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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那是人的本能,所以即便副驾驶是儿女爱人也无法避免吗?
她不明白,当初张智源在遇到车祸时也是往他自己方向转,那时候他们正是情浓,事后她又查了百度解释,那的确是驾驶员的本能,不是自私,不是不爱她——所以原谅,尽管留下了阴影。
——所以讨厌坐在副驾驶。
很害怕再被人抛弃,总要坐在车座后面。
但为什么,这个定理到严尚真这里却不成立。
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她?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明明她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白晓晨哽咽地越发大声,不能自制,直到嚎啕大哭起来。
床单枕套都被揉的一团乱,她从没这么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
呼吸都喘不上来,她捂住眼,一连串的泪水喷涌而出。
严尚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全心全意这么好?
为什么要做到一切别人做不到?
没有这么痛过,尖锐的利器扎进她的心脏,绞碎。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原来会这么痛。
你知不知道,我很内疚。
你知不知道,我很后悔。
如果没有任性地跑回来,如果没有吞吐着不敢承认爱上他。
——就不会有他的受伤。
要怎么回报,他这份真心?
喘不过气,死死地抓住病号服的手指青筋毕现,她蜷缩在病床上,几乎断了气息。
“镇定剂,镇定剂。”护士听到声响,急切地转过身,几人一拥而上,一同按住她,把针管的药注射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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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挤满了人,白母和严家父母都来了,严尚真的小姨舅舅等人全都到场。
医生走了出来,对程慧说道,“白小姐没有大碍,就是失血和骨折,还有情绪过于激动,建议你们不要打扰她。”
程慧和陈南嘉同时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捂着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严志国急忙问道,“那尚真呢?”
医生解下口罩,解释道,“那边还在手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皆神色凝重,严志国和方夫人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长椅上。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终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几位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对一拥而上的亲属解释道,“手术成功,但病人情况不好现在下定论,仍昏迷不醒,还要继续观察,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方夫人闻言,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严志国也眼眶红了。
陈南嘉和程慧对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空气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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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晓晨量了血压心跳,又换过药瓶,护士才准许程慧进病房看白晓晨。
白晓晨早就支起身子坐了起来,顾不得咔咔作响的关节声。
“妈,尚真怎么样?”一看到程慧进门,白晓晨急切焦灼地要坐起身,询问。
程慧急忙按住她,看她脑门上的绷带,又听到她问这个问题,含糊说道,“还好,手术很成功。但是还不能探视。”
窗帘被护士拉开,阳光照亮了病房。
白晓晨靠着靠枕,直愣愣地盯着程慧,问,“真的?”
她期盼地看着程慧,希望她给个肯定的答案。
不负所望,程慧重重的点点头,“真的,等你好了,就可以去看他。”
从袋子里拿出饭盒,里面是一些粥,劝着白晓晨说,“吃点消化的东西吧,医生说你很虚弱。你吃了,有力气了才能下床去看他是不是?”
一边嘟哝着说,“怎么回事,一开年这么倒霉。”
白晓晨一把抢过程慧的手中的饭盒,顾不得烫不烫手,往嘴里塞这粥,无意识地边吃边落泪。
程慧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一时也不好受,见其他护士医生都出去了,小声地对白晓晨说道,“晨晨,你慢点吃。”
白晓晨一边点头,一边还是没知觉地往肚子里咽,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只要能让她出去看看严尚真就好,隔着窗户看看他就好。
“医生说尚真可能会落下残废,晨晨,依妈的意思,还是不要取消婚约的好,严尚真要真有个万一,你可千万别嫌弃他,再怎么说,严家还是……”
白晓晨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盯着程慧,抖着唇问道,“你说尚真可能会残疾?”
程慧发觉她的不对劲,整个人都是僵住的,也大为奇怪,她知道白晓晨私下对严尚真没这么挂念才是,就解释道,“只是有这个可能,现在他还昏迷不醒着。估计里面婚期要推后了。我怕你心里更不愿意,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结婚后好好养着就行。”
程慧只担心白晓晨本就不愿意和严尚真结婚,听了这个消息更嫌弃不肯嫁进去,急急劝解,谁料白晓晨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白晓晨沉默了很久。
忽地抬头看着程慧。
“妈,把我户口本拿出来,”白晓晨盯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我要和他领证。”
她的声音没有往日的甜软,沙哑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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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肇事者一家三口全部丧生,方夫人严志国也只能庆幸好歹严尚真只是暂时昏迷着。
从交警部门那里了解到严尚真第一时间急转弯护住了白晓晨以至于自己伤势过重,方夫人对白晓晨就是不冷不热,没有踏足过她的病房。
下午乍一听白晓晨一醒过来二话没说就要和严尚真直接领证结婚,也稍稍淡了怒气——好歹还算个有情有义的。
也就破天荒来探望一下白晓晨,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心思。
交代了佣人把水果营养品放在了床头,方夫人坐到床边的软椅上,对白晓晨说道,“晓晨,尚真还没醒过来,你真打算这时候领证?”
