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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段酋迁略作沉思没有言语,杨缉思便直言请战道:“元帅,末将愿意领兵前往谅州,将唐军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啊,元帅!唐军不过十万而已,我军共三十万甲士何惧羸弱唐军!”
“请元帅下令,我等愿率兵迎敌,让唐军有来无回!”
“……”
对于众将的请战之言,段酋迁并未有予以回答,而是命人上茶,待茶水由侍卫奉上之后,段酋迁甚是惬意的专心品茗,放于鼻息之下闻了又闻,喃喃自语:“好茶好茶,当真是安南名品,只是不知比蜀茶又是如何……”
杨缉思看着似若享受的段酋迁,心中觉得很是不解,暗道大帅何曾变得如唐廷懦弱文人一般。铁血男儿应当与刀锋烈酒为伴,学那唐廷文人羸弱之恶习又有何用。
南诏曾于宣宗之时,与大唐大举通商。蜀中各式商品均随商埠而大举输入,只是这茶道却是不能被南诏所理解。茶水苦涩清淡又不能大口畅饮,当真无趣之极,故而未曾引入。虽然后来得以推广,但是仍旧未能得以普及。
段酋迁今日很是一反常态,让厅内的众将士很是不解。然而大帅做事自然由不得他们言语,于是众将士纷纷静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呵呵!段元帅,王某今日来晚了,还望段元帅多多海涵才是!”就在厅中沉闷不语之际,从厅外传来一阵笑声。
段酋迁闻听话音却是面带喜色起身相迎,而这时随着声音从厅外走进一名年轻男子,此人笑容可掬十分和善,刚一进入议事厅便向段酋迁拱手道:“王贺见过元帅!”
“呵呵!王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段酋迁甚是客气的招呼王贺坐下,态度丝毫没有方才的冷厉反而多了一丝恭谦。
王贺也不客气,随即便坐在了一旁,见帅案上摆放着香茶,王贺于是打趣道:“怎么,段元帅也深好此道?”
“王将军见笑了,今日得知王将军前来,故此才摆上茶具以待将军!”
“哦?那王某当真是受宠若惊!”王贺自顾的轻轻一笑,随即端起茶盏细细品味,随即便点了点头道:“嗯!此茶可为上品!”
段酋迁也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本帅知晓王将军乃是中原人,若非安南名茶又岂能入得了将军之口?”
眼前的这一幕让厅内的众位将军目瞪口呆,心道这王将军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堂堂的三军元帅如此恭维。众将士相互而视,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但是一旁的杨缉思的脸上却是极为阴郁。甚至再看向王贺之时,双眸之中透露着鄙夷与不屑。
王贺与段酋迁二人寒暄之后,段酋迁这才脸色一正,继而沉声询问道:“王将军,不知今日前来有何钧令?”从昨日他便收到消息,得知今日王贺会来交趾城商讨对敌之策,至于其他的段酋迁却是一概不知。
“王某奉王后与国师之命而来,希望段元帅按此计行事!”王贺说着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交予段酋迁。
段酋迁十分郑重的接过信笺,打开通览一遍之后却是惊愕道:“王将军,这……”
王贺却轻笑道:“段元帅难道不知,唐军已经兵分三路向交趾而来?”
“这个……本帅惭愧!”段酋迁看着信笺之中,已经详述了唐军的三路兵马的路线,心中着实很是惊诧,因为他的几路探子也没有探明唐军的主要动向。
“段帅不必介怀,段帅只需安计行事即可!”
“本帅有一事不明,既然已经得知唐军三路大军动向,我军只要在唐军的必经之路设伏截杀,岂不是直截了当全歼唐军?”
“那段元帅觉得,我军真的能全歼敌军吗?你可别忘了这支唐军不是曾经的唐军,而是歼灭我南诏十五万精锐的唐军。你对唐军统帅可能还不够了解,今日王某不妨直言告诉段元帅……”
王贺说到唐军统帅陈浩,神色不由得有些动容,一改之前的从容道:“即便只给他一城百姓,他也有能力带着这一城百姓,灭了段元帅自负的三十万大军!”
嘶!
整个议事厅被王贺的一席话搅得是不满之声四起,纷纷觉得王贺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段酋迁双眉紧锁看着乱糟糟的议事厅,随后冷喝一声:“都给本帅住口!成何体统!?”
