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院子里丫环婢女,婆子来回走动,要酒要菜,彼此传唤着。
姚刚瞅个没人的空儿,到了前坡,爬伏在房檐上偷听。只听众妻妾卖俏争宠,道:“二爷,你喝了海棠的酒,还没喝奴家桃红的酒呢?奴家可不依。”
又听有男子哈哈笑道:“你放心,你们四个人的酒,我挨个儿都要喝一杯;不过得慢着喝,我可是不喜欢喝急酒的。”
听声音,正是白日在酒楼上那个黑脸恶汉,姚刚心里暗生气道:“这小子在这里过得好不快活,花天酒地的日子不知用多少穷苦人家的血汗钱换来的,实在是可恶。”
为了听得更清晰,姚刚用了个倒垂势,把住椽头,将身体贴在前檐之下,却用两手捏住梭头,倒挂两脚撑住凌空,换步到了檐柱,用脚蹬定,将手一撒,身子向下一顺,便抱住大柱,两腿一抽,盘在柱上,头朝下,脚朝上,“嗖,嗖,嗖”顺流而下,手已扶地。
转身站起,瞧了瞧此时无人,隔帘往里偷看,见上面坐着一个人,年纪三十多岁,正是白日里酒楼上的那黑脸汉子,此时正被众妻妾围着,胡言乱语。
忽听一个女子声音道:“老爷为何这么偏心,你前些天发了笔大财,却给了桃红一个金钗,为何没有奴家的。”
马二爷已喝得糊涂了,言语不清地道:“休要胡说,这些银两可是大有来头,暂时见不得光的。现在存放在彩虹镇我大哥王陵哪里。大哥可是说了,看管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怎敢轻易拿出来,不要再提此事,莫走漏了风声。”
又一个女子声音道:“最近我们姐妹又没钱买脂粉了,大爷还不给我们些个?”
马二爷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要钱,要钱,整天就知道要钱。”
“不过要看你们姐妹今晚够不够劲喽!嘿嘿!”接着下面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姚刚听到这里,不由心中暗想,怕是内有玄机,一大批见不得光的银子,莫非是打劫的不成?想到这里,也不想再教训马二爷了,以免打草惊蛇。
翻墙出来,回到客栈叫醒沉睡的罗飞龙,罗飞龙一听,便知此事非同一般,粗中有细的他收起来火爆的脾气,准备将此事告知陈浩。
二人连夜赶回了客栈,给陈浩一说,陈浩思索片刻道:“那马二爷说银子存放在彩虹镇王陵哪里?”
姚刚认真点头道:“我确实听他这么说!”
陈浩从姚刚的口中的信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若是一个简单的劫案倒是没有什么,可若是与这次赈灾有关,那么这个事情可就有些棘手,必须慎之又慎。
于是陈浩决定翌日早晨便一起赶往彩虹镇,查查那王陵,看看是否有什么破绽。
……
然而就在陈浩布置查案之时,几方势力却隐隐的向这里而来。
扬州节度使府,一位四十岁许的中年人正与一位公公对弈品茶。
“刘公公,此话当真?”杜棕轻捻胡须面色沉重的问道,在京城他杜棕不是没有耳目,但是为何没有消息呢?
“杜大人,杂家岂能骗你?这可是京城李褒李大人传来的消息,李大人的消息,可比你我要灵通的多。说皇上已经暗暗派遣钦差前来,调查你赈灾一事!”刘公公轻品香茗,用鸭子般的腔调道。
一听是李褒,杜棕心中便坦然了,人家可是皇亲,又是崔氏一党的中坚力量,自然灵通的很呢。
“没想到皇上对杜某人还是不放心啊!可是这李大人可是崔氏一党的人,为何要帮杜某?”
杜棕对于此事有些疑惑,因为杜棕他本身就是卢氏一党的人。崔、卢本就势同水火,如今李褒主动相帮,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杂家倒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与这个钦差有矛盾吧!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何应付这个钦差!”
“刘公公说的极是,不知这位钦差是谁?”
“陈浩,翰林学士!杜大人莫非你要……”刘公公说道这里,一脸郑重看向杜棕。
杜棕一听不由一愣,陈浩之名,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十七岁的翰林学士自古少有。眼神中虽有惋惜之感,但是也只是瞬息之后被阴狠所代替。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虽然本官很是惜才,但是大事当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杜棕似笑非笑的朗声笑道。
刘公公也一脸阴沉的笑了起来,继而赞许道:“大人好手段!”
