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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母盯着郁心语看了半晌：“你是说真的？”
郁心语点点头：“真的。”
郁母沉思了半天，居然扑捉到了关键字眼：“你们俩事儿比较纠结？那我问你，主动权在谁手上？”
“这个……是他先跟我表白的。”郁心语望天，“所以主动权在我手上吧？”
“干得好！这个必须要拿下，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可就一辈子都难得翻身了。”郁母笑的乱颤。
“要是真成了，我过年的时候带他回来给你见见。”郁心语靠到郁母身上，“他很受欢迎哦，长的很帅哦，人也挺幽默的，彬彬有礼（？））的那种，对我很好啊，不过其实对谁都还不错。工作什么的都很强啊，反正就是配我我一点都不吃亏的。”
“你个傻孩子，还没在一起呢，先贬低自己了。”郁母拍了一下郁心语的脑袋。
郁心语还想说什么，忽然，门铃又响了。
母女俩对望一眼，心说不会又是冯宿吧。
郁心语蹭过去开门，开门的一刹那，被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震颤的差点流下眼泪来。
明明只有小半个月没有见，明明还是一样的面容，甚至他没有保持一如既往的无赖样儿，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灰色的围巾，架着只有在家才带的眼镜，手上还挂着车钥匙，他还又些仓促的站在那里，手上提着法国服装的袋子。
“嘿，看我看呆了？”袁步耍无赖的晃了晃手指，把手上的袋子递给郁心语，“MERRY CHRISTMAS。”
“你给我买衣服了？”郁心语看了眼袋子。
“是啊，我可是一眼就看中了哦，你别不喜欢，那我就苦逼了。”
“你知道我的尺寸吗？”郁心语白他，“买了，而且我很喜欢，但是不能穿才是最苦逼的。”
“目测，我们可是天天在一起啊。”袁步骄傲的挑眉。
郁心语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你开车来的？”
袁步笑了笑：“嗯，难道是走过来的？”
郁心语伸手拍了一下袁步：“别在那儿没正经啊，我妈在呢。你……是过来干嘛的？”
“陪你过圣诞节。”袁步眯着眼睛挑了挑眉毛，“你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寂寞的过这么重要的节日呢？”
“去一边儿，我爹娘不是人？”郁心语白了一眼袁步。
“我说大小姐，外边儿是真冷，你就准备让我在门口站一晚上？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像大色狼对纯情少女说的话？”郁心语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然你还是在外边儿这么站着吧。”
袁步懒得理她，直接走进去把门反手关上。单手揽过郁心语。
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胸口弥漫到了全身，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郁心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心动和温暖。而带给她这些的，是面前这个整整高出自已一个半头的男人。
郁心语在袁步怀里偷笑了一会儿，跟哭魂似的撒着嗓子大喊：“爸——妈——快来啊，你们准女婿搁这儿调戏你们女儿呢！”
第十九章
郁父郁母对袁步那叫一个满意的惊天地泣鬼神。
本来嘛，只要郁心语决定的人不嫖不赌不沾毒，就算是没什么出息，二老也是没有意见的。毕竟他们一直觉得郁心语能结婚就不错了。
又何况袁步彬彬有礼一表人才，有房有车收入不少。还不满足吗？
袁步丫就是习惯性的一脸正人君子的微笑，闹的他跟郁父郁母对话的时候，郁心语时不时就掐一下他的腰，他在那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来，小袁，多吃点儿菜。”郁母笑眯眯给袁步夹了一筷子狮子头，“这红烧狮子头是心语最喜欢吃的菜，我今天是专门烧的，这平安夜虽然是洋节，但是我们也要给孩子好好过是不是？你要来也没提前说，你喜欢吃什么，阿姨明天给你做！”
“不用不用，阿姨我这方面不挑的，平常都是心语做什么我吃什么的……”
