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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甲穿在身上更显威风凛凛。
虬髯大汉鄙夷的看了一眼缴械跪在一旁的众人,随后缓步来到马车前。其实此刻两辆马车早已被箭雨射成了刺猬一般,但是虬髯大汉却要打开车门一探究竟。
用陌刀挑开第一辆车门后,却发现车内却空无一人,其内只是摆放了几只箱子。待打开箱子之时,却发现箱子内装着几块石头。这让虬髯大汉不禁眉头一皱心中不免沉重了几份,即便如此他却并未停留而是来到了第二辆马车前。
此刻虬髯大汉再也耐不住性子,一刀之下便劈开了车门,待木屑散去再瞧车内依旧空空如也。这时虬髯大汉可谓愤怒到了极点,如此大费周章竟然扑了个空,这让他回去如何交代。想到这里让喽兵将为首的头领拎到近前询问:“车中人,如今何在?”
“这位好汉,你可知你今日所截杀的是何人吗?劝你还是速速放我等离去,否则定将尔等匪众灭族!”禁军头领一副自傲的昂起脑袋,并以威胁的口吻叫嚣道。
啪!
陌刀的刀面狠狠的排在这个禁军头领的脸上,其力道之重竟将此人啪趴在地。虬髯大汉来到近前点鼻一指冷哼道:“不知所谓,本寨主问你车中人,如今何在?”
一拍之力将这位禁军头领拍成了猪头,此刻嘴眼歪斜的不敢有丝毫怠慢:“早已于途中换乘商队马车离开了,这位好汉我等可是……”
啪!
听了这位禁军头领的讲述虬髯大汉本就心有郁结,见此人如此喋喋不休,便用陌刀与猪头脸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这一下倒真是对称了,左右轮圆了各自一块烧饼。
“给老子闭嘴!老子知道你等是禁军,也知道这车中本应所乘何人!今日老子就是为尔等而来,再多嘴老子此刻就宰了你!”虬髯大汉暴怒的吼道,使得这位猪头头领冷汗连连浑身瑟瑟发抖。
最后的依仗已然无用,此刻这位猪头头领如蔫了的枯草一般面如死灰。这时丁三刀来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哥,这……”
虬髯大汉没有回应丁三刀的话而是重重的哼出一口,继而一记重拳砸在了马车上。他知道这一次算是彻底失策了,方才猪头头领说的商队马车两日前便从此地路过,现在如要追击也来不及了。
而能如此通畅的经过这里的商队,也是屈指可数,而永泰商号便是其中之一。因永泰商号如今分号遍布江南,自然与道上的人也熟识。每每路过此地也自然给了丁三刀不少好处,因此向来有永泰商号的标示,丁三刀也是乐得放。甚至有几次丁三刀为防止途中遭遇不测,竟特意派遣兄弟保驾护航。
虬髯大汉当时对此也未有多加留意,因为根据探报与可靠消息,这个雍王就在这支禁军队伍里。却不想竟然扑了个空,难道是消息走漏了不成?他越想越烦恼见马车上也有几个箱子,料想与方才那个马车一样,所放的定是石头无意,于是一怒之下陌刀便砍了上去。
“好汉,那是……”猪头头领本要好意提醒,无奈已经无法挽回。
本以为是金石之声,然而出乎众人所料的只有木屑的折断声。只听马车内砰地一声,接着一股灰黄之物溅了出来,结果溅的虬髯大汉一身都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恶臭无比的气味弥散开来。
其臭无比的气味使得周围的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向远处逃避。虬髯大汉狼狈的嫌弃的擦着脸上的赃物,但却任由擦拭也是无用之功,见猪头头领欲要离开便一把抓了一旁怒喝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猪头头领捏着鼻子嫌弃的将头扭到一旁,见对方抓住不放这才哭丧着脸说:“当日在下见雍王殿下将茅房中的大粪撞在坛子中,又将蜂蜜倒入其中,最后将其放于木箱之中……”
额……
虬髯男子初是一愣,随后便暴跳如雷的吼道:“为何方才不早说?”
“额,咳咳,好汉,方才在下可是想提醒……可是来不及……”猪头头领被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红肿的胖脸此刻愈加的红了。
啪!
又是一声脆响在猪头头领身上响起,这一次陌刀所拍的方位却是朝面部而来。再看猪头头领之时,眼也斜了,嘴也肿了,鼻子也塌了,两行鲜血顺着鼻孔喷涌而出。
虬髯大汉松开猪头头领任由他跑在一边哀嚎,简单地擦拭里一下虬髯大汉愤恨道:“同为军人某家以你为耻,衣着光鲜不过唬人的虎皮罢了!三刀,将这群酒囊饭袋给我宰了!”
