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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尚有最后一次机会,本官恭候大驾。咳咳,下次本官会独自迎接紫鸢姑娘!”陈浩脸色潮红的咳嗽起来。
耳边想起陈浩的声音,紫鸢不由驻足,沉默片刻清冷道:“哼!下次便是你的死期!”说完没有回头便疾步消失于监军府。
看着紫鸢消失的身影陈浩不禁摇了摇头,不知可否的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大人,我等在树上发现此物!”谢峰将两支十字弓送与陈浩面前。
陈浩定睛一看眼中神采异常,拿起十字弓不停的抚摸着。心道这便是唐代的弩弓吗?今日却是见到真身了……
对于弩的认知陈浩还是深有体会的,曾经便阅览过关于弩的资料,尤其是对诸葛连弩颇有研究。虽然陈浩知晓这诸葛连弩或许并非诸葛亮所创,但是却是冷兵器时代的大威力杀人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何发现?”
“南北柳树上均有草人一个……歹徒不知去向,还请大人治罪!”
谢峰与罗飞龙二人面露羞愧之色低着头,由于鲁莽竟然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导致陈浩身陷险境实属失职。重要的是,二人追击而去却未能抓捕刺客,却是无功而返。
陈浩看了看弩的悬刀(扳机)有断了的细绳,不禁晒然一笑道:“无妨,自始自终便是她一人罢了,你等岂能抓获到那没影的放箭之人?”
“大人,这弓弩分位于南北不同方位,一人之力又岂能为之?”
见众人问及刺客是如何控制弩箭发射,陈浩指了指固定悬刀(扳机)上绳子,神秘一笑道:“一条绳子便是此种关键,刺客利用绳索远距离遥控,不但可以同时发射,而且可以远离凶险之地!一人控制双弩又有何不可?”
陈浩的解说让大家恍然大悟,均是暗叹刺客的高明之处,还好陈大人早有布局,否则恐怕当真是凶多吉少。
陈浩也心中暗叹此女子的厉害之处,先是声东击西膳房失火,后是草人为假象,释放弩箭引得罗、谢二人前去追捕!心道这妮子当真是聪慧,竟然想到如此妙招……
第三日夜晚,明月高悬皎洁如磐,星辰点点萤火难眠。监军府后花园翠云亭中,陈浩独自饮酒赏月。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陈浩执酒对月长叹:“月是故乡明,人是家乡亲,奈何回眸一轮回,几度哀思,千年一叹……”
无意来此大唐,却让自己远离了双亲来到这里,自此成了天涯永隔。身为家中独子却英年不幸而死,相信父母定会痛彻心扉。而自身魂落大唐,却不能与家人得以一见,纵使自己拥有天下又有何用。若能扭转乾坤时光轮回,自己甘愿放弃自身的一切回到父母身边。
想到这些,陈浩便在翠云亭旁摘下一枚竹叶,双手持平放于唇上,接着一声清脆的丝竹之音响彻于寂静的院落。
忧郁低沉的哀伤之音,从陈浩的口中缓缓传递而出,似那杜鹃啼血,又似冥思苦楚千年音。如泣如诉,感伤莫名。
父亲欣慰一笑轻拍肩膀的一幕,让自己泪眼朦胧;母亲将一碗自己不舍得吃的回锅肉,端给自己吃的一幕,让自己心在泪流……
陈浩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双目微闭完全沉浸其中。当曲子吹奏到中段之时,陈浩的双目留下了两行清泪,泪水打湿了竹叶,也打湿了此时的心。泪入口中咸淡自知,却让倾泻而出的曲子增添了几分低沉与厚重!
曲至尾声万籁俱进,仿佛整个天地都因此曲,而莫名哀伤静默一般。陈浩双眉紧皱泪如雨下,痛苦挣扎的闭上双眼吹完此曲。待曲终之时,陈浩双手紧紧的握住早已打湿的竹叶,双手微颤的沉默不语。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饮酒赏月?”陈浩缓缓的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继而轻轻叹道。
话刚说完便从黑暗处走出一道黑影,待来到近处露出清丽白皙的俏脸,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鸢,只是双眼有些微红罢了。待走到离凉亭不远处便停了下来,谨慎的并没有靠近翠云亭。
“你的那些侍卫在何处?”紫鸢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她早已来到监军府,却发现整个监军府却是空无一人,只留下陈浩一人独坐在后院亭中。
“昨夜本官早已严明,这一次本官独自与你相见,因此他们被本官遣散出了监军府……”
紫鸢一听不由一愣,此前认为陈浩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岂知会是真的单独会面。这让紫鸢一时间不知道陈浩到底是玩什么把戏,她感觉自己永远摸不到陈浩的脉搏。
陈浩见状清冷道:“紫鸢姑娘大可放心,这翠云亭周围乃是坦途,不会有陷阱!”
