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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方夫人;以前她是绝没可能叫得动这个儿子办事的。只是方独瑾为说服方夫人打消让白晓晨做家庭主妇的念头,很费了不少功夫,借口重工的高光项目离不得白晓晨,自己还指着这个项目加一点分,才说动方夫人。
饶是如此,方夫人借此机会拿捏住了方独瑾,总使唤他办些不着调的事。
一时也有点不乐,他母亲是明知道唐秦蜜的性格,还让自己来探张智源。
因而点好单后,方独瑾对张智源随便提了一句道,“妹夫,我今天也不绕弯子,长辈们让我问一下,你和秦蜜是怎么回事,听说这丫头最近闹得很疯啊。”
张智源无奈一笑,语气又是宠溺又是叹息,“鼎越联系军火销售这块儿,最近有了眉目,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和那边的人谈合同,可我和小蜜又是新婚,忽略了她,我也承诺,等这件事一了,就去度蜜月。”
方独瑾闻言了然,他们婚礼办得急促,婚后张智源以民营公司的名义,私下给这块的交易借壳,忙得连轴转,难怪秦蜜会发火抓狂。
“看来秦蜜还是有点不适应为人妻子的角色。”方独瑾点头道。
包厢里的服务员给他们两人泡了茶,方独瑾喝了一口,虽仍清香扑鼻,也是他惯常的要求。
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如当日在方家,那人含笑走过来端给他的。
居然又想到白晓晨了,方独瑾微微一叹,面上便有点闷闷不乐。
“独瑾,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听说韩河渐也要再婚了。”张智源见他面色不好,开玩笑说道。
方独瑾摇头,“哪有合心意的,就是有,也是名花有主。”
他一个走神,竟说漏了嘴。
“哦,看来你真有中意的。”张智源兴致勃勃地问。
方独瑾看他饶有兴致,刚要开口,看张智源眯着眼笑道,“只要有,那就好。没结婚不就行了,古话虽有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人活一世,总得和个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为了道德伦理束缚自己,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张智源有规律地扣了扣桌面,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时也沉默了。
方独瑾只以为他想到自己为了唐秦蜜而抛弃白晓晨的事情,一时也有些微微怒气。
不过,这句话张智源倒是说对了,人活一世,总得挑个合心意的女子。方独瑾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人都是自私的,就连张智源也为唐秦蜜抛弃了白晓晨,他方独瑾又凭什么,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何况,尚真他,对于白晓晨,也不算良配。方独瑾眼光一闪,想起韩家遇到的于嫣
——只要好好筹划一番。
敲门的声音响了,应该是服务员送餐进来,两人俱是回过神来。
当下也不再提这事,两人熟识,也没喝多少酒,融洽地聊了些国际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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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不错,公司组织我们去海南旅游三天,你说我去不去啊。”白晓晨咬着笔,趴在床上跟严尚真打电话。
“还是去的好,”那边严尚真应该是在翻着文件一类,给她解释说,“你既然要长期在那里工作,还是和同事们处好关系,不是说因为你没去X省受苦,有一部分人不满意你吗。这时候更不能脱离群众。”
白晓晨听着严尚真给她分析,一不小心又走了神,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是听到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回荡。
“何况这次独瑾也去,我就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严尚真低笑了一声,“不然,我可不放心你照顾自己。”
“说什么呢!”白晓晨假意嗔道。
“我说,我怕你照顾不好我的未婚妻,有了什么问题,你赔我啊。”那边严尚真也饶有兴致地和她打起嘴上官司。
“……”
两人腻腻歪歪地讲了会别的事情,白晓晨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带点简单的衣物就行了,白晓晨转了转房间,收拾了点东西,也有些奇怪:听说往年可没有员工旅游这个福利的,这还不算,方独瑾还跟着去,难不成真是要拉拢他们这些研究员。
各个系统的军事研究相对独立,方独瑾要是为了鼓舞士气这么做,也不奇怪。
不过,还是有点不对劲。
白晓晨摇摇头,笑自己没出息,大概是习惯了方独瑾压榨她们,稍微给点甜头都要诚惶诚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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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白晓晨觉得自己要和同事打好关系打成一片的目的不会进展的很顺利——因为一开
头,她就没和同事们坐在一起,她的机票是头等舱。
方独瑾的助理解释是因为白晓晨春节时住了院,过后会在她的其他福利里扣除,这解释听得白晓晨抓狂,听得其他同事幸灾乐祸。
为什么不羡慕她坐头等舱——开玩笑,谁会愿意和方独瑾多相处一会儿。
那人可是六亲不认的,听说白晓晨还是他的什么亲戚,照样时不时把她当众训斥一顿。
空姐走过来礼貌地询问他们需不需要酒水,白晓晨偷偷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看报纸的方独瑾,对这个漂亮的空姐摇了摇头。
这里私密性确实不错,白晓晨百无聊赖,打量了下周围。
“别动。”方独瑾冷不丁地对她说道。
白晓晨愕然,定住了动作,奇怪地看着放下报刊注视着自己的方独瑾。
“怎,怎么了?”白晓晨觉得他看着自己目光有些让人不舒服,别扭地问道。
“妆花了。”方独瑾的眼神浓黑得似没化开的松烟墨,有她不明白的炽热。