丁三刀点头应下后,便招呼喽兵们将手无寸铁的禁军们一一屠杀。最后只剩下一旁哀嚎的猪头头领,前后被啪啪啪打了三次,此时他可谓痛不欲生。见同伴一个个被屠杀猪头头领便乞求饶恕,虬髯大汉鄙夷的看了看不成人形的猪头头领,最后嗜血一笑将其头颅砍下……
待这帮禁军全部杀尽之后,丁三刀过来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虬髯深意的冲丁三刀笑了一笑,继而拍了拍其肩膀道:“三刀果然是个好帮手,此此任务虽然失败,但三刀你所做的为兄会一一上报,届时少不了诸位兄弟的奖赏!”
丁三刀咧嘴一笑拱手谦逊说:“小弟岂敢与大哥争功,只求大哥勿忘了我等这帮兄弟才是!”
“嗯,你带着兄弟们清理这里,为兄这就去溪边洗洗污渍!这着实不易拭去……”虬髯大汉欣慰的点了点头,简单的吩咐两句便朝一谷口而去。
山谷内血水染透了一方黄土,箭矢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空气中仍旧弥漫着那股臭气熏天的怪味。丁三刀带着众人清理山谷,因为这里是通往外面的一条通路,若是经久不通定会遭来官府的人。况且此处死了这么多人,也需要给予妥善的处理。
就在丁三刀众人忙得不亦乐乎时,却无人察觉行至谷口的虬髯大汉那回首的诡异一笑。待他向山谷高处的弓箭手使了个手势之后,众弓箭手将所有箭矢全部射向丁三刀众人。
箭雨铺天盖地的袭来,给毫无防备的丁三刀等人一个措手不及。几番箭雨而过,丁三刀所率领的百十位喽兵全部身亡。
丁三刀慎重三箭已然奄奄一息,单刀拄地看着漫步而来的虬髯大汉,甚是不解的问:“为什么?只是因任务失败了?”
“非也!即便此次任务成功,你等山匪结局也是如此!如此才会让人相信,此次截杀实乃是山贼贪财起意所为……”虬髯大汉面色阴沉的缓缓说道。
丁三刀听完之后不禁惨笑起来,继而状若癫狂的大笑道:“为官的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我丁三刀虽为匪类却也知信义二字,尔等却如此言而无信,我丁三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便要提刀砍向虬髯大汉,虬髯大汉不屑的一个转手刀,血染夕阳衬得余辉红艳阳……
……
数日后,东都洛阳,留守府中,
当李渼向陈浩叙说京城以及途中之事时,陈浩不禁暗自点头默语,如今算是对之前的猜测给予了肯定。因为当初在京城之时,陈浩曾给雍王李渼把过脉,精通医术的陈浩,当时就觉得李渼的病情有些特殊。李渼所患消渴之症虽是事实,但是却似后天被人有意为之。但是这种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皇家之事辛密甚多陈浩也不敢过多的追问。只是在离开京城当日,雍王坐着传旨的马车来到城门口给他践行,陈浩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猜测与李渼一述。一更。……by:89|10054172……》
第二十五章兄弟生隙
第二十五章兄弟生隙
此事尚且不足以让李渼生忧,然随后的昏厥之后却让李渼产生了危机感。于是便想起了陈浩的临行之言,此番出行东都洛阳一则治病二则也是远离京城,希望能将此中猫腻看得清楚。
府中陈浩与李渼相谈甚欢,当得知这个雍王殿下将粪便放于马车之中时,陈浩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雍王还真是个少年,玩心还真委实不小。二人品茗之余李渼一脸郑重的问:“本王虽已上书奏章向父皇言明早到东都,然不知护送本王与皇姐的那支禁军何时来到东都!”
“殿下无需再等候了,那支禁军已经全部死于非命!”陈浩脸色微沉的自语道。
“什么?全部死了?”李渼被陈浩这一句话惊得是目瞪口呆,脸手中的茶杯倾斜以至茶渍溢出都未曾察觉。
陈浩淡淡的呷了一口清茶,继而无奈的回应道:“是的,据探马来报无一生还,并且当场有一百余人的贼匪的尸体……”
李渼听完之后脸色阴沉的极为难看,他虽然年岁不大但作为皇家子弟,自然不会单纯的认为此事纯属偶然劫匪劫道。几百禁卫军即便再不济也不会全军覆没,定是有人早有消息做了相应的埋伏。
想到这里李渼感激的看了看陈浩,当初若不是在离京之时调换了马车,想必今日早已落入危难之中。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感激道:“若不是陈兄的金蝉脱壳之计,否则本王想必途中早已遇难!”