紫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见陈浩脸上仍有泪痕,便问道:“方才你所吹奏曲子,是为何名?”
陈浩没有搭理紫鸢,单膝落地的坐在回栏上独自饮酒,一酌一饮甚是惬意。
而不远处的紫鸢见陈浩不答理自己,心生恼怒之意。方才在暗处听闻陈浩吹奏此曲,便情入其中不能自拔。仿佛进入了那无尽的思念与挣扎的无助,从未流过眼泪的她,此刻却因此曲双眼微红。
这时她第二次见到陈浩现场吹曲子,之前落尘阁一段悠扬的笛声,不仅深刻浸透了她的内心,也让她心中视陈浩为知己。自恃痴爱音律的她,自然不想杀害陈浩,奈何任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随后便是陈浩毁了她的清白,才让一股怨恨之火油然而生,誓要杀死陈浩以解自身之辱……
此刻听了陈浩的曲子,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最后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轻声道:“今夜便是别离,何不将此妙曲留予后人?”
陈浩听罢不由一愣,酒壶悬于空中,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留予后人,胜了我再说!”说着一拍桌案长枪跃起,陈浩握枪便刺向不远处的紫鸢。
紫鸢见状不由一愣,但短暂的愣神之后便抽出腰身软剑迎上陈浩。月光下二人便战在了一处,你来我往,剑若蚕丝紧绕相随,枪若游龙神首末尾。
陈浩知晓紫鸢武功了得,因此处处小心不敢大意,于是将方才的悲伤中愤慨全部倾洒在紫鸢身上,竟然一时忘却了手臂上的伤痛。而紫鸢却是心中大惊,没想到陈浩用起枪来跟换了个人似的,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然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一套枪法使出,让她有种是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是……
紫鸢一分神便方寸大乱,陈浩见状心中一喜,一个侧风走蛟龙直抵对方颈部。
第九十七章追根溯源
夜风清冷,寂静的院落中陈浩长枪制服了紫鸢。
“你输了!”陈浩长枪收回,立枪一旁直视紫鸢。
紫鸢眼神清冷却难以掩饰落寞的心情,久久的驻立后轻声道:“愿赌服输,说吧,哪三件事情?”
见紫紫鸢如此干脆利落,陈浩有些失笑:“本官知晓你等刺客向来受人所雇,收钱杀人,不论对方善恶与否。然而本官能看的出,你不是那种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之人,因此才有了这个赌约,便是让你心服口服!”
“哼!雇主实乃恶人,你也绝非纯善之辈!”紫鸢讥讽的冷哼一声。
“哦?我陈浩自魂生大唐以来,自问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所有人,额……咳咳,即便是对于你,虽有一丝愧疚,但也是你先有不轨之心,与人何忧?”陈浩说道紫鸢之时,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尴尬之色。
紫鸢听闻自身的清白被陈浩说的如此情有可原,心有不悦的痛斥道:“身为黜置使,巡查淮南各州竟然私吞赈灾巨款,降临扬州屠杀数百兵将,其后查抄监军府收受贿物无数……此等众多可耻之举,安敢言及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众人?你良心何在?”
“哦?这些是杜林告知与你的?”陈浩回到亭下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这些还需他人告知,昭昭日月,谁人不晓?”紫鸢义正言辞颇为鄙夷道。
陈浩听罢先是失声轻笑,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紫鸢道:“好一个良心何在,好一个昭昭日月,谁人不晓……”
旋即面目清冷似若秋水一般厉声问:“本官身为黜置使,无需向你解释什么,也无需让你明白什么,但是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所述以上总总,本官依旧无愧于心!”
“再者你身为刺客,本官做了什么犯了什么法,又与你何事?本官许你第一件事情,便是归附本官麾下!”陈浩言辞犀利的语言攻击道。
“休想!”若是以后整日面对一个毁其清白的恶人,紫鸢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难道你想违背承诺?本官要求可曾越过道义底线?又可曾过分为难与你?”陈浩冷声问道。
“你!”