“刘公公,本官身为节度使,您是监军,你我相交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淮南道都是风调雨顺,总不能让这一颗棋子搅乱全局吧!哈哈哈!”杜棕从棋盘中取出一子,接着只听到吱吱声,再看棋子已然碎成粉末。
……
黄冈县的一家客店里,张红鸾听着属下的人汇报着罗家兄妹的行踪。
“堂主,经属下探明,罗家兄妹与其余三人正向彩虹镇而去!”一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哦?呵呵,终于追上了!以为连夜匆忙出京,本堂主就找不到吗?哼!这一次让你们兄妹插翅难逃!”张红鸾说着一脸愤怒的抓着木桌,眼神很是凶横。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陈浩等人连夜匆忙出京,倒不是为了躲避她张红鸾。而是躲避杜棕在京城的耳目,因为陈浩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方镇守节度使,京城没有耳目,那就纯属扯淡。
“好好安排,确保万无一失!去吧!”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子起身出了房门。
待黑衣男子走后,张红鸾轻声问身边的兰儿:“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姐,奴婢已经调查清楚,这个翰林学士陈浩,便是当日飞凤山小姐要杀之人!”
张红鸾听罢只是短暂的失神,继而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原来真的是他,起初以为他是一介书生,掉入悬崖必死无疑。后来听闻有一少年力挫东瀛,被誉为大唐第一才子的陈浩,还以为是同名之人呢!看来如今却是一人!今日已是人上之人,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
次日清晨,陈浩一行五人直奔彩虹镇而来,一路上车尘土飞扬,废弃的驿站与村舍已然杳无人烟。只有三三两两结成队的逃荒百姓,沿途草木枯黄的处处透露着悲凉。
天至傍晚,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于是五人便四处寻找,一会儿,姚刚从东边跑过来,喘着粗气道:“都过这边来,这里有一座好大的庙宇。”
众人闻声都姚刚的喊声方向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确实有一间道观。这道观有四座大殿,有东,西跨院儿,一溜儿的长墙,可是山门,角门都关着。抬眼望去,匾额上书写“青云观!”
于是陈浩上前叩打门环,不一会,里边有人喊:“是谁在此扣门
姚刚答道:“我们是过路的,恰逢天近夜晚所以来此借宿一宿,打扰了。”
咣啷一声,门分左右,走出两个道童,一手提牛角儿灯,一个施礼道:“无量天尊,几位请!”
那道童边走便问道:“公子贵姓?”
陈浩四处张望,继而答道:“在下姓陈!打扰了!”
“我家师傅,身体不适,不能出迎,几位请随我来吧!”
陈浩四处一看,北边是个暗间,桦木隔扇,迎面几案八仙桌,椅凳全有。
众人坐下,擦脸漱口,罗飞龙问道童:“小仙童,你们观里有吃的么?”
“有是有,都是素菜。”
“有酒吗?”姚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酒是上供用的素酒。”
“行,给我们预备点,一定多给香资!”
“请稍等!”
一会儿道童们进来,把桌子往前搭,四面放好坐位,摆上四盘素菜,两大盘馒头,一小锅米粥,一个茶壶大小的黄沙酒壶,四具黄沙碗,四份竹筷。
道童们走后,几个人便开始吃将起来。罗飞龙把手巾掏出来把四个碗都擦了擦,斟上两碗酒,送到姚刚面前道:“来,姚刚兄弟你我二人喝酒,暖暖身子,解解乏。”
说着端碗就喝。
之所以斟上两碗酒,是因为他知道陈浩,若有正事从不喝酒。而林月媱是女儿身不会喝酒,至于罗玉凤自从遇到陈浩以后,就基本上告别了喝酒时代了。
陈浩伸右手一按罗飞龙的胳膊:“罗大哥,你先别喝,这酒有问题!”
第四十四章金蝉脱壳
罗飞龙一听,不由乐道:“妹夫你不要吓人,这酒闻起来就香,能有什么事?”
姚刚赶忙端起酒碗,在鼻子下闻了一闻,有些疑惑道:“公子说的不无道理,江湖险恶,凡事须得处处小心为上。但是恕属下愚钝,属下也没觉得这酒有何不妥之处。”
罗飞龙一边戏虐道:“洒家在道上混这么久,迷药,蒙汗药这些伎俩见得多了。不说一闻便知,但也不是愚痴之人。妹夫,你这刚出道的雏儿,太过紧张了!哈哈哈,哎哟,妹妹,你踩我作甚?”