“啊？你们两个同居了？”郁母显然被吓的不轻。
“不是不是，没有！”郁心语赶紧摇头。她分明看出来袁步那厮是故意的，“只是我们俩刚好住对门儿，又是同事，就时不时搭个火呗。”
“哦……”郁母点点头，又笑了笑，“避孕措施很重要啊。”
“喂！”郁心语看着自己的活宝老母很想咆哮。
“呵呵，阿姨，不对，我看也别叫阿姨了，就叫妈吧。”袁步凑着一脸老年人最爱的微笑，一手搂过郁心语的肩膀，“您放心，要是心语真的怀孕了，我们立马操办婚礼。我袁步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不负责任的那种人，更何况我一开始就是本着结婚的意思跟心语交往的。根本不用什么避孕措施，我巴不得她赶紧怀孕。”
其实郁心语听这个话还是挺感动的。
在这个419漫天飞，不负责任的种马到处跑的年代，有一个男人跟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还不赶紧的嫁了免得被人抢跑了。
不过……“你能不能别说的跟我们真发展到那步了一样！我们不是才确定关系的吗！”
袁步很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郁心语呲牙：“丫你就是这个意思，别给我装蒜！”
“我为啥要装蒜那种臭不垃圾的东西？”袁步继续装可怜，“我只是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啊！”
虽然袁步在那儿装，但是郁母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们俩很纯洁了……
好吧，郁心语抱头，自己又被袁步坑了啊。这下是想不嫁给他都不成！丫真心腹黑！
“成，我看你还是多吃点儿猪脑好了，这货补脑子。”郁心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不用，我又不是备考生儿！”袁步哼唧道。
“说到备考生……”郁心语囧囧的望了一眼郁母，“我说妈，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郁母很认真的支着头想了半天：“啊！我们答应了纪骁平安夜去给他送饭的！”
郁心语很无奈的望天：“这事儿真不能怪我……纪骁你要是饿死了就饿死吧……”
袁步很纯洁的看着母女俩：“纪骁是谁啊？”
“纪北他弟弟，”郁心语不耐烦的摆手，“我说！不就是因为你这个SB我们才把纪骁给忘了的吗！都怪你好吗！”
“不好！”袁步傲娇的哼了一声，“你就为了一男人的弟弟骂我SB！”
“扑哧……”郁母这回真不是故意笑的，只是觉得袁步太逗了，明明刚刚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现在忽然就跟个醋坛子似得了。
“哎呦，我也希望他跟我的关系就只是一个男人的弟弟而已。”郁心语鄙视的瞪了一眼袁步：“他要是跟我这么不熟，那我还真不用担心爽约了。”
眼看袁步又要发神经，郁心语赶快说：“纪北是优优喜欢的人，我也没有恋童癖。”
“什么？！”
“什么？！”
“什么？！”
好吧，郁母和袁步异口同声可以理解。但是一直沉默的老爸你为毛也要忽然这么惊讶啊！郁心语无辜的望天：“是啦，不过你们在他们俩成功之前别说漏了……”
“等等，你是说，栾丫头喜欢纪小子？”郁父还是忍不住多嘴。
“碍你啥事儿啊？”郁母不爽的瞟了眼郁父，“你别跟我说你看上优优了啊死老头。”
郁父是没那个胆量跟郁母斗嘴的：“才不是，我前两天还答应一小姑娘给跟纪北牵红线呢！我这不是坏人好事儿了吗！”
郁心语黑线：“你跟纪北说过了？”
郁父很囧的点点头：“说过了啊……不过纪小子没答应来着。”
“纪北丫怎么说的？”郁心语忽然觉得好笑，“你叫别人都是正常的，就只有纪北和优优是纪小子和栾丫头，你连情侣名都给人取好了，你好意思毁人姻缘！”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郁父白眼郁心语，“纪北跟我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过那个人在美国不能在一起，但是他像等到她回来。”
于是，大家一起沉默了。
如果是完美的小言，前半句可以当作是纪北刚好也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栾优优。
但是后半句……优优你赶紧变身超人飞到美国吧别回来了！
***
栾优优忽然打了个喷嚏。