“殿下务须客气,为殿下分忧乃是陈某职责所在!”陈浩谦逊的回应道。虽然二人交好但是礼节不可有废。
自从李忱准许李渼与李泷二人出行东都之后,直至半月之后方才出行。期间李忱早已传旨东都洛阳,让陈浩这个东都留守给予好生接待。陈浩接到旨意后便心生了一丝焦虑,思忖若是当初的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那雍王殿下可能会有危险。
因为有人欲要雍王身患绝症慢慢死去,便是有着很大的野心。如今雍王前来洛阳寻他医治定会百般阻挠,否则此前的努力定会付之东流,然而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途中下手。
虽然自己与雍王李渼交情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到事事关心的地步。但是这个危险要是发生在洛阳附近,那他这个东都留守想必也算是当到头了。王子公主两位殿下罹难在洛阳附近,那他这个东都留守的失职之罪想必坐实无意了。
所以不论于公于私他都有必要想个万全之策,以确保二人的安全抵达洛阳。这才有了永泰商号以商队的形式提前将二人送到了洛阳,只是令陈浩也没想到的是这帮人没有洛阳附近作案。
然而对于这次禁军全部罹难陈浩也颇为心惊,陈浩万没想到这帮人会如此的凶残。皇子之间的争斗自古有之,陈浩通晓经史又岂会不知。
眼前的这位雍王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想必一年半载之后便因病痛死去。这个深受李忱喜爱的二皇子,死后竟被李忱下诏追册为靖怀太子,不是储君却被追封为太子,这足以体现李忱对这位皇子的优宠。
而身为日后皇帝的太子李漼,若要说没有丝毫想法与不满,即便打死陈浩也不会相信。李漼作为日后的昏庸之主,又岂会不嫉贤妒能他的这位皇弟。因此这一切的事情根源也就不言而喻,定是与那东宫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渼阴郁的猛灌了一杯茶水,随后沉声而言:“以陈兄之见,此事是何人所为?莫非真是贼匪劫道所为?”
陈浩听了这句话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眼看向李渼郑重的说:“殿下心中已有计较,又何必让陈某言出呢?”
这一反问倒是让李渼感到一丝尴尬之余却是深深的苦笑,此刻他心中确实已有计较,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罢了。起初他便对太子的前后态度有所怀疑,接着又是这次围堵截杀。这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一直疼爱他的皇兄竟然对他下如此狠手。
“此时此刻,本王仍旧不相信此事与皇兄有关!”李渼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殿下不必忧心,此事尚不明朗,各种曲折也难以定论。然不论如何,陈某相信是非曲折均逃不过时间的拷问!”陈浩见李渼如此犹豫,便出言安慰道。
“陈兄言之有理,但愿是你我曲解了此事!然不论如何本王这条命是陈兄所救,在这里请受本王一拜!”听了陈浩的劝解之言心中也释然了不少,于是起身向陈浩施礼以谢救命之恩。
陈浩岂敢受李渼如此大礼,于是连称不敢给予还礼,最后二人均是相视一笑。此后二人在东都相处十分融洽,期间李渼很是虚心的向陈浩学习书法。在陈浩的三位一体的治疗之下,李渼的消渴之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使得李渼欣喜之余更是对陈浩感激。
至于随行而来的二公主李泷,陈浩便一直没怎么搭理。期间也只是象征性的到行馆见礼问安,之后便没有理会这位公主。几次李泷移驾留守府,陈浩都是以抱恙为由将之拒之门外。最后不能一直以抱恙作为推搪的理由,于是便以公务在身为由,躲开这位让陈浩恨得牙痒痒的公主。东都这里一切如旧倒是甚为安然,而此刻的京城却是几多震动。
宣政殿上一如惯例的早朝,也一如惯例的争论不休。此刻众群臣正在商讨着魏谟上奏的一道奏章,魏谟所奏的乃是淮河堵塞经常淹没周边良田无数,有更甚者会引起水灾,故此魏谟请李忱将此事提上议案,以便早日解决隐患造福百姓。
就在朝臣争论不休之时,便从殿外急匆匆进来一内侍太监:“圣上八百里加急……”李忱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心道莫非边关军情有变,又或是……。此刻来不及细想便让内侍将奏章呈了上来,待李忱缓缓打开之后,不消片刻李忱便双手颤抖的霍然起身:“猖獗的贼子竟敢如斯!”一更。……by:89|10054173……》
第二十六章京城之夜
第二十六章京城之夜
一时间整个宣政殿乱哄哄的,群臣何曾遇到这等情况。幸好有几位宰辅坐镇,否则整个朝堂怕是乱成了一锅粥。
圣上被送往寝宫由御医诊治,这帮大臣自然不敢打扰,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政点等待消息。期间当大臣打开那份奏章之时也是震惊非常,这才明了圣上为何气急而窒的昏厥过去。原来这雍王与永福公主二人,在崤山被劫,至今生死不明!