罗玉凤没好气的眼睛一瞪:“再说那两个字,以后你不是我哥!”说着不由自主的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月媱。
以罗玉凤的性子,倒是一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但是与林月媱长久的相处,让她越发的佩服眼前的这位女子。姐妹相称的二人,可不想让对方难堪与嫉妒,虽然罗玉凤知道林月媱不会如此。
陈浩尴尬之余,便正色道:“两位有所不知,这蒙汗药说白了就是一种昏厥麻醉药。然而此药可分为三种。”
“哦?还有三种?公子请讲,属下洗耳恭听!”姚刚惊讶之后,便是一脸请教的样子。
“贼人惯用药物害人,药有三种,第一种有味无色,或有色无味,便是所谓的蒙汗药;第二种有色有味,而且就是香味,让人闻见就想喝,称之为香思醉;第三种无色无味,无迹可寻,清亮透明,称之为无形散!”
罗飞龙不禁旁边问一问:“妹……咳咳,我说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罗飞龙这么一问,也是众人所想探究的问题,就连林月媱不禁手托香腮等待陈浩回答。这一两年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让她感觉眼前的陈浩越来越神秘,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
陈浩看着众人一副学生状不由一笑,谁让自己武侠小说看多了呢!虽然陈浩一直抱着兴趣的态度去,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武侠大家所写的小说中,无论武功还是历史背景、典籍、医药……都是有章可循的。
“你看这酒碗底下,本该常用之物,应该磨得发亮,但是现在却是有些灰暗显然长久不用。再者,这相思醉药力与酒相溶度不高,大家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酒杯的周围有些许水波转动,不仔细一点看不出来。”
姚刚一看真是这样,不由怒道:“公子高明,这是贼庙,想害死咱们!”
陈浩呵呵一笑,其实在他进青云观之时便开始四处打量,当时就觉得此处阴暗略带诡异,而且道观未至天黑便各门紧闭,作为不小的道观本不该如此。故此引起了陈浩的谨慎与关注。
“别忙,你出去藏在柱子后面,等小道士来了,你把他拿进来,咱们用酒灌灌他。”
“好,就这么办。”姚刚一个箭步便向柱子方向窜去。
果然,没多大工夫,小道士蹑足潜踪来了,一上台阶,姚刚一个箭步到了身后,右手奔脖子用力一掐,便把小道士拎到屋里。
“罗兄弟,快拿酒让他尝尝。”
罗飞龙一脸怒气的端着酒碗,来到近前:“哼!敢阴害我们,洒家今天就灌死你!”
说着就要捏开小道士的嘴灌下,小道童吓得腿都软了,忙哆嗦道:“诸位这是为何?何曾害过几位好汉?”
“还嘴硬!”
罗飞龙一托他下巴颏,中指,拇指一掐腮帮子,左手拿酒碗,照他嘴里一倒。咕噜噜,想不喝都不行。一口酒下去,道童口吐白沫,一摊泥似的就躺下了。
罗飞龙把酒碗一丢,拿起长槊就要往外闯,姚刚一把按住他道:“先不要莽撞,还是听听公子的安排!”
陈浩对姚刚这些时日的表现很是赞赏,有大将之风,够稳重,于是陈浩让姚刚一人出去打探一番。
姚刚从屋内出来,飞身上房,施展轻功,来到西跨院南房上,爬中脊往北屋观看。
鹤鸣轩内有三人在饮酒,都不是善良之辈,中间坐一老道,身高六尺,蓝道袍卡青口,系水土丝绦。肋下佩宝剑,薄底云鞋,小脑袋,生羊肝的一张脸,连腮胡子,十分凶恶,另外两个也是老道,看来身份比他低。
“莫老哥,此次事情成功,张堂主可不会亏待与你,倒时候还望莫老哥给予美言几句!”
蓝袍莫老道哈哈一笑:“玄妙老弟,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你我还有玄灵老弟三人何愁大事不成?”
“莫大哥说得对!”玄灵哈哈一笑,接着一饮而尽。
莫老道也是哈哈大笑:“本想让观外的弟兄们,趁他们入睡深夜袭击,可是没想到这伙人如此省心,小小的迷药便可收拾了他们!二位老弟,待他们吃饱喝足,我等便去收拾猎物!”