纪北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买点药？”
栾优优不在乎的挥挥手：“不用不用，估计哪个二货在念叨我呢，没感冒。”
“哦，”纪北点点头，“Jerry怎么样了？”
“生龙活虎，”栾优优翻了个白眼，“你是不知道，那厮完全是精力无极限，这两天我在我姑姑那儿呆着，时不时就能接到护士电话跟我讲Jerry又砸坏了什么什么，他老妹儿的。”
“也该生龙活虎，没听说过血斑还能弄死人的。”纪北调侃。
“也能，不过那是发展成白血病之后。”栾优优忍不住跟着一起调侃。
“对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公司上班？”纪北把手里的卡布奇诺递给栾优优，“我这边更好缺个助理，反正你也挺闲。要是你姑姑这边有事儿，你可以随时请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喝咖啡？”栾优优避开话题。
其实去工作也不错。
虽然栾优优每个月都可以拿到栾飞的分红，也不缺钱用，但是不画画的日子还是挺无聊的。
就算是画画，其实也挺无聊的。她倒也想要试试每天按时上班的滋味。
但是她不想去上这个班。虽然纪北口头没说什么，但是她清楚纪北还是有些莫名的愧疚的，也许不需要任何原因，就是认为父母不应该买下别人的公司毁了别人的幸福。但其实他没有毁掉栾优优的一丝一毫。
“别打岔啊，不喜欢喝别喝，我问真的呢。”纪北倒是变精明了不少。
“唔。”栾优优苦恼的揉了揉头发，“你说我怎么这么抢手啊！”
纪北的眼神还是一样的认真，栾优优这次是真的没机会躲开话题了。
叹了口气，严肃的看着纪北：“你真的觉得我能胜任？我到现在连助理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而且也自认为没有那个资历跟学历，本科生根本就不足以到栾飞那种大公司当总经理助理吧。我知道你对我有说不上来的愧疚，但是你这样我会觉得很不舒服。”
纪北看栾优优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温柔：“但是我是认真的。”
纪北是个商人，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导致公司的衰败。
他是真的认为栾优优有这个资本：“我们是做设计的，这个你知道，设计这方面我不认为有谁比你更加可以胜任。而助理这个职位，其实也就是秘书，主要是陪在老总身边的。我不觉得一个不熟的人可以做的比熟人更好，更何况在公司为了树立威信我需要一直紧绷神经，如果是你在我身边，也许有的时候我可以有个放松不是吗？”
栾优优忽然觉得自己对纪北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纪北，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她淡淡的说：“好。”
“嗯！那你下周就来上班吧！我给你收拾好桌子！”纪北忽然像个小孩子。
“喂喂喂，让总经理给我收拾桌子，你是想我第一天去公司就遭到围攻吗？”栾优优鄙视。
“咳咳……好吧，我叫人事部的负责这个事儿。”纪北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我说，到时候我们回国还可以借出差的名义。”
栾优优很鄙视看了一眼纪北：“注意影响啊老板……”
纪北哼唧：“叫什么老板，我告诉你，就算是在公司里，也不用叫我老板。”
鸭梨好大……栾优优现在鸭梨是那个无比的大啊……
好吧，其实就当作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还不错，更何况栾优优闹木的确定纪北对她也是不一样的，起码对比普通朋友是会有点儿不同的。
纪北打开钱包找公司通行证的一个刹那，栾优优忽然不小心瞟到一张照片。
是纪北搂着一个女人，是个中国人。
虽然后来栾优优和纪北的生活里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但是那都是后话。至少现在，她非常的希望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忍不住轻声：“纪北，你有女朋友了没啊？”
“没有，”纪北摇摇头，“咋了，想给我介绍？”
“去一边儿，好奇一下而已。”栾优优强忍着开玩笑，“就是心想你要是有女朋友怎么能不介绍一下呢。”
“那是那是，要是哪天有了，必须第一个给你们认识认识啊。”