白晓晨记得自己没化妆,只是描了一下眉形。方独瑾怎么会这么说。真让人奇怪,她刚要低下头别开这人的目光。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方独瑾伸过手,直直的触到她的脸庞,伴随着淡淡的一句,“眉尖颜色深了些,不好看”。
白晓晨惊呆了,感觉到他的手指擦着自己的眉尖,结结巴巴说道,“方——方总,我自己——自己来就行了。”
白晓晨急急抬手,却被方独瑾空着的右手抓住,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不要动。”
方独瑾抓着她的手,很有力,她挣脱不开,又过于惊愕,呆呆地看着方独瑾不带表情地盯着自己,手上动作却不停——眉心传来粗糙的触感。
白晓晨处于一种混混噩噩的状态,直到方独瑾结束了动作还没回过神来,一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她要是没弄错的话,刚才方独瑾,是在调戏自己吧。
可是,这说不通啊,方独瑾怎么会突然抽风到这个地步,她可是他的未来的弟妹呀。
白晓晨看到方独瑾又悠然自在地翻起来杂志,心乱如麻,一个又一个念头蹦了出来:方独瑾还是觉得她这样的女人不配严尚真,想借此拆散她和他表弟。
也是,总不可能是方独瑾喜欢自己吧。
从年前就一直针对她,要不是自己帮忙发现了账目漏洞估计他早就不耐烦了。
可方独瑾那里来的自信自己会舍弃严尚真喜欢他。
白晓晨晃了晃脑袋,也不是啊——如果方独瑾坚持认为她是为了家族前程攀上严尚真的话。那当然也有理由相信,白晓晨自己会为他的示好转而攀上方独瑾这个高枝。
……
还是不对,怎么都说不通。
又或许方独瑾这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人,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越线了。
嗯,这个猜测最有可能,也许方独瑾根本不知道他刚刚不对劲。
但是不管怎样,白晓晨自觉和严尚真的感情已经算是深厚,与其犹犹豫豫自己猜测,不如直接问方独瑾到底什么意思。
她嗫嚅半天,才蹦出来一句,“方总,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是尚真的未婚妻吧,你刚才……,不大好。”
“还是要避一下嫌……”白晓晨要疯了,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我知道您可能不晓得,刚才那种擦脸的事情,只能是男女朋友之间……”
然而方独瑾修长的手按住了桌子,打断她的话,抬脸注视着她,笃定又沉缓地说,“我没有弄错。”
他这次的目光,炽热得好像,要吞噬掉眼前的自己一样。
白晓晨品出些不妙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一章留言的孩子们,
最近真的很忙,存稿又基本不能用了,所以更得晚了些。
抱歉。
嗯,大哥要挑明了。
他们都看不清别人的境况,方还以为白和严之间是严一头热,大家也都以为唐在作。
ok,求一下收藏。
还有留言啊啊啊,我要留言嘛。
第39章 怒意
“我没有弄错。”这句话重重地落下;打破了白晓晨所有的想象。
在这一瞬间;白晓晨心思千变万转,过了最初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后,她本能地分析起方独瑾说这话的含义。
不管方独瑾到底对她是个什么意思,他这么说,分明是不在乎她的身份了。
方独瑾到底打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有意,依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挑明才对。
白晓晨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千思万想;对自己而言,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装糊涂!
就当没听见。
她高了声音,招着手喊道,“乘务员小姐,我要一杯水。”
不知为何,空姐没有出现,察觉到方独瑾的视线,白晓晨勉强勾起了笑容。
“白晓晨,你不必费工夫。”方独瑾十指交叉,有点慵懒,又带着凌人的气势靠在椅背上,说道,“我想和你说明一下,我喜欢你,想得到你,不要逃避。”
白晓晨张了张嘴,挤出来一个笑容,“方总,你别开玩笑了,现在离愚人节还早着呢。”
“开玩笑?”方独瑾哧了一声,“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开玩笑。你以为我很愿意喜欢你这个人?”
“可我是尚真的未婚妻。”白晓晨扬起了嗓门,一定要打消这人的念头。
“未婚妻……”方独瑾似乎反复咀嚼了这个词汇,神色愈发地冷,目光却愈发灼热,只听到他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
他一定是恨自己才对,不然为何他说的咬牙切齿,似乎自己是他的仇人一般。
白晓晨晕晕乎乎地,胃里开始翻腾起来。
怏怏地下了飞机,方独瑾没有再看白晓晨一眼,经过她时,只是冷淡地说了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白晓晨看着窗外的风景,头痛欲裂,车内其他同事谈笑风生,她却没心情参与进去。
“怎么了晓晨,看起来脸色这么差。”旁边的一个同事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白晓晨摇摇头,勉力一笑,“就是有些晕机。”
“想也知道,和方独瑾坐在一起,不晕也要晕了。”一个同事插言进来,引得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车内欢笑声再起。
白晓晨弯了弯唇,跟着勉强笑了几声。
“我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你,我也不想追究是怎么开始的,白晓晨,我只要你三个月。”那男人说得咄咄逼人,让她无措。
“告诉尚真?你不敢!说出去,没人相信,即便有人信,毁的也是你自己和白家。你以为那时候姨夫还会允许你进门?”那男人胸有成竹,似乎对着的是被天罗地网缠绕住的猎物。
“我要的不多,只要从四月到七月这三个月,明白吗?”他似乎以为这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和让步,一定要让她接受一样。
“你拒绝不了,真以为只有尚真能扶持你们白家吗?”他阴沉了脸色,威胁她说,“你爸调任,当中可以做多少手脚,你知道吗?”
