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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生育工作其实是这天底下最困难的工作，很多时候也没有办法的，要想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来，真的是难中难。
你想想，这几千年来，生孩子的事情还不是想生就生啊，突然计划了，自然压力要大很多，在这种贫困的山村就尤为困难。
山里面一来娱乐不多，除了打牌估计就是睡女人了，现在好一点点就是有的人家有电视看，但这电视也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二来这山沟里面的避孕措施不足，先不说安全套少，就算发给他们了，也没有多少人想用的，谁愿意隔层东西办事呢？
于是呼搞计划生育唯一的办法就是罚款和接轧上环。
对于搞计划生育工作的，其实打心眼里面宁愿罚些款算了，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想得罪，但问题是这山沟沟里面那有什么钱啊，又有几个愿意罚款呢？于是乎搞计划生育的人和这些村民的关系非常的不好，一天到晚都是你追我躲，打游击。
而计划生育工作者为了今后能更好的开展工作，自然要抓一些典型，于是乎那些没有钱又没有权又没有人的人就开始倒霉了。
被抓去结扎，被抓去上环，被抓来游街，被拔了房子。。。。。。。这些很恐怖很恶劣的事情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赤裸裸的发生了。
当然，你也不能怪那些计划生育工作者，他们也难。不这样做，他们的工作怎么开展呢？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呢？
他们不欺负一些无亲去故的人，难道要欺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吗？那很容易会变成全体事件的。那他们也担当不起的。
但欺负那些弱势群体的话，又不得不担当一些恶名，弱者总是容易获得大家的同情的。好像吴梦娇一般，她现在在自己村都有着非常不好的名声。那些吃过她的亏的人到处传说她和这个男的和那个男的有一腿，也正因为这样，把她老公气的在某一天上山做事的时候摔下了山崖断了腿。根本就不能劳作，也因为这个原因，吴梦娇内心开始越发恨这些人了，打击起超生的人手段也越发激烈。
没有办法，整个家都靠她一个人撑，她能不恶些吗？罚款多了，她才能赚多些钱，她老公和她女儿才能过的更加好一点。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你以为生活在这个世界就这么容易吗？
“娇姐，我们去吴村做什么？”龙橙问道，对于落山乡的八个村，其实他是没有全部去过的，派出所所谓的缴枪计划，他也只是去了一下河东村而已，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很多时候流言比什么都强大。现在的龙橙在人们的传说中，都快会飞了。
“第一是回家”
“回家？娇姐是吴村人？”龙橙问道
“对，我是地地道道的吴村人，好久没有回家了，借工作的机会回下家”吴梦娇道
“那我这啥也没有带，不太合适吧”龙橙有些尴尬的说道
“橙子，你看你这话说的，就是看不起姐我啊，上次你救我，我都还没有感谢你，你现在和我还说这个，其实这次去主要的目的还是计划生育工作，在我们吴村呢，有个智力有些问题的一个妇女，最近又怀孕了，我得回去看看”吴梦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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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惨不忍睹
吴梦娇所说的智力有些问题的妇女，在两个多小时之后，龙橙见到了。对于这个女的，龙橙不知道怎么形容。在这之前，龙橙总认为自己是不幸的，是苦难的，但看到这所谓的智力有问题的女的之后，龙橙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已经生活的很好很好了。
他在一间好像就要倒一般的土砖房子那里看到了她，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房子，也许是某家破落报废的牛栏而已。边上有很多很多干柴，杂乱无章的丢在边上，村里面的领导到门口的时候，就大声的喊道“懵婆，出来了”
不一会，就看到门打开了，一股冲鼻而来的怪气味差点没有把边上的人给呛到，和吴梦娇他们来的村干部赶忙拧鼻子走开。在一下，就看到一个女的走了出来，瘦瘦的个子，大概一米六左右，蓬头垢面的，头发乱的好像一个鸡窝一般，枯黄的。穿着一件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破衣服，厚厚的，黑黑的。
