
把塔尔玛放在心上了。
    塔尔玛扑倒尼尔面前长跪不起。无心之过也是过呀。塔尔玛追悔莫及,假如及
早说明真相,不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
    尼尔把一个女毒虫搂在怀里狂吻不已。然后嘴对嘴地喝酒。电视上播映着成人
电影录影带,他故意一件件脱掉那女毒虫的衣服,一件件朝塔尔玛兜头抛去,塔尔
玛屹立不移,又用白兰地浇她的脸,她任凭酒液糊满眼、嘴和鼻子,纹丝不动。
    尼尔终于开口了,吩咐她去取摆在电视机旁的小手提包,而且是跪着去跪着回
来。塔尔玛照办,捧给尼尔,尼尔命令打开,里面是一套吸毒用具,雅洁精致,尼
尔接过去向新女友们夸耀,那是他花了整整7天的劳动果实。之后,尼尔说一句让塔
尔玛照办一句,话说完,事也办妥了——塔尔玛把吸毒的准备工作一一做好,重现
奴隶时代的美梦。尼尔命她点起玻璃烟斗,让他舒舒服服地过个瘾。塔尔玛擦燃火
柴,凑到尼尔跟前。火柴灭了。尼尔一怔。当的一声,又新又漂亮的玻璃烟斗,被
塔尔玛从尼尔嘴上打落在地摔个粉碎。
    塔尔玛并不走开,退回原地跪着听凭尼尔发落。等那一阵裹着冰雹的暴风雨过
后,塔尔玛成了血人儿,晕倒了。苏醒时床边围满人。校长和学监全来了,尼尔坐
在一旁垂头丧气。
    塔尔玛想抬起身子却抬不起来,转动着昏沉沉的眼光,从人们的缝隙间寻觅尼
尔,尼尔回转身来探视塔尔玛。
    “我死不足惜,”塔尔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尼尔戒毒要紧——”言犹未了,
两行热泪滚到腮边,遂又昏迷过去。
    在学校与家庭两方面的严督下,尼尔答应去戒毒所戒毒。
    戒毒顶难克服的是身体失控状况,即便药物相助也难以令人忍受,毒瘾越深越
难熬。内脏剧烈的疼痛,要命的颤抖,烈焰灼烤的感觉,口干舌燥像崩裂的焦土,
全身肌肉绩作团的痉挛,死亡侵凌的恐怖……可是只要一点点,只要闻一下那神奇
的白色粉末,人就会镇静,就可以继续挺直腰板做人;只要吸一口或者打一针,哪
怕针头上滴一滴,他就又能正常地呼吸。
    发誓永远爱尼尔,永远为他献出一切的塔尔玛,铁着心肠不肯出20美元让他复
活。尼尔恨透了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把满腔怒气向她发泄。由于塔尔玛圣
母般的慈爱和耐心,才使尼尔熬过那因戒毒而出现的最可怕的地狱般的日子。
    尼尔戒毒成功。为了照顾他的生活,塔尔玛要求与尼尔同居。起初,尼尔自觉
地按照塔尔玛的安排生活,不久,他觉得那是一种桎梏,奇怪自己怎么会忍受那么
久,怎么会让自己的青春听任这样一个老而丑的女人摆布。
    经过那一次冲击,塔尔玛明显地变得又老又丑,脑部受了轻度震荡,发作起来
头疼难忍,坐立不安,有时疼得会从梦中惊醒。最尴尬的是,尼尔高兴起来施以爱
抚的时候,她突然脑部一阵疼痛,打乱了情绪。嗣后虽经百般恳求,尼尔也提不起
兴致。塔尔玛常常独自悲哀,以泣当歌,积郁心间的愁怨似乎减轻了许多。
    秋日的傍晚,尼尔挟着书本在校园里行走,迎面吹来熟悉的声音:“未来的博
士,躲起来不露面啦?怎么,今天一个人蹓,丑老鸭呢?”
    尼尔一瞧是戴安娜,衣着性感,扭摆着腰肢朝他走来。
    “你也配到学校里来,这儿拉不着客。丑老鸭躺进棺材也比你顺眼。”
    “我是来拉你的。怎么舍得让你叫鸭子吞掉。说正经的,想不想我?”戴安娜
右手叉在腰眼上,左手夹着烟卷,扬着脸儿吐着烟圈儿说。
    “离我远点儿,要不然一拳打——”
    “你打,你打,怕打的就不来啦。”戴安娜挺着硕大的胸脯贴上前来。
    尼尔倒退一步,挥拳便打,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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