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你……”
从申伍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身躯摇晃了两下,仿佛站立不住的向前栽倒。他本想把骨刃当成拐杖撑一撑,企料当重量压上去的时候,伤痕累累的骨刃竟陡然断折,整个人“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呼……”
林守吐出口浊气,缓缓收敛心神,低头看看手里仍在嗡嗡鸣动的祭剑,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扬感从心里涌出。不禁嘿笑一声,甩出个漂亮的剑花,将祭剑插回了剑鞘里面。
“干得好,宝贝。”
满意的拍拍鞘里的祭剑,林守才把目光移到地上的申伍身上。
此时的申伍已没有继续战斗的力量,挣扎着想爬起来逃窜,却被林守随手甩出的捆仙索给捆了个结实,如狗吃屎般的摔回到地。
“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林守在申伍面前蹲下,温柔的注视着地上的鬼道士。多亏这位鬼道士不惜流血牺牲的以身试剑,他才得以将引煞诀完善到实战运用的地步。在默默致上感激的同时,亦伸手在鬼道士身上摸索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申伍发出惊慌的叫声。
“放松点,放松点,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林守嘿笑着,无视鬼道士的挣扎,伸手在他的身上左掏右掏,很快摸出一筒黑漆漆的诡秘线香来。线香散发着淡淡的恶臭,林守只稍稍嗅了下,便判断出其是何物。
“这是‘鬼魅玄香’?以七种邪物炼制的邪道迷香,点燃后可生出污浊瘴气,通常用以招引邪魅……哼,你就是用这东西来招引兽魅的吧?如此邪恶的咒具,怎么能留给尔等祸害生灵?就由小爷保管了。”
这样说着的林守,大义凛然的把“鬼魅玄香”收进了怀里,然后又继续着搜身作业,很快又翻出几支刻着髅骼头的暗器骨钉来。
“‘噬骨钉’,以yīn墓枯骨炼制的歹毒暗器,被shè中者会遭受百鬼噬身的痛苦,因jīng血耗尽而亡……混蛋!刚刚你就打算用这东西来shè我吧?还好没有被得逞……嗯,如此yīn毒的咒具,怎么能留给尔等祸害生灵!”
林守毫不客气的把那几支“噬骨钉”也收进怀里。见着护身法宝被搜刮去,申伍吼叫着试图挣扎,结果被林守用力踹了一脚,整个身子翻了过去。脸重重撞到地上的同时,听到后面传来某人的惊呼声。
“哇咔咔,这是‘血厉丹’吧?采集元yīn贞血,混合菩提胎,炼制出的生血愈命的大神丹……啧啧,真不愧是邪魔外道啊,随身带的都是些yīn险歹毒的违禁咒具。为了世道安宁,还是由小爷保管了吧!”
林守眉开眼笑的把装着“血厉丹”的药瓶放进怀里,然后又继续在鬼道士身上搜刮起来。申伍怒吼着,哀嚎着,颤栗着,但却丝毫也无力抵抗某人的暴虐。片刻过后,鬼道士几乎被扒得只剩下内裤,而林守却还意犹未尽。
“喂喂,你身上没别的东西了吗?”
“你个……卑鄙无耻的……强盗崽子,有种就快快下手!大爷我……大爷我就算化成厉鬼,也要回来找你算帐!”此时的申伍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瞪着被污血染红的鬼瞳,吐出满溢憎恶的言语。
“蠢材,你现在已经化成厉鬼了好不好?结果还不是被小爷打成这副模样,就算要威胁也要用点脑袋啊!”林守敲了下鬼道士的脑袋,无视申伍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径自把话题引申下去。
“念在这堆宝贝……啊不,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小爷就网开一面放你条生路,只要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怎么样?”
这句话令得申伍的眼神猛闪了下。他原本也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自忖必死无疑,所以想趁着临死前骂个痛快,此时听得林守竟说出饶他xìng命的话来,一时间竟也骂不下去了。
“你……”申伍喘了几口气,稍稍恢复了点jīng神,出言试探着。“如果你要问那墨匣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别费力了。”
“那个无所谓。”林守甩甩手,傲然宣告着。“我造师门自有辩识法宝的神通,管你是什么咒具法宝,只要用本门的秘法一探,底细便是清清楚楚……要不是那墨匣被正道会收了去,小爷刚刚也懒得问你。”
想起林守刚刚搜刮法宝时的狂热模样,申伍打了个寒颤,对这番话倒是深信不疑。深吸几口气,先稳定了下情绪,申伍才jǐng惕的问着。
“那……那你想问什么?”
