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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讨好的朝秦林笑笑,这位秦长官和耿家兄弟、张都堂交好,就算是清流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吴德实在无计可施,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从怀中mo出一卷纸递给张公鱼:“大老爷,这是小人的诉状,请您老明察。”
哪里是诉状?外头裹着一层纸,里头分明就是卷银票。
张公鱼神sè又变了几变,心说你这不是在秦老弟面前给我上眼药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哪!
啪,银票直接摔在吴德脸上,随风散开,撤了一地。
百姓们齐齐惊呼起来,这都是百两一张的大额会票,这里十几二十张,就是一两千银子呀!
对普通人来说,真是笔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了。
张公鱼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笔财富,同时一振袍袖,左手扶着腰带,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斜斜往上指,神sè凛然不可侵犯:“呔!狗贼焉敢公然贿略朝廷命官?真是狗胆包天!我张公鱼身为朝廷官员,若收受你这不义之财,那才叫做狼心狗肺呢!”
好一番慷慨陈词,登时引得欢声雷动,百姓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像张都堂这样的官儿,实在了不起啊。
而吴德呢,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脸sè煞白,惶惶然、凄凄然,却又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倒霉。
可怜他如坠梦中,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张都堂为何处处针对自己,好象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嗯,和秦林秦长官作对,确实是张公鱼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张公鱼命令把吴德押回去详细审问,至于德楞大喇嘛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僧官,就不必关押,等着他上奏揭参,最后宣布郑桢是被冤枉的,秦林和众位侠客则是打抱不平的皇明义民。
“张都堂不愧为青天大老爷,小民多谢张都堂!”秦林作了一揖,带着郑桢离开。
走了好一截,郑桢才恍恍惚惚的摇摇头,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比做梦还要离奇,自言自语的道:“莫非,那位张都堂和吴家有仇”
秦林看见郑桢困huò的表情,肚子都快笑痛了,故意一本正经的道:“咱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明朝廷任用的官员,尽是一清如水、明镜高悬,所以吴德和德楞喇嘛串通陷害姑娘的yin谋,遇到张都堂就立刻lù馅了。我就说嘛,人间自有正义在,天道从来不可欺。”
郑桢正在想刚才的事情,听到这些傻话就哭笑不得,转过头看着秦林,认认真真的道:“秦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这世上的事情并不都像你说的这样,要不是正好遇到了这位张都堂,咱们刚才会很危险呢……………而且,而且请你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了,好不好?”
呃,秦林傻笑着挠了挠头皮。
貌似郑桢信以为真了,转过来还教训起咱们脸厚心黑的秦长字。
郑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忽然咬了咬嘴chún,喃喃的道:“秦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两次救了我,你、你的确是个好人不过,你太老实了,又只是个细瓦厂的工匠,所以,你懂我的意思?”
郑桢说完就抬起头,看着秦林的眼睛,脸上已有了一抹羞红,是羞怯,是惭愧?
秦林一个趔趄,他当然懂郑桢的意思,可他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现在到底是谁不懂谁的意思?
意思得快要晕了。
咱们秦长官终于在郑桢手里,领到了头一张好人卡。
几个远远辗着的亲兵校尉,都听到郑桢和秦林的对话,一个个笑得直打跌,毫无疑问自家长官这次吃瘪,将会成为他们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郑姑娘,其实,这个吧,嗯”秦林mo着鼻子,苦笑道:“可能你误会了,我已经有两个妻子了,而且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那个意思的。”
两个妻子?郑桢噗嗤一声笑起来,在她心目中秦林这么贫苦,到三十岁能娶到老婆就算不错,现在这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妻子,还是两个?
毫无疑问,在郑桢心目中又是爱吹牛的秦大哥在说大话了,笑着道:“好了,秦大哥,我知道你有两位妻子,所以是我误会了。不过,我也说的是实话,因为上次在太医院相遇,我就去报名选秀女,只是宫里那边耽搁了,料想再过些天,就要入宫了吧。”
说出这番话,郑桢观察着秦林的反应,无论如何她对这位秦大哥,还是有几分负愧的。
果然秦林浑身一震,脸上的神情像见到鬼了,转身就抓住郑桢的肩膀:“等等,你说你去报了秀女,那么你很快就要入宫了?对了,你姓郑,哈哈,你姓郑!”