段酋迁一声断喝之下,议事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将纷纷微诺不语。王贺也看出了段酋迁的不悦之色,于是便话锋一转道:“再者而言,段帅应当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我军的目的是要攻占唐廷!若是在这里损耗太大岂不是影响以后的计划?段元帅你也知道,你麾下的几十万大军,已经是我南诏的倾国之力!我军耗得起吗!”
“王将军所言极是,既然国师早有安排,那本帅遵命便是!”
段酋迁虽然一直未有轻视过唐军主帅陈浩,但是未有将陈浩看成无人能敌,因此他对于王贺的话多少有些排斥。不过王贺之后的话却是让他深以为然,如今他麾下虽有三十万大军,但其中十万却是安南的降兵。
自从段宗榜的十五万大军葬身于大唐之后,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是南诏的倾国之兵了!正如王贺所言,南诏已经到了消耗不起的地步……
“嗯!那好,既然如此王某任务完成,须得回去复命,告辞!”王贺起身向段酋迁拱了拱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待王贺离开之后,段酋迁便遣散众将士,独留杨缉思仍在厅中,杨缉思有些忿忿不平自语道:“一个小小的镇殿将军,竟然如此嚣张无礼!”
“诶,贤弟不得胡言乱语,当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段酋迁见杨缉思口无遮拦,于是急忙劝阻道。
杨缉思却毫不在意道:“难道说错了吗?那王贺先是跟随蒙嵯巅,不过是个偏将校尉。之后蒙嵯巅与二王子被世子除掉,这王贺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堂而皇之成了世子的人。如今世子殉国于唐地,这王贺便又成了王后身边的红人,从一个小小的校尉成了今日的镇殿大将军。他有什么战功?不过是个随风倒的三姓家奴罢了!”
“好了,贤弟你要明白,你与我都是军人!应对当前战事才是你我的本份!”段酋迁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倦,他只想打好这场仗,至于其余诸事他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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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顺利会师
第559章顺利会师
三日之后,清晨的雾气还未有散去,一只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支马城而来。正午时分,李忶的五万大军便已经兵临支马城下,紧接着便是排兵布阵准备攻城。
李忶大军的到来让支马与禄平两城之间,各处山头上皆是烽烟俱起。李忶与先锋李宏等一众将士来跨马到军前,抬眼观瞧支马城的布局。但见那支马城上,依稀可见有无数南诏甲士人头攒动如蚁密聚,其装束与当初梁州城外的南诏先锋大军很是相似。城楼上一个个负铜盾、挎长弓、持铎矛、严阵以待甚是有序。不过城池却显得极为低矮,并且守城敌军远程弩箭并不是很多。
“王爷,你在此压阵,此城易攻,待末将攻下此城!”李宏看了一眼支马城,随即向李忶请命道。
李忶见其余将领个个摩拳擦掌,对支马城甚是不屑,不由面色一沉,冷眼扫视李宏与众将一眼。众将见状无不惧而噤声,排成一字横队无不勒马肃立。
随即李忶便面色阴寒道:“诸位切记,行军作战,最忌骄兵!”
略一停顿,李忶接着说道:“即便我军兵器精良,然而两军交战靠的不完全是兵器!总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皆捷!诸位军将,即然身为兵主,理当戒骄戒躁,切莫令我军将士滋生轻敌之心!”
一席话说得李宏与众将士惭愧不已,李忶训诫之后,这才转入正题:“对于此战,大帅之前早有部署,总之强攻与佯攻并重。强攻得手,便是强攻;强攻不下,便是佯攻!”