几人在鹤鸣轩里得意的相视一笑,举杯痛饮。
……
姚刚一听,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并非单纯意义的劫财害命之徒,此时观外定是集结了众多贼人。还是回去与公子商议,方为妥当。
于是一个闪身消失于北屋,回来把所见所闻向众人一说,几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就连陈浩也不由心中暗自嘀咕,他娘的,谁说看小说不顶用,若非如此,岂不是此地就断送了爷的小命。
“奶奶熊,洒家也是贼,洒家倒要看看谁比谁强,老子这就去把几人给擒拿了,也好作为人质!”罗飞龙气的虬髯胡须不停乱颤。
不过陈浩也觉得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要与自己为敌,对方又如何提前知道他们几人要去彩虹镇的。难道是消息泄露,杜棕阻止自己暗查赈灾,派下杀手不成?亦或是李褒要寻私仇?那么这个所谓的张堂主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陈浩有些头大,一向淡定的他发现自己此刻有些不淡定,而且有些蛋疼。本以为生在大唐,凭着自己的头脑可以游刃有余。没想到当真卷入历史潮流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想到这里,陈浩又开始愤恨小说,谁说穿越、重生的人就可以执掌天下,玩弄股掌。没想到自己刚刚起步,便卷入了未知的漩涡之中。
但是这些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面前的问题依然要解决。于是冷静道:“罗大哥,不可莽撞,你说的虽有道理,擒贼先擒王,但是对方三人,而且不知武功深浅,万一失手,定会引来青云观外的贼兵。倒时候再想脱身,可比登天还难!”
罗飞龙尴尬的挠了挠头:“对,擒贼先擒王,洒家的意思就是这个,倒是被你小子抢先了!”
“罗大哥你先坐下,且听浩哥怎么说?”这时林月媱打破尴尬扶着罗飞龙坐下。
“其实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来个金蝉脱壳之计!……”陈浩朝林月媱笑了笑说道。
……
鹤鸣轩中,三人已经酒过三巡过五味,可是却不见小道童回来禀报,于是又派了另一个道童前去打探。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鹤鸣轩而来。
“香主,小德子与那伙人已经昏迷过去了!”道童推开门走了进来。
“哦?这个小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也好,或许是小德子演的逼真,才会让那伙人轻易上当!走,二位贤弟,咱们去看看!”
莫老道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没有拿武器,便放下酒杯便与其余二人向后厅而去。果然来到后厅,却见陈浩几人,七仰八躺的昏倒在客厅。
“哈哈,莫老哥果然高明,这几人可谓是手到擒来!”玄妙见状不禁喜上眉梢。
而玄灵却是轻捻胡须饶有不屑的说道:“就这几个人,不知张堂主为何出动我等三位香主。岂不是大材小用吗?不知堂主到底是何用意!”
“呵呵,堂主的想法我等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办好自己的差事便是!”莫老道若有深思的轻声道。
“小顺子,去道观门口举火把为讯号,通知李刚,不必深夜动手,叫几个人进来绑人!”
“是,香主!”小道童飞快的向观外跑去。
就在莫老道三人自以为是得意之时,罗玉凤、罗飞龙、姚刚三人突然双眼睁开,拿起兵刃猛然飞身向他们扑来。
三人猝不及防,又没有随身武器,只有招架之功,哪里有还手之力。不到片刻,来不及呼喊的三人便被罗飞龙等人制服。而向外跑去的小道童,却被陈浩疾步上前抓住。
……
半夜时分,冷风呼啸而过。驻扎在青云观外的众贼兵,正在等待着。
“李大哥,三位香主怎么还没有发信号?”一喽兵有些不耐烦的问,这深秋的季节,虽然没了高热的气候,可是草丛之中还是有些许蚊虫。
“我也觉得奇怪呢,不是说好半夜时分以火光为讯号,怎么这么久却不见动静,莫非情况有变!”李刚不由得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头,快看,青云观门口有火光!”另一探哨的喽兵指着火光疾呼道。
李刚闻声向青云观望去,当真是有火光摆动,于是脸色一松,兴奋道:“兄弟们,跟我走,立功的时候到了!”
第四十五章顺利脱险
于是众人便向青云观蜂拥而来,果然众人进入青云观如入无人之境,行至廊口,李刚见前方有五个人,三个道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