“告诉我,你们组织的名字。”
“组织?什,什么组织?”申伍脸sè大变,当下猛摇起头来。“我可不知道什么组织,根本就没有什么组织,你……你问错人了!”
“‘化鬼’吕肆,‘号鬼’申伍,这种鬼里鬼气的名号可不多见。再说那化鬼邪法,似乎也是隐没百年的鬼道秘法,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就被你们两人给学到?要说你们背后没有邪道势力在……嘿嘿,难道小爷看起来很好骗吗?”
林守敲打着申伍的脑袋,语气转为yīn冷。
“听好混蛋,小爷的慈悲只有一次。你要么就老实回答小爷的问题,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要么就被小爷打包交给我家老头处理。先告诉你,对付你们这类邪魔外道,老头子可有的是办法,到时候想不想说可由不得你。”
这样说着的林守,反手把祭剑拔了出来,插在申伍眼前。“当然,你要把秘密带到阎王殿也行,要不小爷这就给你个方便?”
31 凋魂阎使
“唔……”祭剑的剑身殷红如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凶烈杀意。申伍被杀意刺得浑身颤抖,就像难以忍受般的惨叫起来。“拿开!拿开这东西!我说,我会说出来的!”
“那就老实交待。”林守把着祭剑,逼迫着鬼道士。“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阎……阎yīn殿!我们的组织叫‘阎yīn殿’!”申伍惨叫着喊出来。
“啥?阎yīn殿?就是yīn曹地府里的那个?”林守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这名字与鬼神犯冲,本是修真者的大忌。然而看着申伍恐慌的模样,也不像是胡乱编出来的。
“好吧,你们阎yīn殿有多少人?修炼的都是化鬼邪法吗?谁教你们的?”
“我,我只知道阎yīn殿的名字,化鬼厉法也是他们传我的……”申伍下意识的回答着,突然间反应过来,厉声尖叫出来。“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你说过我回答后就放过我的!你……你是想杀我吧?”
“唔……到此为止了吗……”
看着申伍的模样,林守暗叫了声遗憾。估计再逼下去也问不出更多的事情,于是提起祭剑收入鞘中,耸耸肩膀的宣布着。
“混帐,算你走运。小爷一诺千金,快滚吧。”
“……呃?”申伍自忖必死无疑,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我说,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立即从小爷面前消失掉!”
见着鬼道士的呆愣模样,林守于是加强语气重复了一遍。申伍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从地上蹦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鬼躯,一瘸一拐的向后退去,边还jǐng戒着林守的动静。
就这样退出十多米远后,林守依旧在原地打着哈欠。申伍看着他确实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这才放下悬着的心,转身准备撒开腿逃窜,岂料刚刚迈出一步,整个人便僵在原地。
只见前方五六步远的虚空处,浮现出一点苍白的yīn火。
那yīn火在夜幕中冷冷的摇曳,没有半点温度。
在目睹yīn火的瞬间,申伍的脸sè变得如同那火光般的惨白。
……………………
林守在原地打着哈欠目送鬼道士的逃亡,也没有想去阻止。
本来这次被老爷子派出来巡逻只是例行公事,没想到竟遇上一大群兽魅,还顺便揪出背后cāo控兽魅的鬼道士。一整晚的激战下来,随身的咒具和真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再打也没力气了。
不过比起这些代价来,完善了引煞诀却是最重要的收获。
在刚刚与申伍的战斗里,引煞诀已初步展露其威力,这同时也意味着,他终于拥有了可以与邪魔外道正道交手的力量!回想起过去种种不战即逃的屈辱经历,林守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向老爷子炫耀了!
“……咦?”