一看到门口这些人，这个女子有些紧张，但又有些兴奋。嘴巴开始喃喃的说了起来“读书，读书，读书”
对于这些，龙橙完全不了解状况，他们过来和读书有什么关系呢？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更加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穿着一件不着调的花色衣服，头发也很枯黄，看上去也就个八九岁的样子。有些警惕有些害怕的望着这些人。
这个也许就是吴梦娇嘴巴里面说的智力有些问题的女的生的小孩吧。
这个智力有些问题的女的，原名叫吴晓梅，年纪其实也大不了吴梦娇多少的，在吴梦娇小时候还带吴梦娇她们去玩呢，那时候的吴晓梅智力还没有问题，但在经过动乱那段时间，家人被斗死之后，她也疯了。好好的一个人变成神经病了。
这些年一直住在这个烂土房里面，早些年，也不知道谁无聊，把她睡了，反正肚子大了，生了一个女儿出来，按年岁，今年应该都有十一二岁了。但看上去却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主要还是营养不良。
因为找不到人认账，于是乎这小女孩就和这吴晓梅在一起有一顿没一顿的过着，也就是早两天，吴梦娇接到消息，说这吴晓梅的肚子又大起来了。
你说这算什么呢？
吴晓梅如果肚子真的大了，那很显然是不太可能罚款的，就算想罚，也不知道怎么样罚款，你找一个神经病去罚款，可能吗？
但生也不能给她生，先不要说她还是未婚女性，就算她是已婚的，又如何呢？她已经生了小孩了，再生，那就是违反国家法律规定了，那就是超生。超生是要把小孩打掉的。
但就她目前这个情况，谁敢打掉她的小孩，到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这也是这次吴梦娇只是叫龙橙一个人来的原因，太多的人来了，这场收不了。
生，是不可能的。
打掉？怎么打掉呢？这个又是一个大大的问题了。
但不把这个问题解决，谁会服乡计生办的人呢？同样是超生，为什么就没有人来管她呢？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梦娇在心里都要骂吴村的这些男人。
混蛋，全部都是大混蛋。
他妈－的，搞谁不好，要把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女人的肚子搞大呢？
“读书，读书，读书”那女的一出来就很兴奋的朝村领导走去。而村领导呢？一看吴晓梅的样子，走也走不赢。
这情况就好象老鹰下了鸡窝一般，村干部到处走。
吴晓梅一见那些村干部走了，顿时脸色有些不好，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看样子心情非常的失落。
“什么情况？”吴梦矫问边上的一个村干部
“谁知道这疯婆子发什么神经，早些时候我们吴村不是出了个大学生吗？考起了南江大学，搞谢师宴的时候，她不也就去混饭了吗？看到人家小孩考起了大学，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天天跑到村委，要村委让她家小妹去读书，说也要她考大学。你说这不扯蛋吗？就她家的情况，读书？读什么书？”那村干部说道
吴梦娇一听，不由问道“考起了南江大学？谁家的小孩这么强大？”
“谁家的？还不是老树根家的丫头，也不知道他家是祖坟风水好啊，还是前世做多了好事，你说就老树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怎么就养了一个这么懂事的女儿呢？南江大学，可是我们省最牛的大学，将来还不得出人头弟啊”村干部说道
站在一旁的龙橙内心顿时就好象打开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南江大学？南江大学算什么呢？自己可是灵头山县的探花，考的可是华清大学，这可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不过想归想，谁叫自己不争气呢？
至于这位精神有问题的吴晓梅，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龙橙好象看到了他爷爷的身影，当年他爷爷一瘸一拐的把他拉到村书记家里面，要村里解决他读书的问题的时候，他想想就想哭。这和现在不是一个样子吗？
虽然这女的神经有些问题，但爱女之心却从来没有丧失过，她脑海里面还是潜意识的认为读书能够改变人生。也是，对于农村人来说，读书就是改变人生的一种途径。
“村里帮她解决下他们家小妹读书的问题不就可以了吗？反正多张座位而已”吴梦娇说道