天哪,他果然是爱我的,而且情根深种!郑桢同情的看着秦林,在某个恍惚间她的决定也有所动摇,不过很快又硬起心肠,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善良老实得过分的泥瓦匠,他贫穷、迂腐,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他给不了你和你家需要的东西!
“是的,秦大哥,对不起”郑桢轻轻mo了mo秦林的脸,然后毫不犹豫的抽回了手,毅然决然。
秦林却没有丝毫的平静,仍然表情极其怪异,苦恼的挠着头皮在不多的历史知识中搜索,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是不是有个鼻弟叫乖官?”
“没有啊”郑桢很奇怪的摇了摇头,看着秦林失望的样子不明所以,但很快又道:“不过,我有个很亲的堂弟,小名就叫乖官。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好奇怪呀。”
秦林忍住狂笑一场的冲动,很想告诉郑桢:贵妃娘娘,你好!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了想,秦林很八卦的问道:“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选秀女入宫?”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问题,郑桢嘴角轻轻一撇,抿了抿嘴:“因为荣华富贵,因为权势地位!没有这些,就被人看不起,就会被别人欺负!
对,我是对不起你,但你给不了我和我家想要的东西,只有进宫,才有机会平步青云看,就像她们一样,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她们可以荣华富贵,我就只能被吴德这些人欺负?”
郑桢伸手往南边一指,秦林的脸就抽了一下,神情越发忍俊不禁。
因为郑桢指着的,是青黛和徐辛夷的车驾。。
'荆湖卷563章徐辛夷的飞醋'
青黛和徐辛夷应朱尧英之请,陪她出来走这一趟,摆齐了三品命fù的全副车驾,乘着绡金顶的大车,许多丫环仆从前呼后拥,又有锦衣官校全副披挂,左右散开担任护卫。
倒不是青黛喜欢摆排场,只因隆福寺庙会时常有达官显贵府邸的女眷前来,不少进过宫的命fù认识朱尧英,所以要摆齐全副车驾,趁着丫环仆人多,待会儿才好掩护扮成小丫头的长公主。
一路上徐辛夷和青黛都在猜测秦林要怎么对付王皇后,朱尧英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始终郁郁寡欢,两女见状也唯有叹息,为吕桂huā的不幸,也为朱尧英的善良。
半年前的今天,就是宫女吕桂huā被害的日子,随着孙晓仁招供,吕桂huā之死也有了真相,小宫女偶然发现秘密之后被借故灭口,在宫廷斗争里头简直再平常不过了,甚至在白莲北宗卧底王皇后身边、设计挑动宫廷内斗的滔天巨浪中,连一朵细碎的浪huā都算不上。
朝廷甚至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处理,一个小宫女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呢?
恐怕也只有温柔善良的朱尧英,才会在半年之后特地到隆福寺进香,超度吕桂huā的冤hún吧。
想着枉死的吕桂huā,朱尧英要是轻易能起来,那才怪了呢。
隆福寺广场人山人海,青黛是最喜欢热闹的,老远就挑开车帘往外看:“呀,徐姐姐快看,那捏面人的做了猪八戒,嘻嘻,像不像陆远志?”徐辛夷撇撇嘴:“我看孙猴子倒有点像秦林。”
朱尧英本来一直闷闷不乐,听到这里就噗嗤一声笑起来,从车窗往外看看,可不是嘛,捏面艺人做的孙猴子,那机灵古怪的样儿,和秦林捣鬼捉弄人时足有八分相似。
“果然有些像姐夫呢,猴精猴精的咦,那不是姐夫吗?”朱尧英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的一条岔路上,秦林穿着身旧棉袄,正冲着这边一脸贼忒兮兮的坏笑,旁边还站着位乖巧玲珑的小家碧玉。
“好哇,姓秦的又在拈huā惹草!”徐辛夷忽的一下掀开车鼻。
不论附近赶庙会的百姓,正用钦羡的目光看着这队三品命fù的车驾,甚至有父母教训着小女孩,将来一定要像大家闺秀一样贞静贤淑,才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婆家。
哪晓得突然托的一下,从绡金香车中跳出位凤冠霞帔的年轻夫人,一手扶着头顶的孔雀珠翠庆云冠,一手提着横竖稠金绣缠枝纹的袄裙下摆,迈着两条大长tui,风也似的狂奔。
看见这一幕,正教训着女儿要学大家闺秀、要贞静贤淑的父母,顿时全都下巴脱臼,眼珠子摔碎了一大片。
郑桢也是嘴巴张得可以吞下整只鸡蛋,她刚刚指着显贵女眷的车驾,对秦大哥说了那番表明心迹的话,结果立马就有位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年轻贵夫人冲着这边狂奔而来,吓得她赶紧收回手指,心头颇为忐忑。
想了想,郑桢赶紧往前后左右看看,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那位年轻贵夫人如此狂奔啊。
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秦大哥,应该都不会和这位显赫的夫人产生任何联系吧?