一阵凉意袭来,白晓晨皱了皱眉,想要合上窗户,却发现一直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该怎么办?她盯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问道。
跟严尚真说,当然不行,若是方独瑾矢口否认,她岂不是会被认为是挑拨他们兄弟感情?若是他承认,方夫人和严志国是绝不会允许她和严尚真结婚的——他们这种家族,就怕兄弟阋墙。
直接拒绝,方独瑾会不会说到做到,用她父亲和张智源的事情拿捏自己;可若是不拒绝,那岂不是要做他的情妇?
可是她不可能做他的情妇,就算只有三个月,那也不可能。白晓晨喃喃道,这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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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白晓晨借口头晕,没有去,她一个人留在宾馆,坐在阳台,对着海吹着风,无助感涌了上来——她很想给严尚真打电话。
可是该说些什么呢?白晓晨捏着电话,情感快过理智,还是拨通了。
“晓晨,你到了?”那边严尚真应该是关上门,听着他提拉着拖鞋的响声,白晓晨轻轻地恩了声。
“怎么了,不舒服?”严尚真敏锐地察觉到白晓晨情绪的低落。
“没事,我就是有点晕车。”白晓晨解释道,她听着潮水声,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没带药?等一等我让独瑾给你拿过去一些。”那边严尚真的声音急迫起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别!”白晓晨失控地喊了出来,听到严尚真疑惑地语调,她一瞬间涌出了全盘和他拖出的想法。
然而,“他若是知道了,我正好也不用瞒了。”
方独瑾的话回荡在耳边,白晓晨闭了闭眼,努力放软声音,“不用麻烦他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严尚真好像还要说点什么。
“不说了,我想躺一会儿了,拜拜。”
白晓晨急促地挂了电话,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了心情。
海风很凉了。
撑着桌子,白晓晨拉拉围巾站了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客厅吧台倒了杯水,没意识地喝了几口,往回走的时候,猛地看到方独瑾立在门口。
噼啪一声,玻璃杯落在了地板上,水撒了一地。
白晓晨畏惧地后退了几步。
方独瑾只是站在那儿,手插着兜,压迫感铺面而来,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进来的。”白晓晨听到自己绵软无力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方独瑾晃了晃房卡。
他没什么表情,看着明显被吓到的白晓晨,问道,“考虑得怎么样?”
“方,方总,我——,真不行。”
方独瑾漠然地看着白晓晨迷迷瞪瞪地说着话,听到她拒绝也没什么反应,他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的。
所以容她蹦跶几天,左右她会明白,拒绝自己,不是她做得到的。
她肯定一时接受不了他的提议,方独瑾当然明白,不过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要赶在她爱上尚真之前,得到这个人。方独瑾回想起在方家的那天,她看着尚真的眼神,明显有了温柔——这不行。
只要得到手,她就没路可走,总要和他维持着关系。
三个月?方独瑾心中一哧,他要的可不是三个月。
和她有了实质的关系,白晓晨就不可能和尚真毫无间隙地相处。再利用一下于嫣等人,不出数年,尚真必然淡了对她的心思。
到时候,若是自己不喜欢白晓晨了,那当然最好。
方独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若是仍对她有这种感情,等到她离婚,再过个几年,两人可以暗地领证。
这样一来,既不伤和尚真的兄弟感情,也能得偿所愿。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背后的油画上。
“我是你未来弟妹,你就没想过尚真会很难过吗?”白晓晨无力地辩解着,却看到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动摇。
“我只知道得不到你,我更难过。”他面沉似水,字正腔圆地讲着近乎无耻的话语。
白晓晨近乎绝望,乞求道,“方总,您真不一定是喜欢我,你好好想想,也许你只是一时糊涂,我们真不行,我……”
对于方独瑾而言,这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可对她来说,那便是万丈深渊。
“你不要逼我,你别逼我……”
她说到后来,全身止不住战栗,脸色也越加青白,一个喘不过气来,靠在了墙壁上,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白晓晨不明白,为何偏偏是她,就在她即将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方独瑾一定要来掺一脚,她是前世欠了这人多人债?
怎么偏偏是她,进退维谷,无路可出?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捂也捂不住。
听到方独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脸被方独瑾抬起。
方独瑾盯着她惨白的脸,手抚上她的泪眼,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