不是女友，那就是前女友。
这么珍惜的把前女友的照片放在钱包里吗，栾优优有一个瞬间错觉自己没有机会了。
只是还好，栾优优从来都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也是还好，栾优优从来都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
是夜。
郁心语和袁步挤在郁心语的小房间里看电影。
袁步有点儿苦逼的看着郁心语的小床：“我还以为我一结束单身生活就能跟你睡一张床呢。”
郁心语忽然涨红了脸：“你丫就是一死不要脸的流氓！”
“什么啊，我就是说特别纯洁的那种我搂着你你枕着我啥都不干的睡觉！”袁步似乎是被郁心语的开放吓到了，惊异的睁大了眼睛，“难道你这么饥渴啊……”
“你就装吧你……”郁心语捂脸，惨败啊惨败。
“算了，郁同志，有没有心情跟我分享一下你咋忽然就想开了呢？”
“嘿，我就不告诉你，你怎么样？打我啊？”郁心语特别欠打的摇头晃脑，“得了，赶紧滚回你的小客房儿数羊去，就寝的事儿等朕回去了再议。”
袁步特别憋屈的看了眼郁心语：“喳——”
郁心语事儿多的踹了一脚袁步，不满：“什么喳啊，朕对太监没兴趣。”
袁步果断站起来一步三回头，憋着嗓子道：“臣妾遵命。”
郁心语大喜，门口经过的郁父大囧……
第二十章
结果，郁心语过了一个非常震撼的圣诞节……
郁心语一大早起来，郁父已经出去下棋了，郁母刚刚买完菜回来。袁步正一脸憋足的边喝牛奶边看早间新闻。
天知道这货绝对是没睡饱的。
自己也是在家呆了小半个月才能保持早上九点左右起来的。
而袁步明显是不想给自家父母不好的印象，绝对是昨天晚上定了好多个闹钟。郁心语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
“我真心怀疑我下半辈子的安宁……”袁步看着郁心语咂舌。
“去你妹！你下半辈子又怎么就不得安宁了！”郁心语知道这货在鄙视自己，不爽。
“哎呦你看你，人家热恋中的小情侣哪个不是注意形象的不得了，你就跟老夫老妻似的一大早头发都没梳就在我面前晃悠。”袁步摊手，“而且你还傻笑。跟个花痴一样。”
“滚开！你才花痴！你全家都花痴！”郁心语咆哮。
袁步忽然一滞，真是久违的咆哮啊……自从自己跟郁心语坦白之后，俩人有多久没在一起单纯的斗斗嘴了？
于是，袁步就这么二到极点的看着郁心语，怔怔：“好怀念你甩抹布的样子啊。”
郁心语望天：“我觉得真正需要担忧下半生不得安宁的是我……”
结果袁步同志忽然斗志昂扬了：“什么？下半身不得安宁？”
郁同志一记飞旋踢腿踹的袁步找不着北：“你TM好歹也是跟文字打交道的人，说话要学会矜持啊不要口无遮拦的影响不好！”
“在自己家的要啥好影响。”袁步不认同的扫了一眼郁心语。
“你太凶残了！哼不理你了！我去刷牙洗脸！”郁心语高傲（？）的扭头走了。
袁步一个人更加忧伤的望天。要不要啊，刷牙洗脸都没有搞定就跟自己斗嘴斗得这么开心！也就自己要她了，这种人绝对嫁不出去啊嫁不出去！
好吧，重点不在这里。
在郁心语和袁步吃着早饭看着电视互相调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苦逼一号。
“心！语！姐！好歹我还叫你一声姐！你就把我一个人撂寒风里呆了一晚上！”纪骁嘭嗤一下撞开门，忿忿的瞪着郁心语，捂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纪北跟优优走了之后你绝对会抛弃我——你太不道义了！”
郁心语黑线，纪骁也确实就叫自己一声姐了，纪北他们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袁步看了眼纪骁，心想这估计就是纪北那个弟弟了。
纪骁长得挺白净的，180的个头，瘦瘦的，但是不至于太单薄。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很漂亮很干净的那种男生，脸部的轮廓很完美，这点倒和纪北有几点相似。
“哎呦，你不是还有好基友吗！”郁心语请了下嗓子，“我错了还不成吗……”
“不管不管，这事儿你必须得给我帮忙，算是弥补我！”纪骁还在那儿叫唤，“咦，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优优孩子他爸？不对，他干爸？”
袁步脑袋上写满了问号啊问号：“啥？”
郁心语把脸扯到一边，囧囧有神：“是是是就是他，叫袁步。我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