“话是这样说，只是加多张桌子而已，但一旦开了这个头，其他的人都说家里面穷，不交学费怎么办？还有，你也看到了懵婆她家的情况，一旦她们家小妹去读书了，就穿成这样，有那个小孩敢靠近？到时候学校那还不乱套了？”村干部说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龙橙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乡政府解决她的吃住和学习费用问题，否则这个很难的。算了，不说她了，说起来心情就不太好，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如果不是动乱的那个年代把神经给伤到了，她还是我们吴村的一朵花呢，当年和我们一般年纪的，有几个人夜晚没有想她的呢？哎，人这一辈子啊，真说不准”那村干部长叹一声道
“所以说你们这些男人啊，哎，也不知道那个做孽的家伙，睡谁不好呢？吴晓梅都这么惨了，还把她的肚子弄大了，她这要再生一个下来，先不说我们计生办，就说村里面怎么办呢？就忍心让那小孩饿死吗？”吴梦娇道
“所以说我才打电话给你啊，生是不可能让她生了，她要是都超生了，我们这文明村怎么评呢？还有要不要分地给那小孩呢？生出来怎么样养大呢？之前生小妹的时候，村里面看她可怜，所以大家都帮扶一把，才养这么大的，现在。。。。。人心变了，要再向以前一样，怕是难咯”那村干部说道
“你打电话给我，我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叫人抓她去流产上环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是还要把他家小孩也养了？”吴梦娇说道
“那怎么办？就让她生下来吗？你们计划生育办不是有打胎药吃吗？要不给她颗药，让她自己吃了流了算了。”村干部小声的说道
吴梦娇望了望那村干部一眼，没有说话。
这算默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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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心狠手辣
龙橙听到他们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有些颤抖和人忍。
就因为人家神经有些问题，就故意下药让人家打掉？看她肚子的情况，只怕得有几个月了吧？这药流的危险性有多大，他们考虑过吗？
他们说这个话的时候脸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就是说，他们的血是冷的，或则说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了。对于吴晓梅这样的人，他们已经没有当她是一个人了。
一个神经和智商有问题的人，能有什么权利呢？
“哎，可惜她们家小妹了，这么些年来，如果不是懵婆生了一个好女儿的话，只怕早就饿死了，这么些年来，靠着他们家小妹去乞讨以及种点红薯芋头之类的东西勉强活着，哎”吴梦娇说道，很显然她对于吴晓梅一家是有了解的。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命，要是吴晓梅没有疯的话，也许她今天过的比吴梦娇要好很多很多，毕竟她曾经可是吴村最有名的美女。人生唏嘘，谁能想到现在是这么样的一个结果呢？一个这么破烂的家，靠着一个瘦小的不能在瘦小的小孩支撑着，你说这算什么呢？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吴晓梅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走到龙橙他们三个人站的地方，到是吓了吴梦娇一大跳，赶忙跳开了。
“读书，读书”吴晓梅嘴巴还是喃喃的说着这两个字。
站在吴梦娇边上的那村干部赶忙道“懵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了，过来做什么，你读书？读什么书？你有钱读书吗？读了书做什么？”
吴晓梅一听，怔了怔，也许她真的在想，读了书做什么呢？
“懵婆，问你，你这肚子是谁搞大的？你搞什么东西，怎么能把肚子搞大呢？你难道不知道国家规定只可以生一个小孩吗？”村干部大声的说道
当然，他说的和没有说一样，要是吴晓梅能听懂他的话，那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只见吴晓梅一听小孩两个字，整个脸突然涌现一股绯红，嘴巴喃喃的说道“小孩，嘿嘿，小孩”
说完这句话之后，手还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很显然是一种少女的做派，也许她脑海里面在回想什么。
而在吴晓梅神游的时候，她那有些干瘦的女儿已经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拉着她妈妈的衣服，用很弱很弱的声音道“妈妈。妈妈。我们进去，我们进去”
说完之后，又用眼神望了一下周围的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龙橙一走过去望了望吴晓梅，又退了回来，望了吴梦娇一眼道“吴主任，关于吴晓梅怀孕的事情，请问下是谁说的？”