然后就在郑桢万分惊讶的目光中,秦林笑嘻嘻的迎上去,一把揽住那位年轻贵夫人的小蛮腰。
“糟了糟了,秦大哥别是刚刚被我拒绝,受了刺ji发狂吧?”郑桢吓得面sè煞白,心脏都差点停跳了。
徐辛夷喘了两口气,双手叉着小蛮腰,杏核眼睁得溜圆:“哈,姓秦的,被本小姐抓了现行吧?哼牛,就知道你会拈huā惹草”
“咳咳”秦林心说我可不想动未来的贵妃娘娘,立马脸sè一正:“老婆你误会了,这位郑桢郑姑娘是和我偶然相遇的,刚刚牵涉到一起案件当中,而且她已经报名去选秀女了,再等丹天就要入宫。”
说罢,秦林悄悄朝徐辛夷挤挤眼睛。
秀女?徐辛夷听到这里,立马明白自己闹了乌龙,原因很简单,秀女遴选必须就身体和家庭两方面进行详细检查,只有完璧之身才能入宫,所以秦林根本不可能和郑桢发生什么:而入宫之后,一道宫墙隔绝内外,就更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如果秦林对这女子有意思,就绝对不会让她去选秀女。
再看看秦林挤眉弄眼,想到一路上都在和青黛猜他要怎么对付王皇后,徐辛夷就约略猜到了几分。
mìsè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徐辛夷讪讪的道:“郑姑娘是吧?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秦林这家伙的二夫人,娘家姓徐。
郑桢像木头人似的戳在一边,已经完全怔住了…艰难的扭过头看看秦林,再看看徐辛夷,最后看看那边锦衣官校簇拥着的车驾,终于明白秦大哥之前说的话,并不是吹牛。
徐辛夷不明就里,还以为是自己风风火火的,把这位郑姑娘吓呆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咧嘴笑道:“吓坏了吧?对不住!姐姐在南京魏国公府长大的,被爹爹从小惯坏了,走马打猎什么都来,像个男孩子吧?”
原来她是魏国公府的小姐!郑桢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像不认识似的打量打量秦林,娶国公之女做二夫人,那么他……
秦林无奈的笑笑,心说我可从来没骗你,几次三番说过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谁叫你一直就是不相信呢?
青黛和朱尧英也下了马车慢慢走过来,一个明艳jiāo俏,一个清秀可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徐姐姐就是心急,我俩拉都拉不偻,嘻嘻,好紧张秦哥哥呢!”
青黛宜嗔宜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生xìng天真烂漫,走过来就自然而然的牵起秦林的手。
如果说因为审美观的差异,郑桢还自觉容貌胜了这长tui姑娘一筹,见到明艳绝伦、笑容一派阳光灿烂的青黛,和jiāojiāo怯怯,却自带一股贵气的朱尧英,不禁自惭形秽。
“你、你们都是,都是秦大哥的夫人?”郑桢只觉心乱如麻,红红的小嘴儿张得老大,弱弱的冲着青黛和朱尧英问道。
尧嫫却脸蛋红得可以滴下水来,眼睛méng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细声细气的道:“不、不是,秦将军是我的姐、姐夫。”郑桢这才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道万福:“民女郑氏,见过两位夫人和小姐。”说着她偷眼觑了觑秦林,在这一刻心情万分复杂:原来秦大哥真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原来他真有两位天姿国sè的妻子!难道是我一厢情愿…不,如果我不贪恋富贵,说出那番绝情的话郑桢心中纠缠成了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顺、斩不断,而悔恨之情却越来越盛,她发觉自己错过了一个极其宝贵的机会,而且永远也无法弥?……,
幸好秦林似乎并没有计较,徐辛夷也一个劲儿的邀请她一块进香,说因为刚才的误会,待会儿要设宴替她压惊。
本来郑桢想起自己贪恋荣华富贵而对秦林说的那番话,就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落荒而逃,但不知怎地,鬼使神差之下她并没有离开,随着秦林一行人重新走进了隆福寺。