紫鸢轻哼一声没有搭话,但是瞥眼看着立于一旁的长枪似乎想到什么,于是有些惊异的问:“你姓陈?”
陈浩一听乐了,这问题问的怎么这么毫无缘由,更是莫名其妙:“你早就知晓,又何须一问!”
“确定不姓罗?”紫鸢心有不甘继续问道。
陈浩一听,有些皱眉疑惑道:“为何非要姓罗,莫非紫鸢姑娘瞧不起陈姓之人?”
紫鸢见陈浩不似在说谎,眼神中有些落寞但仍旧不甘的问道:“你枪法师从何人?”
紫鸢的话让陈浩不由一愣,敏锐的陈浩感觉这其中必有联系。无缘无故问起姓氏,又问及枪法师从何人。这本引起不了陈浩太大的疑惑,但是重要的是,这两则在罗凤娇身上却是完美融合。
自身枪法是凤娇所传,凤娇本身便是姓罗,这二则归于其一,不可谓不巧。
“你到底是何人?”想到这里,陈浩旋即阴冷的沉声问道。
见陈浩面有异色,紫鸢会心一笑道:“罗家枪法一向不传外人,能够将枪法施展到你这等地步绝非外人。”
“那又如何?”
“常理而言,紫鸢倒是与罗家甚有渊源,若你详细告知,紫鸢便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情。届时听命于你,你便可高枕无忧。”
紫鸢的话让陈浩为之一愣,这女人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群体,方才还是言之凿凿的不肯就范,此刻却是甘愿听命。
“不错,本官所使得确实是罗家枪,是位好友相传……你与罗家又有何渊源?”陈浩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于是便直言道。
紫鸢见陈浩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便将事情的渊源悉数道来。原来紫鸢姓姜,代号夜杀。两百年多年前隋朝未定乾坤,当年罗艺的原配妻乃是姜氏,此后掌中一杆罗家枪横扫漠北,其所使罗家枪法便是当年姜家所传。
此后罗艺娶秦彝之妹秦氏为妻,不久发迹封王镇守北平,此后便忘记了姜家尚有一妻。随后数年过去,姜氏携子罗松寻夫,罗艺甚觉愧对其母子,并将其留与身边宽厚待之。
然姜氏习惯了乡野生活,豪门而居实非所愿,于是便请辞回故里养老。罗艺挽留无果,便赠其信物与姜氏。平时较有探望,然随后数年战乱四起,便也失去了联系。
此后大唐国祚定鼎中原,罗家备受皇宠,然罗松一脉已然尽数凋零。以至其后男丁无后只有一女,便嫁与姜家……
陈浩听到这里不由失声问道:“这岂不是近亲婚配?”
“额,那又如何?”紫鸢惊异的看着陈浩,像是看个白痴一般。
陈浩见紫鸢这样看他,心中一回思,顿时觉得自己太过较真。这年月近亲婚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皇帝都可以娶表姐表妹,何况人家这姜罗两家都传至近十代左右,再行婚配也实属正常。
见陈浩面露迟疑异色,紫鸢以为是陈浩怀疑她的话,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坠放于桌上:“这是信物!一直佩戴在身上!”
陈浩不看桌上信物还好,这么一看顿时又是一惊。这桌上的玉坠,竟然与罗飞龙、谢峰的链坠几乎惊人的相同。形如星形锯齿,颜色古朴,不规则的纹路于其上纵横交错。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否则怎会如此巧合的事情。
看到这星形玉坠,陈浩有些不经大脑的失口问道:“为何那日闺房之中未见你佩戴此物?”
说完之后见未见紫鸢回答,于是便抬眼瞧去。这一瞧可把陈浩弄的是甚是尴尬,紫鸢正脸色紧绷,红霞欲飞,低着头默不作身。
陈浩见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口无遮拦。那日闺房中酣战淋漓,天昏地暗,又怎么会发现此物呢。醒来后更是衣物散落各处,不曾见到也实属正常。自己这无意的提及,让一个花季少女如何不含羞异常。
陈浩尴尬的讪笑两声,于是不由分说,食指入口一阵清亮的哨声传出,片刻之后便听到盔甲兵戈之声向后院而来。
紫鸢听闻兵戈之声,脸色陡变,但随即有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她心里明白,眼前这位年轻人若是想杀害自己,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
接着陆长庆、罗飞龙、谢峰三人急急忙忙的冲进后院,见陈浩安然无恙的坐在亭中,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而最让众人惊异的是,一直势必要杀死陈浩的紫鸢姑娘,竟然和气的坐在一旁。
这让刚进入后院的众人顿时脑子短暂性的短路,啥时候斗转星移改天换地了?三人不疑有他,赶忙来到近前询问情况。还未等三人说话,陈浩率先道:“陆都尉你且下去让众兵将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是!”陆长庆会意带着众人退出了后院。
待众人离去,陈浩见罗飞龙与谢峰立于一旁,对紫鸢甚有警惕。于是一指桌上之物悠悠道:“两位请看这是何物?”