林守正想得心cháo澎湃,却意外发现那边已逃走的鬼道士竟又退了回来。
只见鬼道士的脸sè苍白,浑身痉挛,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某处,脚下却是一步步的后退着。那模样,简直像是遇到某种异常恐怖的事物一般。
林守顺着鬼道士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夜幕里晃动一团苍白的yīn火。
yīn火摇曳着缓缓靠近,在月光下渐渐显出全貌。原来那是一根造形诡异的赤骨法杖,法杖长约五尺,顶端是一个镂空的骷髅头。而那团令鬼道士畏惧如斯的苍白yīn火,便在骷髅头的嘴里缓缓燃烧着。
“赤煞杖……是,是凋魂……”
申伍盯着那根赤骨法杖,用颤抖的声音吐出近似惨叫的声音。宛如呼应他的态度般,赤骨法杖那边突然响起一声咳嗽,随即一个枯瘦的身影从暗处中缓缓走出。
那人影是位须发俱白的老者,驼背弯腰,还不到那赤骨法杖的大半高。他似乎把赤骨法杖当成拐杖,杵着骨杖一步步走过来。随着老者的脚步,左右的黑暗就像幕布似的缓缓退去,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yīn寒在周围弥散开来。
“唔……”
林守下意识的握紧祭剑,如临大敌的盯着老者。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但关节却像是僵住般的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者走过身前,慢慢朝着申伍踱去。
那边的申伍脸sè惨白,不断退后着。然而面对着老者的森森威压,步子却是越退越慢,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咚”一声跪到地上。
“号鬼申伍,拜见阎使!小的见着阎使驾临,一时惶恐而失了方寸,请阎使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只见申伍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显然对老者极是畏惧。
“号鬼申伍……”老者瞅着地上的申伍,声音仿佛中气不足似的,缓缓的质问着。“你即为阎yīn殿的鬼道众,应当记得当初在鬼尊前发的誓言,说来听听看。”
“是……”不敢违逆老者的命令,申伍伏地低述着。“以此凡躯,恭献鬼尊,魂化厉鬼,躯作凭生……如违誓言,如违誓言……”说到此处,申伍已是浑身颤抖,竟说不下去了。
“如违誓言,怎样?”老者目光扫过去,冷然问道。
“如违誓言……如违誓言,即坠渊狱,万……万鬼噬身。”申伍颤抖着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老者,却是如捣蒜般的磕起头来。“请阎使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请阎使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申伍拼命磕头求饶,额前已是血肉模糊,然而老者却是冷眼看着他,随手摇了摇那根赤骨法杖。骨杖的顶端燃烧着苍白的yīn火,随着摇动洒出一点来,在空中悠悠飘向地上的鬼道士。
申伍抬头看见yīn火飘来,吓得鬼嚎一声,当场蹦起来,不顾一切的转身逃窜。xìng命攸关下,申伍把潜在的力量都激发出来,化成鬼影拼命逃向远处。然而那yīn火看似慢悠悠的飘着,却是没费什么功夫便追上去,轻轻落在鬼道士的背后。
“呃啊啊啊啊!!!”
宛如指甲盖大小的yīn火,落到申伍背上的瞬间陡然膨胀,化成熊熊燃烧的苍白火球将鬼道士吞没。申伍的惨叫声在被yīn火吞没的同时截断,林守只看到火球中的人形被yīn火焚烧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只剩下一具骷髅架子来。
待到yīn火熄灭时,连那骷髅架子也不复存在,原地只剩下一点飘荡的怨魂鬼火,又慢悠悠的朝着那根赤骨法杖飘去。
“呵,成为老夫赤煞杖的囚魂,倒是胜过万鬼噬身的下场。”
随着怨魂鬼火被吸进骨杖,骨杖顶端的yīn火似乎稍稍旺盛了几分。老者yīn笑了几声,从法杖处收回目光,朝四周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不远处的粗眉少年身上。
“老,老怪物!看什么看?”
林守吓一跳的握紧祭剑,大声质问道。“此处青河镇是造师门的地盘!哪里来的老怪物,还不报上名来?”
“呵,竖子无礼。”老者摇了摇骨杖,眯眼看着林守。“既然那厮已说了出来,那老夫也不必再隐瞒了……老夫名叫朱浩,乃是‘阎yīn殿’的巡游阎使,以前也有‘凋魂叟’的绰号,小娃儿可有听过?”