吴梦娇望了龙橙一眼道“怎么呢？”
“没有，我看了下她的表面情况，并没有发现她有怀孕的迹象”龙橙说道
吴梦娇一听，不由有些愕然“没有怀孕的迹象？但她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是怀孕了吗？”
龙橙道“吴主任，从表面上看的话，我真的没有看到她有怀孕的迹象，至于她肚子为什么这么大，我也不是很明白，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确认诊断一下才可以”
“你会诊断？”吴梦娇问道
龙橙道“她怀的是什么，我是诊断不出来的，但她有没有怀孕，我想摸下脉，加上她的一些表面症状，我应该判断的出来的”
“号脉？”吴梦娇望了望龙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不是说她不相信龙橙会号脉，以龙橙现在在落山乡的名气，他就是说他会飞，也有人会相信的，何况只是号脉呢？
现在唯一的问题点在于吴晓梅这个人，就她目前这个邋遢样，你要龙橙去帮她号脉？这龙橙肯吗？
“对，我号下脉就应该知道的，女人一旦怀孕了，脉搏跳动是和常人不一样的”龙橙说道
“你这是和谁学的？”吴梦娇道
“我爷爷”
说完只见龙橙朝那吴晓梅走了过去道“大姐，你好，我叫龙橙，是乡政府的办事员，你把你的手给我看下可不可以？我想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怀孕了”
那吴晓梅一看龙橙朝她走近，突然大叫一声，也不理自己的女儿，直接朝她那土房走去，而龙橙呢？也快步的跟了进去。。。
“吴主任，这人是谁啊？”这个时候刚才一直和吴梦娇聊天的村干部又走了过来问道
毕竟有勇气走进吴晓梅家里的乡干部，那真的太少了。之前他自己有进去过一次，一到门口就差点给呛晕了。那里还有什么心情走进去呢？
“谁？还能是谁，我们乡政府里面最出名的这个家伙了，早几天郭所长不是在推进这个交枪的活动吗？去河东村的就是这位，全名龙橙”吴梦娇道
“他就是龙橙？”那村干部很显然很诧异。
“对，他就是龙橙”吴梦娇道
“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他年纪很大了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他，等下得请他去我家坐坐才行”那村干部说道
他真的没有想到，传说中能够隔空摄物的神人竟然这么年轻，竟然就在他面前。
“去你家？老三，去你家做什么？”吴梦娇问道
“还能做什么？我得要他帮我看看风水，你说我这么聪明，我老婆也不笨，怎么生个小孩就这么笨呢？什么都喜欢，就是不爱读书。老树根那家伙，自己笨的可以，怎么就生一个这么聪明能干的女儿呢？我觉得这不是根的问题，这是风水问题”那村干部说道
“得了吧，就你们家强子？你们家强子有今天还不是你给宠的？强子和我家闺女在一个班，从头到尾我天天听到的都是你们家强子逃课的事情，哎现在已经不比我们以前了，现在不读书，很难有机会出头了”吴梦娇说道
“也是，所以我才急啊，一天到晚爬树摸鱼的，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所以我才得叫龙大师，不应该叫龙小师傅帮我去看看，看看是否我家的风水不好，不利于读书才行”那村干部说道
而龙橙呢？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快步的朝那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一进去，差点没有把她吓到，到处都是脏烂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晒还是其他的原因，一股浓浓的霉气冲鼻而来。
在看看其他，更加不知道怎么形容，不但穷，而且还乱。不过对于一个神经和智力有问题的家庭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大姐，你别怕，我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怀孕了而已”龙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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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人心难测
龙橙过了一会就出来了，望了望和吴梦娇一起来的吴村的几个干部，又望了望吴梦娇道“吴主任，我进去确认了，关于吴晓梅怀孕的事情，是假的，她没有怀孕。至于她的肚子为什么大了，是因为她故意的在自己的肚子这里放了一个破旧的衣服，肚子是她自己垫的，具体为什么她要垫自己的肚子，我不是很清楚，听她女儿说，早些月吴村有人生小孩办酒，她有带她女儿去吃，回去之后就开始把自己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