这次是摆明了车马,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携带家眷进香,那德楞大喇嘛的神sè就极其好看了,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宛如开了染料铺,勉强支吾几句,就赶紧躲起来了。
几名大和尚却是热情得要命,又是端茶送水,又是详细介绍寺内典故,前后跑得屁滚尿流。
原来隆福寺是京师唯一一座番、禅同处的寺庙,既有和尚又有喇嘛,喇嘛们生xìng野蛮,又仗着朝廷纵容,把同庙的和尚欺负得狠了,秦林刚刚狠狠教训了德楞为首的喇嘛,自然深受和尚的爱戴。
大雄宝殿,三柱清香青烟袅袅,朱尧英跪在蒲团上,阳光从西边的窗子透入,她清秀的脸庞竟带着几分圣洁的光晕。
“是信女不好,要是强留下吕桂huā,她就不会被坏人打死了佛祖保估她解释冤孽、早日超脱,如果有下辈子就托生富贵人家”朱尧英眼睛微闭,双掌合十,喃喃的祈祷着,竟是无比的虔诚。
秦林见状就想起来,李太后也是非常相信佛菩萨的,看来朱尧英很受母亲的影响。
“吕、吕桂huā?”郑桠突然像见到鬼了“难道桂huā已经死了?”
秦林不好把内情胡乱告诉她,就说是吕桂huā得罪了一位有权势的公公,被诬陷偷东西,乱棍活活打死的。
郑桢只觉得喉咙口发紧,她认得住在护城河东的吕桂huā,吕家这个女儿在宫里当差,听说还比较得宫中贵人宠信,一直以来都是吕家的骄傲,怎么忽然得罪一个大太监,就被活活打死了呢?
半年前就被打死,可怜吕家现在都不知道,还以为女儿仍在宫中当差………
本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的郑桢,忽然感觉前途一片茫然,怔怔的看了看秦林,悔恨万分。
“不必担心”秦林附到她耳边,低沉的声音宛如魔鬼的低语:“我在宫里有几位朋友,到时候”
'荆湖卷564章严清的逆袭'
秦林只低低的说了几句,郑桢立刻面露喜色,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自从看到青黛和徐辛夷,郑帧就断了对秦林的那点想,这两位一个明艳娇媚,一个出身显贵,就算她自负美貌,相形之下也未免自惭形秽。
哪晓得秦林又用轻轻几句话,就替她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有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和内官监少监叔侄相助一臂之力,如果需要的话,连长公主朱尧媖和太医院使李建方都会出手帮忙,在宫中上位不是容易多了吗?秦林甚至非常坦承的提到,必要情况下,他还可以去和冯保做些交易……
郑桢再看这位年轻的秦将军,便是心中百感交集,明白无论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情,总之不会是一面邂逅就各奔东西的匆匆过客。
“阿桢谢过秦大哥,此生若有出头的一天,绝不负今日之恩!”郑桢郑重的发出了誓言,她很快就恢复了信心,对荣华富贵的渴望,让她的斗志在眼睛里熊熊燃烧。
随着卧底孙晓仁反水、白莲北宗覆灭,宫中遂渐恢复了平静,元宵节后郑桢顺利通过了秀女的遴选,被女轿夫一乘花轿抬入宫中,从此成为紫禁城里地位最低下的“都人”也耶是普通宫女。
不过,现在煊赫无比的慈圣李太后,当年何尝不是以同样的身份进入裕王府?十余年间,就从地位寒微的宫女,变成了母仪天下的太后……
别人或许不懂秦林为何如此看好郑桢,就连徐文长都觉得秦林的安排过于自信,何以确定郑桢就一定能爬到宫中的高位?她模样虽算得上美貌,可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呀!
秦林心头好笑,暗道你们知道什么?郑桢就是万历朝三千宠爱在一身的郑贵妃,数十年间搅动大明朝局的“争国本”、“妖书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紫”等等都和她有关!
有人说她是迷感君王的妖女,有人说她和万历真心相爱但对秦林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自己帮助,郑桢将来能走到什么位置?
这一批秀女通通的轿抬入宫中,别人是一入内廷深似海,紫禁城深宫幽怨寂寞一生,到头来只落得白头宫女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