此消息一时间震动朝野,这让不知情的群臣们纷纷猜测,这是何等势力劫持了雍王与永福公主。而崔氏兄弟与李褒三人听到这个消息三人默契的互视了一眼,均能从眼神之中看到等待许久的欣喜。虽然派出的人不知为何仍未回传消息,但是如今在李忱这里得到消息也不算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内侍王公公便来到宣政殿传旨,宣几位宰辅进宫聆旨,其余众臣自可散去。一次早朝便这样有头无尾的散了,白敏中、令狐绹、魏谟、崔式四人便跟随王公公向皇帝寝宫而去。
寝宫里李忱躺在卧榻上双目微闭,卧榻上坐着晁妃正在给李忱送药,而一旁的太子李漼正陪伴一旁。待四人来到寝宫行礼之后,李忱示意晁妃暂避后,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目轻声道:“方才所呈八百里快报,诸位爱卿想必已详知内情……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白敏中见李忱面色苍白,便上前安慰道:“圣上毋需担忧,二位殿下吉人只有天相,既然奏报之中未言明二位殿下身遭不幸,想必二位殿下已经远离危险……”
这时令狐绹也劝慰道:“白大人所言极是,即便……也只是绑架,可派崤山附近州县全力解救……”
听了两位宰辅的劝慰之词,李忱的脸色平缓了许多,继而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传旨下去,崤山附近各州县合力追查,若三日内未有两位皇子的消息,各州罪责连坐!”
“圣上这道旨意不可颁,圣上担忧二位皇子之情微臣深知,然断不可用各州县的官员宣泄圣上的愤怒!”李忱的话刚说完魏谟便上前劝谏道。
这一下可把李忱气坏了,方才平缓的心情,此刻被魏谟的一句话气的是双目生火。李忱脸色阴沉的怒视魏谟道:“朕乃天子,莫非朕行事尚需你左右指点不成?”
“微臣不敢,然微臣身为御史大夫,即有弹劾之权,更有以正圣上过失之责!”魏谟毫不所惧的直言道。
这时一旁的李漼见李忱被魏谟气的脸色铁青,于是便对魏谟怒斥道:“大胆魏谟,竟然如此顶撞父皇,莫非你自以老臣倚老卖老不成?皇弟皇妹身处于危难之中,若各州未能解救定是办事不利,降罪于他们实属应该!”
李漼的这句斥责让一旁的崔式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无奈的将双目缓缓微闭不在搭理此事。对于李漼这样的愚蠢做法崔式只能如此,他知道这一次太子在圣上的眼中,又一次大打折扣。
崔式何尝不知李漼这是在顺着李忱的意,但是殊不知这一味的顺意并非一定是迎合圣意的。表面来看此刻李忱对魏谟极为不满,然而却知魏谟所言乃是忠言,故此即便此刻心生弑杀之怒,但是事后定会也会不了了之。
久居官场的崔式对此自然自然再明了不过,如今太子李漼如此一味着迎合圣意,待李忱怒气消去定会对这位太子不能察言纳谏,而感到极度失望。
而此时的李漼却不知其中玄机,仍旧为自己的迎合父皇而沾沾自喜。对于雍王失踪之事他自然心中明了,于是将目光看向崔式,然而见崔式双目微闭,让李漼觉得有些莫名不安。
这时李忱被魏谟的谏言气的是脸色铁青:“好你个魏谟,朕要罢黜你!”
“即便罢官,微臣仍旧不改初衷,请圣上三思而后行……”魏谟把脖子一拧丝毫不作退让。
“你……”
就在这时王公公匆匆的从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