白晓晨重重点头,血丝全无的脸上闪起奇异的光辉,“我就是这么想的,小姨。”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他身体如何,我都无所谓。”
白晓晨眼眶蓄泪,她撇过脸,用力地吸住鼻子,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尚真肯定不会有事的。
方夫人闻言,一时也唏嘘叹息。
严尚真昏迷了两天两夜,而且没有苏醒的迹象,白晓晨能在这时候做决定,她也甚为感动。
就保证很快就给他们拿回结婚证,也安慰白晓晨说虽然暂时不能举行婚礼,但日后绝不会委屈她。
方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白晓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强忍着泪意,对她道了几声谢。
待她走后,白晓晨靠在病床上,看着手上的钻戒,呆呆地。
没有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护士被请了出去。
等那人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影走到床边,听这人开口问道,“你这时候就?——不怕万一他——”
这人话没说完全,但已经让白晓晨愤怒。
她抬起头,却没看眼前这人,盯着阳光照耀下飞舞的细小灰尘,淡漠地陈述,“我希望,他醒过来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他妻子。”
“你明白吗?”白晓晨反问,对上方独瑾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一章的留言。
严是男主,我也没打算抹黑方。
下几章会解释一下为什么方突然挑明。
方很好,严也很好。
求留言哈。
这里面渣的都是几个大人,就连李乔眉我也不会把她写太坏。
嗯,洒狗血了。
白会全心全意爱上严。因为他给了她所有梦想过的。
话说,女人会爱上对自己好的男人。而男人只会对自己爱的女人好。
这一点很有意思。
又扯远了,拜拜。
第42章 表哥
妻子?他被这个词击得一愣;何时白晓晨对严尚真如此上心?
他怎不知。
方独瑾踏足到窗台处;看着窗外盛开的红梅,动了动唇,“那三个月?”
他整洁的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黑色衬得此人阴沉冷漠。
特护病房前种植了一些梅树,不达二层高;一眼望去;也见得风景如画。
白晓晨慢慢揭了被子,穿上拖鞋,起身披上大衣,一边系扣子一边自顾自回到,“不可能。”
方独瑾打开一丝窗缝;没有冷风。
“尚真的情妇多如过江之鲫;你却要为他守身。今年的皖渝高速他可是给了于家,真以为他和于嫣断了吗?”方独瑾听到他干燥的声音,自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别人不珍惜的,为何他不能接手。
“他和别人,我不知。他对我怎么样,我却是知道的。”白晓晨停了手上动作。
方独瑾微微动容,转过脸看她慢吞吞地整理着衣装,长发服帖地松散在背后,浅色的褐色瞳孔里没什么神采,但似在思索。
“我只是一时情迷,过了几个月自然不会再扰你。”他循循善诱道。
不料她笑出声,“既然是一时间的迷惑,那就等回过神。”
干脆又绝情,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
“你父亲,还有——张——的事情?”方独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威胁。
白晓晨的脚步声远了些,他听到她拉开门的吱呀声。
“经历生死,还有什么好怕的?”那女人淡淡的回答,“方总,你明白的。若不是别人负心在前,我绝不可能跟严尚真。”
“白晓晨你真——”他没说出幼稚两个字,就被白晓晨打断。
“独——瑾,”那女人唤得似水温柔,是从没有过缱绻动听——他忍不住心神一荡,或许有转机?
方独瑾将手伸进大衣口袋,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正要拿出。
“我是——不怕鱼死网破的。”
窗外微微风过,浮动了似有似无的暗香,也吹散了他的念想。
听她顿了一下,语调依然温柔平稳,但又刻意明显的疏离冷淡,“大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突地一笑,“这句话奉还给你。”
门被阖上了。
方独瑾盯着自己从口袋里拿出的发夹,上面缀了小小的一粒粉钻,在阳光下闪得刺眼。——是海南酒店晚从白晓晨头发上顺手拿走的。
他当时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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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我可以进去看他吗?”白晓晨站在严尚真的病房外问道。
护士看着她殷切的眼神,还是摇了摇头,“在外面看看吧,还不稳定。等病人有了意识会通知家属的。”
白晓晨的笑容僵住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道了声谢。
这里是特护病房,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和其他病人,走廊里寂静干净,来来往往也见不到几人。
白晓晨靠在墙上,透过玻璃视窗,看着里面的躺在病床上的严尚真。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看不清他的情况如何。
白晓晨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却慢慢安定下来。
——无论如何,人还活着。
另一辆车一家三口全部丧生,上天待她还是不薄。
陈南嘉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套着大衣的白晓晨瘦弱的身躯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鼻尖几乎贴到玻璃窗,一动不动地盯着病房里。
她果然是好孩子,可是,陈南嘉摇了摇头,若严尚真落下来残疾,那她该怎么办。
“晓晨,你不休息吗?”陈南嘉开口。
白晓晨扭过脸,见她身后跟了几个护工,眼下微青,猜测应该是陈南嘉在医院守着,对她添了几分亲近,微笑说道,“这几天麻烦您照顾尚真了。”
她说得亲近又客气,话里话外把严尚真划为她的亲人,而不是严家的少爷。
难不成动了真情?陈南嘉心中一紧,发现和自己的想法全然不同。
“去一楼的草坪转转?现在阳光正好。”陈南嘉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看到白晓晨回头瞅了病房里一眼,面露难色。
陈南嘉不等她开口拒绝,说道,“尚真有什么情况,他们会立刻通知我们的。”
白晓晨看看她身后低眉垂眼的护工们,点了点头。
春至,阳光不错。
两人漫步在草坪上,周围没什么人。
白晓晨拢了拢衣领,听陈南嘉发问道,“你要绕过婚礼直接办证吗?”