随后李忶与李宏等众将士,在大帐之内商讨攻城之计,最后决定今夜在城外安营扎寨,待明日凌晨时分实施火攻。先是令五千弩骑出击,逼近城池齐射飞火,延烧敌军城池及两侧山头。若敌坚守不出,则日夜不断,连续以火攻攻城,令敌难以凭险据守。
期间若敌难以忍受,最终出城寻战,如此一来便则正中下怀。五千弩骑则且战且退,以弱弓及轻型杀伤箭引诱敌军,以期诱敌深入。此计若是成功,敌人必会中计,如此一来敌人尽遣主力出战,且远离支马城池。到那时则速令二千五百轻骑出击断其后路。与此同时,五千弩骑则换用强弩及重型穿甲箭,以便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众将士在营帐之内商讨完计策之后,便一夜无事到了天明。次日拂晓,张磷麾下万余铁骑,便排兵布阵开始强攻。
而此时另一支由石雄率领的唐军,正在深山密林之中小憩,枕戈待夜以便昼伏夜行。这支三万兵马可以说是石雄麾下的精锐之兵,其中不乏有当日梁州之战生还的一万将士,这些人皆着轻甲,外套绿色战袍,再披绿蓑帽,因而完全融于青山绿林,浑然一色悄无声息。这支三万人组成的大军,正在悄悄的向禄平城而去。
这三万大军经过几日的跋涉,终于在十日之后抵达禄平,结果南诏守军猝不及防,根本不知唐军来袭,一时之间乱成一团仓皇向交趾逃去。石雄的三万大军犹如天降,不到一日之功便轻松夺下禄平。
在石雄拿下禄平城的第二日,李忶便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是便不遗余力拿下支马城。接着便与石雄取得联系,按照原定计划前后夹击攻破谅州。随后朝廷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逼南诏大军的老巢——交趾。
……
再将视线转移到第三路大军,陈浩所率领战船队顺珠江北上,经广州南下,直达安南沿海,再逆红河而上,径直直逼交趾而来。一路之上战船声势浩大,顺流而来可谓是蔚为壮观。南诏大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浩的战队上,并且根据攻势在沿岸布了层层防线。
不过陈浩的战船并没有打算靠岸,而是全部停靠在一箭之距的河面上。因为陈浩在等,等李忶与石雄攻破交趾之外的几座关卡防御,再与他在交趾顺利会师。最后李忶与石雄二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个月后,南诏布置的河岸防线也被李忶与石雄冲垮,陈浩与诸将在交趾会师!
交趾城外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在了一起,但是陈浩却没有去攻打交趾城,而是选择据交趾城五里之外的开阔之地安营扎寨,就这样既不攻城也不退兵待了半个月之久。这倒是让一众麾下将领很是不解,思忖既然已经到了交趾城外,乘着兵锋正盛为何不一举拿下交趾城。
如今已经到了深秋季节,中军大帐内显得有些阴寒,不过所幸大帐内众将聚集在一起,倒是给这将要入冬的天气带来一丝暖意。
陈浩端坐在帅案边,用指关节甚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帐内李忶、李宏与石雄父子一众将领站立在一旁,每个人的神色均是不同,但能看得出四人都很焦急。
“大帅,如今我军既然已经兵临城下,交趾城已被我军重重包围,为何您一直不下令攻城?”终于石雄没能耐得住性子,率先说出了自己不解。
击打桌面的清脆声戛然而止,陈浩抬头看了一眼石雄,继而轻笑道:“这半个月来,将士们是不是都焦急了?”
石雄还未有回应,李忶却抚须沉声道:“这尚且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军驻扎此地已经半月之久,虽然我等相信大帅此举必有用意,但军中将士难免士气低落……”
“王爷不必顾及本帅,你不妨直说,如今军中将士都在流言本帅畏惧交趾城,才会不敢前行贻误战机!”陈浩说到此处,双目之中迸发出一丝寒意。
陈浩冷言冷语,让本就安静的军帐更加宁静。最后还是副将李宏打破了沉静,继而恭敬道:“大帅无需动怒,我等皆是跟随大帅征战已久,自然深知大帅此举必定有其用意。只是我军中粮草已所剩无多,况且天气趋于转凉,若是再长此下去恐怕只有退兵……”
“李副将言之有理,不过还请诸位将军放心,在粮草断绝之前,本帅自会拿下交趾城!”陈浩说着便站起身来,来到门口撩起帐帘远远地望着交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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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谁算计了谁
第560章谁算计了谁
秋夜微凉,天高露浓,一弯新月静静地高挂于夜空。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略显幽黯,然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的灿烂。交趾城不远处的一座高上,两道人影静静的注视着唐军大营。
“以你对他的了解,兵临城下却半月未有攻城,他究竟在想什么?”伫立山头一位须发皆白的道士,望着绵延几里的唐军大营,双目之中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身后一身甲衣的年轻将军,神情却是极为凝重,沉吟片刻这才郑重道:“若是能够轻易猜到他的心思,那他就不是陈浩陈长风了。八年前一次昏迷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变得让人觉得有些……”
年轻将军话到最后声音有了一丝颤抖,立于前方的老道却是眉头微皱,继而转过身来冷冷一笑:“怎么,你怕了?”