二人定睛看去,见桌上所放之物竟然如此熟悉,两人竟然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身的胸前,接着俩人将各自的玉坠也放在桌案上……
第十六章图在何处
三块星形玉玦让三人也是各自一惊,尤其是罗飞龙,本以为祖传之物独一无二,却不想这扬州之行,短短几日便接连出现两块玉玦链坠。
见三人甚是不解,心生疑窦,于是陈浩便将紫鸢所叙述的故事过往,又与二人讲述了一遍。这才让罗、谢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渊源的。虽然谢峰祖上至今不知与罗家有何关联,但是有此玉玦链坠,料定也是颇有渊源无疑了。
然而此时陈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三块玉玦链坠,让他想起了张红鸾,更想起了太极门。自从上次张红鸾途中逃离之后,太极们便自此销声匿迹。陈浩本打算彻查太极门,却一时间踪迹全无没了头绪,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然而陈浩却不认为他与太极门的恩怨自己结束,或许潜在的风波正在酝酿。
因此三块玉玦链坠的出现,让陈浩有了一种初见端倪的感觉。莫非此前张红鸾所要得到的东西,就是这玉玦链坠不成。但是这也不符合逻辑,五年的潜伏不可能得不到链坠。又加上八公山绑架,不可能不搜身查验。那玉玦链坠张红鸾却丝毫未取,这又是为何?
“罗大哥,谢兄你二人先行回去休息,这两块玉玦,本官暂先观赏一夜,明日便归还二位!”陈浩略有沉思的向罗、谢二人说道。
“大人客气,还是留洒家在此处陪你!”罗飞龙说话之余瞥了一眼陈浩身旁的紫鸢。
陈浩深会其中之意,于是摆了摆手道:“罗大哥与谢兄可放心离去,紫鸢姑娘不会对本官如何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无需担心!”
见陈浩成竹在胸,罗飞龙颇感无奈,便与谢峰二人便转身离去。
待二人离去,院落中只剩下陈浩与紫鸢二人。二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久久的静默之后,紫鸢轻声问道:“收我为麾下,你难道不担心……”
陈浩打断紫鸢的话,继而深深一笑看着紫鸢:“木已成舟,肌肤之亲,莫非你真要谋杀亲夫?”
“你!……”紫鸢顿时气结,冰冷的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纵使是一名杀人不皱眉的刺客,武功再高绝,但毕竟是个女儿身,怎能受得了这般露骨的话儿。
“好了,相处久了你便会知晓,本官是非善恶皆由你评定。到时自会知晓你夫君,是否如你所见那般十恶不赦!”陈浩饶有兴趣的说道。
“哼!”紫鸢脸色又红,赶忙扭过脸去。心道这流氓真是无耻之尤,一口一个夫君,当真是不害臊。
陈浩见冷若冰雪的紫鸢,此刻却是女儿态,只是笑了笑道:“既然答应本官归于麾下,那边从此听本官调令,西厢房早已打理一间闺房,与你在落尘阁摆设相同,你便暂歇在那里吧!”
“那剩余两件是什么?”听闻早已打理闺房,而且与落尘阁相同,紫鸢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没想到眼前这个流氓还有这细心般的温柔。
“想到了自告知与你!哦,对了,你这玉玦链坠,本官也观赏一夜明日便归还与你!”陈浩指了指桌案上的玉玦是笑非笑道。
见陈浩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紫鸢冷哼一声便跟随引路丫鬟向西厢房而去。
书房中,灯火通明。
陈浩席地而坐在桌案前,摆弄着这大小各异的三块玉玦链坠。这三块玉玦给陈浩的感觉总是那么奇妙,他总是觉得这三块玉玦似乎有什么间接的联系。然而此刻已经是天近五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缓解心中疑惑。
一夜未睡陈浩头已然有些昏昏沉沉,于是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这席地而坐当真是腰酸背痛。就在起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