每个人都要问一遍吗?白晓晨直接点了点头,没有费口舌解释。
“尚真一直昏迷着,他可能很久才醒过来,甚至会留残疾,你就没想过。”陈南嘉踌躇半天,还是点出心中担忧。
“他会没事的。”白晓晨冷了脸。
“可医生不是这么说的晓晨。”陈南嘉急急回到,“他情况不稳定。”
“我乐意嫁给他,也很相信这里的医生,更何况,我爸妈也很支持我的选择,。”白晓晨眼里有冷光。
“可他们想的只是不得罪严家,不是为你考虑。”见白晓晨一副兴致缺缺不愿意深谈的烦躁模样,陈南嘉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傻,也要为自己盘算点。哪怕等到尚真醒过来再领证也行,现在什么都还不定数你怎么能——”
“劳您费心,”白晓晨停下脚步,音量扬高,转脸冷淡地看着陈南嘉,“但和您没有一点关系。”
她嗓音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信息。
陈南嘉闻言一怔,见她脸上隐隐有厌恶怀疑之色,激动起来,大声道,“怎么会?我,我——”
“晓晨!”程慧一声大喊,打断了陈南嘉和白晓晨的谈话。
白晓晨转过身去看,程慧离她们不过数米,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陈南嘉顿时灰白了脸色,白晓晨没注意到。
“晓晨,有风,怎么出来了。”程慧话是对白晓晨说,但眼睛却觑着一边的陈南嘉。
白晓晨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又看了眼不远处纹丝不动的梅树,应声道,“是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程慧上前一步扶住了白晓晨,对陈南嘉笑道,“亲家母是来看尚真的吧。”
“亲家母?”陈南嘉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明天就能拿到两个孩子的结婚证了,我就腆着脸先攀个亲戚了。”程慧虽笑着,却也冷冷的,“尚真小姨速度就是快,今天上午才说,中午给我打电话说就办好了,也是真心疼我们晓晨。”
“那我们先上去了,刚刚看到方独瑾往尚真病房那里去,你还是去招待一下吧。”
程慧抓着白晓晨,回到看护大楼。
上楼梯时,白晓晨没让程慧扶着她,自己撑着扶梯手慢慢上去的。
到了病房门前,程慧给她打开门,突地问道,“你十七岁我送你的粉钻发夹,哪去了?”
白晓晨被她冷不丁一问,倒水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一片狼藉。
“忘记了,估计忘在哪个角落里了吧。”白晓晨端着杯子,抿了一口热水,坐在床边,眼帘一垂。
“是吗?”程慧拖出凳子,坐到上面,盯着白晓晨,“你以前不把收到的生日礼物都小心翼翼地收在一起吗?”
白晓晨有多珍惜那些生日礼物,她这个做母亲的,会不知道?就连自己给她织的围巾也从大学戴到工作,就连脱毛了也没舍得换。
更别说那个粉钻发夹了,虽不称白晓晨如今的年龄,也能时不时看到她用来扎头发。
白晓晨捧着茶杯的手动了动,抬脸看着程慧,“妈,我说了,应该是丢在哪个角落了。”
她当然记得哪里去了。
那天晚上方独瑾毫无理智可言,她被拖到卧室前死死拽住门要大喊,被方独瑾吻住封口,现在想来还觉得烦躁。
最后头发散作一团,乱糟糟地落在床头,她被方独瑾压制,大声说出来她的要求,方独瑾起身的时候,她手一挥,不小心把发夹弄到地上。
当时白晓晨蜷在床上死命地抓住被子颤抖,一面面想着怎么把方独瑾碎尸万段,根本没有功夫去捡。
等第二天再去找的时候,地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些碎发和酒渍。
她不想回忆那晚,连带着也不愿意想她十七岁生日礼物在哪。
白晓晨心烦意乱,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渐渐心平气和点。
程慧沉默了一下,“方家独子,是你的上司。”
“你想说什么,妈。”白晓晨目光一凛。
程慧没看她,自顾自分析说,“他没结婚,也听说一直没有中意的女人,方家势大。又听这独子方夫人和方首长都管不住,大学职业女友,没有父母插得了手的,如今前途一片光