不甚皎洁的月光倾洒在老道的脸上,显现出了应有的样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惜元真人。而对面声音略有微颤的年轻将军,也正是陈浩当年安排于南诏的天玑——王贺!
王贺神色微动,随后却冷冷一笑,反问道:“难道国师您不怕吗?”
如今已是南诏国师的惜元真人见王贺不答反问,初是为之一愣,但随后却爽朗一笑的转过身去,并未有去回答王贺的问题。
王贺双目微眯,继而凝望远方自语道:“当年他送我们离开太和县之时,曾说过一句话让我至今难以忘怀:惧怕是人之本性无需掩饰,但惧怕并不等于退缩!”
话到此处,王贺的眼中迸发出神采:“我王贺是要成大事之人,岂能甘愿为他人做棋子!?”
“好!当年主公果然没有看错你!待我们毁了这唐廷的十万大军,便挥兵直取长安!”
王贺未有搭话,而是沉默良久之后,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如今他迟迟不予攻城,莫非是看出了端倪,对王某已经生疑?”
惜元真人闻听此言却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贫道料想他还想不到这一层!况且你近几年送与他的消息,可谓是真假参半难以辨明。即便你的消息与事实有所不符,那陈浩也会误认为是我太极门掩饰的高明,又岂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见王贺仍旧心有余悸,于是又接着道:“从之前他发于你的信中言辞,已然说明了他并未有怀疑你。况且此次你送于唐军的情报,他毫无怀疑的根据你的情报做了应有的部署,这足以说明他对你的信任。
他或许对你心有疑虑,但却不会真正的怀疑你!虽然主公因计划失败而丧命,贫道不知那陈浩从主公的口中得到什么,但贫道相信主公不会无故将你归顺我们的事情告于那陈浩!因此你大可安心便是……”
惜元真人的分析让王贺安定不少,于是赞叹道:“多亏国师提前知会了王某,用后知后觉的失查为理由,及时的回信向他请罪!若非王某请罪及时,恐怕他心生疑虑在所难免!”正如惜元真人所说,之后陈浩在王贺他回信之中,虽然没有过于斥责王贺,但是字里行间却流露着,对王贺失察的不满之意。
“至于他迟迟未有攻城,或许有着其他原因也未尝可知,陈浩生性谨慎敏锐异常。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也无需急于催促他攻城以免露出端倪,你我静观其变即可!唐军长途跋涉而来粮草必定有限,待粮草已尽,即便不想攻城也由不得他!”惜元真人轻抚长须,望着唐军军营冷冷一笑。
……
唐军军营不远处的一处小溪边,陈浩身披墨甲右手按剑,独自一人站在小溪边,任冷风吹来却未有所动。
突然这时从一处茂林深处窜出一名黑衣人,此人身法极快,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近处。而就在此人就要接近陈浩之时,距离陈浩的不远处,有一人也窜了出来。此人身着青衣身法也是极快,一个纵身便已经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双鱼,不必紧张,他是小方!”陈浩转过身来轻声说道,脸上已经流露欣喜之色。
杜双鱼闻听此言神情微怔,继而不可置信的凝视对方:“你是小方?”
黑衣人仔细打量了面前的杜双鱼,犹豫了片刻之后,指着杜双鱼用试探性的口气问:“你是大傻?”
嘎!
黑衣人的这一问,让杜双鱼顿时感到莫名的尴尬。而正是这份毫无掩饰的尴尬,让对面的的黑衣人爽朗的笑出声来,随后摘下面巾冲着杜双鱼就是一个熊抱,接着黑衣人神情激动的冲着杜双鱼笑道:“时隔八年之久,小方挺想你们的!”
这时借着月光才看清这个名叫小方的人,此人身材瘦高面色白皙。当小方将面巾扯下之时,杜双鱼已经十分肯定眼前的这名男子,就是陈浩口中的小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此人是个国字脸,因此小方之名才由此得来。
“小方,真的是你啊!今夜大哥说要见一位故人,没想到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