“阎使……凋魂叟……”
这名号听起来,老者在隐世里怕是颇有名气的魔头,可惜林守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根本没机会掺和到隐世纷争里面,对这些名号自然也是陌生得紧。
由刚刚的情况来看,眼前自称“凋魂叟”朱浩的老头,无疑是申伍之流无法比拟的强敌,而那根叫“赤煞杖”的yīn火骨杖,亦是他生平未见的邪道厉宝。看着那团在骨杖顶端飘晃着的苍白yīn火,林守只觉得背后有说不出的yīn寒,握剑的右手亦满是冷汗。
“混帐!我管你什么叟不叟的,你到青河镇来干什么?如果想找那个墨匣的话,你可是找错地方了!那东西已经被正道会给回收了!”林守抛出这样的话题,同时紧张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墨匣么,那东西和老夫倒是没多大关系……”意外的是,朱浩竟然对林守提到的墨匣不感兴趣,反而举目眺望着青河镇的方向。“倒是小娃儿,你是造师门的弟子?老夫早就听说过青河镇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谁知今rì一见,竟是比老夫想得还要好。”
“……你想干什么?”林守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握紧祭剑。
“呵,这块风水宝地由个无名小派占着,未免太暴敛天物了。”
朱浩依旧看着青河镇的方向,仿佛完全没把林守放在眼里。“说来正巧,老夫刚好也在寻找一处修身静养的洞府,不如索xìng就把这里交老夫打理。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变成我‘阎yīn殿’的福地……”
“老贼!听你放屁!”
林守暴喝一声,出其不意的挥出祭剑。只见祭剑缠绕着血sè剑煞,化成一道血光朝朱浩斩去。祭剑脱手的同时,林守反手拔出数枚破魔镖,准备待朱浩闪开后将其一举shè杀。
毕竟双方的修为相差悬殊,就算用上突然袭击的手段,林守也没把握能摆平朱浩。若是破魔镖的shè击无法奏效,他也准备了应付的手段。最不济的情况下,也好用遁隐符逃走……
林守紧张盘算着可能的战术,然而谁知局势从最初便偏离了预料。
祭剑化成血光朝朱浩斩去,见着血光袭来,朱浩却是随意般的伸手截去,血光随即嘎然而止。林守手持破魔镖愣在原地,愕然看着祭剑被朱浩用两根指头挟住,明明已刺到面门前,却再也前进不得半步。
“好一柄凶剑……”
朱浩打量着手里嗡嗡作响的祭剑,赞叹了一声。
“可惜还未成气候!”
这样说着的朱浩猛然一振手,只听得一声闷响,祭剑宛如遭到重击般的剧颤了一下,随后颓然掉落在岩场上,再没有了声息。
“敢向老夫出手,小娃儿的胆量倒是不小,老夫且陪你玩玩。”
看也没看地上的祭剑,朱浩摇动着赤骨法杖,又放出一缕yīn火来。那yīn火摇晃着,慢慢的朝林守飘去。
32 正邪一身
看着yīn火飘来,想起先前申伍的凄惨下场,林守心下顿时一颤。顾不上心疼地上的祭剑,急忙抽身后退,并挥手甩出三道离火符。
离火符脱手后膨胀为斗大的火球,朝着那点yīn火直奔而去。
那yīn火只有指甲盖大小,按理说应该须弥间就被火球摧来才对。结果谁知道,熊熊燃烧的火球碰上飘晃不定的yīn火,竟像是气球般接连破碎。那指甲盖大小的yīn火,却是停也不停的朝着林守继续飘来。
“我cāo……”
林守咒骂一声,转身就逃,同时挥手出两枚破魔镖。
破魔镖化成两道青白流光朝朱浩shè去。目睹此景的朱浩,却是泰然自若的摇动着骨杖,两点yīn火自然从骨杖中飘出来,径自迎向破魔镖的流光。
破魔镖与yīn火擦肩而过,镖身的灵光却是刹那间被yīn火烧尽,如同失了动力般的斜斜坠落到地上。
另一方面,那yīn火却是如附骨之蛆,林守被撵得四下乱逃。回头时瞥见破魔镖被朱浩轻易化解,怒喝一声,一扬手再次shè出两枚镖来。
两枚棱镖呼啸着朝朱浩shè去,然而和前次两道青光不同,此次却是一青一灰的两道流光。朱浩见状也没放在心上,挥手摧动yīn火再次迎上去。
只见左侧的青光触到yīn火,一如先前般陨落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